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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难撩 第10节

    leo滑过来:“你刚练了半个小时,已经算不错了,休息下吧。”

    教练给了她十分钟自由休息时间,可简柠不想闲着。她的双滑板在雪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有经验后,她渐次地放开手脚,小心翼翼滑了一小段,再抬起头时,就被一道漂亮飘逸的身影吸引了全部目光。

    那人上身是很漂亮的倒三角,肩宽腿长,更显得长身玉立。再往上看,脸是清隽的,即便是戴着滑雪镜也挡不住星目含威,下颚线条一路往下,刀刻一般。

    不作停留,那人又再度起身,跳跃,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漂亮的痕迹。而后落地,堪称完美。

    本来他猿臂蜂腰,线条紧实,身材已经是场子里头数一数二的,这一滑又在众人间无出其右。

    风头正劲,相距得不远,简柠身边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

    “哇,那个人的动作好帅!”

    “那是单板平地滑行,比双板更难,易学难精。”

    众人的称赞并不能惊扰言聿卿半分。只见他摘下手套,用手调整好眼镜位置,露出线条明利的一张脸,目若寒星,眼神漆黑如墨。

    风景如画,他眉目间清隽似层叠山峦,一层又一层,笼着万千云雾,看也看不透。

    简柠只往那边看上一眼,心里冷不防往下坠了坠。就那么一个分心,一时不察地,一个穿红色滑雪服的女孩子就那么横冲直撞滑了过来。

    两个都是初学者,不知道怎么控制速度和力度,撞在了一起。简柠跌在地上,只感觉眼前直冒金星,头晕目眩。

    还好速度不算快,又知道怎么避开重要部位,这下跌得不算重。只是两人的板子交叠在一起,显得有些狼狈。

    简柠七手八脚地爬起来,有人从身后滑过,迅速把她从地上拎起,皱着眉:“怎么摔成了这样?”

    简柠抬眼,刚刚那个还在雪地里穿梭纵越的人,不知怎地就滑到了她的身边。她吸吸鼻子,觉得空气都是冷冽的:“我刚没注意到。”

    女孩子也爬起来,脸有点红,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到你女朋友。”

    “我没事。”简柠急忙说,“初学者,摔倒很正常。”

    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leo又过来继续教课。简柠怕言聿卿觉得初级滑雪道太无趣,推着他往高级滑雪道那边的方向去:“你别管我了,去那边滑吧。”

    言聿卿看了看她的进度:“也好。”闻言真的向旁边的高级滑雪道进发,平地里像是起了一阵风。

    她循着风的方向眯了眼,转盼流光,恰好看到他侧过身,身姿挺拔。

    上身是很漂亮的倒三角,肩宽腿长,更显得长身玉立。再往上看,脸是清隽的,即便是戴着滑雪镜也挡不住星目含威,下颚线条一路往下,刀刻一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知怎地,她忽而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书上的句子,特别是在这茫茫无边的雪地。

    之前简柠还觉得某位球星的身材是黄金比例,现在看,言聿卿的也不在话下。

    leo看出她的分心,提醒着:“不要左右看,小心脚下。”

    半天的课程上完,简柠认真沉下心去学,已经渐渐掌握到要领,能一步步慢慢走了。她和leo确定好第二天上课的时间,回去换洗衣服。

    途径贵宾盥洗室时,仿佛听见有人在议论言聿卿。简柠以为自己听错了,驻足一会,确信是他没错。

    讨论的都是言聿卿发小带来的女伴们,声音叽叽喳喳的。

    “言先生怎么一个人在滑雪?早知道我就叫我小姐妹来了,亏她还求了我好久,上次在聚会上看到真人,就一直念念不忘,口口声声言先生、言先生。”

    “他带了女伴的。”

    “那怎么还看到言先生是一个人?”

    “我在场边看到她,一直在初级道上,跟着教练学。”

    此话一出,一众人嗤之以鼻:“不是吧,和言先生出游,居然把人晾在一边,简直暴殄天物!”

    有人嗤笑,言之凿凿:“我看就是想特立独行,手段真高,简直绝了!”

    言谈间,有粉饼盒掉在地上,那人去捡,恰好和经过的简柠目光对视。她匆匆忙忙跑回去,和其他姐妹低语了几声,讨论声渐次弱下来。

    简柠倒像是没听见什么似的,从她们身边经过。走了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

    “你是叫简柠吧?”

    女孩子走得近了,简柠认出是肖凛的女伴。

    她又说:“大家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毕竟那个人是言先生,每次出来玩,他总是议论的焦点。”

    “我无所谓。”简柠扯着嘴角,她能分辨出来,谁是好意,谁是恶意。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她又不打算和她们打成一片。

    对方笑了,两眼弯弯,像脉络明晰的月牙泉:“你人真好,我叫谭琳琳,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大可不必,说不定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了。”

    “哪儿会。”谭琳琳仰起脸,颇为羡慕地说,“我就觉得,你对言先生来说,挺特别的。”

    第12章 燥热   他一定很……

    晚饭是自助餐,大概是今天的运动量太足,其他人也没了夜场的心思,吃完后径自回房。

    也不知道肖凛是有意还是无意,给言聿卿准备的是套间,打开门后,里面有两个房间,外加一间书房和衣帽间。

    行李已经有专人送到,简柠借口整理行李,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外头安安静静的。

    过了会,她出来倒水喝,经过书房时,见到言聿卿开着笔记本,正在一丝不苟地审阅文件,看到错漏的地方,眉头成了“川”字,复又松开。

    门没关严,留下一丝缝隙,她不是故意往里望,只是刚好瞥了眼。见他神色严谨认真,下颚线条深刻,只着深色里衣,更显得宽肩窄腰,肌rou结实而饱满。

    简柠不作停留,倒完水走回去,又听见言聿卿放在外头客厅的手机响了。她想绕过去,可响声一直没停过。

    简柠怕言聿卿错过重要电话,捧了手机敲书房的门,在外面探头探脑:“archer,你手机在响。”

    “拿进来吧。”

    打来的是外公钟徇,言聿卿接起来,用流利的粤语说:“外公,你仲唔训?”

    简柠听不懂,也知道非礼勿听的道理,她缩了缩脖子想往回走,手臂被言聿卿拉住,用唇语说了句:“你等会儿。”说完后,又转过身说,“你讲,我听紧。”

    钟徇远在港城,却也知道钟明过去没几天,就给言聿卿惹出不少麻烦的事。今天紧急开的线上视频会议,可不就是他闹出来的。

    上回钟明花掉市场部的维护公共关系费用,就是特意摆谱。而言聿卿一言不发就给毙了,更是说明了他的态度。

    钟明脸都被打肿了,自然要在别处找补回来,硬是把市场部好几个计划书给砍了,说是节约成本。

    今天开会就是为了这档子事,言聿卿动用了审计部门,一周内要出结果。如果审计结果无误,市场部的计划就得如期进行。

    这些明枪暗箭,言聿卿从来不在外公面前说过一句,没想钟明先去说了,说他想在市场部大展拳脚,archer又故意砍掉经费,导致他许多项目无法进行,被迫逼停。不仅如此,archer还要怀疑他在费用上做手脚,大张旗鼓让审计部门过来稽核,明摆着就是要他丢脸。

    言聿卿简直无法理解钟明的脑回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了,发生问题不去想着解决,只会回家找家长哭诉,这无异于幼儿园的解决方式。

    他伸手揉了揉鼻梁,暗自发笑。

    钟徇也是商界老江湖了,哪里会信钟明那些弯弯绕绕的小道道,都上不来台面,只抚着心口说让言聿卿多包涵表弟胡作非为,必要时多多教导,免得他行差踏错。

    言聿卿开解道:“知了。你身体唔好,唔好太cao心钟明噶事,我会处理。”

    他讲电话的时候也不避人,简柠就在一旁干等着。她觉得不好意思,转而看向书柜,上面零星地放了几本英文原版书籍,最上面一本《rimbaud》已经翻开几页。

    简柠低头,假意看书掩饰,却在某一页中看到潦草的批注:“幼年时期的修行,对比起任何理智的决定,都有更强大的束缚力。”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细细碎碎的词句,大多是对于书里的注解。不过原版英文书对简柠来说,还是太过晦涩,她翻看了两页,言聿卿已经挂了电话。

    他认真做事的时候,她从来不多话,和别人攀谈时,她也老神在在,间或专注做自己的事,从来不会多问一句为什么,也许这就是这么多次活动后,言聿卿仍然愿意把简柠带在身边的原因。

    简柠没有事先开口,言聿卿抬起骨rou匀停的手,拿起旁边的无线座机,拨了前台号码:“请送一瓶止痛药和散淤的药酒上来。”

    言毕,眼神望向简柠时不时揉着的膝盖:“滑雪不是普通运动,做之前要懂得怎么保护好自己。”

    简柠别过脸,辩解道:“我知道,leo说了。”

    “leo?”

    “我的滑雪教练。”

    言聿卿挑眉:“那还摔伤了。”

    “运动受伤,是很正常的事。”简柠不服气地反驳道,“你滑得那么好,不会一次都没摔过吧?”

    “摔过,但我会提前做好预案,不让自己受伤。”

    门铃响了,言聿卿大阔步走上前,拿过药酒,简柠在他身后,听见他对服务生说了句谢谢。

    在言聿卿身边待了几次,简柠就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无论是酒店的清洁阿姨,还是饭店的上菜员,他都会谦和地说谢谢,从来没有看不起过他们。

    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却让简柠有点动容。她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受服务者,其中不乏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同学,但很少会平等对待底层的服务人员。

    言聿卿见她在兀自发呆,把止痛药和药酒递过去:“你自己擦药,淤青要揉开了才行。”

    简柠见他要回书房,想了想喊住他:“archer,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言聿卿双手交叠放在桌前,笃定:“肖凛说的?”

    “也不全是。”

    除了肖凛上回说过之外,言聿卿打电话的语调和神情,约莫也能猜出来。简柠摸摸鼻子,有点担心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太过关心,反而显得有些越界了。

    “没什么。”言聿卿不以为意,“与其担心我,不如多cao心你自己的膝盖,今晚不处理好,明天会很酸胀。”

    简柠回房后细细回想言聿卿的话,发觉他貌似关心体贴,其实不过是在划定楚河汉界。

    诸如刚刚的话,其实是变相地在说,不必过多关心我的私事,这事和你没关系。

    至于他突然而至的关照,不过是担心自己陪他过来滑雪受伤,自己会有责任罢了。

    而之前送的铂金包,则是因为他出手阔绰。总而言之,言聿卿是个思维清晰,冷静自持的合格“饭搭子”。

    想到这里,简柠有了一瞬间的松快,她担心自己会有困扰,但其实有一些话,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讲得清楚明白。

    简柠用止痛药喷了喷膝盖,又倒了些药酒在掌心,摁在患处时,就已经有了酸爽的感觉。

    “嗯……啊!”

    她倒抽一口气,隐忍着发出细碎痛苦的声音,实在是太疼了,忍都忍不了。可若是不揉散这淤青,让肿胀的地方发散,明天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在两难之间,简柠选择了速战速决。这速战速决带来的,是更酸楚的痛感。她一边揉着患处,一边咬牙忍着,额头上连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恰好有发小搂着女伴从房门走过,听到了房间隐约传出来的声响,咋舌:“这是……言哥房间?”

    与此同时,言聿卿的发小群里,有一条信息掠过:来行政酒廊打桌球吗?五局三胜,赢了有彩头!

    其他人纷纷响应,过了会儿,肖凛这个东道主才想起没叫上言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