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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心想是这个理,都安静出了门。 等季弘远醒过来就被五张嘘寒问暖的脸吓了一跳。 接下来等放榜的日子,他这五个舅兄跟被鬼附身一样,笑得脸盘更辣眼睛不说,还天天变着花样为他做好吃的。 季三郎摸着一不小心吃撑的肚子想,莫不是他们提前就知道自己发挥的还不错? 一想到身为秀才公以后都是这待遇,季三郎就有点飘。 当然,再考是不可能的,但成了秀才,说不准富贵温柔乡就要变成温柔窝了哈哈哈…… 陆三郎偷偷跟长兄嘀咕,“你瞧季三郎那嘚瑟劲儿,保证没想好事儿,说不准是想着下回考试之前闹什么幺蛾子呢。” 陆二郎皱眉,“咱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点,还没一个月他都胖了!” 陆含宁笑笑,宰猪之前都得长长膘,“让他得意几日,等放了榜出来没他,咱再好好给他紧紧骨头。” 到了放榜这日,一大早季弘远就被陆三郎给薅起来了,完全没有前些日子的温柔劲。 季弘远心想他还没激动呢,他们瞎激动啥,“你别拽我啊,我还得好好收拾收拾。” 陆三郎冷哼,“等看完榜再收拾。” 季弘远:“……”他俩的收拾不是一回事儿吧? 红底黑字的榜单一大早就被兵吏贴在益州府府衙前,此次院试参加的人数有一千多人,只录取前八十人。 张贴的红榜有两张,第一张是中榜的,第二张是从八十一到两百名的考生。 兵吏刚贴完人群就呼啦啦就挤上去了,大都是学子的家人和仆从,学子本人来的不算多,来的也都被挤到后头,根本进不去。 季弘远本来应该也是这些被挤出来的人之一,可谁叫他有五个壮硕的舅兄呢? 他们其中俩人看囚犯一样搂着他肩膀,俩人在两旁,一人在前头呈锥子型开道,很快就挤到第二张榜前头。 陆含宁快速从最后面看起,一直看到八十一都没见到季弘远的名字,他扭头意味深长看了眼季弘远。 连前两百名都没考上,一会儿确实要好好收拾收拾。 季弘远莫名感觉到搂着他的胳膊不大友善,赶紧道,“不是这边吧?” 陆含宁微笑,“不急,现在过去看。”让季三郎死个明白。 他们又挤到人最多的地方,这回不是很容易,人实在太多了。 时不时有人手舞足蹈喊着‘中了’,甚至还有人直接流着泪晕倒在人群里,那是没中的。 陆含宁衣裳都被扯破了,“弘远你来……” “长兄!中了!季弘远中了第八!”陆五郎不可置信看着榜单大声喊。 这不合理啊,没见他怎么好好学,还在臭号,这都能中? “谁?” “不可能,仲廉兄不是在臭号吗?” “天呐!臭号都能考中禀膳生,季仲廉前途无量啊!” “这要不是在臭号,岂不是案首也有戏?” 人群里有认识季弘远的忍不住嚷嚷出来,还有人紧着就开始恭喜季弘远,一时榜前更热闹了些。 至于季弘远本人,矜持地拍拍已经傻住的陆二郎和陆三郎,“你们快掐死本秀才了,就算没发挥好,兄长们也不必这般动怒,对吧?” 旁人:“……” 陆家几个兄弟:“……” 陆含宁是最难受的一个,他是又高兴又别扭,高兴六娘报仇有望,别扭在……季三郎咋就长了张嘴呢? 季弘远看着陆含宁堪比季家村那位杨婶的脸色,简直想仰天大笑,浑身那叫一个舒坦。 不过这会儿不是得意的时候,季三郎他要脸,云淡风轻才是秀才风范。 陆含宁没眼看季弘远那得意劲儿,拍拍二弟,“咱们先回去,一会儿还有报喜的上门。” 兄弟几个都心理微妙地点点头。 他们刚想往外挤,就冲上来一群混杂着刺鼻香风和臭汗的人。 “敢问秀才公可曾婚配?” “秀才公可要纳妾?媒婆我这里可捏着不少有钱人家的女郎八字。” “秀才公,咱们是府城梁家的……” 陆含宁顾不上心里的别扭,整个人瞬间提防起来,他倒是忘了榜下捉婿这回事。 他转过头笑得春风拂面,“三郎你累了吧?” 季弘远:“……还行。” 陆含宁当没听到,冲陆二郎大声道,“不是说好了妹婿但凡来考试,咱们都得好好照顾吗?还不伺候着回去!” 陆家其他几人瞬间反应过来,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直接把季弘远举了起来。 “妹婿,你舒服躺着,咱们这就回家!” 众人:“……”感情这是有主的秀才公,娘子家里还特别硬气,瞧着像软饭阵仗呢。 季弘远云淡风轻不住了,你们特娘的试试这样舒服不舒服。 他想下来,低头看见陆含宁眼神危险,没敢说话。 秀才公心里委屈坏了,他特别想立刻回家扑进娘子怀里求安慰,顺便狠狠告一状。 陆含玉恰巧正跟陆家爷娘说起季弘远。 “他们若是脚程快些,明日便该回来了,明日若不回,那就是中了。” 毕竟中了秀才要参加鹿鸣宴,拜见过学政大人,看有无机会进府学,需要些时日。 陆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弘远能一次就中,这样即便明年乡试不中,你也能跟着搬去府城,与殷家旧部联络更方便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