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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含玉哭声渐渐小了。 陈嗣忍不住仔细听了几句,以后后宅再闹腾,说不定能用上一用。 陆含玉觉得自己快哭不下去了,怎么还不到时候啊。 就在她快被季弘远逗得笑出来的时候,季三郎松了口气,噗通跪下了。 这是俩人约定好的暗号。 “我发誓,待得将来我功成名就,我一定迎娘子你回来,我让娘子做平妻!” 陆含玉实在哭不出来了,上回胡老算天她没赶上,这次她真的太好奇了。 好在她哭了挺久,赶紧做出哭干眼泪的模样,“真的吗?你若负我,老天爷定绕不过你!” “若我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陆含玉哽咽着点头,“我一个女流之辈,还能如何,只能信……” “咔嚓”一阵电光闪过,一个炸雷响在头顶。 俩人都愣了。 陈嗣和陈三也都愣了,两个人赶紧离藏身的树远了点。 陆含玉满脸不可置信,“所以你在骗我?” 季弘远赶紧解释,“这一定是巧合!夏日雨多,老天爷也没劈我头上啊。” 陆含玉摇头,“算了,我就当……” “咔嚓”又是一个响雷,直接劈到了院子里的树上。 陈嗣和陈三虽然离得远了些,但总要用树遮掩自己的行踪,还是被连累到,差点被雷劈身上。 主仆二人赶紧躲避,怕让人发现,狼狈跌到了陆宅外头。 陈嗣满脸惊骇,抬头看天,老天爷真的这么护着陆六娘? 陆含玉都瞪大了眼,三郎没说这么邪乎啊,怎么会正好劈到树上? 可她来不及问,接二连三的电光闪过,又有一道雷劈到了树上,树杈子被劈断,直接砸到了傻眼的主仆俩头上。 “呸呸呸!”主仆俩人赶紧避开的时候,只听院子里传来一声大喊—— “娘子!!!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呜呜……”听着好像是吓破胆了一样。 陈嗣:“……”看来让季三郎休妻是不可能了。 当然不可能,季弘远本来就没想过休妻。 休妻他还用绕这么大弯子做戏? 他扑在陆含玉身前,抱着她挤眉弄眼的求饶—— “娘子你原谅我吧,都是我让猪油蒙了心,才会捡芝麻丢西瓜,我再也不敢了!” “娘子,我发誓,这辈子绝不纳妾,绝不休妻,就只要娘子你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我敢违誓,保证我这辈子永远进不了官场!” “我立字据为证,娘子你别生气了呜呜……” 陆含玉继续柔弱地哽咽,“你起来吧,我原谅你就是了。” 说完这话,她想了想,要是话本子这也太憋气了,当娘子的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偷偷踢季弘远一脚,“走了,起来。” 季弘远不干,“呜呜娘子我膝盖疼,要你亲亲我才能起得来。” 陆含玉轻哼,翻个白眼低下头,季弘远抬高脑袋闭上眼。 “哎哟哟轻点轻点,我起来了,起来了!”季弘远被揪着耳朵起身。 两口子一转身,陆含宁和青衫带着下人们还有陈六,都目瞪口呆看着二人呢。 陆含玉面上一僵,光顾着跟他闹,忘了陈六了。 她冷着脸面无表情回了房。 陈六有些担心凑过来,“郎君……” “滚滚滚!我就没那当官的命,长敬候府我高攀不起,活着不好吗?”季弘远挥挥手,赶紧去撵。 留下满院子人看着那颗被劈得焦黑的大树,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冒烟了!”有人突然喊,“赶紧去端水来,万一走水就……哎?” 他话没说话,大雨哗啦啦下了起来。 陈六对陆六娘的鸿禧之运更加深信不疑,老天爷咋会让自家亲闺女家走水呢? 他眼珠子转了转,随便找了个借口,赶紧回长敬候府禀报。 他走得急,也就没发现,陆含宁等人怕还打雷,确认周围没人盯着以后,小心翼翼拿着油布,将树干上缠绕得特别紧的铁丝赶紧取下来。 至于被劈了的树,也赶紧毁尸灭迹。 这事儿是陆含宁听季弘远的,避开人自己做的,陆含玉并不知道。 所以等季弘远一回房,她立刻迎上前,“你怎么让雷劈到树上的?咋那么巧?” 季弘远嘿嘿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比胡老头厉害吧?” “是是是,你最厉害。”陆含玉哭笑不得,“快告诉我嘛。” 季弘远心下一动,娘子这是冲他撒娇呢? 撒娇最好的地方是床上啊,他抱起陆含玉往卧房去,“待会儿你表现的好,我就告诉你。” “哎呀……你干啥,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人过……唔……不许……”陆含玉的声音慢慢细软下去。 季弘远没功夫解释雷的事儿,做戏和床上做法都挺累的,嘴这会儿不该用来说话。 待得第二日,陈六得了令回来,就发现,季三郎脖子上很精彩。 这……晚上没少被惩罚啊! 他问季弘远,“郎君,六娘原谅你了吗?” 季弘远摸着脖子眼神得意,“干你啥事儿,你咋又来了?我一个小举人,可用不起贵人身前的家仆。” 陈六了然,这是哄好了,果然,不要脸的人,那是脸都豁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