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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金安(穿书) 第5节

    “这么多年供辛子伯读书,怎么他死了我们还要供养他女儿吗?”

    “族长,我们没钱!”

    族长满脸沟壑的脸上,现在能夹蚊子了,他喝道:“都给我闭嘴。”

    辛家人一个个气鼓鼓的盯着辛离离,就连在一旁的辛子叔都抱起双臂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却听袁依婉道:“我们不要钱。”

    她低头望着辛离离,语气分外温柔,她说:“但是离离自此要交给我照料,书,你们拉走,人,我要了。”

    辛子叔就差将辛离离就是吃白饭的拖油瓶,谁稀罕要她表现在脸上了,可族长心下明镜,他叹了口气,同辛离离道:“女郎,这可是你的意思?”

    辛离离不像普通小孩般害怕他,就像没听出他言外之意,怕袁依婉哄骗她了,郑重点头道:“是。”

    她是个连族长都叫不出名字的丫头,只唤她女郎女郎,无形中拉开距离,而跟她关系最亲近的辛子叔,定不是会好好照料她的人,她还跟着辛家做什么呢,走小辛离离的老路吗?

    族长望了她们身后的竹简一眼,点头道:“好。”

    辛离离小脸上露出笑容,看得族长眉头皱地更紧,袁依婉乘胜追击,接过司马佑安递过来的竹简道:“那还望族长在这份字据上签字,今日之后,你们拿走书籍,离离便跟着我过,不管日子成什么样,辛家都不能来寻离离。”

    用书换一个女郎,不用养她,还不用掏钱,哪来的这种好事,辛家人纷纷开口让族长同意。

    族人迫不及待要拉走书籍换钱,甚至看不出这份字据一签,辛离离变相不再与辛家有瓜葛,族长思考半晌,终是叹口气,决定要舍了辛离离这个小女郎,唤来族中跟随辛子伯识过字的儿郎,念了一遍后,将手印按在了竹简上。

    自此,辛离离便光明正大交由袁依婉抚养了。

    屋里的竹简随着辛家人的搬走,慢慢变少,最终一卷都没剩下,显得空荡荡的,辛离离站在房门外,看着他们装了三辆牛车。

    她红着眼眶情不自禁跟着跑了几步,脆生生喊道:“族长,我父亲就葬在半山腰,有空去祭拜一下他吧。”

    也不要让他太寒心了。

    作者有话说:

    辛离离:欢呼雀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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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佛山无影脚

    恶魔在人心,书房空荡荡。

    辛离离盘腿坐在地上叹气,这回,可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了。

    最值钱的书给出去了、家里和从母仅剩的钱用来下葬父亲了、厨房里一粒米没瞧见、仅有一罐黄豆以及手指头大小的盐块。

    司马佑安和她现在年纪都颇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得跟上。

    唯一的rou食便是湖鱼,家里无人会打鱼,所以都是用东西和村里人换的,如今也没东西可换,她可以早上起来去湖边捡点退潮的鱼,也不知能有多少。

    按照剧情,小辛离离在这个时间节点会跟着辛子叔回辛家,然后寄人篱下讨生活,至于袁依婉和司马佑安……剧情未细表,情节一开始就是司马佑安以太史身份,回了洛阳成为男主桓之凡的对手,小时的事情,都穿插在两人的回忆中。

    辛离离突地坐直身体,小时候照顾司马佑安长大的袁依婉会病逝,所以他才会再一次流落人间,历经坎坷变成最后的国师!

    从母什么时候病逝的?

    虽然掐不准具体时限,但是袁依婉至少照顾了司马佑安一年,还有时间。

    她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拍着自己小胸脯安慰,还好还好,现在剧情都还没有开始。

    小反派三观尚未塑性,从母身体依然康健,男主也不过垂髫稚童。

    那就从此刻开始,在剧情来临之前,努力壮大自身!赚足够的钱应对从母的疾病,积极转变小反派厌世的想法,好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如果剧情避无可避,那她希望届时小反派用最有力的拳头迎击上去!

    而当下,她捂住肚子,里面咕噜一声,先解决温饱问题。

    温饱解决了才能奔小康!

    司马佑安进来的时候,就见小人叹气、小人生无可恋、小人突然振奋?

    他低头与突然看见他震惊到不敢再动的辛离离对视,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在辛离离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勾住她的衣领,让她站了起来。

    辛离离拍拍屁股上的灰,十分复杂的看向他施舍的手指,改变小反派任重而道远啊。

    书房都是空的,两人很快就将其打扫干净,又将外面的案几拖了进来同书房的合成一张。

    这几日晚上,隔着屏风,都是袁依婉带着辛离离睡在床上,司马佑安就在书房里打个地铺,因为忙着给辛子伯下葬,又要想辛家人,都没顾得上他。

    直接睡在地上湿气太重,她都怕他身子受不了,如今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已比之前好太多了,毕竟家里穷。

    辛离离偷偷瞄司马佑安,见他忙着低头铺被褥,不禁感叹,人不可貌相,小反派不仅能吃苦手还巧,心地还善良。

    她伸手拍了拍被褥,一掌下去仿佛直接按在案几上,这么硬?

    哒哒跑到床榻边,三下五除二从底下抽出一条褥子,抱着褥子走过来,褥子过大将她整个上半身都遮挡住了,只留两条腿在外面。

    司马佑安有心拒绝,但辛离离仗着自己现在年仅五岁,装傻充愣将褥子给铺了上去,而后满意地拍拍,“好啦!”

    细微之处的差别,让人心惊,司马佑安看着欢快的小人,垂下眸子,辛离离向来怕他,她真的是她?

    辛离离摇头晃脑好不自在,屋子都收拾干净了,她腿一动就跑去寻屋外的袁依婉。

    屋子里终究不似外面亮堂,为了省灯油,袁依婉正坐在门口给他们两个改衣裳。

    自古都说衣食住行,衣还要排在食前面,有多少穷苦人家衣不蔽体,甚至得体的一套衣裳只能换着穿,补丁打了一个又一个,可见衣裳的重要性。

    如今辛离离身上穿的衣裳,还是以前在辛子伯和袁依彤身体还康健的时候置办的,那时家中绝无现在这般凄凉,但一场大病拖垮了这个家,索性还剩下四五套衣裳来,袁依婉便拿自家阿姊的衣裳,给辛离离改两身出来,剩下的她也得留着自己换洗。

    至于辛子伯的衣裳,问询过离离的意见,她没有什么堵衣裳思人的想法在,所以便拿出一套给司马佑安改两身。

    袁依婉见她过来招呼她:“离离过来了,正好让从母比量一下。”

    乖乖走过去让袁依婉拿衣裳往她身上比量,衣裳整体都要偏大一个巴掌,这是怕她年纪还小,长太快会蹿个子,衣服做正好穿不了多久。

    辛离离放彩虹屁:“从母还会做衣裳,好厉害哦,手太巧啦,这样的天仙儿竟然是离离的从母,离离太幸运啦。”

    袁依婉不说心花怒放,但绝对心情好的弯了嘴角,她揉了揉辛离离的发,语气无奈:“你啊。”

    “怎么了,离离说的可是实话啊。”辛离离一边欣赏着袁依婉因害羞而染上红晕的脸颊,美人垂眸,宛如画中仙,一边趁机抱住眼前人,和她贴贴,心情好不舒畅。

    袁依婉手里拿着针怕刺到她,动作躲避,眼睛注意到司马佑安,像是解脱了般赶紧同他道:“离离是女郎,衣裳又因为走山路磨坏了,所以我先改她的衣裳,等她的衣裳改完,我在改你的可好?”

    司马佑安从两人身后出来,瞧她们两个的亲热劲儿,眸中划过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很快他将其隐藏起来,向袁依婉作揖点头,示意他全然没有意见。

    辛离离依旧使劲和袁依婉贴贴,袁依婉摸着她头顶的小揪揪道:“我们定会活得好好的。”

    不用辛离离主动申请,袁依婉给她改了一套衫、裤,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喜欢爬上爬下,裙子碍事不说,只怕穿两天就得破了。

    被真当做五岁孩子的辛离离没有半分不痛快,从母给穿上新衣裳之后就学会自己穿了,衣裳瘦窄,贴合着身体,与世族们喜欢穿的宽袖长袍就像是两个极端。

    穿上新衣裳,心情美滋滋,她跨上司马佑安编出来的小草筐,一蹦一跳往湖边走,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从发现五岁是撒泼打滚都没人嘲笑的大杀器,她就开始逐渐放飞自我了,行动间颇有些童趣。

    刚刚退潮的湖边给她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可不光她等着,小渔村如她一般大的孩子全都一窝蜂冲了上去。

    嗷嗷嗷,冲呀,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赶海”?

    辛离离一边将被渔网钩住的鱼往草筐里装,一边来回翻石头,她刷小视频的时候,看见通常石头后面都会藏着螃蟹啊,螃蟹,就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了。

    一连翻了好几块除了吸在上面的螺啥也没有。

    行吧,看来螃蟹不常有,别做梦,老老实实捡小鱼吧。

    改变目标的离离开始扫荡周围的贝类,还有遗留在岸上的鱼,不一会儿草筐就装了半筐,回头一看满足了,随即脸上一僵。

    因为她身子瘦小,所以司马佑安给她编得草筐比她后背还小一圈,从大人的视角看那叫一个袖珍,她还没忘袁依婉看见她这模样,那满脸的姨母笑。

    哎,“赶海”不易,离离叹气,那些拍小视频的是怎么做到走三步一条鱼,走五步一只螃蟹的?

    啥也别说了,赶紧的吧,温旭的阳光已经撒耀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了,等它开始发威的时候,她就捡不了了。

    仗着她芯子是个成年人,能及时调整自己的方位,利用刚得到的小经验,赶在太阳高高挂起前,成功将小草筐装满了,司马佑安还给草筐做了个盖,她也不用担心捡来的东西会掉出来,拎着手里捡来如她手臂一般长的鱼,小腿一迈,就往家跑去,这些足够吃一天啦。

    可连湖边都没跑出去,她就紧急刹车,三个高高壮壮的男孩子挡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已经搜刮了一个小孩捡来的鱼,任那孩子哭哭啼啼往家走。

    呦呵,这是碰到拦路抢劫的了?

    她蹙眉,不想和这些孩子起冲突,寻思绕个路,可三个孩子已经观察她很久了,她就是父母说的寡妇家小孩,又瘦又小,捡得东西倒是挺多,他们三两下就走了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喂,小豚,将你捡的东西交出来。”为首的孩子说着手还朝她的草筐伸去,被辛离离赶紧躲了。

    三个孩子大声笑了起来,一个说:“这不是寡妇她家的。”

    “我听我娘说,她不是寡妇亲生的,寡妇带来的哑巴才是,她父亲是那个有名的连打鱼都不会的废物。”

    小孩抱起手臂,“喂,小豚,你要是不把东西给我,我就跟寡妇说你坏话,让她把你扔了。”

    另两个小孩打断他的话,一左一右站在辛离离前面,其中一个将腿叉得大大的,指着自己的□□说:“过来豚,从这爬过去,不然……”

    他握紧自己的拳头在辛离离面前晃悠,“今儿打死你。”

    “哈哈哈,你们从哪学来的。”三个孩子笑作一团,又都对她恶意满满。

    辛离离也翘起一侧嘴角笑了,真是的,哪个世界都有熊孩子。

    寡妇、哑巴、废物?

    让她从□□钻过去?

    真是句句、事事都精准踩在她的爆点上。

    她晃晃手里的鱼,问道:“要这个是吧?”

    又指指小男孩劈开的腿,“让我钻是吧?”

    话音一落,手里的鱼“啪”地甩上了一个小男孩的脸,鱼尾卷起“啪”又弹抽了一下,将他一侧的脸蛋直接打出了红印子。

    小短腿冲刺两步,一脚踹在张着腿的小男孩裆部,嗷叫顿时响在了这片岸边,她恶狠狠道:“让你尝尝姑奶奶的佛山无影脚!”

    一手抓住了为首的头发,直将他扯了个趔趄,又头顶一撞直接将人撞在地上,坐在他身上朝脸招呼。

    被鱼抽的孩子也反应过来,过来同辛离离撕打在一块。

    瘦小的辛离离哪里是堪称壮硕的男孩子对手,但她自有一股狠劲,让人看着就心惊,动手间就没那么利索。

    从小在学校因为是孤儿没少和人打架的辛离离,面对这一幕“抢劫”心有郁气,下手之间嘴里还不停:“废物?我父亲是读书人,我看教出你们这些混球的人才是废物!不对,你们连我都打不过才是废物!”

    混战之中她嗷呜一口咬在对方耳朵上,也不知道咬得是谁,反正死劲儿咬就对了!

    “小哑巴来了快跑啊!”

    围观打架的小孩子们一窝蜂全跑了个干净,赶到的司马佑安看到的就是辛离离嘴里咬着一人的耳朵,自己头发被另一个人揪住,腿还不断寻机会往人下三路踹去的场面,岂止一个乱字。

    他沉着小脸上前,先是扣住揪着辛离离头发的男孩,精准按在他麻筋上,在他放手抽搐之际,将人扔在沙子上,见他还要起身过来,脚踩腿骨之上,成功让那孩子误以为自己腿要断了,在地上不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