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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逸出的魔气尚不能为他所控,有灵咒镇着,他所能调动的怨煞之气也不过寥寥……轻声叹了口气,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琉璃残片,看着丝缕魔气在两枚残片之间折来射去,又于心中计算准了方位,稍稍错过身,小心地将那琉璃残片稳稳卡在了窗缘处。 ——总归不是真的寻常人家。既然先前已经告知了傅断水他们的所在,以他那公私分明的性子,定会回宗上报,各宗门人想必也定会按他所想的那般纠集而来……定然要提前做些准备才好。 笔笔怨账,也要算个分明才行。 诚然魔物有灭世之能,待他成魔后再报亲仇定不废吹灰之力——但他却是万不愿那样做的。撇开魔物并无神智、定会伤及世人不说,有深仇极怨在身的是毕竟他秦念久,而非是那祸世魔星。 ……就是这傅断水动作未免也忒慢了!这都已过了小半月,也不见宗门人那厢有何动静,当真是……失算。 无论前世今生,他向来是个直来直去、要战便战的性子,原本按他的设想,傅断水不出三两日便会像那叶正阑般火速带人前来,届时的他即便稍嫌体弱,在各样法阵与谈风月的协助下也尚还有一战之力——可眼下的他却是虚弱过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美好设想皆成泡影,秦念久稍显烦躁地轻叹了口气,将膝上古籍一合,随手抛至了桌上,转头便瞧见三九正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显然是看见了他方才的小动作,不禁微微一噎,“呃……” 一改谈风月在场时面上那副天真喜乐的神情,三九紧抿着唇,踟躇片刻才放轻脚步凑了过去,低低唤他:“鬼君……” 并未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地直接往鬼君怀里钻,他想亲近鬼君却又不敢,只能半跪在秦念久腿侧,将手搭在了他腿上,仰起小脸看他,“当真不与仙君说么,我……” “嘘!”秦念久一弹这小鬼的耳朵,眼中警告的意味不再收敛,坦露无疑,“切勿多言。” 三九肩膀与嘴角齐齐一垮,头亦垂了下去,“可……” 若是放在往常,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秦念久定是会抱起他来好声哄上一哄的,可此时的他却没惯着这小鬼,只是轻抚了抚他的额顶,淡声道:“这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不必让他知晓,惹他担忧。” 若说在回到聚沧之前,他还未真正弄清谈风月是否与观世宗人覆灭有关、是否也与宗门人有怨,因而并未将谈风月摘出“携手复仇”之列,但如今的他已在留影幻阵中看清了整件事的始末,自是知道谈风月与此事无关,便无论如何也不愿将他再牵扯进来,徒让他背上因果了。 小心地拿余光追踪着谈风月的身影,他轻轻扯起嘴角,颇为郑重地拿左手小指勾起了三九右手的小指,“此事不准与他道,嗯?” “……”小指相勾,鬼君的手指却那样冷。三九紧紧抿唇,心间忧虑重重,奈何又违背不了鬼君的命令,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用鼻子嗯了一声。 勉强应下了这约,他置于膝上的手紧紧一攥,又仍是不愿就此罢休:“那鬼君你的身体……” “没事没事。”秦念久捏捏他的脸颊,又一次干脆地打断了他。早些时候他自己心绪也杂乱,自顾不及,更无暇好生安抚这小鬼,直至此刻才伸出手去揽住了他,认认真真地对他道:“并无大碍。” 鬼君说话总是笃定,能予人以一种安定感。毕竟他可是鬼君……想着自己确实不该低估鬼君的能耐,三九心中乱麻终于解开了几分,巴巴地冲他眨了眨眼,“当真没事?” 心说小孩就是好哄,见他眼神顷刻间清亮不少,秦念久闷闷一笑,捏在他颊上的指尖微微加重了些力气,又给他喂下一颗定心丸:“你瞧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不信你鬼君?” “唔!”三九被捏得脸颊一酸,终在他的注视下败下阵来,鼓着脸点了点头,“信。” “这就对了嘛!”秦念久笑得开朗,抻着他的小脸不撒手,忽又一皱鼻子,叹息着假意抱怨:“真是,小小年纪成天愁眉苦脸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都跟我不亲了——” 三九忙喊一声“哪有!”,便飘飘要往他身上窜,后颈却突然一紧,被人提溜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二楼也已收拾得差不多了。” 谈风月不动声色地瞟过窗框处那抹细微的彩光,将三九拎至了一旁,放他站好,一手将怀中书册摞在案上,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了这一大一小两鬼,“偷偷背着我聊些什么呢?” 秦念久闻言便看向三九,幅度细微地挑了挑眉。 “哪有‘偷偷’……”接收到了鬼君递来的眼色,三九冲谈风月吐了吐舌头,心里暗暗骂他小气,“我择完了那花草,怕鬼君一个人待着闲得慌,这才来陪他聊天解解闷么——” 猜也知道这小鬼正腹诽着自己,谈风月冷冷一戳他额头:“怕是你自己闲得慌吧。” “什么嘛……”这两个人,一个爱捏他的脸,一个爱戳他额头,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三九又是捂额头又是揉脸颊的,瓮声瓮气地替自己争辩:“仙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藏书阁就是那……咳。你还留鬼君一个人在这坐着,自己去忙活,也不怕惹得鬼君伤怀……” 他那日在纸符里都听到看到了,这藏书阁就是害他鬼君一宗身死的祸起之处——那鬼人徐晏清带着那劳什子玉烟首徒来了藏书阁,说是翻找剑录手稿,却假意忘了那手稿放在何处,在桌上案上架子上一通翻找,引得叶正阑着手帮他收拾,这才教他无意间瞧见了那功德案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