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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制造指南 第42节

    “那我以后要怎么称呼?”

    “没有以后,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皇子和陌生宫女来往过密,难免会招来宫中非议。”燕月生简短地回答,“如果实在要叫,就叫燕月生好了。”

    作者有话说:

    清明会努力加更ww。

    第61章 、蕉叶玉屏

    婉宁公主金楚音偷偷喜欢上那一夜救她于危难的穆朗国师。她以为这是一个秘密, 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殊不知她这点少女情怀,在燕月生和奎木狼眼中与一加一等于二一般显而易见。奎木狼原先担心百花羞转世后内心依然藏着对他的恨意,这种根植在灵魂深处的执念最难消解。眼下金楚音对他第一印象不错, 奎木狼才轻松了些。他相信, 只要他开口,南齐皇帝必得做出让步, 他与百花羞此生能在下界长相厮守。

    他只是需要时间等金楚音长大。

    燕月生对他的盲目自信嗤之以鼻,但奎木狼付出的代价只是请她帮忙照顾李秋庭,她可不想多管闲事。近日百花洞灵芝花仙子师兰言下界历劫将至尾声, 燕月生忙着给她收尾, 没时间给奎木狼泼冷水。

    夏日将尽,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南齐皇帝带上皇后和几位皇子去行宫消暑, 北齐婉宁公主远来是客, 自然也在此行之中。不受喜爱的六皇子李秋庭留守皇宫。书房外月光皎洁, 湖边芦苇丛中传来虫鸣。

    “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照顾好自己, 不要贸然出皇宫结界。”燕月生将李秋庭手掌掰开,在他掌心写下“燕月生”三字,“如果遇到危险,将大拇指紧紧按在掌心,自会有人来救你。”

    乾坤笔写就的名字亮起金光,随后隐没在皮肤下。少年李秋庭抬起头:“你要离开多久?”

    “少则七日, 多则一月。”燕月生指着天上的圆月,“在下一次满月之前, 我就能回来。”

    李秋庭默不作声, 将头转向窗外。半年来燕月生虽没有时时刻刻出现在他面前, 但他知道她一直在。不想读书的时候叫一声“燕月生”,便有一块叠成豆腐块的纸张丢进窗来。有时是一个谜语,有时是一句诗,有时是一张纸里包了糖,有时是纸上画了一枝桃花。李秋庭试着用手去摸,开得绚烂的山桃一下子从纸上滚落下来,把不设防的六皇子吓一跳。他将桃花插在瓶中,到了夏天依旧鲜活,不曾凋零半分。

    在此之前,六皇子从没在夏天见过桃花,天知道燕月生怎么做到的。不过短短半年,李秋庭便喜欢上始终有人注视着他的感觉。如今乍然知晓燕月生将要离去,他竟有些不习惯起来。

    “何谓信?不失人,亦不失言。”

    他忽然念起燕月生曾经写给他的谜语。披着满身月光的少年转过头,向燕月生伸出手。

    “燕月生,你不要失信。”

    “当然,”燕月生和他拉钩,“我从不骗小孩。”

    南齐行宫中,金楚音坐在莲花池边。还没到莲花开的时节,满池皆是大片大片青碧的荷叶,池底传来青蛙的叫声。侍奉公主的贴身宫女为金楚音打扇,顺便拍死那些不长眼的蚊子。金楚音注视着池上飞舞的点点萤火虫,眼中流露些许怀念。

    “舅舅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北齐了吧。”

    金楚音有二十多个舅舅,血缘上最亲的却只有北齐皇帝和十三王爷。宫女知道她思乡情切,也不好说开让公主伤心:“王爷临走前叮嘱奴婢,一定要照顾好殿下。公主不要害怕,不管在南齐遇到什么事,陛下一定会为公主撑腰的。”

    “是吗?”金楚音轻轻叹息,“舅舅如果当真看重我,就不会把我送来和亲。你大概不知道。南齐一开始看中的人根本不是我,是舅舅舍不得表姐远嫁,才将我封了公主送来。”

    金楚音在南齐处处谨慎小心,唯恐丢了北齐的颜面。这几月她冷眼看去,发现南齐皇帝的儿子大多都是些不中用的家伙。即便是嫡出的三位皇子,也个个幼稚可笑,难堪大任。然而她未来的夫婿必然会在他们之中选出,难免使金楚音焦虑起来。不出意外,今年秋天前她便会和其中一位皇子定下婚约。但以金楚音所见,她不觉得这其中有谁能成为她的终生依靠。

    “殿下先前不是觉得六皇子……”

    “六皇子看上去为人持重,听说也聪明好学。但是他不受南齐皇帝的看重,日后绝不可能登基为帝。”金楚音声音低下去,“你知道的,舅舅把我送来联姻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怎么能……”

    “婉宁公主?”

    金楚音慌忙住嘴起身。皎洁月光照亮来人侧脸,南齐的穆朗国师站在廊下,远远的并不靠近。

    “国师大人。”金楚音福身行礼。

    “天色已晚,公主殿下不在屋里休息,怎么跑出来?”奎木狼注视昔日爱人转世,“如果再和梅花园那晚一样出事,又该如何?”

    “今夜并非只我一人,有宫女陪着我。”金楚音抬起头,“我想应该会安全些?”

    “宫女也不过和公主一般是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顶得上什么用?如果有妖族潜伏于此——”

    “不是有国师大人吗?”金楚音打断奎木狼,“有国师在此,哪还有妖族宵小敢来此放肆?”

    奎木狼沉默片刻:“可在下又不能始终待在公主身边,公主也该自己小心些,不要总是寄希望于他人。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公主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明白了,”金楚音声音低下去,“我只是有些烦闷,所以出来透透气罢了,很快就会回去。国师请不要担心。”

    “公主是想家了?”

    “只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当日圣旨下得太快,我不得不匆忙南下,许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带来。”说到这里,金楚音忽然意识到她语气中有些许怨怼,慌忙描补,“当然舅舅也为我置办了一份嫁妆,我并不缺东西用。”

    “没带来的物件中,殿下可有几样特别的心爱之物?我或许可以为殿下效劳取来。”

    “自然是蕉叶琴。”一旁宫女插嘴道,“那可是我们长公主为殿下准备的嫁妆之一,另一支玉屏箫是要送给我们未来姑爷的。但殿下此次南下匆忙,未曾来得及带上。”

    “住嘴!”金楚音喝一声,随后向奎木狼解释,“那并不是我忘记带来,只是觉得我已经不再需要了,所以还给了我娘。国师不必为此大费周章。”

    “还给令堂的意思是,这一对琴箫目前在北齐长公主府么?”

    “是。但——”

    “我明白了。”奎木狼示意金楚音不必再说,“殿下思乡情切,在下理解。穆朗在此保证,公主回到皇宫之后,在下定会去北齐取回殿下的珍爱之物。”

    “可北齐宫城路途遥远,国师不会嫌麻烦么?”

    “在下是修行人士,即便是数千里的距离,一天也能回来了。只是在下奉陛下之命保护行宫中人,如今不能离开。待诸位回到皇宫结界中,我再为公主效匹马之劳。”

    “既如此,楚音在此谢过国师美意。”

    百花洞仙子与寻常神族不同,其他神族还有可能为五劫挣扎,而百花洞诸位仙子早年遭贬,五劫都过了个七七八八,若是需要下界,定是为了情劫。灵芝花仙子师兰言便是其中之一。她的问题和青阳少君有些相似,如果说明渊是因为缺少父母的榜样无法学会去爱,那么师兰言的问题便是太过冷静克制,洞察世情后对爱情不屑一顾。

    然而她又迫切地希望通过破劫提高实力,摆脱天规的束缚。最后灵芝花仙子求到燕月生这里,希望传说中从无败绩的司命星君能助她一臂之力。

    要一个不懂爱情的人爱上他人再遭受打击,不得不说是个难题。燕月生思来想去,决定在占有欲上下手。许多人对另一半并没有爱情,但有朝一日乍然失去,难免还是会怅然若失,进而产生“我一直爱着他,我不能失去他”的错觉。

    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竭力挽回但为时已晚。这就是燕月生为师兰言量身定制的情劫基调。眼看即将收尾,却又出了岔子。灵芝花仙子转世的夫君对她痴心十九年不改,燕月生原先挑的女孩子并不足以使他变心。眼看师兰言大限将至,燕月生必得在一月内使她的夫君移情别恋,否则师兰言此次情劫便算是功亏一篑。

    “夫人在看什么书?”

    “葛洪老先生所著《抱朴子》,我闲来无事翻几页,觉得颇有趣味。”

    燕月生熟练地从檐上翻进屋中。只见大片芭蕉在窗前投下浓荫,身形纤细的青年女子倚着梳妆台。蓄了一把胡子的青年官员郑思礼在妻子面前走来走去,试图引起夫人的注意。然而师兰言只是低头看书,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夫人一心只想求仙问道,如果将这份心思稍稍腾出一半给在下,在下此生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夫君又犯痴病,”师兰言合上书,“人生在世,不过区区皮囊而已,百年后自会回归尘土。夫君迷恋兰言的皮囊,但兰言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只有得道了悟,才能脱去这满身污浊,灵魂得以永生。”

    “但世间许多人都是这样活,我们为什么不可以?”郑思礼一把抓紧师兰言的胳膊,软语央求,“兰言,你看着我,我就在你面前。我们虽只是凡人,无法获得修士所说的永生。但在人世的短短几十年中,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师兰言静默片刻,柔顺地将头靠在郑思礼怀中。终于得到爱妻回应的郑思礼惊喜万分,紧紧抱住他的夫人。女子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男子揽着爱人腰肢,急骤狂乱的吻落在师兰言脸上。倒下的床幔遮住燕月生的目光,她忽然想起三十一年前灵芝花仙子那双清冷的眼眸,和刚才与爱人接吻时的女子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最后她只是摇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作者有话说:

    昨天刚说加更就鸽了。先记在账上,这个月肯定能加的。

    灵芝花仙子师兰言和桃花仙子张凤雏都是《镜花缘》里的人物,而奎木狼和百花羞原型取自西游记。当然这里的人物和原著并不完全相同。

    第62章 、无心插柳

    这一年盛夏, 刚过五十大寿的秦州刺史江渝纳了第六位小妾傅凝宁,他小小摆了几桌,请了些同僚来吃喜酒。郑思礼作为江渝手下长史, 也是其中一员。被继母卖了八百两银子的年轻女孩拘谨坐于帘后, 瘦弱的身板几乎要被繁复的婚服压垮,额上纹一枝嫣红的梅, 盖住撞墙自尽的疤痕。刺史大人将女孩包装成一朵盛开的红蔷薇,以全然占有的姿态,力证自己依然年轻。

    属下对此心知肚明。他们既不能多看那女孩一眼, 以免引起刺史大人猜忌;又不能完全不看一眼, 这样不能满足刺史大人的虚荣心。郑思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只顾低头吃酒。江渝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 微微冷笑一声。

    酒过三巡, 江刺史忽然“啪啪”鼓掌两下, 姿容娇美的数名舞姬鱼贯而入, 在席中翩翩起舞, 表演的舞曲是秦州近来流行的《红露凝香》。郑思礼无意间抬头一眼, 忽有如雷劈一般怔在原地。

    只见十二名舞姬拥簇的那一位领舞,赫然便是他的夫人师兰言!

    “兰……”

    旁边好友咳嗽一声,心神俱震的郑思礼定下神再看,才发现那不是师兰言,不过和师兰言长了八分相似罢了。然而这八分已经足够使他震惊。师兰言生得很美,但还不算第一等的美人, 真正令人记忆深刻的,是她身上超然物外的洒脱, 见之令人忘俗。

    他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看到过这种淡然无争的气度, 今日却在演绎一首yin曲的舞姬身上见到, 不能不使郑思礼大为惊异。八分相似的五官,再加上这份气质。除去舞姬眉间那颗浅淡的胭脂痣,郑思礼几乎无法分辨出她和师兰言的不同。席间也有曾见过郑夫人的同僚,他们交换一个眼神,不知刺史此举意在何为。

    一曲舞毕,十二名舞姬退出大厅。领舞的少女抿唇一笑,单膝跪在地下。江渝目光在郑思礼脸上扫过,意料之中见他满眼震惊,得意地笑起来。

    “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前些日子新认的义女江雁月。”

    刺史好色,人尽皆知。众人不明白江渝怎么会突发奇想认个义女,还是个和长史夫人颇为相像的年轻姑娘。隐约听到些风声的人顿悟,轻声问道:“莫不是初七城东卖身葬父的那位?”

    初七那天,郑思礼陪夫人师兰言去城东买了些胭脂水粉。他骤然想起,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据说卖身葬父的姑娘生得很美,看热闹的百姓堵了大半条街,以致郑家的马车无法穿过街道。师兰言生性喜静,不爱挤来挤去,和郑思礼说想要回去。郑思礼爱妻如命,立即命车夫掉头回府。想来眼前的舞姬江雁月,便是那日引起大街拥堵的罪魁祸首。

    “没错,正是此女。”江渝肯定了下属的猜测,“我见这孩子生得和郑长史的妻子颇为相似,也算是有缘,于是出钱安葬了她的父亲,又认她作义女,想为她指一门婚事。”

    席间诡异地寂静片刻,郑思礼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待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江渝看向郑思礼,笑容灿烂,却带着淡淡的凉意:“郑长史,想来你应该不会介意多个妾室吧?”

    郑思礼在秦州名声极好,尤其是在江渝的对比下。江渝年老昏聩,却又好色贪欢。而郑思礼少时对夫人师兰言一见钟情,苦求七年方才成就秦晋之好,即便师兰言十二年没有子嗣,郑思礼也从来没有动过另娶的念头。每次江渝纳妾,总会听到百姓拿他和郑思礼比较。官员虽然多半看不起郑思礼上赶着倒贴妻子的举动,觉得长史大人行为有损男子尊严,他们的夫人可是羡慕极了师兰言,恨不得夫君个个向郑长史看齐才好。

    被百姓骂得多了,江渝也有了气。他本就不是心胸宽广的人,记恨上了百姓赞不绝口的郑思礼。初七那天他花八百两银子买来的小妾半路出逃,江渝亲率家丁追捕,几被傅凝宁逃脱。幸好城东被看热闹的百姓堵住了去路,傅凝宁才未能得逞,被重新抓回刺史府。街上百姓被大动干戈的刺史一行惊得四散,露出街道拥挤的源头:一位卖身葬父的戴孝女子。江渝目光漠然自对方的面孔上扫过,忽然定在原地不再移动。

    他想,他有办法让郑思礼这个伪君子露出真面目了。

    席上一片寂静,众人皆知郑思礼对其夫人的痴情,不明白刺史为何异想天开,要插手郑长史的家事。一片寂静中,郑思礼骤然出声。

    “不可!”

    他离席作揖,长拜不起:“在下和夫人成婚时有过约定,此生此世,我只能娶她一人。若是有了二心,必得放她自由。如果思礼背弃誓言,夫人必定会弃我而去,还请刺史大人撤回前言,属下感激不尽。”

    “长史不必紧张,又不是娶妻,只是纳妾而已,何来娶第二人之说?长史与夫人成亲十二载未有子嗣,难道郑长史打定主意要做个不孝之人,令家中绝了香火?”江刺史早就料到郑思礼会反对,轻飘飘地四两拨千斤,“而且雁月容貌和尊夫人颇为相似,焉知不是前世有缘。你将雁月带回去和尊夫人姊妹相待,堪比娥皇女英之佳话。”

    席上同僚大多知道些师兰言的情况,闻得刺史此言,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解劝。在他们想来,师兰言既然对郑思礼无意,郑思礼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天涯何处无芳草,眼前现成一个长得差不多的姑娘,岂不是天意如此,要郑思礼摆脱十二年夫妻生活不谐的惨淡生涯?

    “我……”

    郑思礼还要再说,江刺史忽然面容一肃,神情冷下去:“这孩子是我赏给你的,尊夫人再生气也生不到你头上去。郑思礼,你究竟在害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能被一介妇人爬在头上,连这点主都做不了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眼看江渝发怒,郑思礼有些胆寒,几度欲言又止。好友忙离席来拉他,笑闹着将他扯回到座位上,同时轻轻向郑思礼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一度将要爆发的战火消失于无形,江渝脸上重新挂上和蔼笑容:“雁月,还不快给你夫君倒酒?”

    跪在地下神游物外的燕月生被叫回神,脆生生应声“哎”,起身立于郑思礼身旁,为他斟酒布菜。郑思礼浑身僵硬有如木雕,下意识让开,避免和燕月生有身体接触。燕月生素性喜洁,对这种躲闪的动作很熟悉,不由得暗暗发笑。她存心要给郑思礼添堵,纤纤十指搭上长史的胳膊,轻轻一捏。郑思礼一时间惊慌失措,如同炸了毛的猫,慌忙站起身来。

    江渝往这边看一眼:“郑长史又有什么话想说?”

    被燕月生捏得浑身过了电,郑思礼一时间反应不及。身旁好友为他解围:“筵前无乐,不成欢乐。我们听说如夫人出阁前会得一手好箜篌,所以让郑长史帮忙开口,想请傅姑娘为我们露一手。”

    “好说,好说。”江渝还以为是什么,闻言大手一挥,“将琴搬出来!”

    燕月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向坐在帘后的傅凝宁,果见对方开始坐立不安。燕月生传音入秘问道:“会弹箜篌么?”

    “傅凝宁”神情淡然,声音却恶狠狠:“放屁,我只会弹龙筋!”

    燕月生想起哪吒三太子下海拔龙筋的传说:“你哥是把龙筋送你玩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开玩笑?”为了好友情劫临时被抓来顶包的李贞英手足无措,“怎么办?司命你快想办法啊,我一定会穿帮的!”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燕月生瞪她一眼,“你别慌,我来想想,箜篌,箜篌……它的手感应该和龙筋差不多?我听说天界以前也曾有古琴琴弦是用龙筋拧成,你就把它当龙筋弹试试?”

    李贞英险些捏碎桌板:“什么叫做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