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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庭前雪 第101节

    而后却被楼延钧追逐着般,加深了交集。

    待桑枝被放开,一双耳和嘴唇,都红得像是待采摘的红樱桃一般。

    桑枝微恼地瞪了人一眼。

    楼延钧却弯起唇,甚至在桑枝要离开时,期待地嘱咐。

    “你等会还要来。”

    桑枝端着装着旧纱布的木托,脸带着一双耳红透,愤愤心想,谁还要来啊。

    便听后面的人继续说,“我等你来了再躺下睡。”

    桑枝:“……”

    第71章

    姜译苏自知道了楼延钧竟然去了云州, 立马十万火急告假,从长京赶回了云州。

    然后便看见了自己的meimei,已经和楼延钧“形影不离”。

    因为楼延钧“重伤”, 其他人的照顾都不愿意, 一定要meimei来才行。

    姜译苏气得直攥紧拳头, 而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就是一旁被姜母耳提面命不准去为难人楼大人的姜兼行。

    姜兼行:“我真看错他了!”

    姜译苏:“对!爹你不知道,这人有多么狡猾!”

    父子俩同仇敌忾,看着庭院里两个身影更是生气。

    原来是王大夫说可以让楼延钧出来多走走。

    于是每日都能看见桑枝带着楼延钧, 在庭院里多走走。

    而这个走,又无非是楼延钧必须要桑枝挽着或支撑着, 才能“走”得下去。

    若桑枝不扶着,楼延钧便会停下来。宁愿散散站着, 也不愿多动一步。

    姜译苏和姜兼行差点暴跳:他是胸口中伤, 又不是脚中伤!

    桑枝也有这个疑惑。

    但受伤的楼延钧就是格外黏人, 所以她即便有疑惑,最后也是因人的“楚楚可怜”而被打消。

    最后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楼延钧想做什么, 她基本都顺着人了。

    *

    安安吃了大醋。

    因为桑枝陪着楼延钧的时间,明显比自己多了许多。

    甚至娘亲晚上哄睡了自己后,就会去陪爹爹!

    陪着爹爹一夜到天亮, 而都没陪着自己!

    安安在不知道第几天,睁眼起来没找到娘亲后,气鼓鼓地自己开门去了爹爹的房间。

    爹爹的床帐幔飘动。

    爹爹拥着娘亲,正在熟睡。

    安安费了老大劲爬上床, 还没来得及喘会气, 抬眼就看见了楼延钧散散撩起一只眼皮, 看了会他。

    而后又重新闭上眼。

    把娘亲还给我!

    安安更气,扒拉着小手小胳膊,也钻进了被窝里。

    他要钻进了娘亲怀里,但娘亲正被爹爹拥抱着,这就说明他得钻进爹爹和娘亲中间才行。

    安安怒埋着小脑袋从头钻,小屁股忽然被轻拍了一下,而后便又被拎了出来。

    是楼延钧的手。

    楼延钧淡淡:“睡旁边。”

    安安:“!”

    安安:“我也要和娘亲睡呜呜!”

    楼延钧散散伸出一手,撑着下巴,一副懒散又餍足:“现在是你娘亲陪我的时间。”

    安安:“!”

    安安怒气,正要扑过来咬人那只顺摸着娘亲头发的手。

    忽然一声轻咛。

    桑枝悠悠正要转醒,她伸了个腰,转过身来,长睫微颤着掀开,一双迷懵的睡眼,一眼就看见了床头坐在的儿子。

    “安安?”

    桑枝疑惑唤了一声。

    安安立马呜咽着扑进娘亲怀里。“娘亲!”

    桑枝垂眸笑,温柔地摸着儿子的脑袋:“怎么了?安安怎么在这里?”

    “娘亲呜呜……娘亲,娘亲换一个爹爹吧,安安要新爹爹……”

    桑枝笑,轻声:“嘘。爹爹在睡,安安不可以吵他知道吗?”

    安安:“爹爹欺负我!”

    桑枝:“爹爹怎么欺负你,爹爹现在生病了,安安不可以撒谎哦。”

    身后,楼延钧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伸手,被子里缓缓握着人的腰,轻轻拉拢靠近。下巴搁置在了人颈窝里。

    语气慵懒又亲熟:“我醒了……嗯?安安怎么在这里?”

    安安:“……”

    哭闹的安安最后被翠秀给抱走了。

    桑枝也要起床了。

    楼延钧从后不愿松手。

    细碎的吻落在人脖颈,宽大的手掌游走在人的腰身。

    “别走……”

    桑枝回身,轻笑:“又不是去哪?你还不起来吗?太阳都上三竿了,到时候让人来催就不好了……”

    桑枝说的人,多半是指姜兼行和姜译苏。

    桑枝躺在竹席铺就的床上,瀑布般的长发铺散开,藕粉色的短衫因小幅度的动作微微散开,露出了雪白的肩颈,而往上,是小巧的下巴,还有饱满红软的唇瓣,此刻正笑吟吟地望着人。

    柔媚甘甜,若随那山涧泉携下的艳丽香甜的花。

    楼延钧只觉眼一暗。

    嗓子一涩。

    胸口心悸得紧。

    埋伏下了身,靠在了人肩颈上。

    喃喃:

    “走不了了……”

    桑枝也察觉了人的变化,耳朵一红,撇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瞪了人一眼。

    而后便觉脖子被人轻咬了一口。楼延钧蹭了蹭人,抬起的眼因忍耐而有些泛红。

    “……你要负责。”

    桑枝:“……”

    楼延钧抬起身,清冷的面上微浮着红晕。执捏着桑枝的手,放在了未受伤的胸口处,说。“一辈子。”

    “你……”桑枝眼蓦然湿润又璨烂,“强词夺理……”

    *

    桑枝同意了和楼延钧回长京。

    只不过,条件是要等姜母的腿治好。

    姜母现在已经能离了轮椅走几步,但还是不能长期走路。

    姜译苏更气,因为他接到了圣旨,蔡镇韵已经在姜兼行的命令下,处了死刑。圣旨则要求姜译苏将事情的经过回朝来禀报。

    这明明是楼延钧的活!

    姜译苏气归气,但也知道自己跑出来的行为已经惹得圣上不悦。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可恨,楼延钧竟然还能好好留在云州。

    送姜译苏回长京的当天。

    楼延钧笑容温和:“兄长放心,我和念念,不多久便会回长京,到时候定会看望你。”

    姜译苏只是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谁是你兄长!

    若不是姜母在一边和蔼又慈祥地望着,姜译苏恨不得一掌呼人那脸上。

    待桑枝一行离开云州,已经是半月后的事。

    姜母含泪执着人的手叮嘱。

    桑枝:“娘你放心,我们会常回来看您和爹爹的。”

    安安也在和姜兼行惜别。

    姜母:“念念,娘和你爹也会去长京看你们,一路要小心。要照顾好自己,生冷的食物莫吃,凉了要记得添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