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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沾染 第123节

    “加双碗筷。”她对服务员说。

    “江总?”卢思佳眸子闪闪。虽然说是有妇之夫了,但是帅哥就是养眼,卢思佳喜欢看帅哥。

    “嗯。”明霜说,“他正巧没吃饭,过来一起吃。”

    陈鹤轩搁下筷子,情绪显然低了下去。明霜没怎么在意,继续吃,聊工作。

    江槐一刻钟后就到了,他视力只恢复了一部分,依旧见不了强光,但是被掩饰得很好,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他在明霜身边坐下。陈鹤轩坐在他对面。

    江槐这男人,虽然寡言,但往那里一坐,很镇得住场子,齐健觉得很不自在,卢思佳偷偷看了他几眼,在心里感慨他的美貌,除此之外,也不敢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明霜倒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江槐视力还没完全恢复,她不想让别人看出端倪,给他倒了一碗汤,“你试试这个汤。”

    是这家招牌菜,江槐挺喜欢吃鱼的。

    男人纤长的手指端起汤碗,显得很矜贵,吃相很好看,明霜和陈鹤轩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陈鹤轩原本想炫耀一下自己业绩,想起自己对面坐着的是谁,每天手下流过的资金有多少,瞬间觉得自己这些压根拿不出手,声音都变小了。

    明霜说得口干,给自己倒茶,顺手给陈鹤轩也倒了一杯茶,朝他一推。

    江槐无声无息喝完了那碗汤,放下碗,垂眸看着这一幕,忽然说,“这汤,没有上次你给我做的好吃。”

    明霜反应过来,江槐还记得那次在海边,她第一次下厨,给他随便做的一锅汤。这是四星酒楼,江槐搞笑吧,说她做的比酒楼的好吃。

    而对面卢思佳几人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怀疑起了自己耳朵,认识明霜也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她就是个标准的十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洗菜都没洗过,做鱼汤?明霜这辈子,竟然会亲自给人做鱼汤?

    看来江槐在她心里,地位真不一般。

    明霜,“……”看着陈鹤轩更加萎靡的神色,她忽然明白了。

    江槐在喝茶,侧脸线条显得无比优越,清贵如雪,在外人面前,他一贯就是这样。

    明霜倒是也没戳穿,懒洋洋想,这个男人真是不能宠,尾巴要翘上天了。

    齐健壮起胆子,“江总,来,喝一杯吗?”

    “我们公司最近蒸蒸日上了,还是要感谢当年江总的帮助。”他远远敬了江槐一杯酒。

    “是你们自己优秀。”江槐淡淡说。

    他端起酒杯,却没有立刻喝,而是看向明霜,明霜懒洋洋道,“别喝多了。”

    于是,他和齐健一起喝了一杯,陈鹤轩有些阴沉地看过来,“我也敬江总一杯。”

    江槐喝完了那杯,他皮肤白,喝完后似乎很平静,完全没什么变化。

    陈鹤轩要过来和他喝第四杯,他已经喝醉了,完全不遮掩了,江槐看起来倒是依旧毫无异样,他那杯酒却被明霜挡下了,一饮而尽。

    “差不多得了,回家吧。”明霜站起身,看了看醉得一塌糊涂的陈鹤轩,对卢思佳说,“你们晚上看好他。”

    回到家后,江槐洗完澡换了衣服,盖不住,吐息间还有淡淡的酒味。

    明霜很久没见过他的眼睛了,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会儿,“江槐,你今天又发什么神经?”

    “他喜欢你。”江槐说。

    “我又不喜欢他。”明霜说。她说这话时很冷漠,显然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喜欢。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搭发了他的神经,让他想起了什么回忆,江槐把她压在了沙发上,他眼睛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又喝了酒,那双眸子看着雾蒙蒙的,眸光如水,覆盖着长如鸦羽的睫毛。

    “霜霜。”他几乎呢喃耳语,“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想和别人分享。”

    他越来越贪心了,不但想留在她身边,也想当她的唯一。

    “别要别的男人了。”他眸子迷蒙又guntang,“我会努力。”

    “霜霜,你爱我吗?”语气微微颤着,他想要听她说,特别特别想,“说你爱我,好吗?”

    作者有话说:

    (*  ̄3)(e ̄ *),小槐真可爱,其实是在撒娇了呢。

    给大家二十红包~~后面会有很多十五宠爱小槐的。

    ——

    第八十六章

    “江槐, 你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男人。”明霜慢慢说。以前没人找她要这种东西,也知道根本要不到。

    “你自己体会一下。”明霜说,“体会不到就算了。”

    江槐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他就是想要听明霜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那双乌黑guntang的漂亮眼眸直直看着明霜,以他的酒量, 晚上足足喝下了差不多三瓶啤酒,明霜估计他应该已经完全醉了。

    “霜霜, 就说一声好吗?”他又去吻明霜, 央求道,“宝宝。”

    男人平素清冷的声音放得柔和又缠绵,这算起来应该是江槐第一次恋爱, 以往都是求而不得, 现在, 才算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 第一次体验到恋爱的味道。

    是真的喝醉了, 都喝得神志不清了……平时的江槐哪里会这么说话。

    “江槐。”明霜说, “你会有这种感觉吗?一旦有什么好事, 说出来了,似乎就会没了,我一直这么觉得。”

    他知道,但是还是掩盖不住失落。不过,他想, 得到这么多, 已经不错了, 虽然是借着醉酒的孟浪, 但是还是保有神智, 江槐从不会允许自己有彻底失控的时候。

    明霜看着他,却忽然凑到他耳边,很快的,轻声说了几个字。他环在她腰际的手就这样难以抑制的收紧,随后就是凌乱落下的,灼热guntang的吻。

    “霜霜,我的眼睛快好了,能看的越来越远了。”他声音微哑,“下周应该就能彻底恢复。”

    他话音里倒是并没有什么对自己身体即将恢复的喜悦。

    江槐还记得,明霜以前和他调笑时说过,说他蒙住眼睛更好看一些,江槐以为她不喜欢他的眼睛。江槐记性很好,对她的事情,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

    明霜想,这种人,怎么会想出装失忆这种昏招?难道真以为她会相信?

    江槐这辈子,只骗了她两次,一次,是隐瞒了他的身份,一次,是骗她失忆。明霜最恨男人骗她,可对于江槐,她却一而再的容忍,甚至现在还留下他在身边。

    明霜也不懂为什么,或许,感情的事情,谁都说不明白。

    “那就恭喜了。”明霜说,“下周我和你一起再过去做个全身体检,我要看结果。”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明霜在看手机,看自己第二天的工作安排。

    “唐晨那边的线,是不是你给我搭的?”明霜头也不回,问身后男人。

    江槐一贯是很细心稳妥的男人,从学生时代起,明霜想要学习,于是那时她的作业和学习他全包了,会认真掰碎了给她讲每一个知识点,给她安排好最合适的学习进度。

    现在工作了,江槐比她先踏入这个名利场,明霜想创业,他给她在背后铺了多少路,江槐从没提起过,也从不承认。

    “是你们的产品优秀。”江槐说。

    “霜霜,现在十二点。”他又说,“在家。”

    他从不在家里,在和明霜独处的时间谈工作。

    “哦。”明霜说,“那你想干什么?”

    她靠在江槐怀里,只穿着一条睡裙,宽宽松松,裙下露出了两条雪白纤细的腿。

    江槐垂眼看着她,轻声说,“……要用一用我么?”

    在家独处时,他穿着得也很随意,领口宽松,略一低头,明霜就能看到他明晃晃露出的大片皮肤和清瘦平直的锁骨,锁骨上,她昨天咬出的红痕还没消退,她特别喜欢咬他这里。

    他在勾她,浑身上下,从发梢到指尖,都写满了求偶的味道。趁着他视力没完全恢复,最后的这段时间,她喜欢这样,或许体验会更好些。

    他还是那样,把自己当成一件物品,想方设法来取悦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她伤得太深。

    “江槐。”

    “就算你眼睛好了,难道不能蒙起来?”明霜慢条斯理说,“我想的话,把你绑起来都行。”反正她提什么要求,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会满足。

    “不是你自己等不及?想要吗?”她猫儿眼亮亮的,仰脸看向他。

    她躺在他身上,轻轻勾过他的脖颈,手指肆意抚过他白皙干净的面颊,又去摸他的睫,感觉到他越来越急促灼热的呼吸和紧绷的身体。

    她凑到他耳边,笑得很娇很坏,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你真……是不是啊江槐?”竟然反而是他,成天想着这些事情。

    “是。”他眸子迷蒙,一瞬不瞬随着她,她说什么都认了。

    白长这模样了。

    她外面是热的,内心却无比凉薄,江槐看着凛然,像高山白雪,不染尘俗,被被她从神龛上拉下后,不知道是露出了本性,还是被她弄成这般的。

    在她面前,只需要她一句话一个挑拨的眼神。

    不过回想起来,从少年时代开始,江槐似乎就很痴迷和她亲近,根本就不是看起来那么纯。

    她贴着他,手指一分分,轻轻抚过他的眼尾,轻声说,“江槐,你快好起来。”

    “我要你看着我,看得清清楚楚。”

    “给我一个完整的你。”

    明霜忙工作,晚上许端端约她逛街,她给江槐发了个短信,说不回来了,却不料,江槐正在外面看房子,也不在家。

    他给她发来了七八张图片,问她更喜欢哪一处。都是环境静谧,宽敞漂亮的别墅,不过对于两人而言有些太大了。

    明霜叹了口气。

    昨天刚给了他一点好话,今天他就已经开始看婚房了。

    可能真的等太久太久了。

    许端端看她在看手机,直接问,“江槐?”

    “你怎么知道?”明霜觉得很稀奇。

    “你不知道吗?”许端端说,“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你只有看他的信息,和他说话时,才是这个表情。”

    所以那时候,听到明霜和江槐分手的消息时,许端端极为诧异,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在她身边的,还是江槐。

    “我没想到,他那么傻,会一直等我七年。”明霜看着远方,轻声说。

    她以为,最经不住时间考验的,就是这种年少时的感情,她那时候想,江槐对她真的有什么爱吗?倘若换一个人来追他,是不是他也会那么轻易的沦陷倒戈?

    他们重逢后,经过了那么多年无望的等待,江槐已经差不多坏掉了,外表看着光风霁月的男人,内地里已经残破不堪,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唯一不变的,就是还是那么疯狂地爱着她。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明霜声音消散在风里,“为什么要给那么多给我?”

    过去那段日子,她一点点拼凑出了江槐的童年和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