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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双职工养娃日常 第121节

    “问问。”

    马翠花看他架势要冲过来,腰间的枪也跟着晃,这才怂了,往后退了几步:“别气别气。”

    岑柏再回去的时候,大家还在分析今天查到的证据,看河化村地图猜测凶手抛尸的地点,一早他们就要开始去找剩下的尸源,要先摸清河化村的地图。

    临到早上四五点大家才匆匆睡了一两小时休息,睡醒后分成三队,一队去青头村确定米友清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充分,一队去找尸源,剩下一队调查邓志成的公社同事。

    岑柏先去了命案现场,继续查昨天有没有漏掉的线索,尤其是有关米静的感情状态,现在电话通信不方便,要是真跟人联系,还是以信件为主。

    米静怀孕的事情很值得探究。

    他跟郑文权重新进了夫妻俩的卧室搜查,昨天马翠花刚翻过一遍,明面上能找到的基本都没了,两个人蹲下在边边角角,敲敲打打继续找。

    岑柏还挪了几块砖想看看信会不会藏在砖头底下,身子半蹲找着的时候突然发现床板接口处有些奇怪,他伸手抬了下,里面掉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被反复折了太多下,很小一个,过去可能又被米静多次翻过,看着很破,岑柏把小心纸伸展开,在郑文权的注视下,两人都看到了上面的一串字:【万事好商量,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好商量?

    什么事好商量?后悔的事又是什么?

    “这恐怕就是凶手之前给米静留下的字条。”

    岑柏把纸条收集起来,“留着之后鉴定字迹。”

    案子逐渐清晰明朗起来,郑文权肯定道:“看来凶手果然是冲米静来的。”

    “估计做好了谋划想在这里杀了米静好栽赃给邓志成。”

    岑柏顺着推断:“不过他没想到邓志成上午会突然回来,情急之下只好把邓志成也杀了,然后按照预定好的路线逃了。”

    这样看来,邓志成同事的嫌疑非常大,岑柏准备去第三小队看看,第一队的唐继军回来汇报了,“我们今天问了昨天跟米友清一起工作的四个人,都说他一整个上午都在挑粪,包括青头村几家村民也都证实见过他在那边干活。”

    “不在场证明很充分。”

    这个结果岑柏也不意外,迅速做出反应安排下去,“跟警局打电话,可以放米友清回来了,另外你带三队的人去找二队的长东,跟他们汇合,一起去找尸源。”

    “事情已经发生一天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凶手应该已经把尸体全都抛完了。”

    唐继军回了声嘹亮的好,领着人走了。

    岑柏跟郑文权步行前往三队所在的公社大队,大队就在河化村正中心,盖了一个平房,带院子,这会儿正是中午,好几个村民在门口修路,看到他来了,小跑去里面通报。

    徐志虎带着人正在公社里逐一问询,有了岑柏的叮嘱,他摸排很细致,每个人问的时间都格外长,全公社上下搞行政的有8个人,这会儿就差两个人没问了。

    邓海岩匆匆走了出来,“什么风把您又吹来了?”

    岑柏看都没看他,直接问徐志虎,“这里的人你全都问完了吗?”

    徐志虎在笔记本上看了一眼,给他指了指院里的邓海岩和邓一豪:“还差俩没问,他和这个邓一豪。”

    邓海岩马上表清白,“来来来,随便问。”

    邓一豪咳了声,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我也是,随便问。”

    “就是这两天有点感冒,可能话说不太利索。”

    “阿嚏……”

    也许是真的太冷了,他身着灰色厚棉袄,扣子直接扣到了脖子处,头缩在里面,双手插兜,眉毛很黑,本是膀大腰粗的样子,因为生了病虚弱的样子,站在那像只笨重的熊,不说话的时候也在打着喷嚏。

    岑柏看他鼻子通红,喷嚏打个不停,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昨晚他们追查凶手落空的时刻,自己曾将手伸到那湖里感受到的彻骨凉意,这么冷的天,这么冰的水,铁打的人进去都要感冒。

    他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步履缓慢走过去,低头睨他,“邓一豪同志,你这感冒不会是落进砾石滩湖水里得的吧?”

    邓一豪摸了摸鼻子,用力吸了下:“您说笑了,这么冷的天,谁敢进那湖里啊?”

    “会死人的。”

    邓海岩接话:“是啊,岑处长你可能不知道,冬天那湖水可冰了。”

    “这我也知道,昨晚刚试了下水温,挺凉的。”

    岑柏闻言也乐了,转头看向邓一豪,虽是反问话里却没半点问的意思在:“不过跳湖这个,可说不好啊,亡命之徒什么做不出来呢?”

    “火海说不定也下。”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这番调侃的话听到耳朵里并不开心, 他那眼神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看破一切,邓一豪紧张地舔了下唇, “您这就夸张了。”

    岑柏但笑不语, 对徐志虎说:“志虎,就剩他们俩了,过来问一下吧。”

    徐志虎带着江华走了过来,先过来问邓海岩, “昨天上午你在做什么?”

    岑柏在一旁耐心等着,心里对凶手是谁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昨天上午刚发生的事, 邓海岩记得还很清楚, 诚实回答:“村里要修桥, 我在办公室整理之后的工作安排。”

    “中途一次都没有离开吗?”

    徐志虎盯着他的眼睛,“有证人可以作证吗?”

    邓海岩指了下他身后的邓向东,“向东跟我一个办公室,他都知道的,我中间就离开上了个厕所, 上午还有好几个村民过来问我修路的事情。”

    徐志虎刚审问过邓向东,两个人的证词正好对上了, 包括刚刚公社别的同事也都说过社长的事情,他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来到了邓一豪面前, “昨天上午,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邓一豪抓着纸以避免喷嚏打到他身上, 声音很哑:“我跟云平去考察鱼塘了, 因为过段时间要下雪, 需要看下社里鱼塘有没有做好防寒措施。”

    “马上过年了, 大家都等着鱼丰收呢。”

    被他点到的邓云平也点了点头, “我们俩是按照社长的安排去考察鱼塘的。”

    邓海岩一听站了出来,“我们河化村就那三口鱼塘,两口卖到市里,一口要留着自己村子吃。”

    “天太冷鱼容易冻死或者闷死,所以防寒这方面要做好,不然收成不好,影响收益。”

    徐志虎又问:“中间你跟邓云平一直走在一起没离开吗?”

    邓一豪笑,“这您可能就不知道了,我们村里这鱼塘面积很大的。”

    “时间紧任务重,三口鱼塘要一上午检查完,就是想一起也没办法啊。”

    他如今跟邓一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邓云平生怕警察怀疑自己,慌张解释:“不信你们可以去鱼塘看看,昨天我们俩刚把挡风墙跟避寒洞补好了。”

    徐志虎看了一眼岑柏,想征求他的意见,岑柏没有丝毫犹豫,也懒得给他们狡辩的时间,“那就是不在场证明不够充分了?”

    他一挥手,立马有四名警员直接把邓一豪跟邓云平控制住了,“带走。”

    邓云平慌了,任他怎么拼命挣扎也不可能逃脱身后两个警察的桎梏,怒斥道:“你们不能这么办案,我是冤枉的。”

    邓一豪向邓海岩求救,“社长,你说说话啊,昨天上午就是你安排我们去鱼塘视察的。”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虽说当时鱼塘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证词没那么有说服力,但好歹也不能就这么直接把人抓走吧?

    邓海岩震惊程度也不比他们低,赶紧过来阻止,“鱼塘视察工作是我安排的,他们也做好了,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公社成员审讯下来,只有这两天是不在场证明存疑的,徐志虎脸色很冷,“有什么事情跟我们去趟警局就知道了。”

    “没罪自然会放回来。”

    戴上手铐以后,邓云平挣扎得更厉害了,邓一豪咳个不停,岑柏轻声指挥,“先押上车。”

    两个人被压着头按在了警车里面。

    岑柏转过身,跟邓海岩说:“带我去邓云平和邓一豪的办公室。”

    邓海岩更恭敬了,“好好好,您跟我来。”

    方才被喊出来的公社成员都不敢进去了,目送他们走进去,邓海岩边走边说,“这间就是了,他们俩跟邓志成还有邓巧巧都是一个办公室的。”

    岑柏跟三名队员走了进去,细细打量。

    办公室里摆了四张桌子,靠门的一张桌子桌上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是死者邓志成的办公桌。

    邓海岩伸手给他们指了指,“志成的东西昨天下午已经被警局的人都带走了。”

    “这个是邓云平的桌子,右边那是邓一豪的,左边是邓巧巧的。”

    岑柏走到两个人桌子前,各翻了下他们桌子上的笔记,这年头在公社工作的基本都认字,又因为可能是一个小学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字迹乍一看都挺工整。

    岑柏随手翻开了一本邓一豪写的工作记录,字迹清楚,苍劲有力,像是专门练过楷书。

    对照下来,确实跟出现米静卧室的纸条字迹很像,更进一步的鉴定还要带去警局。

    岑柏手轻点过桌面,冷声道:“把邓一豪跟邓云平桌上的东西都带去警局。”

    “分好类,不要弄错人。”

    警员们有序整理起来,不消五分钟,桌面就空了,邓海岩看这架势,忍不住也怀疑邓云平跟邓一豪昨天上午是不是真的去干坏事了。

    鱼塘那地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去,两个人中途溜走估计也没人发现。

    证物搜集完毕,岑柏也没必要多留,转头对他说:“行,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

    邓海岩连连点头,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开。

    现如今科技不发达,调查手段有限,局里每个人多少都会点字迹鉴定的活,不过最擅长的还要数韦营,岑柏不是拖延的性子,到警局带着搜来的证物去找韦营,“这是今天我们从米静跟邓志成卧室搜出来的纸条,这三袋分别是邓志成,邓一豪跟邓云平的笔记,你对比下,看看这纸条上的字迹到底是谁的。”

    韦营坐下来开始看,“好,我尽量今晚下班前给你结果。”

    岑柏嗯了声,在正式审讯开始前先去吃了个午饭,他跟郑文权负责审讯,江华记笔录。

    第一个进来的是邓云平,坐下就直喊冤枉,“我昨天真的在鱼塘待了一上午。”

    昨晚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午休时间又用来审讯,岑柏困得打了个哈欠,“你这光说我们很难相信啊,要有证据才行。”

    邓云平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可我就是没有证据啊,昨天上午只有我们两个在鱼塘,结果你把我们俩都抓进来了。”

    岑柏淡定追问:“昨天上午你们去鱼塘以后都做什么了?”

    邓云平:“冬天给鱼塘防寒不就那点工作,先去看挡风墙有没有破的,检查一下鱼的状态,再试试避寒洞怎么样。”

    “什么时候分开的?”

    “进鱼塘以后就分开了,他负责两个鱼塘,我负责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