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没有你的日子

    还是来到了这一天，圣诞节前夕的平安夜，我们聚集在社团教室里。

    我们也有准备各式各样活动，仅为了要好好地送着小萍离开。

    就在前一天夜晚，我才明白我的新的前世身分，并非是使用时空魔术的时间魔术师的那个前世，而是与小萍确实见过的那一世。

    我的前世是她的青梅竹马，前世的名字是什么，我都无法知晓，只知道她回去之后势必会见到我的前世。

    因为那个前世太平凡无奇，唯一特别的就是跟小萍就是好朋友，还有让我在意的一点就是时空错乱。

    也许小萍真的是来自过去的异世界穿越而来的，所以才能见到自己的青梅竹马的来世。

    印象中那一世确实有印象小萍失踪了数年，直到重逢时是我高三学测考完后。

    然后她急着跟我说着她去了异世界，并且认识一个名叫「莉伽亚」的好人，是个银发美人，而且十分善良，一直在她困难的时候总是帮着她。

    那时候的我只认为：「你头壳坏了吧？还异世界！什么鬼？小说看多了吧！」

    她就没说了，后来她就将自己的异世界生活改编成小说，我嚓！说小说看多了，结果真写了一本出来。

    碍于天机不可洩漏，我还是不能将自己的这个前世给她知道。

    只是我真的心态有些矛盾，虽然记得这些前世记忆心中难免好受一些，毕竟知道小萍回去后的结局，可是她要离开心中还是会难受的，也许是作为莉伽亚的难受吧？

    而且我也偷偷告知大家小萍要离开的实情了，毕竟没有大家的帮助是无法替她创造美好的回忆的。

    虽然都半信半疑，但要将活动办好是绝对的目标！今天正是奔赴战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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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今天圣诞节活动正式开始，主持人就交给星希亚小姐了！」

    「哈囉！我是星希亚唷！手手借我一下唷！」

    「「好！」」

    「拍手，欢迎星希亚太不够热烈了。」

    「嗤！」我们大家都差点真的丢瓶子了，还不嘘爆。

    「好啦！那今天难得平安夜，当然就要举办特别的活动囉！首先全场都要high起来！来先唱个好听的平安夜。」

    为了纪念与小萍的最后时光，全程录影，想要将这场活动与小萍的身影一起留下来，至少要让小萍的身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小萍也喜欢唱歌，因为她除了唱歌外其馀的事都没自信做好。

    唱着平安夜，有如演唱会一样，我也被拉上台，至于小萍也是，三人第一次合唱，也将是最后一次。

    唱的不亦乐乎，还多唱了几首圣诞歌，然后多唱几次。

    边唱也边合影，拍照完全不再省空间的，直接能拍多少就拍多少，鬼脸、笑脸等等一应俱全。

    「来！汽水！」

    「还有蛋糕喔！尽量吃！不够还会再叫的。」

    「小萍要不要玩一下这个？」我们开始玩抽鬼牌，真的好愉快。

    「哇啊！」小萍不小心摇到汽水喷了一地，然后不断道歉，「对不起！」

    「没关係啦！好好享受这一切吧！今天小萍可是主角啊！」

    「是！」

    「结月！别跑！」星希亚追着结月，因为结月吃了她蛋糕上的草莓。

    「追不到我的！」

    结月赶忙躲到我身后，然后又躲到小萍的身后，让星希亚追不到。

    「小萍！草莓给你。」我将蛋糕上为数不多的另一颗草莓留给她。

    「谢谢你！小莉！我真的好开心呀！」

    「啊！」结月一不小心把蛋糕上的奶油喷了出来喷到小萍的脸上。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我真的发飆了，就不能给我乖乖祝福小萍离开吗？

    料理完她们之后拿起湿毛巾帮小萍擦拭，「真抱歉！喷得你满脸都是。」

    「噗！小莉鼻尖上也有。」

    我摸了一下，真的我也遭受波及了。

    「「呵呵！！」」我们两人相互发笑，感觉很滑稽。

    时间总感觉过的很快，很快来到了晚会的最后交换礼物了。

    交换礼物前我们有规划夜光许愿时间，关起灯来看着烛光静等好几分鐘。

    最后拿起许愿小卡片将心中想实现的愿望写上去。

    我的愿望是「希望大家都能够快快乐乐过着自己应有的生活，无论身处在哪一个时空。」

    这是很针对性的愿望，希望让小萍能够路上平安，离开之后也要快乐，不要对我们有所牵掛。

    继续珍惜自己应有的当下，就像现在一样珍惜着我们，未来也希望珍惜着她那边的朋友或亲人。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这许愿卡是不记名的，不会让人知道卡片是谁的愿望，但其实根据每个人的个性都猜得出这是谁写的。

    例如我的愿望应该非常明显肯定是我写的，还有永恆的家人呀！这些都看得出来谁写的。

    「希望大家都能够平平安安，有缘的话希望还能再次聚在一起。」这愿望显然是即将离别的小萍许的。

    虽然知道小萍回去那边后的结局，但我依然还是非常不捨，就像在我眼前她将回去成为以前的人一样，推算到这个时间早已死亡。

    小萍的身体开始散发出粒子了，我当初炼金时强制製造在她身上的反物质护罩已经快被消磨殆尽了。

    这个空间就如同虫一样转往啃食着她的身躯，空间虫可不挑食的，不会先吃完反物质才吃小萍的身体。

    当然她还有原来召唤她过来的召唤术薄弱的护罩，所以消除是有减缓的，再加上我当初的反物质护盾才又勉强重新撑住几天，延长给她大概能平安渡过平安夜的期限，看来是提早了。

    以我估算顶多再半个小时，她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与我们彻底永别。

    「开始交换礼物！礼物收过来吧！准备贴籤号。」

    「啊！我忘了带礼物了。对不起！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在紧要关头，又是熟悉的小萍式惊叫，依然还是这么特别的不靠谱，但我们并不感到意外，而且已经没时间了。

    「没关係啦！小萍的礼物就当作一号，一样抽籤，抽到一号的人等等自己去小萍的宿舍拿就好了。」我这样提议。

    「好！」

    「那就开始了！」

    先给时间紧迫的小萍先抽，「三号！」

    「谁的！」

    星希亚说道：「我的！」

    「能打开吗？星希亚小姐。」

    「当然可以囉！」

    她一打开是一串项鍊，非常好看，而且看起来真的不错，就算是我也好想戴。

    「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非常开心，而我则赶忙过去，「帮你戴上吧！」

    「谢谢小莉！」

    看着她的身影逐渐透明，我终于也忍不住了，本来想要含笑目送她离开，但终于还是哭了。

    为什么会这样？本不该如此的，我才不想看着小萍离开，我真的没办法说出这句无情的话：「至少我们曾是朋友。」

    什么至少曾是？我才不要，我要永永远远！不要这样这么敷衍地把她送走。

    这时刻大家全都已经往外面散场，好像她们都明白要让我与她独处。

    「小莉！」她抚摸着我的手臂，「谢谢你，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哭泣的，但是…我希望小莉你……不要哭……」

    说着说着也哽咽了：「奇怪！我怎么也哭了？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真的…」

    「我…一定会…目送…小萍你……到最后…一刻……」

    「谢谢……小莉……再见了……我…一定…会记得…你的……」逐渐看到小萍的身子已经渐渐透明开始消失了，连最后的护罩都没了，消逝速度越来越快。

    别消失呀！小萍！小萍！小萍！不要走好嘛！

    「小萍！回去之后一定会有一个人默默地守护着你，那个人将会是我的化身，儘管你渴望分享着这里的快乐她可能始终难以相信，但她绝对也是最关心你的人，所以慢走呀！小萍！！请多保重！」我止住泪水，终究还是情急之下脱口了，没能忍住。

    「嗯！好！我会记得的！永别了！我…永远的…小莉……」语毕之后小萍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她身上的校服与刚才从星希亚得到的项鍊全都留在这个世界，毕竟这些东西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只有她的意识与rou体回去了。

    嗯！永别了！小萍！！路上小心！剩下的就交给前世的我了。

    默默地收拾起她的制服，顿时回想起当初种种。

    与小萍的初次见面，我们怀着忐忑的心以为她是圣母院派来监视、追杀我们的人。

    然后温悉妮不断施压，才发现她的能力根本对我们没什么威胁，就慢慢地尝试接近，带着楼梯把她从树上拉下来，就此成为了朋友。

    后来发生各种事，被关在体育馆的仓库内，而我却下流地夺走她的初吻，逼她使出瞬间移动，而她反倒不计前嫌回来替我开门了。

    从这时开始我就彻底相信她真的是个好女孩，然后就是餐厅唱歌唱的多动听，本来想默默帮她一把的。

    却发现时间早已不多了，在厕所当中我拚尽一切强制让小萍延长这个世界的寿命，最后就是圣诞晚宴，happyending！

    我整理起她的制服，仍然还有她身上残留的香气，彷彿人还在我的身边，眼泪难免又忍不住了。

    走了！真的走了！少了一个人，却多了无限的落寞。

    往事跑起马灯，虽然不捨，但也许这样对小萍来说也算得上十分充实。

    谢谢你！小萍！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曇花一现过，希望你能在那边彻底忘了我们，别再被往事所限制住了。

    因为我前世的记忆告诉我你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忘了彼此也许才是对彼此最好的解脱。

    一阵风吹了过来，圣诞树突然倒下了，而我过去扶起来，看到那张疑似小萍写的许愿卡背面还有字。

    「谢谢你！小莉！我知道我总是让你担心，总是没办法做到像你一样独立稳重，但我会加油的，即使回去了也会拿你作榜样，虽然要回去难免会不捨、难免会忧愁，但我希望大家都不要为我哭泣，这次我也会笑着离开的，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总不能再让大家担心！~(^w^)~」

    最后一次小萍终究还是哭了，根本还是食言了，笑着离开？果然还是这么不稳重，依然还是如此让人担心。

    「呜！」

    但是我也依然不像小萍说得那般稳重，明明也想含笑目送，可是终究还是……

    握起这张卡我明白，这算是小萍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遗言。

    好痛苦！好想真的大哭一场，我的内心真的越想越受不了这场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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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渐渐转为平稳，继续抽礼物了，大家的内心难免受创，但仍坚持着将活动办到结束。

    我最后一个抽礼物的，摸起摸彩箱内部，「咦？怎么没籤？」

    星希亚微微一笑，「因为一号礼物是专程留给殿下的，所以在此之前就已经把一号籤给拿走了。」

    「谢谢！」

    拿着小萍宿舍的钥匙把一号礼物拿出来，是个很小的东西。

    撕开包装竟是录音带，上面有一封信「对不起！我真没能存够钱买到想要的礼物，只能用音带补偿，不知道收到礼物的人会不会不开心？小萍上。」

    在她房间内有录音机，刚好可以放来听，好像是小萍自己亲自录音的。

    刚开始安静了大概五秒鐘，突然唱起歌来，也许是我当初称讚过她唱歌很好听才临时想到的方案。

    唱着我与星希亚的歌，整整录了a、b两面带，用清唱的方式几乎将我们所有专辑内的歌全都唱过一遍。

    这次我憋住眼泪，默默地听完了大约一小时的歌，对我来说这真的是最棒的圣诞礼物了！

    谢谢你！小萍！明明打工这么辛苦，但仍然还是坚持不懈地把音带给完全录完。

    拿出音带，默默地放回壳子中，打算拿回房间保存，甚至打算转录成mp3存放在硬碟中直到永远。

    转过身发现星希亚就在我身后，大概她也听到了。

    「非常好听，唱的真的很棒，清唱本来就很难了，很容易听出瑕疵，但颖萍她不仅音抓得很准，而且还真的完全把感情唱进去了，可以说唱得胜比我们原唱。」星希亚还是头一次这么讚美的，可见小萍的唱歌资质。

    「嗯！这是我收过最棒的圣诞礼物了，里面充满着小萍对我们大家的感情，我绝对会好好珍惜的。」

    「虽然有时候多情是好事，但星希亚还是给殿下一个忠告：殿下用情真的太深了，以后请别再这样了，否则未来再一次与朋友分别，殿下肯定会崩溃的。」

    我明白！但是这真是我的习惯。

    也怪不得星希亚她们无情，毕竟我们游走在危险之中，随时都要做好哪一天要离开或失去的觉悟。

    「至少让我沉浸一个晚上，明天我会恢復正常的。」

    「真拿殿下没办法，今天殿下就好好地放声去哭吧！」

    「嗯！」我抱向星希亚难免没办法忍受这样的感情。

    我大概是唯一对小萍用情最深的人了，只有我哭的如此死去活来。

    不同空间、不同时间的异世界未来人该如何重逢？即使是拥有所有前世记忆的我仍然没有办法解开这道创世纪级别的大难题。

    完全没有办法！这就是永别了！真的不必再想了。

    除非下辈子两人出生在同个空间、同个时间上，但仍旧还是拥有不同的躯体和不同的记忆，那种感觉难道还能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吗？

    缘分如果还在，当然下辈子是可能会相见的。但缘分若不在了，即使十辈子都可能碰不到一次面。

    至于我们之间的缘分存不存在，我根本不知道，从这里得出的结论就是当下真的要珍惜，非常重要！

    隔天一早醒来，该哭的也哭过了，剩下的就是替小萍打理接下来的事。

    至少要替她办理退学手续，缴交她宿舍的门卡，并且把她的所有物品都搬出来。

    也刚好假日，我和社团的大家整理着小萍的宿舍，开始该封箱的都封箱。

    至少要将她私人物品全数清空，好让宿舍能再次提供给需要的人。

    说实话要将她的私人物品通通丢掉或烧掉，我真的做不出手，只能暂时往我那边塞了。

    花了两天週末才整理乾净，但至少与补考不同，我做得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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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早自习。

    「沐颖萍！沐颖萍？！」老师在点名，「对了！她已经办理退学了。」

    在班上小萍曾在大家眼里是个麻烦人物，有点排挤、孤立她，但当她真的离开时，难免会有许多人感到愧疚与落寞。

    退学？可能都以为是自己排挤她的缘故所导致的，心中肯定都很不安，良心过意不去。

    就连老师都有点不捨，毕竟她是问题学生，一定非常关注着她，甚至好像都开始怀念起过去唸她骂她的时光了。

    「那个！莉伽亚！我知道你跟颖萍她关係最好了，可不可以把这卡片交给她？谢谢你！」

    不必看也能明白是大家一起写的道歉卡，曾经参予过排挤她的行列全都受不了良心的谴责，都纷纷写起道歉的话打算求她原谅。

    很多人都希望小萍能回来，他们不会再排挤她了，虽然说已经来不及了，但我也不敢明说让他们造成一辈子的心理创伤。

    「好的！我会负责交给她的。」只能以善意的谎言欺骗着他们。

    「麻烦你了。」他们突然都九十度的向我鞠躬。

    曾经他们好像也参予过孤立我这个花瓶公主的行列，现在也总算学会教训了。

    如果小萍知道现在班上的情况也许会高兴得不得了，不计前嫌地跟他们交朋友，有说有笑的。

    然后大家就会觉得她虽傻却很可爱、她虽笨却很天真。

    在我眼里彷彿產生了小萍还在这里的乌托邦，大家相处得和乐融融的，总算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相互理解了。

    无论黑发、金发、银发还是褐发、棕发，只要身处在这里都是造物者的最高產物，没有谁高谁低、谁贵谁贱，无需自大也无需自卑！

    小萍虽然是来自不同时间、不同空间的未来人，但她却真的曾经存在过，也许对大家而言影响可能只是一下子而已。

    但大家都确实拥有着关于她存在过的记忆，即使未必如我这般重视，也仍能证明她确实曾经存在。

    我与她之间的缘分是已经结束了，但我们的人生可还没就此结束，虽然我们两人相距在远比天涯还更加遥远的八极之处，但心中却依旧產生着共鸣，渴望替自己的人生铺陈得更加完美。

    所以我不能再哭了，这次总该笑着，迎接未来新的考验。

    夜晚。我难免多情，独自在书房写了一封信：

    「小萍！你那边还好吗？我这边很好！我知道这封信你肯定永远也读不到，但我依然还是想写，也许是出自于我的义务、也许是出自于我的使命！

    班上的大家都纷纷向你道歉了，都希望你能够尽快回来，老师也觉得没你很不习惯，开始有点鬱鬱寡欢了。

    我虽然知道你这辈子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但仍然尽全力找方法想要再次违背造物者法则，渴望真正改变这个宿命，所以我是不会放弃的！即使知道必会徒劳无功也甘愿如此！

    虽然你我相隔如同生死的平方，但我希望你在那边始终能够记得：『至少我们曾是朋友！』

    忘了彼此，解脱彼此！也谢谢小萍你完美了我的人生！

    敬爱你的小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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