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与幽灵的同居日常之二〈上〉
夏日的午后，一群小孩子在聚集在大树底下，看起来像是玩累了在休息般。 其中一名小孩子提议着说：「等一下我们再去山脚下捉一些昆虫！」 「好！」其他数名小孩子情绪高昂的附和着。 这时候有一名小男孩从远处缓缓地朝着大树走过来，走到大树底下，小男孩捡了一块乾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等一下要找他一起去玩吗？」刚刚那群小孩子里有一个人这样说着。 那群小孩子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要找他一起去??吗？」其中一名小孩子有些迟疑的说着。 「不要啦！他是这附近坏孩子。」有人持反对的意见。 「对啊！上次我还看到他打人吶！」 「好可怕喔！会打人！」 「可是跟他一起玩也不会怎么样吧！」 虽然有人赞成有人反对，但是反对的人比较多，所以他们并没有跟小男孩一起玩，一溜烟儿地全部都跑走了，只留下小男孩一个在大树底下。 「呿??谁希罕跟你们一起玩！」小男孩在大树底下自言自语着。 小男孩站起身来，离开了树下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快到家的时候，住在隔壁的小女孩在院子里叫住了小男孩。 「喂！你在干嘛啊？」小女孩笑容灿烂的对着小男孩。 「没干嘛啊！在附近走走！」小男孩用冷酷的语调回答着。 「你要不要来看我种的花！」 小男孩心想反正也没事做，于是就答应了小女孩的邀请。 小男孩走进小女孩家的院子，看到院子开了许多色彩繽纷的花朵，但是看起来好像都是同一种花。 「这些都是你种的吗？」 「嗯！对呀！我很厉害吧！」小女孩得意的说着。 「嗯！是挺厉害的！」 小女孩很兴奋地说着：「对吧！对吧！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我不晓得吶！」小男孩摇摇头说着。 「这是『矮牵牛』哦！因为它的花朵形状长得像『牵牛花』所以取名叫『矮牵牛』，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喔！」小女孩很开心地说个不停，像是许久没有人跟她说话的样子。 「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 「嗯！我都没有朋友跟我一起玩，只有你会偶而来跟我说说话。」小女孩的表情透露出淡淡的哀伤。 「咦！为什么？」小男孩有些惊讶。 「其实我啊！身体不好常常生病，mama不让我出门去玩??，只能在院子里种种花，所以我都没有可以一块玩的朋友??。」小女孩的表情看起来很孤单。 小男孩听了小女孩这么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小男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没关係的，我已经习惯这样了??。」小女孩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小男孩知道小女孩只想要一个朋友一个能常跟她说话的朋友，看着这样的小女孩，小男孩心中有些不忍??。 「那、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每天过来陪你聊天??！」小男孩语气很生硬的说着。 小女孩突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小男孩，眼神散发出喜悦的光芒，不停地问着小男孩说：「真的吗？真的吗？」 小男孩有点僵硬的说：「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小男孩将头撇向别处，似乎有些害羞。 小女孩扑向小男孩，抱着小男孩说：「我最喜欢你了！」 ＝＝＝＝＝＝＝＝＝＝＝＝＝＝＝＝＝＝＝＝＝＝＝＝＝＝＝＝＝＝＝＝＝ “我最喜欢你了！”这句话鑽进了隼仁的耳里。 「欸???！」隼仁睁开了双眼，看看墙上的时鐘。 「原来是做梦啊！可是为什么声音会这么逼真，就像在耳边一样？」隼仁对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感到困惑。 躺在床上的隼仁还在回想刚刚的梦境时，耳边又传来同样地一句话「最喜欢你了！」，隼仁循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原来是这傢伙啊！真是够了！」隼仁看到美纪正对着摆在柜子上的布娃娃一边傻笑一边说着这句话。 「不过最近也真够怪，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隼仁起床离开了床舖，为上学前做一些准备。 放学后，隼仁一进到社团教室，看到诗语站在椅子上，整理着柜子上层的书籍。 「隼仁同学麻烦你帮我把那一箱东西拿过来。」 「好！」隼仁拿起了放在桌上箱子的箱子，走到诗语的旁边。 「隼仁同学你再等我一下，我这些书快摆好了。」 「嗯！」 「好了！隼仁同学麻烦你把箱子抬高一点，我把箱子里的书摆上书柜就好了。」 隼仁听从诗语的指示将纸箱抬得高高地，方便让诗语拿书。 「隼仁同学，你手会不会痠，你忍耐一下，我就快好了！」 过了几分鐘之后，书全都摆上了书架，隼仁把手放了下来，顺便把双手甩了一甩后坐回了自己常坐的位子上。 「怎么了，手很痠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诗语说完后走到隼仁的身后在他的手臂及肩膀上开始按摩起来。 隼仁虽然觉得让诗语按摩蛮舒服的，但觉得好像是在佔诗语的便宜，于是便说：「那、那个诗语同学，我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 「嗯？你说什么？」或许是隼仁说了太小声，诗语一时间没听清楚隼仁说了什么，于是诗语弯下腰来将耳朵凑近隼仁的脸庞，想听清楚隼仁说了些什么。 隼仁将头转了过去，想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给诗语听，没想到头转过去的那一瞬间，隼仁发现诗语与自相距约一个手掌的距离，两人四目相交。 「好近！」隼仁心想着。看着诗语细緻的脸庞，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双水汪汪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和自己对望，隼仁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 「啊！对不起??！」诗语迅速的站直了身子，满脸通红的向隼仁道歉。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诗语同学对不起！吓到你了！」 「喀噠！」社团教室的门被打开，班导师和苡葳一起走了进来。 「啊咧！气氛好像怪怪的喔！你们两个人怎么了吗？」班导师一进社团教室就发现气氛不一样。 诗语低着头并没有回答班导师的话，好像再想什么事情一样。 「没什么，刚刚帮诗语同学整理书，整理完刚好在休息。」隼仁回答着。 「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对诗语同学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呢！」班导师开玩笑的说着。 「老师别开玩这种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哎呀！隼仁同学你还真严肃，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 隼仁看了一下苡葳，发现苡葳的眼神有一点生气又有一点哀伤，正盯着自己。隼仁心想：「她大概还在为上次恶作剧的事情再生气吧！」 「老师，你怎么会和班长一起来社团教室？有什么事吗？」 「我是有事要找你们，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苡葳站在社团教室门口，所以就把她一起拉进来了！」 隼仁听到苡葳不是跟老师一起来的，而是早就站在社团教室门口，心里先是一惊，心想：「刚刚和诗语的事一定都被她看见了，这下一定又要被她误会我是要侵犯诗语了！」 「我来是要问你们这边书架还有没有空位可以摆图书馆整理出来的旧书？」 「这个恐怕要问诗语同学了。」 「诗语同学！诗语同学！」班导师叫着诗语，但是诗语好像没听见似的。 班导师连续叫了好几声，诗语才好像回过神来说：「啊！是！」 「你怎么了吗？人不舒服吗？」班导师关心着诗语。 「没、没有！只是想事情想得有些出神了，呵、呵！」诗语尷尬笑着。 「诗语同学，你这边还有空位可以放图书馆整理出来的书吗？」 「应该可以，社团教室里还有蛮多空间的！」 「嗯！那就好，过几天我请图书馆人员将书送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两位了。」 隼仁和诗语同时点了点头。 「那你们继续社团活动吧，老师还有事要做先离开了。」 「老师再见！」诗语说着。 「苡葳，你要留在这里，还是???？」班导师问着苡葳。 「身为风纪纠察队的一员，我、我要去巡视校园！」 「真的吗？那可是辛苦你了！」 班导师和苡葳一同准备离开社团教室，苡葳经过隼仁旁边时，用一种只有隼仁听得到的音量，对着隼仁说：「花心大萝卜！哼！」 「咦！为什么我变成了花心大萝卜了！」隼仁对苡葳说的话感到一头雾水。 「我回来了。」自从美纪在隼仁家里住下来之后，隼仁每次回家都会说这句话。 隼仁手提着今天的晚餐走进了房内，「誒??不在吗？是跑到哪里去了？」美纪并不在房内，隼仁将晚餐放在茶几上。 「大概等一下就回来了吧！算了！先去洗手，洗完就来吃晚餐吧！」隼仁一个人在房自言自语着。 隼仁打开了浴室的门，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隼仁正觉得奇怪是不是自己没把水关好，走进浴室一看，看到美纪一丝不掛的正在“洗澡”，同时美纪也看到隼仁进来浴室，两人对望的呆站在原地。 美纪虽然个儿不高，但比例相当完美，上围虽然不丰满但算是颇有料，搭配着纤细的身材，有着另一种吸引人的魅力。隼仁一时之间被吸引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美纪。 「呀！有色狼啊！」呆了几秒之后，美纪突然惊醒过来，立即双手护着重要部位，用尽全身地力气大喊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隼仁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向美纪道歉。 「你、你、你快出去啦！」 「喔、喔！」隼仁急忙退了出去，把浴室的门关上。 「小隼哥哥是色狼，偷看人家洗澡！」美纪身上裹着一条浴巾，手叉腰的飘浮在空中，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隼仁不停地向美纪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不知道也就算了，竟然还盯着人家、人家的??那么久！」 「抱歉！因为美纪太吸引人了?呵、呵！」隼仁脑袋里想像着刚刚的画面。 美纪从隼仁的表情猜到隼仁一定是想自己裸体的样子，面露惊恐地用双手交叉护住胸前，对着隼仁大声地说：「小隼哥哥是大色狼！」 「抱歉！抱歉！」 「真是的！就算人家是幽灵，小隼哥哥也不能这样子啊！」美纪嘟着嘴说着。 「幽灵！」隼仁似乎想到了什么。 「美纪，你不是碰不到任何东西吗？」隼仁从刚刚充满歉意的语气转变成质问的口气。 「是啊！」美纪不明白隼仁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为什么要洗澡，水不是会从你的身体穿透过去吗？」 「欸??欸??是??的。」美纪觉得隼仁的口气有些不寻常。 「那不就是浪费水吗？而且幽灵不会流汗，身体也不会脏，根本没有洗澡的必要！」 「人家就是想洗澡嘛！每次看你洗澡的时候，好像很舒服的样子，人家也会想要洗嘛！」 隼仁的脸突然转为铁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你?每?次?看?我?洗?澡！」 「呵、呵！没有每次啦，只有几次啦！」美纪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吐了吐舌头尷尬的说着。 「只有几次！」隼仁的口气更加严厉。 「真的没有几次啦！而且重要部位我都???。」美纪的视线不自主的往隼仁的重要部位看过去。 「色情幽灵。」隼仁面无表情地说着。 「蛤！」 「色情幽灵。」隼仁再说了一次。 「人家不是啦，人家不是色情幽灵啦！」 「色情狂幽灵。」 「咦！怎么多了一个字！」 「偷窥色情狂的色情幽灵。」 「咦─咦─咦！人家不是啦，人家不是啦，人家只是好奇而已啦！又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 隼仁板着一张脸并不说话，美纪担心隼仁在生自己的气，于是对着隼仁撒娇着说：「小隼哥哥，对不起嘛！你别生气好不好！」 隼仁一遇到美纪对自己撒娇就拿她没輒，隼仁心想或许是上辈子欠她的吧。 隼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我转过头去，你先把衣服穿好，别在围着浴巾了。 「嘻！好！」 不到两秒鐘的时间，美纪说：「换好了！」 「咦！这么快？」隼仁看到美纪身上已经换回原来那件淡绿色的日式浴衣。 「嘿、嘿！其实我身上的衣服不是用『穿』的，而是用『想』的。」 「什么意思？」隼仁一头雾水。 「就是我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就会变成我所想的那一件衣服。」 「咦！这么方便啊！」隼仁对于美纪有这种“能力”感到羡慕。 「嘿、嘿！很棒吧！」美纪的表情有些得意。 「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一直穿着这件日式浴衣，你可以试着穿别件看看啊！」 「这是神明大人叫我这样穿，而且我也蛮喜欢穿成这样子，感觉很可爱！」美纪在半空不停地转圈圈，彷彿在展示她的浴衣一样。 「神明大人??啊！」隼仁本来想问美纪关于神明大人的事，但是一想到美纪大概会回答「不知道、不晓得！」之类的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啊！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嗯？什么事！」 「你应该摸不到任何东西，对不对？」 「嗯！对啊！你不是知道的吗？」 「那你怎么开水龙头洗澡？」 「哈！跟衣服一样，用想的，我一直想着要开水龙头，水龙头自己就转开了！」 「咦！隔空移物，是『念力』吗？」隼仁想起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幽灵本来就是一种『能量体』，虽然无法碰到任何东西，但是可以靠着驱使能量来移动物品。而美纪所说的大概就是她学会了如何驱使能量。 「什么是『念力』啊？」美纪歪着头，不明白隼仁所说的『念力』是什么。 「『念力』啊！就是靠着自己的意念来改变或移动物品！」 「哦！原来是这样啊！」美纪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表情仍然露出一知半解的样子。 「你真的暸解吗？」 「呃??，大概吧！不然我直接表演给你看。」 「表演？你要怎么表演？」 美纪环顾房内四周，在茶几看到隼仁刚刚倒水来喝的杯子，「我就移动那个杯子！」美纪手指着杯子。 「喔！是吗？」 美纪聚精会神的看着杯子，发出「嘿！」的一声，杯子依然留在原位，丝毫没有移动的跡象。 「啊咧！奇怪！」美纪自言自语地说着。 美纪再试了一次，杯子依然闻风不动。 「嘿、嘿、嘿！」美纪试了第三次，杯子依然屹立不摇。 「你是在搞笑吗？」 「好奇怪喔，明明可以的啊！为什么现在不行？」美纪自己也很困惑。 「唉！你这个半吊子的幽灵。」 「大概是最近才发现这个能力，可能还没办法完全的掌握吧！」 「等你练习好了再表演给我看！」 「啊咧??怎么会这样吶？」美纪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