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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529节

    会同馆。

    裴伯耆也收到了消息,明日入殿!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陈天平出现的信号。

    裴伯耆等这一天等得有些焦躁,可没有办法,大明国家很大,事情很多,皇帝很忙,让自己多等等应该理解。

    阮元泰看着有些紧张的裴伯耆,小声地问道:“见大明皇帝,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何会如此紧张?”

    裴伯耆看向阮元泰,心头隐隐作痛,他还没发育成男人,但注定无法成为男人了,大明对待战俘的手段太过凶残。

    不过,他可以自由地活着,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见大明皇帝是好事,只不过我在想,如何说服大明皇帝出兵,要知道打仗可不是儿戏,那些大臣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一定不会同意轻易出兵安南的。”

    裴伯耆耐心地说道。

    阮元泰仰着头,问:“前些日子,你不是说陈天平来到京师,只要他在,大明就会出兵帮助安南吗?”

    裴伯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阴郁的天空,道:“陈天平的到来,会让大明考虑出兵不出兵的问题,但我想,这其中少不了口舌之争,大明会派使臣前往安南问罪,安南胡氏会派使臣前来解释,这一来二去,事情到底会如何,谁又能说得准。”

    阮元泰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陈天平为什么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早点出来阻止胡氏父子?”

    自己的悲剧,痛苦,耻辱,都是胡氏父子给的,也是因为陈氏的无能与不作为。

    裴伯耆皱着眉头,安慰道:“孩子,过去的事谁也说不得准,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陈天平不是你的敌人,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阮元泰握着拳头,问:“事情太突然,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裴伯耆转头看着阮元泰,无法回答这个少年的问题。

    胡氏父子突然发难,看似仓促,实则早有准备,按理说,都准备那么充分了,陈氏王族应该一个不漏全部给砍了才是,怎么还让陈天平给跑了?

    不过这种事也不好说,说不定是砍了一刀没砍死,也可能是sao乱一起,陈天平就躲了起来,最后找机会逃到了沧澜王国。

    无论如何,他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翌日,朝会。

    安南陈氏旧臣裴伯耆入殿,随后宣安南陈氏王孙是陈天平入殿。

    陈天平整理好衣衫,在礼官的带领下进入奉天殿,至殿中行大礼,喊道:“安南陈氏之后,陈天平拜见大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允炆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不远处的裴伯耆。

    裴伯耆自陈天平入殿开始就盯着看,至其行礼,目不转睛,只不过,在那注视的目光中,多少有些茫然与不知所措。

    朱允炆眉头微微一抬,若有所思,对陈天平道:“你为安南王族,不同一般使臣,起来,赐座。”

    陈天平谢恩之后,并不敢坐。

    朱允炆又看了一眼裴伯耆,开口道:“你可认识他?”

    裴伯耆打了个激灵,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微微哆嗦了下,走出两步,沉声道:“臣认得,他就是陈圣宗之孙,陈明宗之子。”

    说完,裴伯耆走向陈天平,扑通跪下,哭喊道:“陈王还活着,陈氏复国有望啊。不知陈王为何会流落沧澜王国,怎今日才到大明求援!”

    陈天平吃了一惊,这哭得这么伤心的是哪位啊?

    裴伯耆似乎听到了陈天平的心声,边哭边喊:“陈王啊,我是裴伯耆啊,当年胡氏乱国时,我正在王城之外,是为隶武节侯陈渴真手下的裨将,若不是逃得快,可就被他给害了啊。”

    陈天平听闻是裴伯耆,这是陈氏官员中的一个干臣,不由痛哭起来,喊道:“不成想我们会在大明相见,可惜,国已非国啊。”

    看着两个抱头大哭的安南国人,朝廷官员面面相觑。

    他们哭他们的,自己聊自己的。

    同情吗?

    没几个真的会去同情他们的,毕竟安南打过大明。加上这两个人的目的就是让大明出兵讨伐安南胡氏,对于百官而言,没几个想打仗的。

    至于朝廷的最高决议,一些官员是没资格接触到的。

    不过总哭也不是个办法,毕竟这是奉天殿,不是坟头,礼部侍郎董伦上前规劝,这才让两个大男人不搂搂抱抱,哭哭啼啼。

    陈天平擦了擦眼泪,对朱允炆再行礼,道:“天朝大皇帝在上,请听安南陈氏陈情!”

    朱允炆微微点头:“讲。”

    陈天平肃然道:“胡氏父子乱国,改安南为大虞,在其乱国之时,臣在外州。惊闻胡氏父子篡夺国体,臣矢志复国,陈氏僚佐激于忠义,推臣为主,以讨伐胡氏父子。然初起兵时,便遭胡氏大军追杀,仓皇出走,左右散亡,奈何逆党穷追不舍,四处追索,臣不得不窜伏岩谷,采拾自给,万死一生,跋涉至沧澜。”

    “然沧澜王国生怕招惹胡氏父子,不暇顾臣﹐臣几度想要自绝于野,忽闻安南大军骤败,胡杜两万大军覆灭于广西凭祥关内。臣知希望于大明,便恳请沧澜送臣至大明。然途中抱疾,耽误行程,乃至今年此时方至京师。”

    “臣知大明乃安南宗主之国,太祖高皇帝世守安南,恭修职贡,岂为此贼造祸滔天,悖慢圣朝,蔑弃礼法,累行弑逆,遂成篡夺!眼下陈氏宗属唯臣一人,臣不惧死,当与胡氏父子不共戴天,伏拜大明皇帝,恳求圣恩垂怜,出兵大虞,以正礼法!”

    陈天平的话很有感染力,至少比哭的时候有感染力。

    内阁陈迪见朱允炆没有说话,站了出来:“皇上,安南胡氏父子乱国,此事朝廷调查多次,已是确凿之事。臣以为,当送使臣前往,命安南胡氏欺我大明、侵我广西作出解释!”

    朱允炆见陈天平想要说话,便出言打断了他:“那就让安南胡氏父子给朕一个交代吧,告诉他们,若不能让朕满意,大明就让他好看!”

    陈天平大喜,叩头道:“谢大明皇帝圣恩!”

    第六百二十六章 真与假,你的名字(一更)

    裴伯耆放心了,陈天平笑了。

    大明皇帝发怒,胡氏父子定会颤抖臣服,若其退位让国,尚可给有一条生路,若顽抗到底,不惜一战,那他也是以卵击石,到时候复国依旧有望。

    朱允炆设宴款待陈天平与裴伯耆,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然后又安排乐舞,慰藉下两人受伤的心灵。

    会同馆。

    大使吕嵩正在盘查账务,要知道这些外国使臣或使团来到大明,衣、食、住、行全都需要会同馆来负责,而这些全都需要钱来支撑。

    在吕嵩看来,最不受待见的就是朝-鲜使团,一年到头跑来跑去,那么远的距离,还死命得跑,不知道会同馆的同僚们为了接待你们多麻烦吗?

    去年来了三次,这建文三年刚开始,你们又来了。

    得,还是别埋怨了,处理处理账务吧,弄好了之后还得找兵部报销,没错,就是兵部……

    咚咚。

    门敲响了。

    吕嵩抬起头看向门口,只见一穿着青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头上还带着官帽,典型的主事打扮,可是,此人是谁,极是陌生。

    “你是?”

    吕嵩有些不快,会同馆可不同于其他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一旦惹出问题,这就是重大的外交问题,哪怕是朝廷御史前来盘查,也需要先到吕嵩这里报备一声。

    可现在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自己却毫不知情,这就有点恐怖了。

    “陈天平将会被安置在哪个房间?”

    庞焕走了过去,手中翻出安全局的腰牌。

    吕嵩大惊失色,连忙起身作揖,安全局的人怎么来会同馆了?莫不是自己贪墨饭钱的事败露了?

    “问你话呢。”

    庞焕皱眉。

    吕嵩这才想起来,对方问的是陈天平住哪里,好像不是找自己麻烦的,连忙说:“打算安置在会同馆东厢房甲六房,与裴伯耆的甲八房只隔一间。”

    庞焕从袖子里拿出一份会同馆的布置图,看了看之后,摇头道:“不妥,陈天平乃是安南陈氏之后,王族身份,若与寻常使臣一般,岂不是乱了礼仪,显得我大明怠慢于他?”

    “这……”

    吕嵩有些挠头,陈天平虽然自称是王族身份,享受王爷待遇,但鬼知道是不是,再说了,他是一个人当使臣,安排到东厢房与裴伯耆作伴,不是挺好的一件事。

    庞焕才不管吕嵩怎么想,卷起图纸,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将陈天平安置在北面的王室阁楼之中,天二号房,另外,其一应用度,由安全局的人负责,任何人不得过问,不得泄露。”

    吕嵩感叹陈天平的命真好,皇上竟然委派安全局秘密负责,这待遇可比其他使臣强太多了,既然安全局负责,那就交给他们吧。

    奉天殿的招待结束了,喝得有些醉意的陈天平与裴伯耆在礼官的护送下,回到了会同馆。

    庞焕作为会同馆的“主事”,笑脸迎接,然后将陈天平搀扶到了北面阁楼,至于裴伯耆,他还是继续回自己的屋吧。

    陈天平走入布置典雅、高贵的房间,空气中弥散着淡淡地檀香气息,古琴、古画、精美瓷器,红木器具,江水屏风……

    坐在床榻上,陈天平欣赏着房间里的布置,然后脱鞋躺了下来,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意,轻声低语:“如此,而已。”

    夜踩着光明的尾巴冒了头,悄悄地窥视着人间。

    陈天平睡不着,下午睡足了,此时正点着蜡烛翻看典籍,只不过,这些字实在是难懂,虽然学过一些,想要通读还是困难,幸是有些插图,颇是有趣。

    蜡烛晃动了下,影子有些乱。

    陈天平抬起头,看向门口方向,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停在了门口。

    “陈王,裴伯耆求见。”

    裴伯耆站在门外,轻声喊道。

    陈天平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看着裴伯耆,道:“什么陈王,我只不过是一逃亡之人,裴大人,快请进。”

    裴伯耆看了看左右,然后走入房间,掩上门,将手中的食盒提起来:“同是沦落之人,你又是陈氏之后,我岂敢不尊。眼下入夜尤寒,我带来了一些酒水。”

    “好,当谋一醉。”

    陈天平笑着说。

    菜只有两道,酒只有一壶,两人却很是欢心,自安南事,至胡氏父子,至沧澜王国等地,聊了许多,也聊了许久。

    夜有些深了,屋外吹起了北风,幸是这房中布置了新式炉子,还算是温暖。

    裴伯耆看着喝得脸色红润的陈天平,突然起身给陈天平添酒,凑到陈天平身旁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俯身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陈天平浑身一颤,凝眸盯着裴伯耆:“你这是何意,我自然是陈天平。”

    裴伯耆目光中透着凶戾的目光,低沉着嗓音:“我虽官只是裨将,却在王宫中侍奉王族多年,陈天平是何模样,我还是记得的。说,你到底是谁?”

    陈天平手指轻轻敲打着酒杯,略一思索,便笑了出来:“裴伯耆,你喝醉了。”

    裴伯耆呵呵冷笑,将酒壶顿在桌上,阴狠地说:“我可没有喝醉,你不要想欺骗我,你也欺骗不了。陈天平的个子比你矮,而且右眼角有一颗痣,他在胡氏乱国的时候,可没有待在外面,而是留在了王宫之内!你是谁,竟然敢冒充陈天平?!”

    陈天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平静地说:“裴伯耆,你想清楚了再问,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就是陈天平。”

    裴伯耆怒不可遏,伸手一把抓住陈天平的衣服:“你想让我和你一样欺瞒大明吗?”

    陈天平举着双手,示意裴伯耆冷静:“我可没有欺瞒大明,个子矮是可以长高的,至于一颗痣,也是可以割掉的。倒是你,到底是安南的忠臣,还是安南的佞臣,你想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