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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晚上我们没有相拥而眠,早上起来,吴邪一脸的不爽,但因为顶着张面具,我看不到他挂着两个黑眼圈。 他一大清早就出门去找潘子,准备和潘子商量一下,怎么搞定下面那帮人。 潘子被他神乎其技般的演技糊弄的一愣一愣的,跟我一样,以为真的见到了他叁叔。潘子说如果不是我在场,看到我们的眼神交流,他会真的以为,这就是叁叔本人。 潘子是最了解叁叔的人,他这样一说,我觉得已经万无一失了。 潘子说道:“走吧,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你要随时记住,你现在就是叁爷,这里到处都是叁爷的老兄弟,眼睛太多,时刻警惕。” 吴邪走在前面,那一刻他的身影和他叁叔重迭了,我有一种恍惚感,潘子拍了下我的肩,我最终还是问,“这样真的能行么?” “九成的把握。”潘子道,“但我们两个,也需要配合好。” 我犹豫了一下:“让我一起配合,搞不好弄巧成拙了吧。” 潘子却笑道:“你不要装模作样,就尽情发挥好了,那样,才最不容易出问题。” 走出咖啡馆,我和潘子跟在吴邪身后,前面的路边,忽然有人分别从几辆车上下来,全部朝我们走过来。 潘子愣了一下,低声道,“是王八邱。” 他带着四人,笑道:“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兄弟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吴邪没接话。 我忽然意识到,他和叁叔的声音有很大差别——吴邪似乎并不会变声术。 潘子让我尽情发挥,我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吴邪抬起手,一巴掌就扇在了王八邱脸上。 这一巴掌非常狠,王八邱差点被扇到地上。他捂着脸,鼻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他身后四个手下一看,就要冲过来,潘子立即拦在吴邪身前,对他们道:“想死就来,一刀一个,叁分钟不把你们干掉我就是孙子。” 四个人瞬间不敢动了。 吴邪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头就走,我有点看不懂这情况,跟着他们走了。走过一个路口,等到看不见他们的地方,潘子才笑道:“不错,打得好。” 我奇道:“怎么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们之前发生什么过节了?” “叁爷一不在,这帮人就开始上蹿下跳。”潘子说,“依我看,打得还不够狠。” 我们坐上出租车,潘子说今天晚上不能回酒店,也不能回他的地方,因为全长沙肯定都会知道这个消息,我们得先躲起来。但也不能躲太久,因为叁爷从来都不怕那帮鸟人,明天一定有一场硬仗。 我们另外找了一个偏僻的小旅馆,潘子说要教吴邪,叁爷神技的第一招,沉默训人。 我看着吴邪坐在椅子上,隔空摔账本,摔烟灰缸,这招数确实唬人,确实是叁叔的路子。 明天除了各个盘口的头头,还会来一些副手,人数加起来可能超过叁十个。潘子在早上五点群发了短信:“收鳞,九点,老地方。” 我们出门,去往目的地。吴邪穿的很整齐,很利索,背对着我。我稍微站在靠后一点的位置,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叁爷,必须制造出一种威望感。刚转弯出去,忽然从路口的暗处出来一个人,一刀就要砍在潘子身后。 我狠狠推了潘子一把,他一下踉跄出几步远。那个人立即回身朝吴邪扑了过去,手里是一柄砍刀,对着他的脖子就要砍。 我冲了上去,踢在那人裆部,只听见一声惨叫,我抢走他的刀,挥了过去。那个人被我砍在手臂上,血洒一地,他急忙撤退,身后的暗处里走出了六七个人。 他们二话不说,朝着我们就扑了上来。 我挡在吴邪身前,潘子接过砍刀,用格外欣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踢得好!” 叁爷有我们两个手下保护,肯定不能轻易动手,吴邪演的活灵活现,就这样站在我们身后,看着潘子一人砍翻叁人。 其他人立即跑了。 这是王八邱买的人,打算暗杀我们。但他是商人,不专业。他大概以为叁叔如今身边只剩下潘子,潘子道:“他们肯定还有一半的钱没到手,非得弄死我们才行,还想找机会偷袭。” “怎么办?”我问,“刚刚就有七个人,再多来几个,咱俩干得过吗?” 潘子马上说干得过,一点都没犹豫。我惊了一下:“你让我一打五啊?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潘子就笑:“咱们没必要跟他们面对面碰上,走,我们就追着他们走。” 吴邪为了维持住高深莫测的样子,就不怎么和我们对话。大老板肯定是不会和手下做太多交流的,他用手挡住嘴低头对我道:“等会你随意发挥,不用顾及我。” 我点点头。我们一直走到大路边上,潘子果然震慑住了他们,这几人迟迟不敢靠近,我们对峙着,打算在路边叫个出租车。 但是这个路段太偏僻,几乎什么都没有。我们对峙着,那几个人似乎等不住了,他们刚一靠近,忽然从另一边的道路上又冲出来十几个人,所有人都拿着砍刀。 两拨人一对话,立即就看向我们,领头的一挥手,迅速向我们逼过来。 潘子猛地站了起来,骂了一声道:“哟嗬,是南城的小皮匠,王八邱消息挺灵通的啊,知道我和他的过节。叁爷,您往后靠靠,别弄脏了衣服。”说着把刀往树上拍了拍,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去。 但是没走几步,对面的人却停了下来,都看着他身后。我看见他们的表情很尴尬,潘子也觉得奇怪,停下来回头看。 我回头一看,身后路边停了几辆车,车门陆续打开,走出来好多人。 解雨臣穿着西装,发着短信,走到我们面前,头也不抬地发完后,才看看对面的人说道:“送叁爷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 解雨臣一挥手,他身后的一些人就追了上去。接着,他指了指身后,“上车。” 他对我笑了笑,然后看向吴邪:“叁爷,走一个。”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道。 潘子在边上道:“花儿爷是我叫来的。” 他解释道,昨天他给所有和叁叔有业务来往、关系还不错的人,或者是以前的朋友,都发了消息,说是叁叔这里出了一个“大海货”,也就是无法估价的非常珍贵的东西,让所有人都过来看货。 解雨臣开车,潘子坐副驾,我和吴邪在后排,吴邪笑道:“出场方式很帅啊。” 解雨臣看看他,“活儿不错,那丫头果然值那个钱。” “那丫头?”我说,“那是你姘头?还是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没胡说啊,那女人衣服穿的,我cao,屁股大腿全露在外面,低个头我都能看见她胸长什么样。前天要不是我看着在戴面具,我还以为他们马上要搞上了呢——” 解雨臣猛踩一脚刹车。 我的头差点撞在座椅靠背上,解雨臣问吴邪:“真的是这样?” “是啊。”吴邪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想法?” 解雨臣说:“怎么可能啊?我没这个意思。” 我笑道:“那就是她自作主张咯,做生意的同时再打一炮?” “打不打一炮我不知道,但我跟她没多余的关系。”解雨臣说,“你怎么和她聊的?” 我说我们也没聊什么,毕竟,她连你本名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我在,你们是不是真要搞上啊?”我问吴邪。 解雨臣在前面幸灾乐祸,吴邪叹了口气,一副不想搭理我的一样。 车开了会,解雨臣又说起现在北京的事情。奶奶那边出了事,北京太乱,琉璃孙盯着他们找说法,新月饭店的人更是麻烦。霍家一内乱,前债后债一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