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杯辣椒》七?玲珑心
吃完烤rou,姚如真说话算话,和池天梁玩了一局VR射击,感想是,不如电子游戏机中心那个射丧尸的。 而且还特贵。 「下次去谢朗豪家玩吧。」姚如真索然无味地说:「他弟弟在地下室搞了几台游戏机,还改良过,比这种好玩多了。」 「你经常去谢朗豪家?」池天梁把VR眼镜放回原位,让工作人员消毒。 「去过几次。」姚如真说:「要么探病要么去做功课??谢朗豪的弟弟很有趣,我喜欢玩他弟弟。」 当时池天梁没说什么。 然后在二人打道回府时,池天梁看着姚如真把花旗参礼盒装扛出车箱,忽然轻轻地说:「上次肠胃炎时,我一个人在家很无助,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 「??」姚如真压力很大。 你的好朋友钟明音不是医生吗。 姚如真试探地说:「我听乐乐说,钟明音在A大附属医院实习,她常常让锺明音开感冒药。」 池天梁平淡地开口:「嗯,明音很忙,值班时不能听电话,我不敢打扰他。」话里话外都是未尽的寂寥之意。 池天梁温驯地看姚如真,姚如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次你生病时,我一定去带很多好吃好喝来探病。」 池天梁摩挲车尾盖。 「谢谢。」 他的手实在好看,搭在银色的车上,特别白、特别秀丽。 姚如真用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收回视线。 那天晚上,姚如真回家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个圈,圈上有一条牵绳。 她拉啊拉,拉着绳,可只瞧见修长白皙的手,还没能看见另一端是谁,她就醒了。 姚如真醒了后思来想去,觉得不是个事,打电话给杨乐乐。 「乐乐,我好像是觊觎池天梁了。」 「?」杨乐乐。 杨乐乐刚睡醒,闻言一个鲤鱼翻身。 「你??你??」她吞口水。 「你先描述一下,你觊觎池天梁哪里了?」 「他的手很白,手指很好看,没有疤痕和瑕疵,指甲也很干净。」姚如真说着说着,居然有点回味。 「感觉就很色色。」 她上网搜了很多手的图片,可没一双手如池天梁的手那般好看。 活了二十四年,姚如真竟不知自己是个。 「那你看上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手?」杨乐乐分析。 「都差不多,不用分得那么清。」姚如真卷着自己的头发。 「你不也是看上林玉风的脸吗。」 杨乐乐被说服了。 确实,这种事根本没道理可言,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不也看上保洁小妹笨手笨脚、觉得很自然很不做作吗? 姚如真不过是觉得手很色色而已,相较而言,这是多么清新脱俗! 「那他对你有意思吗?」 「不像。」 「噢。」 姚如真有双电眼,从小到大,追过她的人形形式式,要是对方有意思,她必定能感觉出来。 池天梁目光坦荡、请客有来有往、与她不经意碰到时,也没刻意避开,相处得非常舒适,没有男女间的尴尬感。 姚如真评价道:「不过跟他玩挺舒服的。」 情商高就是不一样。 就是娇气了一点,需要她读心。 「姚如真你??」杨乐乐惊叹:「好生猛啊。」 「想什么,是普通的玩。」 「可是你不是有邪念了吗。」 「那是人之常情。」她都好几年没恋爱了,这活色生香的帅哥放在前面,既是熟人、又不至于太熟,像一块刚刚好的牛排。 姚如真都觉得自己好定力。 「我跟你说,刚才吃韩式烧烤,他负责烤rou。」姚如真有几分回味:「那手,又白又滑,真想摸摸看,每个关节都捏一把。」 「??」正好进杨乐乐房间拿东西、不小心听到这一句的林玉风。 这什么狼虎之言。 「要不你试试追他?」杨乐乐说:「没有人能拒绝美少女的。」 「这可不一定,今时不同往日了。」姚如真伸懒腰。 读书时期光环加身,风水轮流转,属于她的时代已过去了。 按谢朗豪所说,人家可是一表人才的律政世家少爷,指不定有多少千金小姐排着队呢。 她只是色心起,可不打算花大力气去追人,又不是十八岁了。 姚如真打呵欠,这一整晚睡不好,终于扛不住,开始睏了。 「不想了,我睡个回笼觉,乐乐晚安。」 「晚安。」杨乐乐也高兴地回答。 ?? ?? 杨乐乐挂了电话,却没睡意,在床上滚动数下,跑到厨房欣赏做早餐的林玉风。 「胖子,早安!」 虽然他不胖,还称得上风华绝代,可杨乐乐叫习惯了。 「干吗?」林玉风在切菜呢。 「刚才我跟姚如真讲电话。」 「我知道。」狼虎之言震耳欲聋。 林玉风看向她的脚。 「穿鞋子。」 杨乐乐回房间穿上拖鞋,想到林玉风的龟毛,又洗把脸刷了牙,确保没有口气,才重新出来。 「胖子。」 「什么?」 「如果你没长得那么好看??」 「那你会看上我吗?」林玉风幽幽地问。 「不会。」 「那不就结了。」 杨乐乐嘻嘻笑,蜷缩在沙发看电视。 「胖子,你还记得你们班上的班长吗?」 「记得,是你明音哥哥的好朋友。」林玉风问:「他向姚如真告白了?」 杨乐乐瞪大眼:「什么?」 林玉风给她喂了一片蕃茄。 「字面上的意思。」 杨乐乐嚼蕃茄,含糊地问:「池天梁??那什么姚如真?」 「八九不离十。」 「什么时候?」 「中学。」 「中学!」杨乐乐瞪大眼。 「好会玩啊,早恋!」 这姑奶奶怕是忘了自己也是早恋大军。 「那是在姚如真有男朋友之后、还是之前?」 「不清楚。」林玉风说:「不过他第一次胃痛发作,是在姚如真公开自己有男朋友之后,之前没听说他有胃病。」 「那比我们确定关系还早!」杨乐乐忍不住惊叹。 「这可真是??」 这可真是?? 纯情校霸俏班长了! 杨乐乐回过神来。 「可是姚如真说他没那个意思。」 林玉风睨她一眼。 「那池天梁是变心了。」 「哎,男人心。」杨乐乐相当遗憾,也没多作纠结,拿了盘子和面包,就咚咚咚地小跑,出饭厅摆盘。 林玉风瞥了眼,发现杨乐乐没像前阵子那样、总是把手机反过来摆放,而她倒垃圾也没之前那么频繁,里头天天都是空。 他一茬一茬地事地思索着,继续慢条斯理地切菜,忽然刀尖一顿。 「杨乐乐。」 「什么?」 「我记得姚如真恶作剧向来很有分寸的。」他把切好的蕃茄盛起来,洒盐、黑椒、和香草,拌了拌。 「怎么把池天梁搞到肠胃炎了。」 「她那是忘记池天梁胃不好嘛。」 林玉风说:「那么,你们怎么知道池天梁病了?」 「他把诊断书发上Instagram了。」 「姚如真很内疚吧。」 杨乐乐思索。 「还好,池天梁给她发了赔偿账单后,她就光顾着生气了。」 「是吗。」林玉风笑容微妙。 原来是这样。 姚如真这人,对人情往来很敏感,要是觉得欠了对方,便会有负担。 可她方才提起池天梁的态度却相当自然。 林玉风扬声道:「杨乐乐,拿锅子出来,今天做鱼汤,中午喝。」 杨乐乐应了声。 「可是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用高压锅。」 「火喉不够嘛。」杨乐乐不赞同。 「不好喝的。」 林玉风顿了一下。 「你说得对,火喉不够。」 做了也不好吃。 时机不同,效果不同,结果也不同。 「那中午便煎鱼吧。」林玉风慢悠悠地说。 ?? ?? 随着春节接近,气温愈来愈低,门诊部挤满了流行性感冒的病人。 钟明音顶着一个黑眼圈说:「你有五分钟。」 「不吃午饭?」池天梁。 「吃五分钟。」钟明音说:「算上见你这五分钟,总共休息十分钟。」 「好的,我长话短说。」池天梁非常干脆,精神奕奕地说:「明音,我有些感冒,需要你帮忙。」 「??」钟明音服了,这一个二个都来打劫他的处方。 他不耐烦地道:「我记得这儿是医院吧?」不是卖药的。 「我听说,前阵子小乐乐不是来拿药吗?」池天梁。 「我现在开药给你。」钟明音揉眉头。 「等一下记得去登记处补上挂号。」 「谢谢明音。」 钟明音扬眉,让他快滚,嗤道:「你一个,乐乐一个,我上辈子欠你们的。」杨乐乐还说将来生孩子找他,他都托同学在问妇科的事了。 难为他一个读外科的。 钟明音转身离开,快步走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又快步走回来,瞇起眼。 「等一下,你该不会打算糟蹋自己的身体吧?」 「当然不是。」池天梁很自然。 钟明音医者父母心,冷哼道:「你最好不要有这念头,好好吃饭。」 池天梁乖巧应是。 「别让长辈担心。」 「除非我旷工,不然我的父母不会在意我有没有吃饭。」 钟明音皱眉:「我是在说我妈。」 池天梁莞尔。 「妈昨天忽然想起你了。」 「那我周末来吃饭?」 「嗯。」 跟孤傲的钟明音不同,钟mama是一位热情洋溢的妇女,特别爱招呼儿子的朋友,隔叁岔五就问钟明音他的小伙伴什么时候来。 杨乐乐忙于准备婚礼,她便唸起池天梁了。 池天梁出来就去了趟花墟。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地方。 临近过年,花墟的店摆满年花,满目都是桃树、水仙、剑兰,插在一个又一个灌满水的胶桶里,地上全是积水和落叶。 池天梁顿了顿。 其中一家花店老板在搬桔,看池天梁格格不入地伫在那,忍不住问:「帅哥,找年花吗?」 「不是,找黄金果。」 「喏,在那里,自己挑。」 「老板能帮忙挑吗? 要十二个果子的。」 「小帅哥好眼光啊。」大叔搬完最后一棵桔,没脱手套,原地甩了两把水,过来介绍。 「我这里除了十二个果子,还有二十四个的。」 「要这两种。」池天梁看着这饱满的果子。 「请问老板会去年宵摆档吗?」 「会的,摆四天!」 「我现在没空,年宵来取货可以吗?」 老板很爽快。 「可以,先付账就行。 不过到时候你不取就没了,我不会把货搬回来叨。」 「明白了。」池天梁又道:「我可以再额外加寄存费。」 「不需要不需要,我们没整这些有的没的。」老板在两盆黄金果上插牌子。 「你这么一加钱,我反而有压力。」 池天梁点头。 「我理解。」 她也是这种人。 老板这才满意了,收了钱,风风火火地搬兰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