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姜如龙的话
“这…姜叔叔这是从何说起啊？”萧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陪着笑容道。 “你小子不要跟我在这儿嘻嘻哈哈，你一下子能拿出五千万来救助我姜家，要说是看在素素的面子上，你觉得我会信吗？”姜如龙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这还真是我看在素素的面子上才答应借钱给你们姜家的，要说目的的话，那就是我的这五千万不白借，算我入股的股金。姜叔叔您看如何？”萧尘如实回答，反正自己又没坏心思，不怕别人猜忌什么。 “这样吗，那是我这废人冤枉萧尘同学了，我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你也别见怪，刚才我就是试探一下，看看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果真不错。”姜如龙恍然大悟，拍拍萧尘的肩膀笑了一下，算是和解了。 萧尘微微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满头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心中暗惊，果真人不可貌相，这副外表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 “姜叔叔这些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就没有再出山的打算吗？”萧尘不明白这样一个低沉下去不显山不露水，起来时气吞万里如虎的人物，就甘愿这辈子在轮椅上躺一辈子。要是真的如此，那萧尘还真的有些看不起他了。 “呵呵，你小子说的倒是轻松，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哪里还有精力想那些个身外之物啊。这么些年我虽然没有出过几次门，但是这江城的风雨变幻我都一一看在眼里，姜家这是命里注定有此劫难，就算你这次帮忙渡过了难关，以后你还能一直帮下去吗？”姜如龙自嘲一笑，眼睛盯着窗户口，心思不知已经飞到哪里去了。 萧尘暗暗思索姜如龙刚才的那段话，这明显的话里有话啊。 他马上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这道劫难一直存在的呢？您一定都看透了吧。” “姜氏集团自我出事下台以后，便一直在走下坡路，这么些年且不说开疆扩土，把生意摊子支大支开，就是江城这一亩三分地儿我看都守不太住喽。我那大哥和老妈，都目光太过短浅，又都只知道追求些蝇头小利，干公司畏手畏脚，这么下去姜氏集团迟早要被别的公司吞掉，吞的连渣子都剩不下。唉！” 姜如龙叹息一声，将自己的担心和看法都说了出来。 萧尘慢慢消化这些话，这些商业上的问题，他也不是很懂，不过他能听得出来，姜如龙语气中死死克制住的那抹不甘和不忿。 看来其中的故事还挺曲折。 萧尘心中有了决断，开口道：“那姜叔叔就没想过自己来改变局面吗？既然这样下去公司迟早玩儿完，还不如你来放手一搏，拼力一试，也算是不留遗憾。” “哈哈，萧尘啊，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看我现在在家族里的地位，你还认为我拥有放手一搏的权利吗？倘若当时我可以收敛三分，便也不会落下这般田地。算了算了，又扯远了。我们还是来聊聊你和素素吧，怎么样，我们家素素还入的了你的法眼吧？”姜如龙欲言又止，主动扯开话题，萧尘也不强人所难，这其中的故事只待日后再细细了解了。 当下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那岂止是入法眼呐，那简直就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姜叔叔，你说你和阿姨怎么这么厉害啊，生出来的女儿又漂亮又知书达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素素是哪个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大家闺秀呢。” 听萧尘这么夸自己的女儿，姜如龙也显得很开心，脸上升起欣慰的笑容来，丝毫不客气道“那肯定的嘛，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我女儿能看上你小子，那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可告诉你啊，你小子是我们家素素第一个带回来的男生，你就偷着乐去吧。” “哈哈，是吗，那敢情好啊，我这儿虽然是第一个，但是绝对不会是第一次，以后我可就常来您这儿蹭饭吃喽！”萧尘哈哈一笑，心中畅快。 “来嘛，就你这小身板儿是得该补补身子，以后你就常来，我让你阿姨给你熬汤喝，指定给你养的胖胖的。” “没问题！” 两个人聊的投缘，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姜素素和母亲林青梅呆在厨房里，听着外头那两人的笑声，也都会心一笑。 “妈，爸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真怀念啊！”姜素素双手合十，脸上挂着回忆美好的微笑。 “是啊，你爸自从出了车祸后就再也没有笑过了，今天笑的这么开心，我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看来你爸对萧尘这个女婿十分满意啊。素素，你可得把握住了，人家萧尘长的不差，又家里有钱，关键是心地善良，愿意帮咱俩这么大一忙，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了人家啊！”林青梅看着女儿，语重心长的道。 “哎呀妈，我和他还没什么呢，您就这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啊！”姜素素捂着红扑扑的脸蛋儿，声若蚊蝇的挤出几个字来。 这老妈，怎么这么心急啊，人家…人家还没同意呢。哼！ “你这妮子，这时候可别任性啊，妈作为过来人可是看得清楚，人家萧尘对你有些意思，你要是这时候不抓住机会，这样的好男人可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哎呀，他才没有你那么好呢！” 姜素素厨房也待不下去了，端着洗好的水果狼狈的逃到客厅，转身放下水果就跑进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让萧尘和姜如龙都一头雾水，这妮子，今天有点不对头啊。 时间过的很快，萧尘和姜如龙之间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两个人聊江城发现，聊国际时政，聊历史文化。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姜如龙来讲，萧尘来听。 萧尘看着眼前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的姜如龙，嘴巴张的老大，心惊不已，这也太夸张了，知识储备就这么牛叉的吗，简直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存在。 看来毕竟以前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即使现在虎落平阳了，但是骨子里的那份气魄还是在的。 两个人正聊的兴起，这时候一阵不太和谐的拍门声响了起来。 林青梅在厨房里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过去开门了。 一阵嘈杂的人声刹那间涌了进来，首当其冲走进来的是一个容颜相貌与姜如龙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浓眉大眼，脸型方正，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眼便知是那种久居高位的人物。 萧尘一眼便知，这肯定是姜如龙的大哥，姜高远，姜氏集团目前的掌舵人，一位真正的江城风云人物。 后面被人搀扶着进来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婆，老婆子年纪很大，精神头却不错，戴着一副老花镜，脸上皮肤皱皱巴巴的，好像敷了一层烂树叶子，让人难以直视。 再后面的就是一些亲朋好友，具体是谁萧尘也说不上来。 一下子屋里涌进来十几个人，让这本就不太宽敞的客厅霎时间拥挤起来，就这么个两室一厅，加起来不足八十平米的房子，也是承受了它本不该承受的东西。 嘈杂的声音在一声嘶哑的咳嗽声后渐渐止住了，姜家老太婆捂着嘴巴走上前，细细打量着萧尘。 萧尘被这么个长的丑八怪一样的老婆子盯着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伸出枯槁的手掌来，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和萧尘握了握手“是萧尘吧？” 萧尘为难的点头，两只手一触即分，这也太吓人了。 “老二，你们家素素呢，这客人在这儿，她这个主人公倒是跑到哪里去了啊？”姜老太婆放下手，这才把目光放到萧尘旁边的姜如龙身上，语气冷漠的问道。 “妈，素素在卧室，我这就叫她出来。您别着急！”姜如龙对老母亲还是保持着尊重，开口把姜素素喊了出来。 看到家里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姜素素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是懂礼貌的一一问候过去，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当真是来了不少。 “梅梅呢？这饭我看还是不要做了，屋子太小了，家里也坐不下这么多人，我们去万盛酒楼吃吧，我自己订好包间了。”姜家老大姜高远目不斜视，和萧尘客套几句后，就安排着出去吃饭。 “可是大哥，我这饭菜都烧的差不……”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别让萧尘同学看笑话了，走吧，我带着妈跟萧尘先过去，你们抓紧时间。”姜高远强势的打断林青梅的话，不容置疑的摆摆手，当先带着萧尘，搀着姜家老太下楼去了。 从始至终姜高远都没有看姜如龙一眼。 萧尘还想开口说话都没得机会，这素素大伯也太强势了吧！ 暗自腹诽两句，萧尘便被带着坐上一辆迈巴赫，朝着万盛酒楼去了。 姜家众亲戚也三三两两的下楼，坐上各自的汽车，跟了上去。 “妈，这些菜……”姜素素眼神茫然。 “算了，都放冰箱吧，等晚上回来吃。老姜，你就别去了吧，我跟素素去就行了。”林青梅收拾做好的饭菜，对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姜如龙说道。 “去，怎么能不去，今天这是我女婿的主场，还轮不到他姜高远说话。我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门。”姜如龙不等母女二人反应，自己滑着轮椅就进了卧室。 林青梅给姜如龙换好衣服，伏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叹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今天去不是给那些家伙看笑话吗？” “我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萧尘这小家伙儿，不错，他说的不错，谁又能甘心在这轮椅上坐一辈子呢。不说了，我们出发吧！” “这…唉！”林青梅无奈摇头。 ……………… 迈巴赫稳稳停在万盛酒楼的地下停车场，三个人鱼贯而出，姜高远搀扶着老太太，带着萧尘，等着那些亲戚们停好车，带领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的往酒楼正门走去。 “萧尘？” 这时候，一个带着疑惑和惊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萧尘转头，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