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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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来,二全准备到后座,陈子轻迷迷糊糊点名要麻子带他去。 二全当下就破口大骂,抓起座椅边的粗棍子说要把他弄死,抱着胳膊假寐的夏桥正忽然出声:“麻子。” “诶,老大,我来是吧,行,那就我来。”麻子从副驾下来,他到后车门边抓抓头才把门打开。 陈子轻的口鼻里呼出热气:“脚,我的脚……我走不了路……有绳子……” “微大少爷,你别叫。”麻子给陈子轻把脚上的绳子解开,拽着他的胳膊让他下来车,推着他去旁边灌木丛。 陈子轻跌跌撞撞地走着,背后是二全裹着腥臭恶意的视线,倏然多了一道,他往后扭头,虽然他看不见,可他能感应到夏桥正坐在后座看着他,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满含轻蔑的讥诮,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到了灌木丛,麻子说:“你就在这拉。” 陈子轻背过身去,露出自己被绑着的双手,麻子考虑到rou票这会儿没有反抗的体力,就也给解了。 麻子解完便拿着发烫的绳子走开,站在不远处监守。 陈子轻的手腕跟脚腕遭到了长时间的捆绑,有些发紫了,他颤巍巍地拢了拢长到腰部的银发,把被体温烘干的红色长袍带子系紧。 滴水未进,不可能拉得出来,屁股都冒火。 陈子轻坐到草上摸脚腕,跟个幽魂似的喊叫:“麻子哥……麻子哥……” 麻子算不上伟岸的身子僵直,怪不得正道人士怕魔教的魔音,他捂住耳朵:“没纸,你直接用草灰擦!” 那声音还在喊。 麻子有些烦躁地回去,他听了男人的一番话,脸色变得难看:“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兄弟们。” “不是让你背叛,是为自己打算。” 陈子轻说,“我感觉你们三个,只有你有老婆孩子,有家庭。” 麻子的怒气没那么强烈了,确实是这样,老大单着,对那种肌肤之亲没兴趣,二全混得很,是全国各地按摩店的老顾客。 陈子轻趁热打铁:“我有婚约在身,我的婚姻牵扯到了家族利益,我出了事,微家有了损失,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麻子蹲着跟男人平视,对上他绑着布条的脸,他们带走他的时候畅通无阻,不知道是没有哪方势力在暗中保护他,还是雇主提前给他们做了铺好了路。 以他这副惊为天人的皮相,被家族赶出来还能活到现在,金主肯定是有的,但也肯定只拿他当一个消遣的玩物,即便他身怀异宝,激动出汗就有香味。 所以二全才敢把他当会所的mb。 男人并非自私到只想着自己,还有为他考虑,轻轻地说:“我不是让你现在就放了我,你可以拿到钱了再看看有没有机会。” 麻子说:“你出不了事,你只要别勾引二全在你身上发疯。雇主让我们把你绑在猪棚跟猪待两天,时间一到,我们就会放了你。” 陈子轻错愕,两天吗?那夏桥正怎么说十天,多出来的八天是故意吓他,还是私自加的? 车那边传来二全的骂骂咧咧,陈子轻没时间了,他直截了当地说:“你老大会撕票。” 麻子瞳孔微缩:“不可能!” 陈子轻用沉默表达自己的确定。 麻子眉头打结,老大真的要撕票吗?这活没难度,没风险,可一撕票,性质就不一样了,老大怎么会这么糊涂。 他想到一种可能,眼神犀利:“你们认识? “是的。”陈子轻说,“我跟他有仇,他不会放过我的。” 麻子顿感棘手,这是他最后一次干了,他不想沾上人命…… 陈子轻从他呼吸节奏的变化出他的动摇,笑着说:“麻子哥,你在期限前偷偷把我的绳子松开,到时候你拖住你的老大,其他我自己想办法。” 麻子腾地站起来,这人怎么突然笑了,不怪二全说他欠那什么! “不要抱希望。”麻子搓了把脸。 “谢谢,我们回去吧。”陈子轻摸索着抓住树枝起身,两只手在半空划动,“麻子哥?” 麻子昏头了,直接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陈子轻“嘶”了一声,在他询问以后说:“你皮糙,刺到我了。” 麻子一张脸简直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男人挺善解人意地替他化解尴尬:“跟你没关系,是我个人的原因。” 陈子轻说完就没管麻子了,原主多年泡浴,泡得皮肤一碰就有印子,手腕脚腕被绑了以后都能摸到触目惊心的深痕。 原主是为了满足靠山的癖好,就像体香一样。 陈子轻现在对那靠山一无所知,照原主把自己搞的这样,对方必定是个变态,不知道有没有老人气…… 啊呀,快别想了。 陈子轻忍下从胃里翻上来的酸味,原主最大的武器就是这副身体,他做任务的话,美色能用吗? 算了,疼的是他自己,腿不是那么好张的,不到万不得已都不用这招。 因为太容易得到了就廉价了。 陈子轻的手被麻子重新绑起来,拽住他往回走,他的身子晃动着往前倒去。 “你这么烧会死,我给你两粒布诺芬。”麻子说。 “真的吗,在哪呢。”陈子轻后仰头,对着他说话的方向张嘴。 麻子头皮发麻,这个男人比任何洪水猛兽都要可怕,赶快回去吧,下次再有这事,老大说什么他都不干了! . 陈子轻回到车上,二全用一种要啃他骨头的恶狗眼神在他屁股上盯了一会,重重地啐一口才启动车子。 车窗全部关上,没什么香味了,只有刺鼻的烟草味。 陈子轻昏昏入睡的时候一下惊醒,夏桥正不就跟任务发布者一个姓吗! 夏子,夏桥正。 有两个小弟在场,陈子轻不好试探夏桥正,他先把对方丢进嫌疑人名单里面,只要有一点关联都不会放过。 他整理着头绪,这次的登陆点好像是夏家村,又是夏姓。 可惜这会儿已经离开了。 得找个时间去那个村子里走一趟。 陈子轻一梳理,觉得夏桥正跟任务有关的可能性不小。 怎么办,原主已经把他的路堵死了,夏桥正要把他杀了,他要怎么摆脱困境呢。 又不能色诱。 夏桥正看起来十分恐同。 况且,夏桥正不恐同也不会碰他的,他把人害那么惨,连老父亲都没放过。 陈子轻心有余悸,幸亏夏桥正的父亲没死,死了就是杀父仇人。 不过这里头没有人命,情况也很不好。 先是伤害至亲,后是身体被药物摧残,人格受侮辱……他要是夏桥正,估计会甩几个大嘴巴子,再以牙还牙。 陈子轻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夏桥正又在吸香烟,他的气息里有很重的涩味:“嘴也想被封上?” 陈子轻靠着车门,绑一块的腿伸到对面:“我只是觉得奇怪。” “你长得不算帅。” 车里的温度骤然下跌。 “但你是……” 人物一解锁,对应的记忆画面就塞他脑子里了,他现在看不清,照样知道夏桥正长什么样,五官称得上标准,全靠身高跟体态拔高他的气质,送他进大帅哥的行列。 “氛围感帅哥。” 陈子轻嘀咕完就睡了。 丝毫不在意车里三人听到他的话以后是个什么反应。 “老大,你让他看到你的脸了啊?这他妈的!”二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夏桥正漠然:“成不了事。” 二全拍方向盘:“那他打你二两rou的主意了。” 麻子没跟二全透露男人是老大旧相识,老大还要撕票,他说:“我听着没有那种污秽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评价。” 二全暴跳如雷:“我cao,麻子,你哪边的?他拉肚子的时候顺便给你……”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闺女都上小学了!” “为个离不了男人的货色吵也不嫌掉价。”夏桥正靠在椅背上面,垂眸看指间烟火,“他要还是微家那颗明珠,整个垡城的公子哥都能为他倾倒,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那倒没错。 二全嘿嘿:“已经是烂货一个。” 麻子想说什么,还是忍了,不说了,免得又要吵,吵急了可能会动拳脚,在车上不安全。 . 一路没发生波折。 三个绑匪连夜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陈子轻被拖到一根木桩前,麻子把他的手绑到木桩后面。他感觉麻子拉了拉绳子检查完就离开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夏桥正。 真的要把他脱光吗?就算观众是一群猪,那也很羞耻。 更别说周围很大可能还有人。 陈子轻战战兢兢:“夏桥正,可不可以别脱我的衣服?” 没有声响。 陈子轻被绑着的身子对着正前方挺了挺:“夏桥正,我知道是你,我闻到你的烟味了,很苦很涩,夏桥正,夏桥正……” “闭嘴。” 夏桥正一把拽开了他的长袍带子。 入目皆是一片无暇的白,又透着层清纯的淡粉。 那粉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断加深,不断加深,腾绕的香气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