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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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白了他一眼,搁电影里,你这样的是要被切脖子的。 沈不渝仰望他,眼里闪烁着暗光:“去我车上。” “不去。”陈子轻朝一边走。 沈不渝死活不松手,他被拖着在地上跪行,没皮没脸,一点老总的形象和富家子弟的自尊都不要:“说吧,直接点,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下跪不够,扇耳光也不够,这世上只有敛之能让他这么卑微,心甘情愿的作贱自己。 陈子轻瞧了瞧他,笑着说:“沈总啊,我想可能你去死,你的敛之就会原谅你。” 沈不渝闷闷不乐:“虽然我有错,但罪不至死吧。” 陈子轻:“……” 就说他们只是恋爱脑,不是没脑子。 沈不渝的逻辑无比清晰:“你活了,活的好好的,我死了找谁玩去啊,所以我不死,除了我这条命,其他的你随便提要求,给我留口气就行,在那之后你必须原谅我,我们把这事翻篇,你做回敛之,我不想你做陈子轻。” “还有你手上那什么设计老土的戒指,刺我眼睛,我们和好后,你能不能在我们见面时把戒指摘掉,别戴着?”沈总厚颜无耻道。 陈子轻满脑子只有沈不渝第一句话的前半句,他活着,他们不愿意死,不想跟他阴阳相隔,那他得了必死的绝症,没多少活头了,弥留之际还有心愿未了,他们不就愿意让他如愿,答应先下去了吗? 妙啊! 沈不渝非要他去车上,陈子轻四处张望,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慌意,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拨了商晋拓的号码。 打通后却没人接,铃声从他后面的树丛阴影里传了出来。 商晋拓的手机丢那儿了? 陈子轻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拖着脚边的死狗往那边走了走,然后就看到商晋拓站在那里。 第372章 替身 铃声还在响,它把气氛渲染成了恐怖片。 仿佛三人里有个鬼,阴气沉沉。 陈子轻终于回神,正当他要把拨通中的电话按掉时,铃声也到时间,自己停了,他小心谨慎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商晋拓神色模糊不清,嗓音也是,只听着觉得让人不寒而栗,他道:“你在做什么?” 陈子轻捏着手机的手上出了点汗,他睁大眼睛:“我醒来没看到你,就出来找你了啊。” 商晋拓好似不是他丈夫,单纯只是个长辈,安抚并引导惊慌失措的小辈:“嗯,后来?” 陈子轻正儿八经:“后来我在这里遇到了沈总,他不知道怎么了,原先还清楚我不是徐小少爷,这回却一口咬定我就是他,呱啦呱啦的跟我说了有好多,都是他自作多情,跟我没关系的。” 正在疯狂地加急给自己编排情夫剧本的沈不渝:“……” cao! 周遭气流隐隐流通了些许。 商晋拓颔首,示意眼巴巴望他的年轻人往下说。 陈子轻咕哝:“那我肯定就解释啊,否认啊,我真不是嘛。” 沈不渝面部抽动,敛之怎么还撒上娇了?声音软软柔柔的是要干什么? 当着他这个老暧昧对象的面跟人撒娇,不像话! 嫉妒让他一张脸铁青。 他听商晋拓对敛之道:“过来。” 他马上就收紧力道,死死勒着敛之的温软腿rou和纤细骨骼。 陈子轻被勒得发疼,生理学泪水聚集在眼眶里:“我过不去,沈总抱着我腿,我踢不开。” 商晋拓没表情:“踢不开?” 陈子轻很烦地拧起眉毛:“他抱得很用力,我……不信你看。” 说着就踢腿。 然后………… 很轻易就把沈不渝踢开了?!!! 陈子轻想骂人。 沈不渝坐在地上,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下一刻他就被一脚踹倒,他瞪着踹完他就跑向另一个男人的青年,后槽牙都要咬碎。 转而一想,敛之还肯踹他,说明是在意他的。 这可不是谁都有的待遇。 沈总利落地把自己沸腾的怒火浇灭,他坐起来,掏出小药瓶往上抛了抛,眼睛盯着头也不回地跟着丈夫走远的敛之,眼里跳跃冷光,不知在算计什么。 陈子轻跟着商晋拓走了,他们没立刻回帐篷,而是去了湖边。 商晋拓一言不发。 陈子轻暗自通过他的气息观察他情绪,完全没心情留意湖边夜景。 一阵水声从斜对面传来,是一对游客在水里游泳,嬉笑声跟他们这边有强烈的切割感。 “那会儿你听到枪声了吗?”陈子轻终于想出了个话题,“怎么回事啊。” 男人还是冷漠对待。 陈子轻一鼓作气地拉他胳膊,把他扳过来,往他怀里一钻,拽起他胳膊放在自己腰上。 见男人全程不拒绝,不迎合,陈子轻小声:“你抱着我啊。” 腰上的大手总算是做出了收拢的力度。 陈子轻悄悄为自己捏把汗,以商晋拓老婆的身份“偷情”的难度不亚于登天,当初他考虑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却还是答应了结婚,哎。 这不,自食其果了。 陈子轻把脑门抵着商晋拓宽而温暖的胸膛,来回蹭几下,他又问起枪声。 头顶响起声音:“有游客紧张过度草木皆兵,对着树丛开了一枪,以为那里有人。” 陈子轻听得咂嘴,那要是有人,岂不是中枪了?都不看清楚问明白的啊?这情形搞得,露头就秒。 衣摆被撩起来,微凉的手按住他的腰,沿着他腰线划到前面,摸上他肚子,他下意识吸气收腹。 那手在他肚子上摸了会,挑开他裤腰,他就要去阻止,想想还是收回这想法。 他很快就站不住地往后靠在商晋拓身上。 商晋拓描摹他秀气的线条,在他呼吸急促地想要出来时,用拇指摁住他:“不问我在那阴影里站了多久?” 陈子轻浑身发烫,脑子嗡嗡的,思绪被他牵引着问:“那你站了多久?” 商晋拓的薄唇若有似无地从他耳边擦过:“从你跟他碰面的那一刻,我就在了。” 陈子轻的意识一下就清明,他张了张嘴:“……你就看着啊?” 商晋拓揉着掌中的抖颤:“我认为你希望我当时不在场,不干扰到你。” 下一瞬,他含住年轻人湿热的耳朵:“是我想多了吗。” 陈子轻又意识不清起来,耳朵被湿软的唇舌包裹,又痒又麻,他有点结巴:“是……是你想多了……” 这几个字说完,他的底气一下就足起来,拔高音量强调:“当然是你想多了!” 商晋拓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拇指依然堵着,指腹上很黏。 陈子轻抓上他手背,声音里像浸了水,湿淋淋的:“你快拿开,我不行了,你拿开,别堵着……” 商晋拓如他所愿,目视他颤抖着伏在自己肩头,双手攥紧他衬衣,呼吸又快又乱,没一点定力,几下就软得不成样。 呵。 他端详青年情动的模样,低下头,吻掉他眼尾的潮湿,抿住唇,品了品那细微的咸涩:“那我下次再遇到这类情况,你想我怎么做?” 还没平复过来的陈子轻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个要命的题目,正确答案应该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他不敢答,他做不到。 陈子轻深呼吸,让自己从那股纾解带来的快活中抽离:“要是我下次再被徐小少爷的朋友纠缠,你又刚好在场,那你肯定是要出面的。” 商晋拓好整以暇:“你想我出面。” “那是一定的啊。” 陈子轻拉过他那只从自己裤子里拿出来的手,捞起t恤给他擦了擦,从指尖擦到指根,一根根的擦仔细,不擦的话,总有种他会背对自己舔一舔的错觉。 “不说别人了,”陈子轻岔开话题,“你去哪了啊?” 商晋拓任由他给自己擦手:“四处走了走。” 陈子轻说:“那怎么不把我叫醒带上我一起,你带着我,哪还有沈总的事。” 商晋拓喉头动了动,成我的错了。 我成全你,没落到一点好处,反而挨了声责怪。 陈子轻好像听见商晋拓压制什么情绪的吞咽,他不免绷住头皮:“怎,怎么啦?” 商晋拓将下颚抵在他发顶:“你没什么想问的?” 陈子轻想了想,犹豫着拎出在心里不断翻滚的问题:“为什么你会以为我不想你现身?” 商晋拓冷郁地眯了眯眼,心头的戾气难以压下去,为什么?我也想知道。答案在你身上,我等你给我。 陈子轻等了会,没等到商晋拓的回应,他也没失落,本就没报什么希望。 商晋拓从西裤口袋拿出一片巧克力:“吃吗?” 陈子轻瞧了眼:“我吃点。” 包装纸被拨开,露出黑褐色的巧克力,浓香诱人,商晋拓将巧克力送到他嘴边,他咬一块下去,脸皱起来:“好苦啊。” 商晋拓道:“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就是这样。” 陈子轻很勉强地用舌头一卷,扔在嘴巴里含着,他整个口腔都是苦味。 斜对面的两个游客发出了yin乱的声音,商晋拓听力好,捕捉到了,他皱皱眉头:“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