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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Chapter 1



    海玉旒端著外帶咖啡紙杯站在法國巴黎戀人橋橋面某處欣賞塞納河景觀,享受上班前早晨。紙袋裡最後一口可頌進到她嘴裡,她抽出紙巾擦手順便將垃圾收在紙袋再放進背袋,往古董店方向前進。

    「海格格,只有妳能救我哥,拜託妳要幫幫我。」說中文有個法語腔調的東方女子咚地一聲跪在橋上攔下海玉旒。

    「妳……。」海玉旒嚇一大跳往後退幾步,右手放在心口上,左手扶著橋旁由戀人們攜手前來放置的大堆鎖頭鐵絲網牆面扶手,站在橋上動也不動,看著眼前女子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下意識摸摸裝有隻古董手槍的隨身側背袋。

    她想不透怎會有人知道她的上班路徑,樹敵太多為了小心至上,她可是每天看心情換路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天會走哪一條路。

    而且最近她總是來往於瑞士日內瓦她即將以心理醫師身份執業的醫院和法國巴黎學校及她開設的古董店之間,連掌管古董店的夏雪都不知道她何時會出現店裡。她剛剛也沒感覺到有人跟蹤她啊。

    「這個麼,妳先站起來。」海玉旒聞到女子身上一陣香氣後似乎是把眼前女人看透還是怎麼的,對著女子說起法文,邊把身上斜背包包往身後移,彎身扶起跪在她眼前女孩。雖然市間給她起個魔女稱號,但她並非鐵石心腸,更何況在異國遇上需要幫助的亞裔女子。

    海玉旒往前走幾步,又轉頭看著站著發愣的女子說了一串法文:「快點,妳不跟我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要怎麼幫妳?」

    海玉旒小心地確認沒有其他人跟著兩人,故意多繞幾圈蒙馬特曲折小路才將女子帶進古董店。

    「妳的名字?」夏雪邊倒水邊以法文問著海玉旒帶回來的女孩。這女孩雖然是東方人的外表,黑髮深色眼眸,但是在她夏雪看來不論是說話、小動作、氣質、穿著、打扮、神態,連出口的中文都帶著法文腔調,整個就是法國女人的樣子。

    「白玫瑰。」女子用中文說。

    「請問是誰說我能幫妳的?」海玉旒接過夏雪端來的水放在桌上,然後開口再用法文問眼前女子。

    「請妳一定要幫我。」白玫瑰急道,單手緊捉住放在腿上的包包。

    「我沒說不幫妳。」坐在椅子上的海玉旒說完自顧自端起杯子喝口水再放下。

    夏雪什麼都沒說,把另一杯水從桌子拿起放到女子手上,再轉頭看了分明是在釣眼前女子胃口的海玉旒一眼才退回海玉旒身後站著,看著在海玉旒桌前坐著的女子。

    「是我爺爺,他在去世之前說在巴黎華人圈子裡,妳最有辦法。」女子雙手握住杯子認真的看著海玉旒和夏雪。

    「妳爺爺是……?」海玉旒傾身往前,將雙手放在桌上交握。

    「他說年輕時曾幫妳家工作,才有機會存錢帶我和哥哥來到法國。」玫瑰沉重的說。

    「原來如此。說吧,妳哥哥怎麼了。」老人家都過世知道是誰也沒用,她也橫豎都會幫助眼前女子,姓白的人很多,反正就是曾為清朝皇室工作過的人。

    所以這女子是中國人,在法國長大,難怪中文很生疏。海玉旒心想,沒有開口繼續追問白玫瑰身份。

    「他是石油公司的工程師,公司的人說他和同事被北非國家恐怖份子抓走當成人質。」玫瑰眼眶泛紅。

    「這就比較麻煩了。」海玉旒知道非政府組織只有聖殿騎士團有足夠兵力和談判能力來處理這事,偏偏她現在和會長安德魯根本就不相往來。

    「其它家人呢?」站在海玉旒身後的夏雪開口,海玉旒和安德魯最近達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不知道海玉旒是否還有管道處理這種事。

    她記得這幾天報上說人質可能達到上百人,這些人來自幾十個東西方國家。

    而前幾天安德魯的好朋友,來自沙烏地阿拉伯的薩勒曼布拉齊茲親王才大老遠跑來法國打斷她夏雪和海玉旒在巴黎餐廳用晚餐,只為警告海玉旒別管聖殿騎士團兄弟會會長安德魯的閒事,離他遠一點呢。

    不過,那薩勒曼不但沒有和大部份阿拉伯人一樣留鬍子,他說的英文更是正統英國口音,高大身材裹著英國手工西服及皮鞋,雖然來意不善但人模人樣,還真的是帥哥一枚。

    「就我和哥哥。我們是爺爺帶到法國養大的。爺爺說我們父母很早就死了。」白玫瑰的回答打斷夏雪對薩勒曼的想像。

    「妳現在的職業?」海玉旒一手放在桌上撐住下巴,一手用手指指尖敲著古董木頭桌面,眼神遠飄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在香水公司擔任調香師。」

    海玉旒像是想起什麼,眼睛發亮,直起上半身輕鬆地往身後椅背靠去。

    「法國政府和石油公司不能幫妳?」夏雪小心的問,只怕敵人不少的海玉旒惹來殺身之禍。

    「要等到政府通過層層官僚決定救人和石油公司緩慢贖金談判,只怕我哥哥等不到那天。」白玫瑰緊皺眉頭。

    「也是?……。」海玉旒聽說這件石油公司被劫持的人質人數很多,牽扯國家也多達歐洲、亞洲、美國十多國,恐怖份子的人數也為數不少。

    海玉旒和夏雪對看,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明白只有安德魯和他那些狐群狗黨們能幫忙。

    「這樣吧。我會想辦法幫妳,不過我是生意人,開店做生意的,不做賠本交易。妳幫我做件事交換吧。不過,妳得立刻辭掉目前的工作,打包離開現在住的地方,別讓人知道妳的行蹤,徹底拋棄妳現在的一切。這,妳做得到嗎?」海玉旒邊說邊坐直身體,伸直手從桌旁拿來便條紙和土黃色漆包裹的鉛筆。

    「只要可以救我哥哥回來。」白玫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答應。

    「妳到摩洛哥找這個人。明天出發。」海玉旒刻意完全忽略夏雪直對她使著眼色,要她別亂搞的眼神,迅速在紙上寫下個英文字母組成的名字和一串地址及電話號碼。

    「明天?」女子接下紙條看著上面的字。

    「不行就算了。」海玉旒滿臉無所謂的表情,伸手想把紙條拿回來。

    「我可以!明天出發當然可以。」女子像是怕被海玉旒收回去般,連忙把紙條塞進袋子,抬起頭眼神直望進海玉旒眼裡。

    「明天中午帶妳需要的物品和簡單行李到巴黎戴高樂機場,找到皇家摩洛哥航空公司櫃台,報上妳的名字。至於要幫我做什麼事,等妳到達摩洛哥安頓好我們再談,妳就當做是自己是觀光客去免費度假。我只能先跟妳說這不是短短幾天可以完成的任務。手機通訊錄裡有我和店裡的電話,有需要找我或夏雪都可以。」海玉旒不知道從哪拿出個手機遞給女子。

    「好。」女子點點頭接下。

    「一路順風。」海玉旒雙手抱胸,背部再度往椅背靠去,一副送客樣子。

    夏雪走到店門口幫女子開門。

    女子遲移幾秒才從椅子上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

    夏雪耐心的扶著門等待女子,畢竟海玉旒沒有給她完全的指示,還叫她去找個沒見過面也不知性別的人,這年輕女子會遲疑也是正常。

    「妳不是說西蒙哈笙是個危險人物?」夏雪關上門看女子從店外玻璃櫥窗走過,轉到另條街上背影消失,才開口發問。

    「相信我,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沒有妳想的那麼單純。她絕對可以完成任務,還將會收服西蒙。」海玉旒臉上揚起神秘微笑,不再多說。

    她起身離開夏雪通常使用的辦公桌椅,不但伸個懶腰還大打呵欠,往店後由大片強力玻璃隔成的辦公室走去,海玉旒的動作和她那氣質淑女的外表差得可遠呢。

    「夏雪呀夏雪,我說妳還是先擔心自己的事。」海玉旒坐到自己辦公室裡自言自語。

    夏雪不知道她來到法國等待的那位命定男人已經出現在她面前,很快就要把她帶走嘍。

    很快就得找個新店員看店,否則瑞士醫院工作開始她將無法兼顧兩邊。

    「我可是聽得到的。」夏雪對著辦公室沒關的門喊。一邊在自己桌前坐下邊搖頭微笑,她這個女老闆海玉旒本來就不是普通女人,朋友不多但敵人眾多,還虧海玉旒再過不久畢業就是心理學博士兼醫生了,簡直是故意玩弄人心。

    反正她大膽到把來歷不明的她夏雪從古董市集弄到自己古董店工作,幾年下來她已經習慣海玉旒那種不按牌理出牌作法。

    白玫瑰隔天依言來到機場航空公司櫃台,拿出護照交給航空公司人員,她毫不懷疑海玉旒已替她處理好一切。

    「請稍等。」地勤快速在上鍵盤敲打後一旁小型印表機就開始發出聲音,地勤抽出印出的長條紙張連護照遞給玫瑰:「這是您的登機證,請在登機時間40分鐘前到達登機門。」

    白玫瑰走進機艙來到頭等艙,頭等艙旅客可率先登機,而裡面目前只有她一個人。

    「請問是白玫瑰嗎?」空姐手上拿著一張長長的乘客名單及一個牛皮紙信封來到玫瑰猶如獨立包廂的寬廣附門的座位旁。

    「是的。我是。」玫瑰點點頭。

    「是這樣的,今天我們的頭等艙有幾位特殊旅客,如果航程中有打擾到您的地方,我們先在此跟您道歉。」空姐轉頭看看四周,趁四下無人將長長紙張下掩蓋的信封交給玫瑰,低聲說:「還有,有人要轉交這個給您。」

    「謝謝。」玫瑰接下信封,肯定信封是來自頗有辦法的海玉旒。

    「請問想喝些什麼?」空姐對白玫瑰微笑。

    「還不必,謝謝。」白玫瑰溫和無害的笑笑。

    待空姐走到別處,且還沒其他人進到頭等艙,她馬上拆開信封,裡面是摩洛哥飯店訂房資料,上面寫明會有司機在機場接她。

    她明白會安排司機接她因為摩洛哥的環境和習慣,為了安全,女人不應該單獨在外面亂逛。

    紙張上面還有個黃色可重覆黏貼的那種小紙條貼在上面,用英文寫著她到飯店進入房間後海玉旒會來電找她。

    看完她把紙折好收回信封,塞進手提包裡,再把小包包放到座位前。

    西蒙進到機艙見到一名亞洲女人獨坐在其中某個包廂座位,忍不住皺眉。

    這又瘦又小的女人要單獨到回教國家摩洛哥旅遊?是太笨還是太勇敢?

    他對亞洲女人沒有特別討厭或歧視,完全只是安德魯前女友海玉旒給他的不良影響。

    當年年少的海玉旒曾是安德魯身旁安靜聰穎的解語花,後來長大卻變成惱人掃把魔女,只要她出現準沒好事。

    前幾天薩勒曼才忍不住去警告她別因為安德魯跟她不合而老對聖殿騎士團的事插手擋路,結果薩勒曼被和海玉旒一起用餐五官細緻像是東西方混血兒的金髮女子勾去魂魄,對她念念不忘。

    薩勒曼憑著外表要什麼女人沒有,卻偏要海玉旒的朋友,真是見鬼。

    「少爺?」壯漢望著主子,不解他為何停下腳步。

    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穿黑西裝剪著猶如美國軍人般的超短平頭髮型,身材高大精壯戴著耳機的男人們。

    「沒事。」西蒙說完在屬於他的位置上坐下。

    不久飛機滑進跑道平穩起飛朝北非摩洛哥的方向飛去。

    飛行途中西蒙放下手中文件,抬頭透過半透明的包廂式頭等艙座位看向另一邊。

    女子神情像是有重重心事般,手上拿著機上雜誌,但卻沒有看。

    突然,像是感覺到他在看著她,女子轉頭看向西蒙這邊。

    那雙眼神讓西蒙像是觸電般只看一眼又匆匆移開眼光。

    亞洲女子看著他的眼神猶如他死去未婚妻會有的眼神,深情又溫柔。

    西蒙轉開頭,將椅子調整成完全平躺,閉上眼,他告訴自己是太累眼花。

    他的未婚妻是白種人和眼前亞洲女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而且屍骨已寒。

    「少爺。」司機在機場大廳外恭敬的幫西蒙打開後車門。

    與西蒙同行的壯漢自己開門坐進前座司機旁位置。

    西蒙才在車內坐定,就看到機上遇見的亞洲女人拿著簡單行李交給前車本地人司機然後坐進車裡,在這個機場私家車接送區域想必是旅館司機前來接她。

    「先回家再到辦公室。」西蒙拿下臉上太陽眼鏡,對著坐進駕駛座的司機吩咐

    「是。」司機點點頭,馬上發動車子駛離機場。

    晚間西蒙走進摩洛哥最大城卡薩布蘭卡最好的旅館之一皇家艾美曼蘇爾酒店,有幾家外國公司想參觀郊區玫瑰農場和香水原料實驗室並洽談合作,他接到屬下通知因此匆匆結束在歐洲的行程趕回摩洛哥。

    那個獨自搭機的亞洲女人正站在櫃台前面,西蒙不自覺走上前去,鼻間傳來熟悉暗香,一種特別調製非市售的女性香水。

    他警覺地抬頭掃視四周,眼前卻只有那個女人,大廳裡其它人都是男性。

    就在他接近那女人身後的時候,她卻在這時離開櫃台,那道香味也隨著她飄走。

    「先生。您的客人已在餐廳等您。」男性櫃台人員熟捻的朝西蒙點頭。

    「剛剛那位女士?」西蒙眼神示意眼前飯店人員。

    「她是法國來的觀光客,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可能是來散心的。她想到城外走走,因為朋友臨時無法同行,在她出發到本地之前告戒她不可單獨一人出門到郊區,她才來詢問是否可請飯店司機帶她遊覽或是有旅行團行程可以參加。」櫃台人員知道西蒙無害,也未牽涉任何私人資料,便一五一十據實告知。

    「然後?」西蒙忍不住想多認識這個落單的神秘東方女子。

    「飯店司機都已有別的預約,我告訴她會幫忙注意旅行團的部份。」櫃台人員訓練有素的回答自己的老闆。

    「如果她需要幫忙,你知道怎麼做。」西蒙修剪整齊短鬍鬚圍繞的唇間露出個微笑。

    「是,先生。」飯店人員朝他點點頭。西蒙不是個喜歡擺架子的人,除了服侍他的司機和家裡的工作人員,他的員工一律稱他先生。

    西蒙微笑轉身前往餐廳迎接他的客人。

    櫃台人員看著老闆遠去背影,老闆大概沒意識到流露出太多情緒,不過他很久沒表現出對女人感興趣的樣子,雖然又是個外國女人,但說不定會是件好事。

    西蒙坐在他向來固定使用可以看見整個餐廳室內墊高部份的角落大桌子,看著不遠處獨自用餐的女子。雖然他不討厭她,但她陰魂不散地一直出現在他身旁

    「哈笙先生,您認為如何?」來自亞洲的商人用英文問著西蒙對香水半成品到亞洲加工案子的可行性。

    「抱歉。請您再說一遍。」西蒙將注意力轉回眼前客人們,對客人們露出個迷人微笑。

    等西蒙結束晚餐送客人離開旅館餐廳,那女子早一步隨著香味消失無蹤。

    「少爺。」站立桌旁前來接西蒙的壯漢以擔心神情看著自己的主子,自從今午在機上看到個東方女人,少爺的心就像被勾走,那女人又出現在主子的旅館產業上,讓他不得不警覺起來。

    「亞辛,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知道我不能??。」西蒙露出個無辜微笑。

    「請饒恕屬下,我不是刻意想提醒您??,請恕罪。」壯漢亞辛低頭正要下跪,被西蒙攔下。

    「起來吧。」西蒙知道亞辛完全是為他安全著想,亞辛家裡從祖父輩開始就是哈笙家安全人員,當年要不是亞辛不顧大家反對深入沙漠找到他,他恐怕早已和未婚妻一起魂歸西天:「你先回去,我想獨自在旅館花園走走。

    「是。」亞辛不敢再造次,也相信旅館花園有警衛向來安全無虞。

    西蒙才剛踏進通往花園的走廊,就見到那位東方女子站在花園看著某種玫瑰花,一種名叫雪花的抗寒白玫瑰,也就是她身上那道暗香的基本原料。

    「妳喜歡玫瑰花?」西蒙開口用標準巴黎口音法文詢問。

    白玫瑰聞聲轉身抬頭看著西蒙步下燈火通明走廊階梯,舉步向她走來。

    「誰不喜歡漂亮的事物?」白玫瑰站在原地沒有正面回答,說著法語的同時,眼睛看著西蒙雙眼像是要看穿他。

    「妳不害怕我的眼睛?」西蒙在她面前停下,剛好可聞到她身上淡淡香味,他知道眼前女子沒被他不同顏色的雙眼嚇到。

    他的母親有一雙藍眼,父親則是一雙黑色瞳孔,給了他三分之一的機會雙眼瞳孔不同色彩。

    「就只不過是藍色和黑色恰好在同一個人身上嘍。」白玫瑰稀鬆平常般說著,像是以前就看過那雙異色眼睛般。

    「妳獨自一人來到這裡?」西蒙無法忽略她的美麗。

    「是啊,來觀光。」白玫瑰轉身往種植另一品種有著大型花瓣玫瑰稱作香妃的花台走去。

    「妳的名字?」西蒙舉步跟上前去。

    「晚安了,先生。」女子轉過頭朝西蒙只露出一邊側臉,然後轉身靈巧登上樓梯,消失在走廊上。

    西蒙被她的動作鎮懾,他只認識一個女人會有類似的行動,告別時會轉頭露出側臉而眼神不看著對方的臉,因為不想太情緒化的道別,他死去的未婚妻裘莉絲。

    「西蒙死去的未婚妻裘莉絲艾珂來自法國南部普羅旺斯專門培育和提煉花精供各國香水公司使用調配香水的百年家族,其父是化妝品界知名化學專家。想繼承家業的裘莉絲對玫瑰花有著特殊喜愛,因此到專門出產玫瑰花、法文也通用的摩洛哥遇見西蒙。」海玉旒向夏雪說著,話剛落下電話聲便響起。

    夏雪往店後走去,開始準備每天固定的關店程序,她往二樓走想去關燈。

    「如何?妳見到那個男人了?」海玉旒接起電話說。

    白玫瑰在抵達旅館房間後便發現海玉旒已經在牛皮紙袋裡的資料裡告訴她西蒙哈笙的生活習慣。

    他每天晚上都會在那旅館餐廳用餐所以她刻意出現。在花園遇見就只是出乎意料的偶遇,於是她落荒而逃。

    「是。」白玫瑰走進陽台,看著城市的夜色,微冷的風吹起她拖地藍綠色絲質睡衣裙擺。

    「妳得想盡辦法接近他,至於到底要做什麼嘛,下個階段我會再跟妳說。」海玉旒一口氣說完,一副想掛電話的語氣。

    「等等,那救我哥的事進行得如何?」玫瑰阻止海玉旒掛掉電話。

    「放心,只要妳能接近西蒙,再取得他的信任,自會水到渠成。」

    雖然事關人命,海玉旒卻還是能維持那個閒散態度。

    到底是大風大浪見多或是無情無義,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白玫瑰也只能答應,然後掛掉電話。

    頭都洗一半了,現在不得不硬著頭皮洗完。

    況且海玉旒向來言出必行。

    海玉旒剛剛掛掉電話回過神來,店門口就出現一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正要推開門,是薩勒曼布拉齊茲,中東國家的親王,熱門王儲和下一任國王候選人,敢情是來跟她要夏雪的。

    「夏雪,妳別下來。」海玉旒朝店後樓梯方向喊。

    西蒙才踏進旅館餐廳,就看到昨夜在花園裡不肯透露姓名來自巴黎的東方女人,大清早正坐在他慣常使用的桌子和他的亞洲客人用某種他不懂的語言有說有笑,但看她的表情鐵定說得怪腔怪調,才會逗得他的客人笑呵呵。

    「哈笙先生,希望您不介意我們邀請這位美麗女子在你來之前與我們同坐用餐。」其中一位客人用英文朝西蒙說。

    「當然不介意。」西蒙拉開椅子坐下,臉上帶著大微笑。

    「不打擾各位談生意,稍後再見了。」白玫瑰扯出個笑容用英文說,就起身離開餐廳。

    西蒙送用完早餐的客人搭上旅館門口小型巴士進行安排好的觀光行程。那名會說中文根據他的亞洲客人說名叫玫瑰的亞洲女人在他出現在餐廳不久就結束娛樂他的客人藉口告退離去,這讓他更加想接近她。

    玫瑰花農場近來越來越多的亞洲生意如果有她幫忙可能會容易許多,他完全不懂得任何亞洲文化和語言,而她法文和英文也說得很好,能夠跟他和公司裡的人溝通無礙。

    「女士,依您昨天的要求,司機已經在等候您,隨您差遣。」櫃台人員撥電話到玫瑰房間通知她。

    「謝謝。」

    玫瑰掛上電話,換上寬鬆米色褲裝和白色麻質上衣到大廳櫃台前。

    「這位是司機亞辛,他今天會服務。」服務人員對玫瑰介紹:「亞辛今天有另位乘客也要和妳一同四處走走。請放心,那位將與您同行的先生您絕對可以信任他。」

    「好的,謝謝。」玫瑰明白觀光熱季臨時要求櫃台做觀光安排已經很困難,這種豪華旅店不至於陷她入險境。但她還不明白海玉旒花大錢讓她搭乘飛機頭等艙又住如此昂貴的地方,到底要她以何交換營救哥哥的代價。而亞辛也非一般司機??。

    「慘……。」巴黎時間幾近中午,海玉旒才拿著早報和當作早餐的外帶拿鐵咖啡及一個小紙袋裝著的可頌麵包,單手開鎖走進店門。

    因為中東國家的親王薩勒曼布拉齊茲強行帶走她的古董店長夏雪,只好暫時自己看店。

    「來不及??。這次我食言??會肥。」海玉旒在辦公室放下手上所有的東西,最後在桌上放下手中袋子,才拉開椅子坐下,朝翻開折成一半的報紙嘆氣。

    人算不如天算,她就算對任何情勢再怎麼消息靈通、神機妙算或精準判斷,海玉旒深知自己畢竟只是個凡人,無法控制發生的事。

    桌面是法國銷售量最大的法文報紙今日法國,頭條刊出一張煉油廠建築物大火的照片,頭條寫著來自日、法、英、美知名石油公司的人質在營救行動中傷亡。

    海玉旒細看內容列出的傷亡名單,赫然出現一名法國公司派出拼音為姓白的男性死者。

    法國是世界上屬一屬二能源大國,除煉油之外,核能發電也是強項。

    「趁事情還能控制,叫白玫瑰回來幫我看店,算是補償她辭職。雖然她是刻意來找我藉此讓我送她到西蒙那兒,但現在她要救的人都死了。」海玉旒自言自語,纖長手指從還背在身上的包包裡挖出手機撥號。

    不是她狠心只想補償白玫瑰一份工作而不管她失去兄長,但是這位玫瑰雖然外表是白玫瑰沒錯,但骨子裡應該並不是真正失去哥哥的那位白玫瑰,恐怕只是遺憾沒把人救回來,心裡也不會太傷心。

    「電話不通。」海玉旒不滿的盯著手上電話,白玫瑰和西蒙之間的發展很可能已經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她這下又要被安德魯和聖殿騎士團兄弟會記上一筆搗亂之罪。「唉。」她無精打彩的端起咖啡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