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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Chapter 3



    海玉旒曾稱西蒙為暴君,因西蒙哈笙曾有沙漠之鷹稱號,曾為革新北非的法律文化而深入沙漠試圖以帝王之術統一各部族,對持反對意見的人殺紅了眼的他,最後讓不服氣的部族對摩洛哥王族大開殺戒,好不容易平息紛亂後摩洛哥聲稱西蒙征下的沙漠和少數非沙漠的鄰國領土歸摩洛哥,但至今仍不被周邊各國承認。

    西蒙因挑起戰事被國王放逐,仇人更以殘忍手段殺害他私訂婚約的未婚妻裘莉絲艾珂。

    對人生絕望的他自願放棄繼承王位的可能性,將所有心力投入經營培育玫瑰花,只因死去的她喜愛玫瑰花才會到摩洛哥並遇見他。

    玫瑰是裘莉絲最愛的花,西蒙會在裘莉絲死後開設玫瑰農場也是為了紀念她,還有白玫瑰身上那聞起來很類似幾乎相同的香味。西蒙沒有對安德魯或任何人解釋玫瑰偷走的是他死去未婚妻的遺物,而不是外傳海玉旒要她偷的花朵培育商業機密,而且他知道那根本不能算是偷,只能算是物歸原主。也沒人知道他還留著那些東西。似乎想要隱藏真實性格般,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會戴著藍色隱形眼鏡遮住顏色不同的那隻眼睛,加上金髮看上去還比較像法國人。他的英語也有著些許淡淡的法文口音。

    「少爺。」亞辛走進書房,等待西蒙發落騎士團自瑞士送來的白玫瑰。亞辛以為聖殿騎士團是在西蒙要求之下,找到她送來摩洛哥。

    「送她回法國。」西蒙隱藏在背對門口的大辦公椅後發聲。

    「少爺,您這是何苦?」亞辛忠實的站在門邊,語調平穩但是切中重點發問。

    他是不懂充滿智慧的少爺明明很想念白玫瑰,現在言下之意又不想追究她偷走有重要紀念意義東西。

    他還以為少爺就要忘記以前發生的慘劇,讓前未婚妻真正得到安息,追求新的幸福,她地下有知應該也會為少爺開心的。

    「你下班回去吧,你現在有家庭不需要長時間跟著我。」西蒙沒有回過椅子,聲音聽不出任何波動。

    「是。」亞辛知道主子考慮起他越矩的話,於是不多說話趕緊開門離去,搖頭嘆氣。

    深夜有些醉意的西蒙走在有著圍牆和警衛戒備森嚴的大宅裡,最後停在自己房門前,手在觸上長型銀色金屬門把時,他遲疑幾秒才在手腕上加壓力按下門把開門,一路走進房間。

    白玫瑰正躺在他的床上熟睡,被她帶走的東西都恢復原狀擺回梳妝台。

    西蒙不敢相信向來小心翼翼的亞辛竟然讓該是銬著手銬的白玫瑰進了他房裡。

    方才他還在遲疑是否要問警衛白玫瑰被放在哪個房間。

    西蒙不敢置信,手握著房門手把,站在門邊閉上眼又打開,心頭好似有陣陣輕顫傳來,裘莉絲是真的藉著這個女人的身體回來了嗎?還是這女人根本就是個海玉旒派來的騙子?不管是否她是裘莉絲的靈魂附身,身為聖殿騎士團成員,為小心起見他都該立刻把她趕走。

    這女人和十三氏族沾上邊準沒好事,但是他不想在大半夜驚動這莊園裡和聖殿騎士團無關也已經下班休息的工作人員。

    他輕輕在一旁躺椅躺下,就著溫暖燈光看著她。

    無論如何,儘管白玫瑰很多行為都疑似像裘莉絲,但他心中都無法把眼前的白玫瑰和死去的未婚妻裘莉絲連在一起。

    裘莉絲個性直接、聰穎、冷靜,白玫瑰卻是幾年前心機深沉接近他。

    安德魯說,她去和十三氏族攪和在一起才被綁起來被丟進水裡,一個人類女人會大膽到去插手十三氏族的事,在他看來根本是做事完全不經大腦的笨蛋。

    現在還不知恥的躺在他床上裸著肩睡得香甜,根本不管這個房間主人還沒進來休息,完全不像是富家出身懂禮節的裘莉絲會做出的事。裘莉絲都會等他回房才入睡,更何況白玫瑰是上手銬被當成囚犯送來。

    「嗯。」白玫瑰在床上棉被下伸個懶腰,打個呵欠,沒有意識到他在房裡又翻身睡過去,舒服得就像在自己家裡床上般。

    「我從來沒看過哪一個囚犯會這麼寡廉無恥。」西蒙長腿一轉,赤著的雙腳放到地上,從躺姿變成坐姿,身體往前雙手肘在腿上,手在膝蓋前方懸空交握著,嘲諷的以故意吵醒人的聲量說著。

    「什麼!?」白玫瑰睜開眼,不敢相信西蒙會這樣對回到他身旁的她。

    西蒙早該透過安德魯或其它騎士團成員還是海玉旒得知她的真正身份,他應該已經知道她就是裘莉絲!

    他的未婚妻啊。

    見到她又知道她身份,他為何一點都不高興,她死時,他應該是痛徹心扉,就如同萬一他死了她也會的啊!

    「妳是誰?為何自稱是裘莉絲?她早就死了!而且妳是個黃種人,她是個白種人!這是那門子的謊言?」不願承認自己早就相信玫瑰就是裘莉絲的西蒙起身步步逼近床邊,語氣不善的質問著。?「西蒙!聽我……。」白玫瑰想用手撐起身體再好好跟他解釋。

    西蒙二話不說用一隻大手抵住她細長頸子將她壓回躺在床上,讓她無法出聲解釋。

    「說,誰派妳來的?目的是什麼?」喝醉的西蒙面目變得猙獰,好看的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手不斷加強力道。

    「??。」白玫瑰雙眼泛上層薄薄淚水,眼睛深深看上西蒙一眼,緩緩閉起眼簾不再看他,也放棄試圖掙扎和說話,忍受著頸上疼痛。

    是啊,他說得對,哪裡像白人富家女裘莉絲了,早已經變成中國清朝遺族移民到歐洲的後代白玫瑰。

    她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當她還是裘莉斯的時候,西蒙在試圖奪下沙漠地盤和鄰國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個內心扭曲嗜血怪物,才會導致她慘死在要藉著殺死她來報復他的仇家們手下,靈魂出竅變成白玫瑰。

    但她自己也沒多純潔。

    她提醒自己,真正的白玫瑰的靈魂是否隨她裘莉絲的身體死去,還是飄蕩在幽冥地獄之中不得轉世呢?

    她不會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占著這個不屬於她的身體,還辜負了自己答應白老爺去世前要讓他唯一命脈孫子好好活著並以孫女身份幫忙白大哥娶妻和生子過程。

    來不及救出白玫瑰兄長又繼承所有白家財產,自己又有多聖潔?

    西蒙失去理智加深手上力量,白玫瑰頸上立即出現紅色手掌印痕跡。就在她幾乎失去意識昏迷過去之前,她感覺頸上力量鬆開,她身上蓋著的棉被刷地一聲被拉開,露出她裸睡的身體。

    她睜開眼,瞧見西蒙站在床邊開始動手脫去身上衣物後朝她走來。

    她拉起棉被蓋住身體害怕的往後退,直到背抵住床頭冰冷牆上。

    白玫瑰完全沒預測到揭開她就是裘莉絲的事實,西蒙會是這種拒絕相信激烈反應。

    西蒙赤著身子再度拉開玫瑰蓋住身體的棉被丟在地上。

    他強拉住她兩隻手腕壓在她頭部兩邊,將她壓制在床上。

    玫瑰意識到他即將要對她做出的事,驚恐掙扎,身體和手腳想脫離他的箝制逃走,但卻徒勞無功,他的體型和力氣都大上她許多。

    她要他,但絕不是這樣,他得承認她是裘莉絲,他窮盡一生所愛。而不是像這樣他滿臉只想徹底毀滅她的表情!她是他的愛人,而不是他的仇人啊!

    他用膝頂開她雙腿,瘋狂表情在臉上顯露無疑,其中一個眼睛戴著一隻藍色隱形眼鏡遮去不同色雙眼的藍色雙瞳看上去失心瘋的瘋子沒兩樣,看不到任何焦距。

    她仔細看著他臉龐,絕望的扯出個很淺很淺幾乎看不到的笑容。

    她是那麼的愛他,魂連到了陰曹地府都捨不得的硬是活過來。但是他跟當年相同,聽不進她說的話,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會後悔的。讓他後悔。她心想。

    放棄只會造成自己滿身是傷的掙扎,閉上雙眼,她知道這樣強行掙扎會受傷,因為當年她??。

    當他絲毫沒半點溫柔強行進入她時,她疼痛的叫喊出聲,淚從她眼角流下。

    西蒙腦子裡充滿侵略的衝動,管不了她的不適和推拒。

    不知道過了多久,西蒙滿足了終於從床上起身,驚見床單一灘血跡,酒醒了一大半。

    「妳為何不說出來阻止我。」當他終於意識到他做了什麼好事,一切都來不及追回。

    白玫瑰只是翻轉過身,將赤裸身體曲捲縮起來。

    寬大床單上染紅的那一小部份讓他感覺心痛,不管她是誰又為何接近他,他都不該這麼做。他犯下的罪過已經夠多了。

    要是她真是裘莉絲,那他永遠彌補不回對她造成的再度傷害。當年他在沙漠和鄰國四處征戰都帶著裘莉絲,某天當他揮兵外出,敵人趁機偷襲他的秘密駐紮地,等他返回時只見四處殘破景像,他飛奔到自己的帳棚,殘破布幔下,裘莉絲身上衣物凌亂破裂,混身都是瘀青和大小傷口,胸前心臟位置插著一把匕首,雙眼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只要閉上眼就會想起而無法入睡,所以就算躺著休息,他真正入睡時間很少。

    西蒙無法面對自己和白玫瑰,拿起一旁浴袍穿上,像陣風般離開房裡。

    「安德魯,教廷很快會有大變化。」尚恩在電話那頭對安德魯說,教宗的私人管家洩露教宗私人手記給義大利媒體,裡面有著梵蒂崗銀行的詳細洗錢記錄調查。而尚恩桌上正放著那份手記裡關於洗錢的部份和教廷銀行內部文件,安德魯非金融界一份子,由美國銀行家也是聖殿騎士團兄弟會副會長尚恩帕爾沙來解讀要快多了。

    「所以上面寫的是真的。」安德魯用肯定句回答他。

    「毫無疑問,銀行內的文件疑點重重。你打算怎麼處理?」尚恩給他肯定回答之後,想著手處理。

    「先按兵不動。還有另一個部份要先處理。」

    「包弊醜聞的部份?」尚恩聽雷說那部份更嚴重。

    「要處理得先有人下台。」安德魯打算先整頓人的問題。

    「教廷同意了?」尚恩懷疑著。

    「當然不。」安德魯做事向來無畏無懼,只要他認為是對的事,他只管顧全大局。

    「海玉旒呢?」尚恩感覺安德魯似乎不大高興。薩勒曼和雷恩及西蒙也說安德魯有些不爽快。

    「如果下次她再做錯事,我可能會扭斷她的脖子。」安德魯大老遠越過瑞士國境把她救回來,火氣可大著很。

    「白玫瑰可能和海玉旒串通好,在幾年前就接近西蒙。你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送到西蒙身旁可好?」尚恩向來做事小心,忍不住提醒安德魯

    「心病還得心藥醫。」安德魯沒有多做解釋。

    西蒙在裘莉絲死後那隱藏、壓抑在溫和與善解人意的背後,善於爭戰及充滿野心性格,現在隨時會爆發。

    他也認為總比一直壓抑,心理創傷又復原不了來得好。

    有時他真的不知道海玉旒是在搗亂還是在幫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尚恩無法預測未來發展,無法置啄。

    「少爺,您不去看看她嗎?」亞辛一早上工就聽守衛說昨晚主子才踏進臥房不久就匆匆離開自己房裡到客房去。他忍到中午都過了才忍不住提醒主子,白玫瑰被送來不到一天,才一個晚上主子就把氣氛搞僵。

    「發生什麼事?」西蒙皺眉把手中的筆丟下,難不成白玫瑰出了什麼事?

    「她沒有步出房門一步。送早餐和午餐過去也原封不動放在門外。」亞辛話語中多所保留。

    西蒙原本想拿起掛在椅背的西服外套離開位在城市另一頭的玫瑰農場辦公室,轉念一想,放下手中外套,坐回椅子裡:「再要人去提醒她要吃東西。」

    「是。」亞辛不敢違背西蒙的意思,連忙退出辦公室不敢多打擾。

    他知道自己是個沒受多少教育的大老粗,不懂得主人的忙碌,但是他這個大老粗卻有個老婆,明白女人不是這樣對待。主子還是走不出過去的陰影,他還以為白玫瑰是上天總算送來的救贖。

    「拜託您出來吧。吃不下的話,多少吃一點點就好。您不吃的話,少爺要是怪罪下來,您也不好受啊。何苦呢?」女僕敲敲門,對著躲在裡面的白玫瑰說。

    「妳放著就離開吧。」白玫瑰不置可否的回答。

    坐在床邊地上,靠著放著燈的床頭櫃,身體縮成整團。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女僕要是不走,待西蒙回來,可能會因為她整天沒吃東西而受罰。

    她氣的是西蒙,不會牽怒到別人身上。

    「她不吃?」亞辛剛好來到,在走廊上詢問把食物放在房門前正要離開的女僕。

    女僕搖頭就離去,深怕被怪罪。

    亞辛嘆口氣,但不敢貿然進入主子的房間,更何況裡面還有個女人。

    眼見下班時間到來,有家庭的他只能讓少爺自己想辦法處理。他對守衛交待幾句就離開。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時,西蒙才獨自開車返回住處。

    「少爺。」

    「她都沒出來?」西蒙看著不遠處通往他房間的門廊站著兩個守衛。

    「沒有。」守衛對他搖搖頭,又往別處巡邏。

    西蒙站在原地半响,才鼓起勇氣往前走進門廊。當他見到門前連動都沒動過的食物,他忍不住皺眉輕輕往房間方向走,他推開房門,看見白玫瑰縮在房間一角,身上只裹著張白色床單。床上那一灘血又讓他皺起眉頭。

    「起來去梳洗。我讓人換張床單讓妳好好休息。」西蒙努力讓自己聽起來不情緒化而語氣平常。

    白玫瑰動也不動,讓西蒙忍不住移到她身前蹲下。

    「先吃點東西。」西蒙明白自己有錯在先,但這已是他能表現出歉意的極限。

    「??。」玫瑰依舊不說話,黑色的長頭髮凌亂不堪,眼神呆滯。

    西蒙怪起自己的衝動,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搞成這樣。

    他動手拉她,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但是她將手抽走,眼睛焦點還是看向別處,將他當成隱形人般。

    西蒙忍不住痛苦地回想起裘莉絲的悽慘死狀和她生前可能承受的侮辱。

    他跪在地上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許久許久,白玫瑰才舉起一隻手,輕輕將手放在他背上後身體突然放鬆攤倒在他懷裡。

    「醒醒。」西蒙不管怎麼搖她,她都緊閉著眼:「醫生、叫醫生來。」西蒙對外面大喊。

    「血糖太低。情緒變化太大。」醫生簡單拋下句子,護士連忙在床邊吊起個點滴瓶。

    「絕對不可以整天不吃東西。」醫生對站在床邊的西蒙交待便和護士離開。

    西蒙在床邊坐下,在心裡對著眼前睡著的白玫瑰說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自知難辭其咎。

    他心裡那個惡魔,在遇見白玫瑰後又復甦過來和他拉鋸著。

    「或許是時候我該放下過去了。」西蒙自言自語。

    她跟他生氣不說話又讓自己挨餓來對他抗議他的粗暴對待,但是她沒吵著要離開。

    他可以自私的以為她會留在他身旁嗎?

    「都是些庸醫。」西蒙走出臥房門外之前,忍不住罵那個當時說他已經不能人道的幾個醫生。

    他明明就還是個正常的男人,但是令他不解的是,遇上她之前,他觀察自己身體反應,也覺得自己不行,就算有頗俱吸引力的女人在身旁,他也沒有什麼生理反應。

    白玫瑰在深夜醒來,不見西蒙,連忙動手拔掉手臂上點滴的針頭,推開房門想尋找他。

    她知道他就在附近,她可以感覺得到。

    休息過後她覺得好多了,昨夜她因為過去不好的經驗受到驚嚇多過於對喝醉不清醒的西蒙對她用強生氣。

    連她自己都過許多年才承認自己已經變成白玫瑰,當年白老爺發現她的不對勁但沒有送她到精神病院,也沒有告訴白大哥她只是形體是他meimei,精神上已經不是。

    白老爺只告訴她往後如果需要幫忙就去找也在法國而且很有辦法的中國格格海玉旒。

    誰知後來猶如家人的白老爺和白大哥都去世,而她陷在不同人種的軀殼也無法回去南法真正的家人身旁。

    海玉旒等同收留她在古董店工作還供她吃住,夏雪則教她易容術,於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在巴黎生活,不怕別人認出在巴黎長大的白玫瑰。

    「呵,海玉旒說得對。我真是沒救了。」她自嘲。

    走出房門看到西蒙半躺在沙發上休息,她用手遮住嘴,害怕吵醒他又掀起另一場他倆之間的戰爭。

    她小心翼翼、緩緩走近他,她沒有特別去記多久沒能這樣看著他,因為不知道何時會再見到他,怕記太清楚只會讓自己的心更加痛苦。

    她也從不知道她死後西蒙到底發生什麼事,昨夜她清楚知道他不再是過去那個溫柔情人。

    這幾年來海玉旒向她提到西蒙時都是稍稍帶過,她也礙於根本不知如何解釋自己和西蒙的過去而沒多問,直到最近海玉旒終於承認早知道白玫瑰就是裘莉絲。

    以前西蒙雖然對掌權和統治國家及打下更多領地有興趣,但從來不會粗暴對待她。

    「你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呢?」

    她要如何才能以年輕許多的白玫瑰身份贏回他?再讓他真正相信自己就是他死去未婚妻,只不過靈魂不知為何被囚禁在這個身體中?

    她太想念他,不知不覺在沙發坐下,伸出手指觸摸他的臉。

    西蒙原本放在身旁的手抓住她撫摸他臉龐的冰冷小手,及時阻止她想彈開他身旁的舉動。

    「妳有哪裡不適嗎?」西蒙仔細從頭到腳觀察她。

    「你弄痛我了。」

    「對不起。妳餓嗎?我請人送餐點過來。」西蒙起身想走出門。

    「不,不餓。」但她的肚子發出聲出賣她。

    「水果好嗎?」西蒙不禁笑出來,開門走到外面之前轉過頭問她。

    「哦,好。」她紅著臉隨便回他。

    她只隨便吃幾口蘋果,因為夜已深,僕人已經休息,西蒙差負責夜巡的守衛到廚房拿來幾樣水果。

    「你是個好老闆,員工可以好好休息。」她試探問道,記得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可以算得上惡老闆,他的隨從亞辛現在沒有整天跟在他身旁,之前都是在門前站個整天保護他,要拿水果根本連門都不必開。

    「是嗎?」西蒙想起以前的自己。

    要是他別那麼貪權勢,未婚妻也不會因他而慘死。

    「西蒙,去睡吧,很晚了,明天還要工作。」

    「我睡沙發。」西蒙拿出枕頭和毯子。

    他知道她已對他房裡擺設很熟悉,那個態度像是認識他很久很久,而不是幾年前短暫相遇過的人。

    他還沒問她為何把裘莉絲的遺物帶走又帶回來。

    「不,你睡自己的床,我睡沙發。」

    「我還是去睡客房吧。」

    「不。」

    「妳不必害怕一個人在這個房子裡的任何角落。」西蒙對家裡的安全很有信心,他以為她害怕獨自留在房裡。

    為了安全和安德魯的警告,他該讓她走,離她遠遠的,但他不知不覺中在幾年前就已經對眼前這和他前未婚妻除了外表之外有著許多相似之處的女人動情,現在她又來到他身旁,就算她心懷不軌,說什麼他都不想再讓她走。

    「呃,我是想說你不是不想打斷僕人休息嗎?已經夜深你還是在這休息吧。」她接過他手中的枕頭和棉被。

    她直到現在站在他面前,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她忍住想哭的衝動,她不斷告訴自己她都能再活著站在他面前,就有辦法能夠再贏回他。

    西蒙點點頭,他轉身無聲笑著走到床邊,他知道白玫瑰看上去就是個嬌弱纖細的女孩子,要她真是裘莉絲也睡不慣沙發,要不了多久她可能就會衝進房裡奔向舒服床鋪。

    「晚……晚安。」她不知道她正以好笑、快被沒棉被淹沒的姿勢擁抱著枕頭與棉被在他身後癡癡站著。

    「祝好眠。」西蒙直接和衣躺上床。

    「怎麼睡比較舒服?」她自言自語,最後躺上沙發隨意把枕頭放在頭部下方,再將棉被蓋在身上。

    夜突然變得很漫長,東翻西翻,怎麼樣都睡不著。

    「早知道這麼難睡就讓他睡這!」她終於忍不住起身坐在沙發上。

    她閉上眼往後靠在沙發,剛剛西蒙就這樣睡的,但她怎麼都睡不著,最後她放棄,但潔癖讓她不敢睡地板,更何況是鋪著地毯踩來踩去的地,想起有多少細菌和灰塵她怎麼都無法躺到地上。

    終於疲憊不已的她拿起枕頭和棉被鬼鬼祟祟的推開沒關上的門進到房間。

    西蒙睡眠很少又很淺,玫瑰溜進房裡他馬上就感覺到,不過昨天在這房裡發生的事還記憶猶新,他不想嚇她選擇繼續裝睡。

    非常小心的將棉被及枕頭放好,再以面對西蒙的姿勢輕輕側躺到床上,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嘴角露出微笑。

    西蒙其實有些不解,她怎麼會在一天之內情緒轉變那麼快,對他這個等同強暴她的人又能原諒得那麼快?還敢躺在他的床上?

    不久床的另一頭傳來微弱呼吸聲,西蒙睜開眼側過身躺著看著疲累不堪沾上床很快就熟睡的女人,雖然她身上香水味讓他認為她是裘莉絲,但他仍有些混亂和迷惑在白玫瑰和裘莉絲是同一人這件事上面。

    「西蒙。唔。」玫瑰開始說起夢話:「西蒙。」

    西蒙發現事情非常詭異,白玫瑰和他根本提不上是熟識或是有朋友關係,見面也才不過幾次,她竟會夢見他,臉上還帶著甜甜微笑。

    她和他前未婚妻裘莉絲外表完全不同但個性、習慣相似之處以及那香水味,他都無法做出任何解釋,有裘莉絲靈魂的白玫瑰詭異至極。

    他撥開她臉上髮絲,就著微弱透進房間的客廳燈光仔細看著她。

    他從沒感覺過亞洲女孩美麗,向來都是喜歡五官大又立體,身材豐滿的白人女子,就如他死去的未婚妻。

    白玫瑰又細又瘦,看起來年紀很輕,據安德魯所說,白玫瑰年紀竟比海玉旒還來得小些。

    海玉旒看起來相當年輕,外界都說這位中國公主有著冷凍般不老容顏,不過他認識安德魯時到現在海玉旒隨著年齡增加和個性改變後外表的確有些許細微不同。

    薩勒曼的夏雪常故意打扮老氣,不然就是臉上還厚厚一層妝,所以他根本看不出來夏雪的年紀。

    白玫瑰則是一整個人從穿著到性格都很年輕的感覺,但是否像海玉旒內心老成,還待他好好觀察。

    「想你??。嗯。」玫瑰還是睡著說夢話,但往他身旁靠近,手腳跨上他身體,敢情是把他當成大抱枕。

    白玫瑰似乎習慣說法文多過於說英文,總是對他說著猶如母語的法語,連做夢也說著法文。

    西蒙臉上不自覺出現寵溺笑容,任她不太雅觀的抱著他。

    這晚他難得的享受著睡眠時間,在未婚妻死後,他沒有一天睡得好,更曾失去對人生的希望??。

    白玫瑰是否是他的救贖?她真的是裘莉絲復活回來?他可以這樣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