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八 （5）

    「桐兒，我們偷偷溜出去這裡一下，如何？」她雙眼發亮著提出這個意見，桐兒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正要開口又聽到她說：「事不宜遲，就出發吧！」

    「小姐！」被這麼一喝斥，她身子瑟縮了一下，看向臉色鐵青的桐兒乾笑道，「不行嗎？」

    「當然啊！您在想什麼啊！」她扶額，眉頭緊皺，看著一臉不甘願的朱芍說：「之前奴婢便說過了吧？這裡是宮裡，您也知道這次不比上次，規矩您也知道的，不是嗎？」

    「久久的一次，不是很好嗎？」

    「一次都不行！」

    看她這麼堅持，朱芍也只能放棄了，只能待在房裡無聊的玩弄著自己的指頭，外頭的鳥兒在樹梢上頭吱吱叫著，好不快樂。

    她不免沉思了起來，自己明明不喜歡這宮裡，那為何自己又要回來這裡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天命嗎？

    所以自己的，大家的命運都是被老天爺掌控嗎？

    「那為什麼老天爺不會讓好人活久一點呢？」埋藏在心中許久的疑問說出，可是空蕩蕩的屋子只有自己一人，沒有任何人回覆。

    她懷念了，懷念在葉國時那窮困鄉村裡頭那個有些破爛的小私塾。

    雖然窮困，可是大家都過的很開心。

    有和藹的老師，溫柔的嫣雪jiejie，常常跟自己玩的白瑛jiejie，還有一直陪伴自己左右的佟姜哥哥。

    可是他們現在都不在了，不在了……

    自己依舊記得，在嫣雪jiejie離開前，她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不要步入我的後塵。」

    那是自己年幼，不能理解，她不懂，皇宮可以吃好穿好，打扮的漂漂亮亮，可是為什麼嫣雪jiejie哭了？

    就像平常撫摸著自己的臉一樣，那雙如凝脂般柔軟的雙手，輕撫著自己，看著哭泣的她，自己不禁疑惑的想，jiejie這麼哭，是因為捨不得自己和佟姜哥哥嗎？

    從那天過後，自己再也沒看過嫣雪，再次在小村落裡頭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已經是在逃難的時候。

    眾人皆說她是禍國妖妃，導致現在這國破家亡的地步，當今聖上和王爺都被她所迷惑，甚至叛變帶兵攻入宮中。

    雖說之後這叛變已被平定，可是國勢已大不如從前，不得已自己和佟姜哥哥只能離開生長的的國家，而到了這裡。

    如果當初嫣雪jiejie不要進宮，是不是……現在一切就會不同了？

    現在想想當初嫣雪jiejie說的話，她有些明瞭了。

    「結果…我也一樣，是嗎？」

    水眸眨了眨，不自覺的泛起了淚花。

    「哥哥……」她呢喃道，細微的聲響卻還是讓門外的身影一頓，伸起的手在空中停住，不知道該不該放下，他露出了一抹苦笑，酸澀的滋味在心中蔓延著，就算現在也一樣，在她心目中，重要的仍然不是自己。

    他愛她嗎？愛……

    可是她呢？愛自己嗎？

    一絲狠絕在眼裡一閃而過，他再次戴上面具，將所有情緒收斂起來，恢復成平日那個自己。

    站在他身後的洛，手中的佩劍不禁握的更緊，他忍不住開口了，「主子，你不去看了嗎？」

    「不了。」

    「為了那女人，值得嗎？主子？」

    聽到他這麼問，洛辰月微微蹲下，轉身便是一記鉤拳紮實的打在洛的腹部，洛咳了兩下，吐出了口血，臉部十分的扭曲，他低頭聲音十分沙啞，「主子，對不起！」

    「下次可不是這樣了。」他轉過身，再次背對洛，因此錯過了洛那眼神露出一瞬的殺意，「倒是現在，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主子儘管吩咐。」

    「幫我去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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