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十九 （3）

    現實總是和想像中是不同的，在安然的原先設定想法中，應該是沉香拉著自己四處逛，然後跟自己說想要什麼喜歡什麼的，但是卻有些反了過來，他是拉著自己沒錯，但怎麼都是為自己挑選東西？

    她看著前方認真拿著兩塊顏色花紋都不同的布匹在自己身上比劃的沉香，他的模樣很是認真，看她這麼用心，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安然也怕他這折騰下去會累，只能說，「我看都可以，就隨便選一匹吧！」

    「怎麼可以！」沉香拒絕，又看了看手上兩匹布，又往架上的布匹看去，「幫我拿那匹水藍色布匹過來。」

    「你都挑我的，那你的呢？」安然接過新拿來的水藍色布匹，布料柔軟觸感不錯，讓她多摸了幾下，抬眸對上沉香的眼神，讓她顫了一下。

    「喜歡這個？」他問，緊抓著她的每瞬神情，不願錯過。

    「還好，我真的都可以。」

    「沒有喜歡的顏色之類的？」

    安然搖頭，以往都不會有人這樣問自己這種問題，衣服什麼的全是做好後，jiejie們先挑選，剩的自然就是自己的。

    穿搭妝容什麼的也一直是給阿和傅晴她們決定。安然自己一直覺得這樣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現在突然被沉香這麼問，她卻不確定了。

    她有些害怕的看向沉香問，「沒有的話，很奇怪嗎？」

    「不會啊！人生這麼長，許多事情都是可以慢慢去探索的，對吧？」他又挑了兩匹顏色明亮的布匹，看著眼前的五匹布說：「妳的衣服都偏樸素，所以我幫妳挑了些鮮豔的，這些都帶回去好嗎？」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裡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之後，沉香主動買了隻畫糖送她，「妳一定沒吃過這個吧？很甜很好吃的！我看其他姑娘家都喜歡的，妳嚐嚐看。」

    她道了聲謝謝，接過畫糖，看著上頭栩栩如生的小鳥圖案，那雙展翅的羽翼，就好像下瞬真能翱翔在天空中。

    陽光透過畫糖，看起來有些透明，讓她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不吃嗎？」見她拿著畫糖，站在原地不動，沉香關心問道。安然楞楞看著他問，「阿香，你沒買自己的嗎？」

    「我不喜歡吃甜的，妳吃就好。」他順手揉了揉她的頭，放慢腳步繼續向前走，想著她很快就會跟上。

    她摸了摸自己剛剛被觸碰的頭頂，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被他摸著頭，卻一點都不開心，甚至感到有點……煩躁？

    「阿香，我……」拿著畫糖的手往前伸去，沉香聞聲轉身，想說看她有沒有跟上，哪知道這個時候卻有人撞到安然，而沉香隨著轉身而擺動的手恰巧將她手上的畫糖打落，焦糖色的畫糖就這樣摔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妳還好嗎？」沉香慌張的上前，看著她有些蒼白的面容關心詢問。她撥開沉香的手，直盯著地上的畫糖，眼眶逐漸濕潤了起來。

    「妳如果想要我可以再買一個給妳啊！別哭了！」

    「……不用了，你還要去哪裡，我們趕快走吧！」她抹了抹眼眶，不再繼續將視線放在畫糖上頭，而她的這些行為讓沉香很是不解，他緊皺著眉頭，明顯不是很開心，但聲音聽起來卻不是這麼一回事，「那我帶妳去吃一間好吃的攤販，只要妳不嫌棄沒有府裡那些精緻就好了！」

    「你想吃的？」

    「對，是我想吃的。」他牽起安然的手，確保兩人不會走散，安然聽見是他想要的，到也沒有那麼反彈了，默默順著沉香一起走。

    看著眼前的米粉湯，安然有些坐立不安，她並不習慣四周都這麼多人一同用餐的環境，而且這裡有很多她平常不會接觸到的人，也不是討厭，就是不習慣。

    她看了看自己坐著的木椅，看起來有些破爛，但還算牢固，碗筷雖然不算精美，但還是能用。看著兩個在鍋爐前忙碌的老闆夫婦，他們的臉上笑容，讓人看了也覺得心情也不錯。

    看著身旁大快朵頤的沉香，安然也決定品嚐看看，果然如同沉香說的一樣好吃，她享用的倒也挺歡的。

    離開時，她不禁多看了老闆夫妻一眼，看著他們的互動，竟多少有些羨慕。

    「剛剛我聽到隔壁桌的人說，好像某間客棧還是什麼的，現在正在辦活動，要不要去看看？」

    「好，我跟你去。」

    順著人流走，很多男女都聚集在宸燕樓，宸燕樓是個客棧，樓上有著個人包廂，杜霓裳坐在包廂裡頭，聽著婢女縉和說下面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滿意的笑了笑。

    「也是，今日這酒可是墨家供出一罈出來的，雖然他們說是次級品，可誰不知道好酒多是出自墨家呢？連宮裡提供的都是他們的酒，傻子才不要。」她頓了頓，看向縉和，「等等活動開始，妳下去看看，這裡視野好，我坐在這裡看就好了。」

    「是。」

    沉香和安然不意外的也到了宸燕樓，安然覺得有些累了，指向一旁角落的位置道，「我先去那裡歇下，你再來這裡找我，可好？」

    「嗯。」

    就這樣看著牽著的手放開，她莫名的有些失落，安然覺得自己倒是有些矛盾了，她坐下後視線仍然停留在沉香身上，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人這麼多，她卻能一眼找到沉香在哪裡，看到沉香往自己這裡看來揮手的模樣，她的笑意更深。

    很快沉香的身影淹沒在人流中，隨著人數的增加，安然覺得不適感更加明顯，她決定出去晃晃再回來。

    可還沒走到外頭，她已經蹲在地上，模樣很是痛苦，她大口大口的呼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這時有人過來扶她，語氣很是溫柔，「沒事吧？」

    「謝謝……」下瞬，她就昏了。

    杜恆收起手上的手帕，滿意的笑了笑，「還沒動手就昏了，真是省了我不少事情。」

    一旁的縉和目睹了這一切，笑著離開，回去包廂裡告知杜霓裳，杜霓裳半瞇著眸子，臉色不是很好，「杜恆做這些事情幹嘛呢他？真煩人……」

    「奴婢剛剛還聽到他說要帶人去碧月坊，您看怎麼著？」

    碧月坊？杜霓裳轉了轉眼睛，語氣很是不屑，「他以為這樣就能討我歡心了？蠢貨！誰要他多管閒事！」她氣的將茶盞摔破，看向縉和大聲質問，「妳剛說回來時遇到沉香，他可有認出妳？有對上眼嗎？」

    「沒有，估摸著是急著在找人，所以沒瞧見。」

    「罷了，就隨杜恆那瘋子去了。」反正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主意，況且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又能看見安然吃虧，何樂而不為？

    只是，這運氣也還真夠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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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麼顧公主的！」傅晴氣的走上前搧了他一巴掌，沉香模樣很是頹喪，他心裡也很著急，他也不知道為何安然人突然不見，明明說好會等自己的。原以為她可能提前自己先回公主府的，可竟沒有，那她現在人在哪裡？

    「我就知道你不可信！要不是公主不准我們跟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傅晴急的哭了，看著剛回來的阿和，忙走上前問：「怎樣了？」

    「我差人先到宮裡告知了，妳在這裡這麼急也沒用，趕緊讓他也去找吧！」阿和一邊安撫著傅晴，卻看向沉香，臉色明顯帶著不悅。

    沉香狼狽的離去，腦中亂成一片，他不願往那方面猜想，但若真是如此呢。

    「就這麼不相信我？」還是他們真是存心要讓她身敗名裂才是？

    如果說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巧合，那麼就說得通了！

    那時怕也不是自己太敏感！而是她真在那裡！

    待他回到宸燕樓，再次見到杜霓裳的時候，沉香真動了殺了她的心思，可是他不行!人現在還在杜霓裳那兒！

    「這麼恨我？」杜霓裳見他這副目眥欲裂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別人就算了，你拿什麼？」

    「她人呢？回答我！」

    「不是我做的！我自然知道你是會來找我算帳，我也不想無故遭受不白之冤，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呢！」她接過縉和遞給自己的紙條，看了一眼就扔給沉香。

    「再不去，可就晚了！」雖然已經晚了！

    沉香看到上頭寫的地點，氣得渾身打顫，碧月坊是什麼地方？不就是青樓嘛！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他不顧眾人攔阻，硬是闖入每扇房裡，當他看到屋內並無安然的身影，一顆心卻仍懸掛著，而當他終於找到安然時，他看到的是一副靡爛的場景。

    人兒瘦弱的身軀被兩人夾雜在中間，兩根粗長正插弄著她的私處，兩人見到沉香闖入，動作並無停下，還惡劣的將安然的私處敞開，讓沉香看的清楚。

    xiaoxue已經紅腫，此時正吞吐著一根玉勢，而後xue就不是了，是真的roubang！

    而她白皙的身軀上沾上了許多濁液，不論是臉、胸還是私處都沒逃過一劫。從量來看，明顯已經過了一段時間，而安然的眼睛是閉著的，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只破布娃娃，看到她這奄奄一息的模樣，沉香再也沒辦法欺騙著自己，他崩潰且懊悔的大吼，衝上前跩住離自己最近的男人罵道，「你這人渣！我要殺了你！」

    坐在床榻上的男人看向沉香笑道，「你辦的到嗎？抓住他！」

    「杜恆！你不是人！」沉香發狂似的叫罵著，聽的對方耳疼，直接讓人堵住他的嘴，他清了清自己的下體說：「你放心！我自己是沒有入她的裡面，不過她還挺會舔的！」

    「人嘛！cao一cao就乖了！」他緩緩地拔出玉勢，看著慢慢流出的濁液道，「不過我還是給她下了媚藥，現在藥效已經過了。你不用擔心！她不會記得我們的！」

    「我也相信你不會說出去的！畢竟，你跟我沒什麼兩樣不是嗎？」杜恆理好後，便笑著離去，房內只剩下安然和沉香二人，沉香只能將她清理後，帶回公主府。

    回去的路上，他一邊哭一邊說著對不起。

    安然悄悄的醒了，也哭了。

    她知道也認清自己是絕不可能跟別人一樣了，那種樸實的平淡生活，終究不過是癡心妄想的夢罷了！

    安然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不是公主該有多好，是不是會過得比現在還要幸福？

    如果自己不是公主，是同沉香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自己是不是就會更了解他？

    她知道自己和沉香相處時，他們之間很常有尷尬，她也知道沉香帶自己很好，可她害怕那是因為自己的身分，沉香才不得不對自己好。

    而現在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因為她已經對不起沉香了。

    那天後，她不再繼續和沉香有所接觸，安和知道安然所遭遇的事情後，大發雷霆，私下派人把杜恆給解決了，再將安然接回宮中好生照料，又派了兩個暗衛暗中保護安然的安全。

    而沉香之後也不知所蹤，眾人只知道杜家二公子並未被安然公主看上，被人送回宅中。好在霓裳姑娘不嫌棄，將杜家二公子納為妾室。兩人很是恩愛，倒是為一段佳話。

    重回宮中的日子，與之前的生活並無太大的區別，安和照樣會來關心自己，阿和也細心的照顧自己，可是為什麼心裡卻這麼空？

    「安然，我來看妳了。」安和帶著時想容一塊前來，見今日的安然依舊沉默不理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只能安慰著安然說，「別難過了！皇姐給妳找個更好的！」

    沒錯！安和以為安然這麼難過，都是知道杜泉成了他人的妾室才這樣子。安然默默看著她，微笑不語。

    可當她看到站在一旁的時想容時，臉色瞬間慘白，她發瘋似的直將手邊的物品往他那邊扔去罵，「你出去！出去！不要靠近我！」

    「安然！安然！妳還好嗎？」安和慌張的安撫她，看向一旁臉色難堪的時想容說：「先出去吧！」

    若說這件事過後，對安然有什麼影響的話，那便是她本身更加敏感，她不願輕易讓他人接近和照顧，尤其是異性。對於她這樣的改變，安和很是心痛，一直保護著的meimei，只願她抱持著那份純真，但她還是受到了傷害。

    雖然安和是真的心疼，可對於剛剛安然待時想容的態度，心裡多少有些疙瘩。

    「如果妳想的話，我找個信得過的人，在我無法來找妳的日子，來陪妳聊天好嗎？」安然點了點頭，對於安和替自己做的決定，她並不會抱持懷疑的心態，因為她相信安和是真心待自己好的。

    可她們卻忘記宮內那位掌權的人了。

    有她從中作梗，事情怎麼可能如此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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