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純白的公主 03 此世之毒

    「芳儀夫、夫人，您先冷靜，我們會解釋給妳聽！」旁邊的嬋玥慌忙上前解釋。

    「啊......咳！對、對不起，是我失態了。」芳儀驚覺自己的失禮，連忙放開冷言並且深深地行禮道歉。

    「不是芳儀夫人的問題，我們應該更早跟您解釋的。」冷言稍微整理好被弄亂的衣服，連忙說。「只是我們自己也還沒完全掌握狀況，所以不敢妄下結論。」

    「從你們的話聽起來，小妍是中毒了嗎？但為什麼祈鴦沒能看出來？」芳儀困惑地說。

    祈鴦就是先前芳儀請來為妍華看病的醫師，是個年紀甚至不到30歲的年輕女醫師，不過根據芳儀的介紹，她的醫術相當高明，從外科到內科都是頂尖的水準。

    「嚴格說起來，那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說的毒，因為它並非作用於rou體上，而是作用於精神上，因此無法以現代醫術來處理。」冷言說。

    「作用於精神上的毒？」芳儀聽得滿頭霧水。「是侵蝕神經系統的毒素？」

    「不是，是侵蝕心靈的毒，連帶地讓人生病，根據我對這個時代的觀察，最接近的解釋是欲望、壓力、憤怒這類型的東西，只不過被淬鍊濃縮成更直接暴力的形式，能夠很快地侵蝕人心，卻無法以現代藥物來治療。」緋兒代替冷言做出更詳細的解釋。「這個時代似乎特別適合這種毒素的生存與擴散，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只是多與少的差別而已。所以我私心稱它為此世之毒。」

    「此世之毒？」芳儀雖然仍然顯得有些困惑，但已經多少明白這種毒的概念。「如果這是無法用藥處理的毒，那應該怎麼辦才好？從你們剛才的話聽起來似乎有解藥？」

    「嗯，就是依靠言言，他有能力可以將妍妍身上的毒吸收到自己身上以後加以淨化。」緋兒拍拍冷言的手臂說。

    「真的嗎！」芳儀喜出望外地拉住冷言的手。「請你一定要救救小妍！」

    「這......這是當然！但是有件事情可能需要先跟芳儀夫人說明......」冷言略顯尷尬地說。

    「什麼事情儘管說！需要人手幫忙或是什麼珍貴藥材都儘管說！」芳儀豪邁地說，只要能夠治好妍華，這些代價都是小事。

    「這個......」面對一個護女心切的母親，冷言實在無法把治療妍華的方法說出口。

    「讓我來解釋吧，冷言大人。」嬋玥上前一步，悄悄在芳儀的耳邊說道。「冷言大人需要與小妍有肌膚之親才能夠將毒素吸收到自己身體裡。」

    「什、什麼？！肌、肌膚......是指做那件事情？」芳儀楞了一下，接著滿臉通紅地反問。

    「嗯。」嬋玥點頭。

    之後芳儀看向冷言，冷言也同樣尷尬地點點頭，一旁的緋兒更是點頭如搗蒜。

    「這......只能這樣做嗎？」芳儀的語氣顫抖著。

    「應該說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吸收的毒素將追不上妍妍身體被毒所侵蝕的速度。」緋兒說。

    「但是......這......唔......畢竟她也已經不是.......唔.......但是這樣應該不好.......唔唔唔唔唔......」芳儀的動搖全都寫在臉上，即使明白必須這麼做才能治療妍華，她也無法就這樣代替妍華點頭同意讓男人碰她。

    雖然並非芳儀自己所想要，但從事實來看她也確實在這個年紀就有了經驗並生下小孩，所以其實她並不反對妍華在這個年紀就有經驗，只不過前提是她必須自己先好好想清楚這是不是她真的想要的。

    芳儀的心中有了決定，她也因此漸漸從慌亂中冷靜下來。

    「你是真心想救小妍嗎？」芳儀問。

    「是。我不只要救她，我會讓她幸福。」冷言說。

    「明明你的身邊已經有小玥跟小緋？」經過幾天的相處，芳儀自然也已知曉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

    「是。我會讓她們全都得到幸福，一個也不放過。」冷言的眼神異常堅定，自從雨花之後，他又再一次眼睜睜看到妍華受傷，他已經無法再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芳儀拿出在商場爭戰的迫人氣勢盯著冷言的雙眼，而冷言毫不退縮地回望著芳儀的雙眼，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芳儀的姿態才軟了下來，她深深地長嘆。

    「真不知道你這年紀到底是怎麼會擁有這種挺過絕望的眼神......你們三個的來歷......算了，這現在不重要。」芳儀嘀咕著來回看著冷言、嬋玥與緋兒，然後她振作起精神。「我相信你們。」

    「太好了！」嬋玥開心地看向冷言，而冷言也回以安心的一笑。

    「但我有一個條件。」芳儀說。

    「沒問題，我一定會做到。」冷言說。

    「這畢竟關乎小妍的個人意願，我也明白現在她的情況不算樂觀，所以，我希望能夠盡量在小妍的同意下才做這件事。」芳儀說。

    冷言覺得這是非常合理的條件，本來就應該在妍華也願意的情況下才進行，然而現在的妍華根本不讓冷言接近，想靠近她都已經是件難事，要想得到她的同意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時間才做得到，而妍華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

    對於這個困境，不只冷言明白，芳儀與緋兒也都曉得，想辦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關於這點，我有方法。」然而嬋玥卻在此時怯生生地舉手說。

    「真的嗎？」冷言驚訝地問。

    「不過這個作法可能會讓冷言大人受到rou體上的折磨與傷害......」嬋玥遲疑地說。

    「只要能治好小妍，我受什麼傷都沒關係！」冷言連忙打斷嬋玥的顧慮。

    「我就知道冷言大人會這麼說。」嬋玥輕嘆了一口氣。「小妍現在雖然變成這個失魂般的模樣，但是我們都知道她的靈魂只是因為承受不了痛楚而關在心靈深處，她的善良本性並未因此改變。」

    「咦？妳該不會......」冷言隱約察覺嬋玥的用意，他驚訝地看著嬋玥。

    「是的，我們這次要小小地使壞，請冷言大人利用一下小妍的善良。」嬋玥勾起一抹清雅的微笑，那是她確信勝券在握時的特有笑容。

    明明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方法，看著嬋玥的笑容，冷言居然產生一定會成功的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