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返校日 01 青蛇之夢

    回過神來，妍華發覺自己站在每天上學會經過的街道上，然而明明是白天卻沒有半個人，眼前唯一的生物是一條青蛇，牠在妍華的面前對著她不斷吐信。

    妍華頓時感到緊張，一顆心害怕地吊起，一方面是她本來就怕蛇，另一方面是這隻蛇會讓她想到她很不想回想起來的記憶。

    幸好那條青蛇很快地便轉身蜿蜒而去，妍華直覺現在這種異常狀態一定與牠有關，於是她鼓起勇氣偷偷跟上去，結果青蛇所走的路完全與妍華平時上學的路徑一模一樣，最後果然來到學校。

    正當妍華對於為什麼跑來學校感到困惑時，青蛇一溜煙地鑽入校園，失去蹤影。

    妍華連忙追到校門邊的牆壁躲著，偷偷探頭看向學校內部。

    「然後，我就嚇醒了。」在前往學校的途中，妍華向冷言他們說著昨天她做的惡夢。

    「所以妍兒不記得究竟看見什麼嗎？」冷言問。

    「嗯，完全不記得，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整片背都是溼的。」妍華搖搖頭說。

    「啊，原來是那個時候。」冷言只知道昨夜妍華又再次在尖叫中驚醒，本以為她又夢見那段不堪的記憶，所以他只是坐起身來為她把身上的汗水擦乾淨然後哄她入睡，並沒有多問什麼。

    「總覺得這個夢給人不好的預感呢。」嬋玥說。「青蛇進入校園，希望只是因為最近接觸太多這方面的事情才導致作這種惡夢。」

    「但也說不定像這種預知危險的夢就是妍妍覺醒的能力呀？」緋兒說。

    「咦？是這樣嗎？」妍華驚訝又有點興奮地說。

    「畢竟妍妍心中最大的創傷應該就是那時候發生的危險，我覺得會覺醒這種能力並不會太奇怪。」緋兒說。

    「這麼說起來，冷言大人最大的傷痛應該是雨花大人的事，所以覺醒的能力與此世之毒有關；緋緋在小小年紀被丟進洞窟裡長年忍受孤獨寂寞與痛苦，所以覺醒的能力與洞天結界有關。」嬋玥說。

    「不知道玥兒的能力會是什麼？」冷言好奇地問。

    「我也不曉得，目前只覺得玥玥的力氣好像比我們都要大得多，但又感覺不僅僅只是如此，也許會跟狼的血統有關？」緋兒說。

    「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目前這樣也挺好的。」嬋玥將手伸到面前反覆地握拳又鬆開。

    時隔兩個月，妍華總算再次換上那套已經開始覺得有些陌生的高中制服，此刻的她與冷言他們初次相遇時的穿著一模一樣，除了學生制服的襯衫與短裙以外，同樣穿著黑色過膝襪與學生皮鞋，手裡提著制式的書包。

    與初次見面時同樣顯得青春亮麗，但與那時候不同的地方在於她的表情變得活潑了一些，而且有時候舉手投足會散發出一股成熟女人才有的嫵媚氛圍，讓她比起當時的可愛，要更多了幾分美麗。

    跟著一起出門的嬋玥穿著幾乎已經被她當正裝來穿的女僕服，修長窈窕的體態、優雅自然的舉止、端麗絕美的容顏以及呼之欲出的雙峰，這些要素齊聚於她一人身上，使得她光是走出家門便很容易引來注目，一路上無論走到哪裡，冷言都感覺到四周強烈的視線。

    緋兒的穿著相對之下反而顯得沒那麼顯眼，儘管年紀早就不是小孩，但至少外表看起來就是個孩子，因此露肩小可愛與小短裙穿在她的身上只讓人覺得可愛，不至於產生欲望只要對方不是蘿莉控，而緋兒也不要突然做出那種超齡的色情動作就沒問題。

    冷言帶著三人走在路上，不斷地有各種刺人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讓他有種如果這些人的視線也是武器的話，他大概剛出家門沒幾百公尺就會整個人被刺成刺蝟。

    不過冷言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些對他的敵意，因為這個時代的人心總是充滿惡意，在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已學會適應，絕大多數人都只敢想想而已，所以真正需要處理的是那種真的會動手的人。

    「小妞，一大早就穿這麼辣，這是女僕裝嗎？要不要跟我們去玩女僕遊戲呀？」

    「不要。」

    就像這樣，迎面走來三個染金髮叼著煙的不良少年攔在嬋玥的面前絲毫不隱藏他們充滿色欲的邪惡笑容，被嬋玥無情拒絕以後還伸手捉住嬋玥的手糾纏不清，結果被她一拳一個揍飛，撞在旁邊商店的鐵門上暈了過去。

    緋兒還順勢過去偷偷在他們三人的臉上留下鞋印，哈哈大笑地跑走。

    「總覺得玥jiejie出來直接把所有麻煩都吸到她自己身上了。」妍華傻眼地回頭看了那三個不良少年一眼。

    這一路到現在才不過二十分鐘已經出現三組這種不懷好意的人來搭訕了，雖然他們往往會同時纏住嬋玥與妍華，但主要目的還是性感誘人的嬋玥。

    「如果妳們願意的話，我可以釋放一點殺氣出來，可以讓一般人不敢靠近。」冷言說。

    「不要！」嬋玥、妍華與緋兒異口同聲地拒絕。

    因為上次這麼做的結果導致周圍五十公尺都是淨空狀態，周圍的人全都在警戒他們，讓嬋玥她們覺得自己好像是動物園裡的動物一樣，走起路來變得很不自在。

    一邊應付搭訕的人一邊聊著天，他們很快地來到學校，冷言他們的樣貌與裝扮很快在全部都是學生制服的人群中引起騷動，再加上妍華在學校本來就是風雲人物，導致他們立刻成為眾人的焦點。

    「糟糕，好像太引人注目了。」妍華有些困擾地苦笑。

    「沒關係，都只是好奇心而已，就算有些意yin的想像，也只是想想而已，沒有太多惡意。」冷言說。「只不過沒想到不只對玥兒和妳有興趣，居然也有人對我和小公主有興趣呀？」

    「嘻嘻，先不說這時代的蘿莉控比你們想像得要多很多......但是冷言哥哥太小瞧自己囉！冷言哥哥長得很好看，如果進來我們學校的話，我想會有很多女孩子投懷送抱唷！」妍華竊笑地調侃。「想要嗎？是青春的女子高中生唷！」

    「有妳就夠了。」冷言沒好氣地伸手故意揉了揉妍華的頭髮。

    「討厭！頭髮會亂掉啦！」妍華從冷言的魔爪中逃走，一路跑到校門口，然後轉身朝著冷言他們揮手。「冷言哥哥、玥jiejie、緋jiejie，放學見！」

    平常在學校的形象總是非常嫻靜文雅的妍華居然在兩個月的休息之後變得判若兩人，身邊多了一個年輕帥哥、一個美豔女僕以及一個可愛小孩，還這麼活潑親暱地向他們揮手大喊，這些異常引發大家心中的八卦魂，開始紛紛討論他們究竟是誰、與妍華有什麼關係、妍華請了兩個月的假是否與他們有關，還有這兩個月究竟發生什麼事情讓妍華的個性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察覺周遭學生的想法，冷言他們不禁苦笑，妍華是故意藉由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告自己與從前的不同，只不過沒想到這個舉動會連帶地將他們也一併捲進這場大八卦中。

    「我們回去吧。」目送妍華進入校園之後，冷言轉身。

    只要妍華開心就好，畢竟冷言他們平常不會待在學校，這些事情對他們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反倒是妍華自己可能暫時會一直被人詢問八卦......但既然妍華會這麼做，應該就表示她已經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冷言相信妍華會把事情處理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