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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rter.19 去写一出新的童话吧

    

chaprter.19 去写一出新的童话吧



    那是一柄很普通,很普通的雨伞,伞柄处泛着斑驳的锈红,伞面是藏青色,伞骨有些地方已经褪去了染上的颜色,露出灰白,甚至有些许地方已经变形。

    这柄伞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这柄伞很普通,世界上大概有千千万万的雨伞和它长得一样。

    这把伞自交到他手上的那天起,他保存了很久很久。

    周西芒的视线落在那柄雨伞上,眼眶泛红,不知该如何动作。

    西芒。李济民轻轻地说,他说的很温柔,很温柔,你就当是就当是物归原主吧。

    物归原主。

    周西芒听到这四个字,无声地发出长叹。一手抱着礼盒,一手伸了过去,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柄雨伞。

    他见她接过那伞,露出了一个这段时间来最真心开怀的笑容,慢慢往后退,依依不舍,像极了过去和她分别时候的那个年轻男孩。

    他们告别无数次了。

    每一次他们都对自己说,分别是必须的,分别以后还会有下一次的相见。他们不得不分别,不得不说出再见,因为他们还要去工作,他们要努力挣钱,为了未来美好的日子奋斗拼搏。但那时候的他们觉得分别是有意义的,因为分别后他们会更深地想念着彼此,因为这想念,感情也会变得越来越深厚。

    但他们错了。

    无数的分别也加深了彼此的不理解,随着不理解而来的是一次次的吵架,在一次次的吵架中,再见到过去的回忆,对比之下又会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的丑陋。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丑陋呢?他们无心无力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把问题的答案甩到对方身上

    问题一个又一个的出现,他们无法解决那些问题。那些不满像滚雪球,越滚越大,最终冲散了他们牵着的双手。

    西芒还是有不舍的,他的眼圈红了起来,但是

    水光在双眼中打转,周西芒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就像是过去那个,一次次目送他离开的年轻女孩。

    他与她离得那样近,她只要一伸手,就能上前拥抱他。只要她有所动作,他一定会有所回应。

    但是

    她只是看着他,难过充斥着心房,可那样也不够动摇她的心。

    再见。她看着李济民哽咽着,说出了过去无数次那样说过的两个字。

    这是最后的再见了。

    在他说出再见后,那像是两个人最后一次保持着他们的默契,各自慢慢转过了身。李济民向市美术馆的大门走去,周西芒看着茫茫的雨,正要抱着盒子,一点点撑开雨伞。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出于本能,她看了过去,顿时如坠冰窖。

    一辆梅德塞斯是她熟悉的车牌,车子的主人平稳地驾驶着它,将它停在了她的面前。

    周西芒已经来不及为过去伤感,眼泪瞬间就被吓了回去,现在只剩下说不出的紧张。

    他他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停在那里又看到了多少?!

    想到在市美术馆里,她还为利用他的可能内疚,现在看,原来那是她给自己挖的大坑,跳进去的人就是她自己是吗?

    周西芒呆若木鸡,目瞪口呆,看着那辆停在面前台阶前的梅德塞斯。

    驾驶位的门打开了。

    大雨飘落进去,一柄黑色的长伞静谧无声,在雨中旋转着伞面,撑了开来,宽阔的伞面替主人遮挡了洋洋大雨。男人身着黑色西装,从车内走了出来。黑色的皮鞋踩在满是雨水的地上,即使雨水溅到皮靴上,也会光滑的滑落,不留一丝痕迹。黑色皮鞋的主人也不在意这个,淡定地走在风雨中。

    疾风骤雨中,那柄雨伞安稳地移动,似乎任凭风吹雨打都不会动摇。伞面是真的很大,谢云辉撑着伞,身上干巴巴的,风雨那样嚣张,也不能使这个男人狼狈。

    谢她瞠目结舌,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唤他,却紧张到声音卡在了喉咙口,发不出来。

    他撑着黑色宽大的雨伞,伞头处镶嵌一块黑色的宝石,那柄伞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他的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是她送的那副纯钛黑色边框款式。他沉稳地撑着雨伞,在风雨中,不疾不徐,走到她的面前。

    他看起来应该是待在市美术馆中的那些名流中间的人,说不定他的身份、财富还比他们高出许多。可那些人不会有这个可能,来到周西芒的面前。即使他们偶尔在过道上和她站在一起,也不会像她和李济民看起来就是一个阶层的人。

    谢云辉是那些名流中的人,他看起来与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看起来不相配。

    这天乌云密布,天空昏暗,像是末日就要来到。有风嘶吼,有闪电划过,有雷霆咆哮。滂沱大雨气势汹汹,要吞没这座城市。地上的水势还在涨高,雨水漫过他的皮靴。

    暴风大雨,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巍然不动。

    他安静地站在台阶下,低沉的声音响起来:Simone。

    谢谢谢周西芒不由得泪目,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为什么不能镇定一点呀?

    她只是接过前男友递过来的雨伞,不是真的和人通jian被捉现场啊。

    谢先生。她抱着盒子,不知所措地低着头,像做错了什么事,沮丧地说。

    谢云辉的目光落在她抱着的红盒上,一句话不说,走到汽车后排的位置,打开了车门,温和地说:把盒子放进去吧,这样抱着手会很累。

    周西芒吃惊地抬头,他只想说这个?

    周西芒没有动作,谢云辉等在车门旁,大风把雨水扇进车厢内,他也不在意,又唤了一声:Simone。

    周西芒被唤回了神,来不及撑开她的雨伞,连忙跑进雨中。谢云辉的雨伞是真的宽大,她只是下了台阶,才走了一步,那雨伞自动飘到她的头顶,替她遮住了倾盆大雨。她把盒子放进车内后排的座位上,刚弯着腰从车里面出来,头一抬,视线刚好撞上了谢云辉的脸,对上他平和的眼睛,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见周西芒放好了东西,谢云辉关上了车门,继而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先上车。

    哦哦哦!周西芒已经顾不得其他,生怕谢云辉在外面待久了淋到雨水,赶忙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谢云辉关上了车门,撑着雨伞,在雨中走着。他关门的时候车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李济民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在踏进市美术馆的大门前,突然间一个回头,方才那个地方已经失去了周西芒的影子,只有一辆停在雨中的梅德塞斯,和一个撑着长柄伞的笔挺男人。

    刹那间,他变了脸色。

    谢云辉折过身,余光像是接触到什么,仰起头,看到了前不久还和周西芒站在一起的男人,面色煞白,愣愣地看着他们这里。

    他撑着伞,上身向着那个男人的方向礼貌地微微欠身,然后大步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李济民怔怔看着那个身形挺拔的英俊男人上了那辆豪车,依稀看到副驾驶的车窗那边是周西芒的脸。汽车发出了轰鸣的引擎声,想来是那个男人发动了车子。

    汽车扬长而去,没多久,就不见了踪影。

    豆大的雨珠不断拍打在车窗上,周西芒紧张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双手的骨节紧紧相拥,十指交握,传来阵阵的疼。

    谢先生她心生仓皇,想着该如何解释。她和李济民当然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害怕谢云辉会多想。男人,或者说人总有占有欲,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她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他是不是能看出她和他的关系。他要是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就和前男友见面此前的坦然,因为市美术馆这样一个小插曲烟消云散。她现在觉得,自己当真是想了一个坏主意。

    谢先生那那个男人他我她的舌头像是打了结,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很懊恼,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那样的心虚。她想解释,生怕越描越黑,可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反而越发显得她心虚,没事也会被她搞成有事的样子。

    早知如此,就不该麻烦谢云辉来接她,周西芒悔不当初,肠子都悔青了。

    谢云辉专心地开着车,听到周西芒的话,他温言道:Simone,你不用和我解释。

    她错愕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像是看到了周西芒的惊讶,谢云辉这样说道:那是你的私生活,你和谁来往,无需向我解释。再说,在这样的雨天,有一个陌生人愿意给我的女朋友送伞,我应该感谢他才是。

    他当然不傻,下车后看到周西芒的眼眶还红着呢,虽然不至于猜到事情的全貌,也能看出那个男人和她关系匪浅。

    周西芒的人际关系不复杂,略微动动脑子,他也能猜到他是谁。

    可是,那又怎么样?

    只是一想到那双泛红的眼睛,他的眉心微微皱起,心头再一次出现了小木刺扎进来的不舒服感。

    周西芒张开唇,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变成:谢先生,那是个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她不禁想捂住自己的脸,这话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是蠢话。

    她想说什么?她是生怕谢云辉不吃醋吗?想提醒谢云辉她和一个男人有什么过分的关系吗?!

    谢云辉被她逗乐,笑出了声。

    完了,周西芒悲观地想,她这辈子算完了。她在谢云辉心里的形象怕不是定了形,只怕此生都是蠢货的样子了。

    她悲从中来,默默为自己的蠢钝流泪。

    Simone,他说道,你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有别人喜欢你,向你示好,我一点也不奇怪。如果一看到你和别人待在一起我就要吃醋,恐怕这个醋我是吃不完的。更何况,如果我放任自己吃醋,只怕会影响你的人际关系。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就好。当然,如果你受到了让你困扰不能解决的sao扰,那么就是需要我这个男朋友出场的时候了。

    咦咦咦?!那双眼睛惊讶地看着他,越睁越大。

    他难道这是在解释,他不会因为看到她和李济民在一起吃醋?

    无论如何,你和谁来往都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也不会干涉。

    周西芒很难说出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她想起,自谢云辉和她谈恋爱,除了两个人约会时的情话,他似乎很少向自己说两个人以外的事,工作不必说,一定不会提。可私生活那方面,他也很少提及和她以外的事。就连蒋晴是他的助理,也不过是出于帮他接送她的需要,才让她知道。

    看起来,这是他的原则,不和女朋友之间牵扯到无关的闲杂人等。这条原则同样被他用在对她的态度上。

    可他难道一点儿也不在乎?以周西芒的社会经验来说,无论男女,总是会担心另一半身边出现情敌的影子吧?

    不过,谢云辉又开了口,周西芒竖起耳朵,听他说话,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告诉我一声就好,这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意愿。

    他的意思是周西芒猜道,他的意思是,好聚好散吗?

    她望着谢云辉棱角分明的侧脸,怔怔出神。

    所以,假如有一天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也会像是通知一样告诉自己,然后两个人和平分手吧?

    也许那一天,他的身边会出现一个新的女朋友,也许总有一天,他的身边会出现一位谢太太。

    想到谢太太,她突然心生好奇,那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他这样的男人,会为了谁而停留呢?

    她有些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这真好笑,她在嫉妒一个未来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女人。

    这是危险的,仅仅是这个想象,她就觉得自己踏入了危险的边缘。

    可是想象一旦开启,是无法随叫随停的。透过虚空,她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女人,并且嫉妒那个女人。

    她能够看到未来会出现一个女人,与他十指相扣,并肩走在一起。那个女人可以坦然、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的宠爱与信赖,不必随时担心坠入他的温柔陷阱而使自己变得无可救药。那个女人会与他生儿育女,会与他相伴到老。他这样的大方,想到以后会只给予一个女人,周西芒无法不为这样的未来失落。

    她想,那一定得会是一位十分出色,拥有万丈光芒的女子,才能够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个女人不会是周西芒。

    她并不知道,假如谢云辉知道她的想法,可能只会嗤之以鼻。

    谢先生,她好奇地看着他,轻轻地唤道。

    嗯?

    您以后一定会娶一位公主吧?

    车开到一个路口,十字路koujiao通灯的地方亮起了红灯,他停下了车,望着前方。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周西芒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笑着说:就是很好奇,大家年纪大了,都会考虑结婚的嘛。

    谢云辉应该也会结婚的,她想,他那样的人,一定会娶一个出身名门,毕业于名牌大学,甚至很有可能博古通今知识渊博,并且,一定是一位惊世绝艳的大美人。谢云辉还没说,她的脑海中像是按照什么公式,开始勾勒起未来谢太太的样貌。

    周西芒不知道的是,这个问题叫谢云辉感到有些微的不快和烦躁。

    他很少会同自己的那些女朋友讲起未来的事,似乎一聊起来,就意味着把对方纳入自己的未来计划。他对未来的确有自己的规划,可这不代表需要拿出来和女友们讨论。没有被他写进计划中的人,为什么要和她们谈论有关未来的事?

    这会让他觉得她们对他有所期待,可他不打算回应这种期待。又或者说,他会觉得对方在安排他的未来一样,而他不喜欢被安排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这样,周西芒聊起了他未来的太太。可她凭什么在那边独自认为他应该娶什么人?

    一定?什么一定?为什么就一定了?

    但谢云辉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发火,他克制着情绪,温和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周西芒自然不知道谢云辉心里什么想法什么打算,她歪着头,看着车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

    因为因为童话里都会说,王子娶的都是公主。

    红灯亮了起来,谢云辉继续开车,没有马上回答周西芒的话。可今天似乎运气不太好,开了一段路,接着迎来的又是一个红灯。

    好吧,谢云辉不是万能的。该吃红灯的时候,管你是谁,照样得吃。

    车停在了十字路口,指尖敲打着方向盘的外层,谢云辉问道:不是有灰姑娘的故事吗?她并不是公主。

    周西芒讶异地眨眼,他没说话,还以为他不想和她聊了呢。

    她也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灰姑娘。

    他这样的人,会相信灰姑娘的故事?

    可是灰姑娘的父亲不是伯爵吗?她反问。

    她是贵族出身,拥有出入王子舞会的资格,才能够站到王子的面前。

    在有的故事版本里,灰姑娘是商人的女儿。谢云辉简短地说出故事的另外版本,笑着说,我想在灰姑娘的故事里,仙女教母的作用更为重要吧?

    周西芒更吃惊了。

    怎么说呢

    她没想到一个男人会认真地和她讲起灰姑娘的故事,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告诉她灰姑娘还有别的版本,更没想到,这个和她认真讨论童话的男人,会是一个高高在上,待在上层的男人。

    她以为他这样的人,会更加信奉门当户对。

    连她这样待在下层的人都觉得,上层的人理所当然地会站在一起,那样的他们,看起来更加般配,不是吗?

    红灯继续亮着,他继续等着,在等待的时候,谢云辉接着说,随和又坚定:王子已经足够尊贵,他不是应该比一般人更能随心所欲?不论灰姑娘是什么出身,不论她得到了谁的帮助,在那场盛大的舞会中,名门淑女那样多,并不是只有灰姑娘和她的jiejie,而在那么多的女人中,王子只选择了一个灰姑娘,不是吗?

    无论后世的人给这个美丽的故事,给灰姑娘这位幸运的小姐加上许多她值得与王子相配的理由,可是这诸多的理由加在一起,都抵不过王子本人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喜欢她,仅此而已。

    而正因为是王子,才有能力派出大臣,在全国范围内寻找那个他喜欢的女孩。既然是王子,待在上层的人,更有能力实现自己的心愿,那么为什么还需要忍受常理的束缚?

    他自然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有着诸多要求,但在那些要求中,并不包含身份。出身豪门却是酒囊饭袋的人,和出身普通却依靠自己能力向上攀爬的人,他见得太多太多。在谢云辉认为无用的那些事务中,身份赫然在列。他看过太多太多的例子,看过太多太多的人,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层身份会成为束缚,会成为累赘,并非所有人都能扛得起那层身份背后的代价。

    美丽的皮囊会老去,也有变丑陋的可能,可是,哪怕只以这作为寻找伴侣的要求,都要比以身份去挑人靠谱得多。

    就算顾遇说他想找的是花瓶,那也得是合他心意的花瓶,而挑花瓶,只要那个花瓶不会干涉他的生活,顺他的心意,出自哪里有那么重要吗?谢云辉自认自己的生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而他也不喜欢被别人揣测认为他应该拥有什么样的生活。

    周西芒没想到他会和她聊起这样的事,她知道他们之间一定会有观念的分歧,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发生更深入的碰撞。但她依然很意外,从他的口中讲起灰姑娘的故事还真是

    有些意外的反差萌呢。

    呼,和李济民见面以来胸口都闷闷的,周西芒长吸口气,想吐出胸中的烦闷。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还没停下的大雨。她有些不想说下去,赌气似的说:反正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这思维跳跃得真快,谢云辉哭笑不得:为什么这样说?

    没想到谢云辉会继续问,她只好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说:因为童话里只会说,公主和王子结婚了,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童话不会说,公主和王子可能也会有争吵,可能也会有分歧,只是一句话就交代的未来,真的会是幸福的未来吗?

    他们婚前也会计较利益吗?婚后能够一直举案齐眉吗?故事戛然而止,她曾经沉浸于童话的美好,没有人告诉她生活中的爱情需要计较柴米油盐酱醋茶,连她的父母在知道她和李济民的争吵以后也只是说: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日子久了不还是那样过吗?

    是,人与人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可是互不退让,互不妥协,互不理解,互相指责,她一想到婚后可能都是这样的日子,便头皮发麻。于是果断分手,想着与其这样下去到时候相互憎恨相看两厌,还是及时止损的好。

    Simone。谢云辉喊道

    周西芒应了一声,听到他温柔地说:你可以多看一些童话。

    周西芒嘟起双唇,想到了那天他对她提出交往那天说的:如果您尝试了足够多的口味,那么还会觉得垃圾食品美味吗?

    他什么意思嘛!周西芒怒瞪双眼,他是在嫌弃他女朋友坐井观天孤陋寡闻见识浅薄咯?

    童话在不同国家、不同地区都有不同的版本,就算是相似的童话也有不同的结局。所以也许你多看一些,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谢云辉像是知道她在生气,耐心地解释着。

    就像是灰姑娘的故事,流传了这么久,到处都有不一样的版本。

    周西芒看着他,咬着唇皮,忽然间,心中有个疑问,想要问他。

    如果如果在那么多的童话里,找不到我想要看到的答案呢?

    这个问题对于谢云辉仿佛不是问题,他答得飞快:那就写个新的。

    啊?周西芒眨眨眼,不解其意。

    人们不会停止书写故事,童话亦然。如果在那样多的童话中,依然找不到合自己心意的故事,那么,不如自己去写吧,由自己去写一出全新的童话。

    新的故事会不断地诞生,没必要执着于过去的故事。与其依靠旧世界的经验去寻找答案,不如干脆自己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又是一个红灯,他停下了车,说着话,沉稳,自信,又笃定。

    车窗外,雨声逐渐地小了,乌云开始散去,高出的天空投下几缕阳光。

    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