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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说了你的方案做得不错,也许这次项目非你莫属了。”

我有些得意,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不在乎,故意几不可察地大声了一些:“如果项目真的做成了,我去海外总部一定带上你。”

朋友喜形于色,拍了拍我的肩便走了。

她果不其然也听见了,撑着腮看我走来,上午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打在她面上,我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睛竟带点很浅很浅的绿,我飞快地指出来,她却显得漫不经心,眨眨眼懒洋洋地告诉我她的外公是个英国人,于是我更惊讶了,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提及除了“流浪歌手”以外的其他自己的身世,而此时此刻她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多说,于是我只好作罢,俯身落吻在她的唇角,告诉她在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即将被提拔,拥有去海外总部的权利,然后我们可以在全新的国度进行一次“蜜月旅行”。

她看了我一会儿,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她问我明天是不是我的生日,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又有些惊喜她会在我的随口一提里记下这个特殊的日子——我总是在很多这样的小时刻感到我们心意相通,以及她如此的体贴迷人,即使她疯狂的、不计后果的一面就足够让我心悸,我确信这是我们的爱意共鸣。

“双喜临门,恭喜啊。”她抽出根烟,噙笑祝贺。

第三十一章荒诞旁白(下)<流浪(NP)(盯鞋)|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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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荒诞旁白(下)

39岁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最好的年龄,尤其是当他爱情事业家庭双丰收的时候。

我吹着口哨发动车子,索性将刚刚家内的一切不愉快抛去脑后。无论如何,今日我都将拥有绝妙的体验,公司等着我去为海外市场开枝散叶,而我可爱又狂野的小情人也将做我的亡命鸳鸯,我忍不住地要在等红灯的间隙比划比划,用手指作枪,眯起眼“磅磅”地模仿西部牛仔射击——当然,成熟男人的幼稚不能被旁人看到,我也只是在此时此刻想向我最爱的致敬,我自认我和乔有那么点相似。

总之我志得意满,在会议室门口和朋友问好,他显然也非常看好我,对我露出鼓励的微笑。他也曾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只不过我后来居上,但他是我的铁哥们,也是一个好人,我们共享了调研结果,我许诺要给他分一杯羹。

会议开始了,一切都非常、非常顺利,我确信合作公司的代表们都频频点头,这让我愈发确信今日就是我的幸运日。会议结束时大家纷纷起立鼓掌,我的朋友大声说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大家也给予我祝福,一团和气的室内让我飘飘然,海外蜜月近在咫尺。

大门却在这时被撞开,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我慌张扭头去看,却看见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妻子,她怒气冲冲,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袋,面容扭曲,胸脯起伏剧烈。我心里咯噔一声,她不该、至少不能、千万别在此刻出现!

紧接着一切都向天平最坏的那一端飞速倾斜,女人的尖叫,高跟鞋愤怒的嗒嗒声,漫天的暧昧照片和聊天记录,眼泪和吵嚷,投影仪被推搡摇晃个没完,上司的愤怒咆哮和刺眼的光在我的神经网炸开一次又一次,我晕头转向,胃袋紧缩,太阳xue突突地跳,我的脸上火辣辣,疯女人的指甲又尖又长,全是我憎恨的洗涤剂的味道——我竟还能分神想起她的洗发露的味道,木质香的丝丝缕缕——我粗喘着和这个我曾下跪求婚的女人拉扯出丑,一切都像蒸汽波式的渲染影片,一帧帧地发亮。我仍旧恍惚,我搞不明白,我的一切都天衣无缝,所有的记录都被我删除,更何况我仍旧给予这可恨的女人丰厚的资金,而她却在我的如此重要的日子做这可恨的事情,不知感恩的狗东西!

我突然出离愤怒了,低声斥骂她,她黯淡发沉的脸立刻好似凝固的岩浆,三秒后悉数猛地簌簌抖落下碎屑固块儿。她在办公室门口尖声咒骂、粗鄙的词汇如出栏潮水倾倒而下。她骂我的百灵鸟是下贱的婊子、不得好死的烂东西,她骂我是一根披着人皮的生殖器、赶着舔排泄物的狗。我抡起胳膊给了她一巴掌,于是世界安静了。

我无限地眩晕,眩晕,人的窃窃私语和女人啜泣好似一个透明的罩子,把我严严实实地罩在内里,喘不过气,发不出声——我就在这时看见另一个也不该出现的人!就在人群外,长走廊的尽头,她正大光明地在禁止吸烟的标志牌下抱臂抽烟,远远地看我,眼里是讥诮的光,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看我的眼神。

我浑身发抖,兜头一盆冷水而下,我还看见我的朋友走去她身边,笑容满面和蔼可亲,而她耸耸肩,仍旧事事不在乎,一弹指尖烟蒂进了垃圾桶,揣兜走了。我被空虚的愤怒填满,在这个本该事事顺利的39岁生日,我的人生笨重地掷落在地且闷无回响,连同我的自尊自傲一道,像团皱巴巴的死婴。

江野拒绝了那位合作男士的饭局邀约,他说想感谢江野为他帮忙,没有她,这个自大的男人将永远得不到惩罚。他看她的眼神很炽烈,她知道这绝不仅仅是一个饭局邀约,更是一种暧昧暗示,她一扫他的无名指戒指,两周以来断断续续的反胃加倍地上翻。她感到好笑,这个故事里的哪个男人不自大?

江野孤身一人回了公寓,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泡了杯清茶,任傍晚的残阳落进身边的地毯上。她把自己塞进沙发角落,三天前她还和那个男人在同样的地方,一人一根软管,松香在鼻腔和通体四周缭绕,飘飘然地撒癔症。

她可没空舍身取义做好事,尽管她也认为所有的渣滓该受到惩罚,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和这个男人上床很爽。江野又想到走廊里他的那一眼,细细咂摸回味,简直教她战栗到想大笑。

她可怜又鄙夷那位作为婚姻祭品的女性,所以那个匿名送出的牛皮纸袋里有出轨证据也有一张银行卡。江野昏昏沉沉地盯着天水晶吊灯,这间公寓是那个男人帮她找的,装修讲究,他从不吝啬在她身上花钱,而这些钱最终全都存进了那张银行卡。她难以想象这样的丈夫最终还能给结发妻子多少的金钱支柱,难道这些人认为婚姻就是饲养一只家养小精灵吗?……

她再醒来的时候墙上挂钟的时针已经指上了九,江野随意收拾了行李就出了门。停车场在街的拐角,她一次也没让那个男人碰过那辆牧马人。冬日的月夜很清澈,江野路过巷道时隐约地看见有个中年男子,佝偻地倚着墙,她下意识放轻放慢了脚步,他似乎喝得不少,口齿不清,但江野还是清晰地听见他说:“没什么,就是想问你结婚了没,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