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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白月光 8

    

间谍白月光 8



    永安侯世子失了踏雪宝马,心中像是烧了把火。不过一日,口角都生了疮。连着用了一段时间的清火去热丸子,那火才慢慢败了下来。他好不容易得了匹罕见宝马,不明不白的便死了,心都在滴血。

    怒火中烧之际,接连杖毙了府中多个伺候踏雪宝马的家奴。心中那口恶气仍旧难消,一时间府中变得风声鹤唳起来,个个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触了世子爷的霉头,将自己也拖了去杖毙。

    这段时日,永安侯世子连着温青菀那头都没了精力去顾及,冷淡许多。

    他心中咬牙暗恨,若是让他找出真凶,定要将其大卸八块,再扔那马厩里祭奠他死去的踏雪宝马方能罢休。

    再来说另一边,姜白茶一早起来就被拉着在梳妆台边梳洗打扮。身旁的婢子说是赵御玄吩咐的。

    净面过后,姜白茶微仰着着头,屏气敛息,坐那任人摆弄。

    听闻这两日温青菀卧床在病,也不知是什么病。赵御玄在这个关头携她去丞相府,总不能是去探病的。若真是去探病的,携着精心打扮的她一起过去,是生怕对方不被直接气撅过去?

    照着她身旁这些婢子婆子的架势来看,若说昨日她还有些不明白的,如今大致能猜出一些来。

    她是赵御玄外头带来的女人,温青菀同他那道赐婚谕旨虽还未下来,但在众人眼中总归是名正言顺的。姜白茶的身份愈是低微,卑贱,温青菀丢的面子也便越大,引得更多人在背后嚼舌根指摘,嘲笑。

    赵御玄携她去丞相府,应当也是想将对方好好羞辱一把,让温家抬不起头来。姜白茶猜测温丞相同赵御玄两人间定是有些龃龉。如若不然,也不过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事儿,赵御玄为何非要带着她上门去羞辱对方?

    结合着以往的经验,姜白茶很快就将自己有可能扮演的人设摆了出来。

    原身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卧底白月光,怎么想都是一个反面人物。

    要么被爱情所迷,半路反水,为男主所用,反刺了自己国家一刀。后又被男女主联手干掉或是甘愿为爱赴死。

    陡然间,姜白茶心中激灵了一下。睁开了眼,变了脸色。若真是这般,那大梁国都被屠的元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作的!

    这小丑很有可能便是她自己!

    白姑娘,怎么了?正在给姜白茶描眉的婢子被她突然睁开的极有气势的眼神一吓,手上一抖,险些歪去姜白茶的太阳xue。

    无事,接着画。姜白茶半阖着眼睛,温声道。这也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况且,如今她成了原身,这反水的结局应当是不可能了。

    另一种可能便是,她并未被爱情所惑,在大齐时不慎被揭穿了卧底身份,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再来个排除法,她当时若未被揭穿身份,回了大梁,国都都被屠了,生为一国公主的她,不是当了俘虏便是死了。

    照着赵御玄的性子,即便是救命恩人,在知道了姜白茶是卧底后,也是决计不会让她活的。

    姜白茶左思右想,突然发现,原身委实可怜。除非半路出家或是隐居。否则都难逃国破身亡的结局。本就是局中的黑白棋子,想要破局,她须得做那执棋之人。

    姜白茶正想着事儿,听见身旁的婢子夸赞道:姑娘当真是仙人之姿!

    她睁了眼,往水银镜里瞄了瞄,除了发髻和衣裳讲究了些,其他倒也并无多大变化。可她左瞧右瞧的,又觉得哪儿都变了。

    姜白茶又细细瞧了,发现了问题出在了那两弯罥烟眉上。她原本的眉带了些英气,瞧着极是端雅大方,如今却满是柔弱飘逸之态,变得可欺了许多。

    等她出了王府大门,见了门口朝气朗朗,长身玉立的赵御玄。这人倒是半点儿不客气,直接揽了姜白茶的细腰带入怀中。

    察觉到姜白茶的一丝抗拒,他附在她玉白的耳边轻声道:白姜不是应了我,会乖乖配合?

    姜白茶身子一僵,由着这人作为。

    说话间,湿热的气息略过姜白茶的耳垂,带起一片战栗。两人离得实在近了些。耳垂上传来一阵温热,不过一瞬,如同错觉一般。

    两人坐了王府的车架去了丞相府。

    赵御玄的车架停在丞相府的大门口,两旁各有带刀侍卫各三人,训练有素地呈一字排开,站在两边。他们面色冰冷,气势极盛。

    姜白茶弯腰出了车架,抬眼间对上一双湛湛凤目。赵御玄微仰着头,牵起嘴角,眉眼带笑地看着姜白茶。

    愣神间,只听对方促狭道:白姜莫不是想让本王抱你下来?

    姜白茶心中腹诽这人的皮相实在具有欺骗性。

    她将手搭在赵御玄的掌心,蓦地,只觉得身子陡然一轻,整个人已经下了车架。腰肢被对方揽着并未松开,姜白茶被赵御玄带着进了丞相府。

    刚进了门,就见到穿着青竹长袍的一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地赶了过来。对方见到赵御玄身旁穿着碧色罗裙的女子时,面上怔了一瞬,立马恢复了神色。恭谨地向赵御玄行了礼。

    姜白茶并不出声,她装了胆怯的模样出来,拉着赵御玄的袖子,往他身侧靠了靠。

    赵御玄垂了眸子去看姜白茶,发出一声轻笑。一旁的温丞相垂着头,宽大的袖子掩着嘴,咳了几声出来。

    七王爷见谅,老臣偶感风寒,青菀又是被人陷害,落了些病根,老臣思虑忧重,这身子骨也不见好。他一番话语情深义重,倒像是真担忧着女儿身体的平常老父。

    不碍。赵御玄心中冷笑一声,他这桩不清不楚的婚事便是这老东西几年前撺掇着传出来的。宫中的温贵妃三年前入宫得了宠,连着温玉帼这丞相都在御前愈发得势起来。

    这桩婚姻原先属意的是他二哥赵泽清。自他势大之后,便转了口风,将主意打到了他头上。这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手段一般人可使不来。

    虽说温丞相宠妾灭妻,但温青芜再如何得宠,也只是个庶女,自然比不得温青菀的嫡长女身份。

    青菀,你怎生出来了?温丞相见到苍白着一张脸的温青菀,面上一派心焦,跑了过去,一派的慈父作为。

    听闻七王爷大驾光临,青菀如何能安心卧床将养。一道虚弱清越的的女子声音在院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