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
水潭
云开扛着她站在潭边一言不发,月明生气的又使了点劲拍他:我叫你放我下来你听见没有,放我下来。 兰月明。云开对她的拍打不为所动,稳稳地扛着她开口道:咱们别再这么别扭下去了行不行,你要是能原谅我哪天说地话,那我就把你放下。你要是还继续生我的气,那我就把你扔水里去。 什么?!月明蒙蔽了一下,醒过神来立刻火冒三丈。求和竟然用威胁的,简直无耻到极点,她到底遇上一个什么混蛋玩意。看着他的小腿和后脚跟月明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也痒痒地想打人。搓着手指想把他掐成花蜘蛛,又怕他恼羞成怒真把自己扔水潭里。只能在他肩膀上踢着脚过过嘴瘾:我才不原谅,你给我滚。 云开因为月明踢脚这股力道趔趄了一下,差点带着月明摔下水潭。他努力稳住身形冷声道:看样子你是要进水里去清醒一下了。说完肩膀一矮作势要将月明甩进水潭里。 月明吓得吱哇乱叫,双手紧紧抓住云开后背的衣服,连忙服软道:我不气了,我不气了,我原谅你。她心里盘算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住他,等自己自由了再啐他一脸。 听见她松了口,云开便弯下了身子扶着她的腰让她落了地。刚刚一直大头朝下,这时被放下来脑瓜子一阵晕眩,但当她脚稳稳地踩在地上这种晕眩感也阻止不了她留下激动地泪水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但愿这个混蛋不要再出幺蛾子了。可没等她悬着的心放下来,便被云开一掌子推进水里。 月明脑瓜子嗡的一下,说好的原谅就不用被扔下水呢?她果然不能相信这个混蛋。继而在水里挣扎起来。 这潭水其实没有多深,月明落水要是马上站起来是淹不到头的。但她猝不及防就被推入水中,只顾的上慌忙挣扎,踩到水底的石头滑了一脚,瞬间没顶。在水里她能看到天空明晃晃的太阳,看见枝繁叶茂的大树,心里一片慌张,这就是灭顶的感觉么?她下意识想张嘴喊救命,嘴唇才一张开水便灌了进来。 云开在推月明落水后也脱了上衣也飞身扑入水中,潜入水底将在水底挣扎的月明揪着脖领子给捞出水面,瞅着月明惊魂未定的表情放声大笑。 虽然云开的动作很快,但月明还是呛了几口水。露出水面后,觉得鼻子酸涩得不行,想捏着鼻子擤出鼻腔里的水,又不好意思当着云开的面擤鼻子。只能一边哭,一边一把又一把的揪着鼻头,指望这样能把鼻腔里的水给揪出来。不一会翘挺小巧的鼻头就给揪成了红蒜头。 月明浑身滴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见她忙着揪鼻头云开伸手去帮她抹泪,被月明气呼呼地挥手隔开。 她是真生气了,胸口急剧地起伏,眼睛闪闪地仿佛要喷出火,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咯直响,哭骂道:淹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想谋财还是想害命,还是我杀你全家了。 云开的手不屈不挠地又往她脸上抹去,嘴里呵呵笑道:这水才到我肚脐眼,能淹得着谁?推你之前我考虑过了,你虽然矮,也不至于还长得没我肚脐眼高。 见他作弄人不知悔改还攻击她的身高,月明恨恨道:不是说我原谅你就不把我扔水里么?你刚才这话不是用嘴说的,怕是用你肚脐眼说的吧? 云开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地口吻对她道:这不就对了么,你要是生气了就该骂人,或者打我一顿出出气就把事情揭过去不就完了么?偏偏要不阴不阳地端着一张臭脸玩冷战,这回吃够教训了吧! 这说的是人话么?是人话么?月明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怒从心起、恶向胆生,举起手就拍他,拍得他胸口啪啪响:你个日脓包、日脓包,你脑子怕是被牛踩过。其实是想打他脸但奈何身高不够,跳起来打又怕滑倒,只能拍他胸口出气。 云开本想置着任她发泄,奈何这丫头每一掌都下了死力气,他吃痛不已。见她越打越来劲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擒住她的腕子警告道:出气也是要有分寸的,把我打急了对你可没好处,你可打不过我。 月明挣扎着要抽出手,云开的手跟钳子一样,怎么也挣不开。湿衣服黏黏哒哒地贴在身上,一阵小风吹过,月明身上立即起了一阵密密麻麻地鸡皮疙瘩。 跟这个无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她忍着气商量道:你放开我不打你了,我冷,再不回去换衣服咱们都要生病了。 云开还是不放手,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对她道:兰月明咱们以后做好兄弟吧。 月明懵住了,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和他做兄弟?咬着唇怀疑地看着他:你又冒什么坏水呢? 云开蹙着眉认真道:你跟我做好兄弟,以后在允相没有谁再敢欺负你,我会带你去利盛勐看你舅舅,谁要敢多说一句闲话我就捏死他。 这个提议是不错,但是:为什么不是做兄妹?月明不解,她长得很爷们吗?还是罕云开眼瞎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云开给她一个平时让你多读书的责怪眼神:从古至今,只有兄弟才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你听说过谁为了meimei两肋插刀的。 月明心里腹诽:有,你就经常往我两肋插刀!她这才明白,感情这罕云开做这么多事,不为名不为利就为祸祸她。她才不陪他疯。 她一脸冷淡道:我可没福气做你的兄弟,你要是想过做哥哥的瘾就去找三少爷。我没工夫陪你发疯,等太太回来我就搬回家去住,以后山长水远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咱们先提前别过,告辞。 说完她想甩开云开握着她的手上岸,甩了半天没甩开。 她家和土司府就隔了一条街,说什么山长水远,老死不相往来才是重点吧?云开听见她说得决绝劝到:你回家有什么好,一个人住在那宅子里遇上个歹人你哭都没地哭,我以后不会再惹你,还会带你玩,我把狸奴给你行不行?你别走了。 月明不为所动,鼓着嘴道:我不想跟你玩,你把召长给我都不行,我要回家,我不要在你们家。 一个要走一个不让,两人都拧着一股劲,月明手腕都快扯脱了都没挣开。两人正胶着着,忽然远出传来艾叶和叶户的唤月明的喊声。 月明心中一喜,正要张嘴答应让她们知道自己的位置好来解救她,那想云开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拖着她藏到瀑布后面的小山洞里。 山洞又小又矮,堪堪能容下他们两人,洞壁上布满了青苔又湿又滑,想靠上去都不行两人只能紧紧贴着。 月明拉开云开捂住她嘴的手掌气急败坏道:你干什么,我的婢女来找我了,我要跟她们回去。 云开无辜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道:你看看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衣裳不整,要是被外人看见了,你还真不用做我兄弟了,直接做我老婆了。 月明一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裙子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虽然她嘴上说自己还是个孩子,但也是知道羞涩地年纪了,女孩子内心都知道不管多大年纪,衣冠不整地和一个男子在一起总是不对的。但云开吓唬她的话更让又羞又窘,仿佛这时她要出去就是存心要赖上他一样。 艾叶和叶户来到水潭边,沿着潭边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瀑布后的小山洞。艾叶焦急道:听守角门地婆子说他们是往这来了,怎么不见呀! 俸小赛眼尖地看见云开脱在地上的衣裳,趁着艾叶和叶户不注意,用脚勾起直接踢到草丛深处。 见两人没找出个什么结果,他摊开两手对叶户道:我早说了少爷带月明小姐逛街去了,你们偏偏不信。 有扛着人去逛街的么,她要信她就是傻子。知道俸小赛和云开狼狈为jian,叶户恨恨地用眼睛剜了他一眼,对艾叶道:咱们去街上找找,要是还找不到就让小拉祜回去告诉老爷。 说完理也不理俸小赛,领着艾叶走了。等她们走远了,俸小赛把云开的衣服捡回来,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岸边,扬声朝瀑布处喊道:少爷,我先回去了,你和月明小姐再玩一会就赶快回来啊! 云开搂着几乎可以算衣不蔽体地月明本就心猿意马,听到俸小赛一语双关的话更是面红耳赤,洞里空间狭小,两人站在一块石头上,月明站得离瀑布只有寸余,为了不淋到水兰月明的后背只能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搂她进来的时候手也没个准头,就搁在她胸脯的下方。小小的乳儿跟哪天吃的小笼包似的,微微起伏。他的手指只要往上挪一挪就能碰到小笼包的尖尖。 他的呼吸顿时紧促起来,强压着发热的身体暗骂自己是禽兽,对这么小的孩子胡思乱想。 俸小赛一走月明便推开云开,用手蒙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出瀑布。裙子裹着腿在水中行走异常艰难,后面出来地云开一语不发的搀扶着她走出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