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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是合法同居关系,第二天鹿枝便被爹妈连赶带轰地搬去了凌鹤的家。

    周一这天凌鹤要上班,便帮她联系了搬家公司的人,似乎还对不能帮她这件事情感到很不好意思。

    鹿枝没什么大件的东西,但她的化妆品衣服就可以占据好多个行李箱。

    凌鹤告诉了她家里的密码,58944,她不懂这串数字的含义,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日期,不过现在她无瑕去思考这些,她更苦恼的是眼前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她要如何收拾。

    她发信息问凌鹤她的衣服化妆品们可以放在哪里。

    凌鹤应该是在工作,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她你想怎么放就怎么放,都可以。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左边尽头那间是我们的。

    我,们,的。

    她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乐得在沙发上瞪了好一会儿腿。

    本来她的确还在犹豫要把自己的东西搬去哪一间毕竟她跟凌鹤认真来说,还只能算是半个陌生人。

    倒是凌鹤这样一说,都没给她其他选择的余地。于是她便一件一件将她的东西都搬去了凌鹤的房间里。

    他家里的装修风格跟他的人一样,看起来像是性冷淡。

    她打开衣柜,发发现他的衣服也是清一色的黑白灰,简单得不行。他的衣服不多,衣柜里还空出了一大半的地方,像是专门给她留的。

    她哼着歌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挂上去,又将内衣内裤等折好放在第二层。

    原本清冷沉寂的衣柜一下子鲜活的起来,花花绿绿的,增添了几分明媚的色彩。

    她又转身把自己的瓶瓶罐罐都放到洗漱间,原本空荡荡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

    做好这一切,她忽然又觉得有些心虚,这说到底可还是凌鹤的家,虽然他一副让她把自己当女主人的姿态,可万一人家只是说客气话呢?

    算了,鹿枝摆了摆头,话可是他自己说的,就算到时候后悔,总不能让她把这些东西搬出去吧。

    她悠哉悠哉地躺到沙发上,收拾完东西有些累了。休息了一会儿后她跟岑雪发了条信息,宣告自己结束单身。

    岑雪见怪不怪地回这次打算谈多久?

    她回这次不是谈恋爱,是结婚。

    过了一会儿,鹿枝收到了满屏的问号和感叹号,意料之中的反应。

    鹿枝你还够不够朋友,这么大的事我现在才知道?是谁?叫什么?帅吗?

    鹿枝乐不可支地慢悠悠地回复

    你是除了我爸妈第一个知道的呢

    就是我上次跟你打听的那个凌鹤

    打出他的名字的时候,鹿枝不知怎么还有点小开心。

    受不住岑雪的死缠烂打,鹿枝答应了晚上请她吃饭,当面满足她的八卦之魂。

    日料店里,桌上的寿喜锅冒着热气,岑雪喝得有点神思恍惚了,鹿枝也有了几分醉意,不过她酒量不错,倒也还算清醒。

    诶我说你可真行啊,凌鹤诶,那可是我们学校的高岭之花,都被你给拿下了。岑雪捏着鹿枝的脸醉醺醺道。

    鹿枝拍开她的手,对于这件事她自己也有些茫然:可是我什么都没做诶,好像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岑雪突然又笑开了,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不过你真傻,结婚之前也不验验货,万一他那方面不行怎么办。

    鹿枝拍了拍岑雪的头,语重心长道:做人不要太贪心,长得帅,有钱,活儿好,有一样就行了。

    岑雪傻乎乎地笑了两声,赞同道:说得也是,再不济,你对着那张脸自慰也是可以高潮的。

    越说越没边了。

    鹿枝撑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好了好了,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你怎么回去?

    鹿枝叹气:我当然是打车回去啊。

    不行!岑雪忽然大手一挥,拿起桌上鹿枝的手机解个锁,你现在是有老公的人了,得让他来接你!

    老公,老公,老公在哪呢。鹿枝点开她的通讯录滑动着。

    鹿枝无奈扶额,找老公两个字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她现在对凌鹤的生活起居工作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现在这个点他也不知道凌鹤下班了没有,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她正准备拿过手机,却看见岑雪不知什么时候终于找到了凌鹤两个字拨了过去。

    喂?是小鹿的老公吗?我是小鹿的朋友,小鹿喝醉了,你来接她一下。话落,还很贴心地报了地址。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鹿枝懊恼地夺回手机:他恐怕只会觉得我有病。

    可是转念又觉得以她这个新任丈夫的教养,他就算这么觉得,应该也不会表现出来。

    岑雪已经完全醉倒在她身边,鹿枝根本拿不准凌鹤到底会不会来接她,她决定在这里等三十分钟,他要是不来,就自己打车回去。

    在等凌鹤的过程中,她一面觉得他应该不会来,一面又觉得他应该不会那么不够意思吧,毕竟他们也算是新婚夫妻虽然是毫无感情基础的那种。

    她就在这样一面觉得他不会来又一面期待他会来的矛盾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脑袋逐渐也有些晕晕沉沉的了。

    其实凌鹤来得并不算慢,但或许是不知结果的等待总是让人很焦躁,她越喝头脑越不清醒,想着等下凌鹤来了之后她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全然忘了两个人其实根本还不熟的关系。

    可是等她真正看到凌鹤推门而入看到她时,她又好像所有怨气都没有了。

    她没出息地想,如果有一天凌鹤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用这张脸在她眼前晃两下,或许她就会轻易原谅他了。

    凌鹤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焦急,她有些晕晕乎乎地想,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凌鹤站到她面前时,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

    凌鹤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抱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手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

    她伸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有些小委屈道:你是怎么当老公的,来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她越说越委屈,瘪了瘪嘴,眼眶竟也红了。

    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醉了,竟也随着岑雪叫他老公了。

    对不起,他柔声哄道,我的错,是我来晚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视线移到他红润的嘴唇,突然有想要亲一口的想法,她猛然捂住嘴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用力揉了揉自己脸。

    再转身时好像已经清醒了一点,她扶起一旁的岑雪:还要麻烦你先送我朋友回家。

    她的语气转变得过于迅速,刚刚还是他怀里娇滴滴的小女人,现在就一副客气又疏离的样子。

    凌鹤有点想不通,是自己刚才哪里做得不好吗?

    他因为她三言两语就砰砰直跳的心脏也同样因为她的一句话就逐渐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