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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血色風暴:啟發

    

血色風暴:啟發



    「這裡原本是公墓,重整規劃成工業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發展不太起來,後來還曾經發生過命案,所以就變得更荒涼」

    車子行經道路寬闊的區段,周圍腹地廣大卻多為閒置,任由雜草叢生,只有少數廠房座落其中,奚落的號誌燈在路口閃爍,路燈沒有幾盞,相隔甚遠,在冬季夜裡更顯荒僻。

    午夜悠哉開著車,嘴角噙著一抹淺淺微笑,一路聽著津和自己聊天,神態頗為愉悅;接到桀的電話後,他們離開了暫居的別墅,現正前往約定的地方。

    整條路很大,也很昏暗,除了他們,就只有一台摩托車騎在最前頭。

    突然,巨大黑影從前方橫向小路急彎而出,猶如暴竄的大恐龍,午夜急踩下煞車,差點就跟大貨卡親在一塊兒,但,走在前面的摩托車就沒那麼幸運了只見摩托車應聲倒地,滑行了數米遠,大大小小的黑影飛散;肇事的貨卡車稍稍減速後,隨即加足馬力全速逃逸。

    此刻,天寒地凍,夜很黑,位在郊區工業大道上少有人煙,一名騎士倒在十字路中央,而不遠處的路央亦有一小團黑影正從地面上緩緩爬起來

    「午夜!是小孩!我們過去幫忙!」津立即喊道。

    午夜忙把車停靠近倒在路中的人附近,同時閃起警示黃燈,確保傷患不會遭到後方來的車輛追撞。車一停,津連忙打開車門奔跑過去;午夜拉好手煞車,也緊跟著下車,馬上就察覺到不對勁

    隆隆的兇猛震盪聲中,第二輛相似的大貨卡疾駛而來,突見路中有人,它大聲鳴笛,卻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好似後面有追兵。刺耳笛鳴,響徹雲霄,津眼看自己和那孩子間只剩一米之遙,龐然大物逼近,退或進?皆來不及

    嗙!好大一聲,接連產生巨大震動,夾帶青光的銀色魔能猶如巨大浪花沖天四起;沖擊力道極猛,笨重車尾立時高高翹起,接著又重重摔落

    詭異的化工臭氣瀰漫在空氣中,持續銀色光波尚未弱化,午夜俐落一躍,騰空而起,他緊抿雙唇,銀色的瞳眸中心閃過一絲青藍,瞪視著嚴重凹毀的車頭裡駕駛早已昏厥,但在副座的人卻還醒著,那人下半身被卡在座位裡,剛從暈眩中回神,抬頭驚見懸在半空的身影,更是雙眼腥紅,拼了命扭動掙扎,上半身迅速澎大,長出大片粗毛與猙獰利爪,瞬間以怪力撕裂座位,沒等他掙脫出來,一陣玻璃碎片飛落,夾雜一球猛烈銀光,狠狠將他深深砸進座椅裡。

    煙粉紛紛散落,只剩爛不成形的座位,屍骨蕩然無存,午夜蹲在凹陷扭曲的板金上,辨認感受著車廂裡另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看來就是這不可見光的運輸品,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攔截者,而透出熊熊殺意。

    「午午夜」津驚得四肢顫抖,正要趕去他身邊

    「我沒事。妳先幫他們」午夜背對著她,語氣萬分冷靜,左手卻覆在右臂上,掐緊,眉間透出一絲痛苦。他悄然從暗袋掏出一管銀色藥劑,替自己注入。

    耳邊,傳來倒地騎士陣陣混濁的呻吟,是個婦人,看小女孩大致上無恙,津安慰性地摸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去看妳媽媽。」隨即轉身靠近:「妳還醒著嗎?」

    對方沒有回答,意識不怎麼清楚,嘴裡細碎唸著什麼,原以為她是在喊痛,靠近仔細一聽才知道她在唸自己的孩子

    不一會兒,午夜也帶著小女孩靠近他們,安慰道:「小姑娘沒事,只是受到驚嚇,沒有受大傷。」

    「媽媽媽媽」女孩輕聲呼喚著母親。

    婦人稍稍減緩激動的程度,卻沒有停止碎念

    午夜鼻子嗅動,低聲對津說:「她受了很重的傷肚子裡那個孩子可能有危險」

    「咦?!」津這才注意到,那厚重大衣下遮掩著微凸的肚子,女騎士懷有身孕。

    「聯絡相關單位吧!她現在急需救治。」午夜把通訊機遞給她。

    接過通訊機,津忽然想到什麼,望著男人的臉:「可是」

    午夜明白她的顧慮,拍拍她的頭:「人命要緊,別擔心。」

    看著午夜十分肯定的臉龐,津內心萬分感動,連忙撥了電話。周圍沒有其他人,也無法丟下需要幫助的人不管,在這一刻,儘管知道他堊人的身份違法,但,人命當前,也不顧得是否會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

    聯絡了救援單位,津把午夜的手抓得緊緊的,腦袋靠在他胸膛上血的味道清晰了起來,小生命一點一滴消損,在母親掛心卻無助的破碎呼喚中。她想起了墮天蟲襲擊的那一天,想起失去孩子的那一夜,不禁喉心哽澀,熱淚盈眶,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卻無能為力,愛莫能助。

    地上散落著蔬菜、水果,訴說著女騎士的身分,一位急著趕回家做飯的母親、人妻。看似平凡,卻是一個家庭極重要的核心。

    不知是激動,還是心痛,體內躁動,引起津的注意,她緩緩地舉起右手,源靈生在發亮,淡淡光芒在右手紋路浮現,「源靈生在空氣中拉扯一股力量」津看著午夜,然後蹲了下來,憑著與源靈生共同的直覺心意,隔著衣服,把手輕輕按在女子的胸口,再緩緩移動到腹部上,空氣中有東西在牽觸碰撞,從四面八方拂來,集中到右手上,轉為一股暖暖的、柔柔滑滑的力量,再從掌心流出。

    源靈生運作同時,津才發現,坦納多所在的這個地方完全沒有魔源,宛如真空般的存在,那麼,源靈生現在從哪裡擷取能量?她也不知道,流過掌心的能量,跟以往接觸過的魔能質感完全不同,靜靜感受著,直至源靈生光輝漸消。

    接著,源靈生回饋了訊息,婦人的傷獲得護癒之力,也就是說,源靈生利用能量臨時組織出所需的組織,補足所缺,守護住患處,並不是全靠外力能量將身體修好,而是給了身體主人一份強化自癒能力,與這具身體一齊努力進行修復,速度和效果會較常人優異。

    危機化解,胎兒也順利保住,津鬆了口氣一轉頭,就看見午夜讓小女孩坐在自家車頭引擎蓋上,把車上的鮮奶盒開給小女孩喝,同她說話,舉手投足間透露著難以言喻的溫柔;小女孩仰著淨白單純的小臉,神情專注望著午夜,不時用力的點點頭,極為放鬆信任。誰曉得,一個視為邪惡的堊族人正在安撫遭遇嚴重車禍的孩子,那溫馨畫面讓津忍不住露出溫暖笑容

    遠處,漸漸傳來救護車聲夾雜警鈴呼嘯隱約可見閃爍的警示燈,正逐漸接近。

    相關人員來到車禍現場,荒僻淒涼的工業大道變得明亮熱鬧起來。

    寒冷的黑夜,停在十字路口中央的白色汽車依舊閃著守護的黃燈,前座車門敞開,早已人去車空。

    「是堊畜!他們發出強光!攻擊這台摩托車真的很可怕!這台摩托車有夠倒楣!」那些根本沒搞清楚真相的後來者,正激動的比手畫腳,講訴著拼湊出來的見聞。

    「是你們親眼看見的嗎?」

    「那個光超大超刺眼!誰沒看見?!」

    「可憐的孩子都嚇呆了呢!」一位女士朝小女孩伸手,想摸她的頭,卻被閃掉。

    「我看堊人徘徊在女騎士身邊,還搜她的身,真的很可惡!好險這麼小的孩子沒被拐走!真危險!」

    「不是他們救了我媽媽」小女孩在城邦警衛護送下上了警車,嘴裡輕嚷著真相。但她細柔幼小的聲音,在大人耳裡無足輕重。

    「差點被拐走?嗤!那你們剛剛怎麼沒人敢下車救小女孩?現在在這裡講得義憤填膺,同為坦納多人,真讓我不齒啊!」因這場事故,而駐足圍觀形成的車陣當中,一輛黑色名貴轎車裡,發出不屑的嗤聲,二十多歲的女子拔掉竊聽現場人員對話的耳塞器,將車窗微降,讓一台彈珠大的黑色裝置飛進來。她從後座俏皮的環住前座駕駛的脖子:「阿契拉,你說那個女孩只是普通的坦人?那他們是不是跟我們一樣?是魔異獸契約的夥伴關係?」

    「我不知道,但感覺起來不太像那個堊人看起來沒有受到約束,全憑自我意志反應。」被叫做阿契拉的駕駛,一身體魄強健,褐色肌膚上,刺著多種特殊圖紋。

    「這就怪了,不透過魔異契約,那女的是怎麼馴服血統這麼強大的魔異獸?」女子順了順黑色短髮。

    「若沒常識,強大又有什麼用?」聽見夥伴稱讚其他魔異獸,阿契拉撇撇嘴,心裡頗不是滋味:「看也知道,那傢伙是鄉下來的土包子,敢在奧凡界使用強勁魔能,現在肯定嚐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剛不出手的話,也是死啊!我都感覺到大貨卡上殺氣騰騰呢!」女子欣賞中帶有惋惜,「唉,難得遇到隱世高手,只能怪他們太多管閒事。惹上史大度的車隊,麻煩可大了!」

    「呿!還隱世高手咧!老虎都打成病貓了,史大度根本不用出手!」

    感覺出阿契拉在吃醋,女子竊笑,故意刺激道:「至少人家裝逼後還能保持冷靜啊!之前不知道是誰痛到滿地打滾」

    阿契拉臉一紅,「別說了」

    「結果遇到斜坡,整路滾滾滾,害我在後面追了你老半天」

    「我的姑奶奶,求妳別再說了!」

    §

    話說,午夜和津離開車禍現場後,一路飛到一處荒地,布倫派來的人很快接應了他們。

    車上的氣氛異常沉悶,午夜閉目仰靠在椅枕上,津緊緊握著他發涼的手,雙目注視著那上頭青紫色的脈絡紋路,漸漸轉為青灰色,和她靈脈受損的情況很相像,午夜卻只簡單說是擋車時受了傷,令人不解的是,以他的戰鬥能力,毀掉數頭猶如疾駛中火車的異獸都不成問題,為何這次卻傷得這麼重?

    為不打擾對方休息,津沒繼續多問。不過,從這裡延伸思考,她也注意到一些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事堊族人比坦納多人在種族上明顯有著不成比例的強勢,坦納多防衛機制又兩光,照理說,坦納多都只有挨打的份,為什麼,她所屬的世界沒有被堊族人整碗捧去?

    一時也想不通,津拉回思緒,試著催動源靈生,脈紋光輝波動,竟然可以使用!太好了,在沒有充足魔能的地方,源靈生還願意動,把她感動得差點沒當場痛哭流涕,對嘛!可以幫助別人卻救不了自己人,這種事根本說不過去嘛!她滿懷希望,連忙把蘊含淡黃色光的掌心熨在布滿青灰脈紋的肌膚上。

    感覺到頻繁撫摸自己的溫暖小手,午夜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津正在努力替自己解決痛楚。

    「有效果嗎?」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津期待的問。

    「暖暖的,像暖風吹拂一樣。但是我的身體好像無法跟這個能力產生交集。」午夜衝她微笑;那笑令津一陣心酸,有些自暴自棄。

    男人微顫著手,捧起津喪氣低垂的腮頰,輕吻她的額,「不管遇到什麼,都不可以自責。那貨卡上的,不單單有坦納多人,他們想攻擊我們如果我不小心睡著了,妳必須告訴血爪這件事。」

    津不說話,也不看他眼睛因事情不順兀自嘔氣。

    午夜捧著女孩臉蛋的手,突然一僵。

    「怎麼了?」津一緊張,視線瞬間就聚在他臉上,卻見男人堆滿得逞笑意。

    「好啊!你竟然耍我!臭午夜!」

    「好像有點用,我感覺,沒那麼頭昏腦脹的了。」午夜說。

    津為之一振:「你在安慰我,對不對?」

    「當然不是。幹嘛安慰妳。」

    津推敲著:「我感覺啊坦納多完全沒有和堊族一樣的能量,幫助那位坦納多女士的能量,跟堊族人的不一樣。」

    「這樣表示兩邊的能量妳都能使用。」午夜積極的看見好的層面。

    「才怪!幫不了你,又有什麼用?」津咬著嘴唇,十分洩氣。

    「噓。」午夜把她往懷裡一勾,臉頰靠著她的頭頂,「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想。」兩人靜靜依偎,不一會兒就都睡著了。

    稍晚,車駛進四周古木林立的一處大型建築裡,桀早等在那兒,然而,下車時,午夜卻怎麼也叫不醒。

    說明事發經過同時,津看著桀的臉色越來越陰沈接著,他讓建築裡的人出來幫忙將午夜安置到一處房間,又撥電話聯絡了某人。

    「桀君,基地目前能供使用的,只有這些。」這時,有人拿來一皮捲子,「雖然是通用型,還是怕有些人的體質會有排斥,需不需要先做測試?」

    「沒時間測了!拿來!」桀一把搶過皮捲子,倉促攤開在桌上,裡頭是一隻隻金屬的管狀物,喀嚓!扳開上頭板鍵,立時彈出五爪狀的銳利針頭,握住金屬管體,就往午夜手臂用力扎入。一連扎了十幾管,在午夜手臂上扎出無數血洞。

    握著最後一支金屬管,桀繃緊的手臂緩緩鬆垂,「已盡人事,剩下的,聽天命吧」把空管擱在桌上,他走到窗邊掏菸點上。

    「桀!午夜到底怎麼了?!」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情況的嚴重性,看著桀剛剛替午夜做的緊急處理,津焦慮的眼眶都紅了,終於對他爆發:「是因為車子撞上所以導致內傷嗎?那是什麼藥?什麼作用的?可不可以問布倫哪裡方便就醫?!」

    略帶焦慮的吐出了濁煙,桀終於面對了她,雙掌夾在津的頭部兩側,微紅的褐眸注視著她擔憂的眼睛;津屏住滿腔躁動,「你快說」

    桀含著菸,語調低沉:「這不是撞傷衝擊造成的那種程度的衝擊對午夜來說根本沒什麼。」

    對,她也察覺了這點,津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按捺住所有激動情緒,等待桀說下去

    「這是魔脈猛暴造成的後果。」

    津眼裡懼怕加深,望著桀,「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可不可以講白話一點?」

    桀咬住了唇,目光游移,似乎在尋找降低傷害的說話方式:「堊族人在人族領域或者說奧凡界精力會被持續抽耗,再使用魔能就會承擔更大的損耗和rou體壓迫。」

    聽到這裡,津的雙眼已經佈滿淚水:「所以你們跟我回到坦納多不止受到族群仇視威脅,還有身體上也要承受環境上的壓迫損耗?然後午夜剛剛還用上那麼強勁的能力」又帶她飛行了好一段路。

    「嗯,為了減少壓力,我們會像水中閉氣一樣,在奧凡領域閉魔。這會使我們耗魔減至極低,除了保持原本的rou體素質,基本上跟奧凡人沒兩樣。只要魔能使用量掌握的好,就很難被偵查掃描到,也不會造成損傷。而午夜是在閉魔狀態下,太突然又過於短瞬的時間,急猛釋放強大魔能導致身體反應不及暴損。」

    津憋著氣哭了,不停用拳頭抹著淚,關心別人的時候竟都不知道午夜正在承受著疼痛,她好氣自己「那他現在怎麼辦?有多嚴重?」

    「我剛剛已經補充應急用的修復魔液給他,必須靠他自己的身體努力嚴重程度我不清楚不過嗜睡不是好現象。」

    聽到這個,津簡直要崩潰,她知道桀為了減輕她的壓力把話說的很委婉,其實就是非常糟糕的意思。

    「沒有人可以幫忙嗎?魔醫?還是馬上回去堊領?」她開始尋找各種可能的方法。

    「堊族對坦納多的情況,研究和探索不多,這裡也沒有能夠幫助堊人的支援。我已經聯絡了幾個長年在奧凡界研究奧源的朋友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辦法,一切只能等他們來了再說。」

    津失魂落魄的在午夜床邊坐下

    回一趟坦納多竟搞出這些事端,她反問自己很多次,如果當時,別管那場車禍,事情就不會發生到這般地步了但不顧那對母子,真的應該嗎?

    應該嗎?

    「對不起我做了最糟糕的決定!對不起拖你下水!自從遇到我,總是讓你很不幸,對不對?」津抓著午夜的手,哭著說。

    不管遇到什麼,都不可以自責。腦海驀然盪起午夜先前預留的話,將她的自責從腦裡三振出局。

    趴在床緣,津呆呆凝視著兩人交握的手,用指腹輕撫著男人膚表微微浮凸的青灰脈紋,對應自己手上微泛銀白光澤的脈紋腦筋緩緩轉著

    如果源靈生只能在堊領使用,那麼它不會還能夠收集到足夠力量來幫助那位婦女。很顯然,還有介於兩界的存在。她不禁想起芙琳說過,神靈愛她的孩子,太陽照好人也照壞人,既然如此,就更甭談不同種族之間了。

    她驀然領悟,神靈或許早就預見人們的貪婪會有打破界線的一天,建立起另外的機制,保護奧凡界人不會受天生強大的堊族人弱rou強食。這也是為什麼,至今,堊族人明明有比較強勢的力量,卻沒有一面倒的併吞或奴役坦人。這麼簡單又矛盾的邏輯,明明可見,她怎麼從來都沒有想到?一切發現,嚴重衝突著她從小受到的教育,若猜測正確,那麼坦納多,甚至整個奧凡界傳說堊族的侵略,根本就不存在。津驚訝,卻又不怎麼驚訝,思維呈現一種怪異的油水分離,正因為,自她來到堊領以後,揭穿多少被蒙在鼓裡的真相,而有些見怪不怪了吧?

    若要找出兩界通用的東西,源靈生不就是嗎?津的思緒慢慢沉澱下來,回想著和源靈生一路走來所經歷的每個感覺。

    總覺得,自己好像快抓住了什麼,卻又在指間溜走。

    源靈生不是許願物,卻也無數次回應她的念想。雖然不見得是自己理想中的方式,卻又以自己從未想過的模樣呈現,甚至做到更好,實現到末噬谷冒險、重生莫狄納的翅膀、保住了那名母親和她腹中的孩子,甚至就某種層面上來說,她確實得到了在堊領生存的能力,現在最大的忌憚可以說只剩下血原之魔,而且是特別針對源靈生而存在的。對!出自「堊族領域」的源靈生,會回應她這個「坦納多」人!

    越想,津內心越澎湃、振奮,她相信源靈生一定會幫助午夜,因為這是她愛的人啊。

    【註解】

    兩光:台語亂翻「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