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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得柔和了一点儿。 她耐心地劝着,温和开口道:“崽崽,你知道发烧会对人的智商有影响么?如果真的烧了起来,小镇里没有医院没法输液,你烧傻了我想帮你都帮不了你咯。” 一听自己可能会烧傻,季兴动了动。 但他还是没有起身,只是软绵绵地嘟哝着,“就算我是个小傻子,神仙jiejie也不会嫌弃我的……” 说完,唇角还轻轻上扬了一点儿,似是陷入了一个美妙的梦。 呜呜呜如果崽崽平时听话的时候也能保持这种软绵绵的语调该多好。 可惜现在他是用软绵绵的语调跟她犟嘴。 任处安一叉腰,提高了音量,“崽崽,你自己不起来去洗澡的话……我要亲手给你脱衣服了哦!” 这可比发烧影响智商更让季兴在意。 刚好是十几岁自我意识强烈的时候,他“刷”地一下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漆黑的眼眸虽然不如往常清明,但也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他搭在床上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自己去洗澡,不用神仙jiejie来。” 早知道这么管用,她早这么说不好么。 游戏中一连几天都没有好天气,家中的太阳能中没有热水,任处安把厨房中烧的热水倒进了水桶中,拎到了洗澡房里。 没有太阳能,以游戏中的科技水平来说,就只能泼盆洗澡了。 那也比不洗要强啊。 看着季兴崽崽自己拿了干净的衣服和毛巾,小小的身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洗澡房中,任处安心中还是有点儿担心。 可她还真做不出那种瞒着季兴偷偷进去看他洗澡的举动来。 “神仙jiejie答应我不要进来哦。” 估计是已经有些烧起来了,季兴说话的时候尾音上扬,软软糯糯的,第一次在结尾用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哦”字。 如果崽崽平时也这样,任处安肯定会被可爱死。 大概过了十分钟,耳机中哗哗的水声停了下来。 而洗澡房中的门却没有打开,里面响起了搓洗衣服的声音。 任处安觉得不对劲儿。 推来了洗澡房的门,就见到季兴蹲在一边,手里正在用力搓洗着他自己的几件厚重的衣服。 季兴感觉到门被打开,回过了头,口中解释着,“回来时忘记洗淋湿的衣服了……” 任处安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看着季兴脸上那些明显不正常的红色,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迅速划过,一下子就把地上的盆子甩到了一边。 几件衣服和一些水渍洒了出来,湿哒哒地落在地上。 季兴的表情一愣。 “季兴,你能不能有个轻重缓急?!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我给你准备的红糖姜汤和感冒冲剂喝掉,然后乖乖地回到床上捂严实了睡个觉,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不是该逞能的时候,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任处安忍不住说了两句重话,就算以前季兴再是冷漠,她都没有这么不开心过。 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季兴到底能不能懂? 季兴的鼻子动了动,牙齿咬着下唇,神情有些委屈,也有些无措。 他穿着那身毛茸茸的小熊睡衣,僵硬地站在原地。 过了两秒,他的脸色沉着,一声不吭地回到了床上,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还把头也蒙在了被子里。 “崽崽?” 没有回声。 床上鼓起来的被子,在轻轻地颤着。 神仙jiejie每天工作都那么忙那么累,他也只是想要减轻神仙jiejie的负担啊。 如果他自己不把这些衣服洗干净的话,肯定又是神仙jiejie帮他。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神仙jiejie的。 他也不想成为神仙jiejie的负担。 为什么……神仙jiejie要这么对他。 他从学校出门不久就碰上了暴风雨,几乎是一瞬间身上就湿了个透,雨水太大他看不清楚眼前的路,推着自行车回到家里时已经是精疲力尽。 此时身上开始发起热来,头脑晕晕沉沉,肌rou酸涩,难受极了。 身体状况如此,神仙jiejie还那样呵斥了他,叫他整个人都陷入了说不出的委屈中。 微微睁着的眼眶中,忍不住积蓄了温热的眼泪。 有什么可哭的嘛! 季兴在心中唾弃着自己,神仙jiejie想走的话,就让她离开就是了! 讨厌他的话,就讨厌吧,反正那么多人讨厌他,也不差这一个。 季兴在心中莫名矫情了起来,破罐子破摔地想道。 任处安叫了好几声季兴,见季兴一句话不回,只是蒙着的被子一直轻轻地颤。 她叹了口气,把红糖姜汤和已经冲好的感冒冲剂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声音放得柔和了些,她道:“崽崽,床边有红糖姜汤和感冒冲剂,你自己一定要趁热喝了,知道了么?” 说完,她就直接退出了游戏。 崽崽的心里可能也会觉得委屈吧,也会觉得她生气生的莫名其妙吧。 不过她是真的很生气。 在她看来,什么都不如自己的身体重要,季兴如果小时候就养成了这种坏习惯可不好。 任处安刚退出游戏,没过两分钟,就接到了季澜的电话。 想到刚刚在片场季澜那温和的声线,她一抿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清脆开口,“喂,老板。” 季澜那旁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道:“今天和周沫沫对戏时,你是故意的吧。” 任处安一愣。 她几乎是立刻就反映了过来,季澜这说的是她跟周沫沫卡了好几次戏的事。 因为她她很自私地想要帮江佟出口气,所以才没有和周沫沫好好配合,导致拍摄进度往后延误了一个多小时,确实是她的问题。 季澜如果对她不满也是……正常的吧。 只是她没想到在片场还温温和和的季澜,打电话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任处安的心沉了下去,但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是,是我的问题,下次我……” “下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讲,不要自己做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事情,可能会叫人找上麻烦。” 季澜接过了话,他坐在商务车中,盯着自己腕上的手表,声音柔和,又能叫人听出来那么一丝无奈来,就像是再说—— 这孩子,可真叫人不省心啊。 任处安莫名地听出了这么一种微妙的感觉来。 “我不在那天周沫沫为难江佟的事情,我刚才听楚以岚说了。” 季澜那么敏感的一个人,早就发现了任处安在演戏时的小动作,也发现了周沫沫那细小的不对劲儿。刚刚找楚以岚的时候,全都问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