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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十分诧异的。加上朝中最近传言戚将军有可能担任骠骑将军一职,眼前的情况更加让人觉着这是上位者的试水。 其他人心有所虑,但戚贵嫔却兴奋地很,她提前演练了很多遍,命太常寺一遍一遍地扣仪式细节。台上都很完美,仿佛她就是一国之后。 美中不足,是下山的时候戚贵嫔在湿滑的台阶上跌了一跤。 午后,仪仗回到未央宫,皇后听说此事,叫人贴心地送去了活血祛瘀的药膏。这会秦嬗正在椒房殿烹茶,皇后道:“戚贵嫔真是春风得意呢。” 秦嬗将煮好的茶递给皇后,道:“欲要其灭亡,必先要其疯狂。” 前世元旦风波发生之时,秦嬗不在魏国,其中细节她不清楚,她只知道结果。 当年的结果是孟洁因救驾有功,深得宠爱。皇后因为主持这场宴会,准备不周,受到牵连,遭到魏帝厌弃。 但前世这会儿陈国还没覆灭,车骑将军并没有所谓连续征伐两国,谈不上功高震主。所以鲁王虽提议柔然改了进贡之物,酿下大祸,但戚将军还有用,戚氏还有用。所以魏帝只是骂了鲁王两句。 故而,今生,筹办宴会的首先不能再是皇后了,她的伤寒是故意设计的。 皇后病了,这个重任当然落在了戚贵嫔的身上。筹办宴会不算重要,但连带而来的是代替皇后去祭天。 这可是戚贵嫔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事。 为了保证今晚那金笼子还是会松动,毒蝎会跑出来,按照前世轨迹,蜇伤魏帝,秦嬗提前暗示了李悟。 他会不会做? 老实说秦嬗打不定主意,以备后患,皇后已经嘱咐一个亲信,若李悟没有动作,还有后招。 宴会过半,今年因魏国统一了北方,占尽丝绸之路的东方口岸,西域来觐见的使节比往年多了好几倍,送来的礼物也是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其中最出彩的当属柔然使节进贡的龙虎斗。当围布撤去的那刻,纯金铸的笼子中蛇与毒蝎还在争锋相对,惊险刺激,看得人血脉膨胀。 魏帝是征战沙场之人,一直喜欢这种血性刺激的东西,更何况是大漠天敌相斗。魏帝简直爱不释手,让内监暂放在退室中,待会换衣之时还能仔细观赏。 鲁王主动请功,称这个主意是他出的。魏帝赞他,在车骑将军面前夸了半日。相比之下,太子有些落寞了。 几月前,他因门客幕僚收受贿赂,被御史台的人知道了,连着参了好几本。连巡堤的差事都丢了,被鲁王抢了去。 今天皇后不在席面上,众人都在祝贺车骑将军和戚贵嫔,太子难免有些意兴阑珊。 “太子哥哥。”秦嬗走到太子身后,敬他一杯酒,道:“太子似乎有心事。” 太子摇头道:“我担忧母后,她一人在椒房殿,冷冷清清地,怕会伤情的。” 秦嬗含笑,她没看错人,太子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的人适合去坐江山。 “太子若是担心,为何不去看看呢。” “这不妥。”太子瞥了一眼魏帝,他正与戚贵嫔推杯换盏,他目光黯淡,道:“宴会还没结束,我怎么会好离开。” 两人正在说着,魏帝注意他们兄妹二人,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个…”自从出了那件丑事,太子很久没被魏帝召见,今天是他一月以来第一次与魏帝说话,心中有愧,说出来话有些结巴。 他道:“儿臣方才在与宜春说,担忧母后。” 魏帝听完,放下酒杯,沉吟道:“是啊,皇后为后宫cao劳,不该让她一个人留在椒房。” 戚氏生怕魏帝责怪她思虑不周,忙道:“妾已经派人送出与宴席上一样的酒水和菜馔了。” “你做的对。”魏帝道:“但是她缠绵病榻,怕吃不下油腻。” 他在自己的案几上挑了一碗粳米粥给太子,道:“去看看你母后,让她安心过年。” 太子如同收了莫大的恩赐,连磕三个响头,双手捧着碗去了椒房殿。 秦嬗安心了,待会出事的时候,太子说什么都不对,还有可能被人拉出来挡枪,还不如先行离开。 戚贵嫔也安心了,她估摸着,待会不宣布长春许配和沛国公,起码也会宣布兄长晋升为骠骑将军。 这二者按照魏帝的行事风格,必有一样,有哪一样都可以,都是戚氏更上一层楼。太子和皇后不在,她舒心多了。 宴会过半,夜凉了,魏帝到退室更衣。 如若不出差错,半刻之后,魏帝就会被毒蝎蜇伤。秦嬗悄悄出了前殿,沿着回廊往退室走,刚到一个拐角处,手臂突然被人一拉。 “谁…”她话未喊完全,嘴巴被人死死捂住。 “别动,是我。” 秦嬗瞪大双眼,是李悟。 两刻钟前,李悟离席,秦嬗以为他派人动手去了。现他应该要回到席间,以免待会查起来被人怀疑,怎么还在这里游荡。 秦嬗呜呜了两声,李悟还是不放开。她的身子被紧紧压住,两幅躯体交至,她感觉有些异样。于是她张开嘴巴,拼命要了李悟的手一口。 “你—”李悟吃痛收回手,借光去看伤口,只见手上一个红印,都渗出了血丝。 “你属狗啊—”他压低声音吼道。 “少废话,”秦嬗问,“你该回去了,怎么还在这里?” 李悟道:“我在这里,自然是要等你了。” “等我,等我做什么?” “公主好jian诈,我的人进入退室,笼子已经松了。既然公主有计划了,为何还要我犯险?” 什么?! 秦嬗一愣,是啊! 前世,这桩公案并没查明凶手。 打死了几个退室的宫人就匆匆结了案,但笼中凶兽,宫人没道理看守不力,显然是替人背锅。 真正打开笼子的人,必定是受益最大的人。 就在这时,只听退室内一声低吼,接着是许多惊慌失措的尖叫之声。 秦嬗推开李悟,快速低语:“这不是我安排的。你先回席间,免得惹人怀疑。” “我走了,你进去做什么?”李悟拉着她不肯放开。 秦嬗对他一笑,道:“我自有我的安排。” 李悟还在回味这句话,秦嬗已经趁他失神抽出手,提着裙子奔向退室。 秦嬗跑得飞快,在门口迎面撞进一人的怀里。 “公主!” 孟淮按住她,“别进去,有危险。” 秦嬗扒在孟淮的肩头,看到孟洁已经冲到了魏帝跟前,抬起魏帝的手准备以身吮毒。 原来是她! 刹那间,秦嬗想通了所有。她早该料到,今生的事不是偶然,前世的事不是偶然,孟洁要在宫内站稳脚跟,不再受人欺负,光有如花美貌是不行的,还需得皇帝更多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