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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抬起了脑袋,小脸还是红扑扑的。 她在自己的小院过了几天安安静静的日子,这天却突然热闹起来了。 只因秦王送来了用红木箱子抬着的聘礼,一箱又一箱,把平阳侯府前院都给堆满了。 这天秦王亲自过来下聘,足以看出他对婚事的重视。 待下人朗声宣读礼单,饶是姜睿前半生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听到上面写的什么东海夜明珠一对,血丝玉貔貅一只,还是不由得咋舌。 秦王送来的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这些聘礼便是娶两三个侯府嫡女都够了。 姜睿硬朗的面上带了欣慰的笑意,秦王肯花费这么多心思,说明他心里对楚楚是极为满意的,想必成了亲之后也会待她好。 既是如此,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便可以放心了。 陈氏看着那满院子琳琅满目的宝贝,又是嫉妒又是高兴。 嫉妒姜楚运气好,得了个这么有钱的夫婿。 又因姜楚被许配给名声不堪的秦王而高兴,这样一来,她的灵儿就有机会坐上三皇子正妃的位置了。 下聘之后,盛允便请大师合了他和姜楚的八字,挑了一月后的良辰吉日成亲。 得知婚期就在一月后,姜睿踌躇了会儿,问道:“只有一月的时间筹备婚礼,怕是太仓促了吧。” 盛允面不红气不喘的撒谎道:“不仓促,大师说一月后是最好的吉日,若是错过,还要再等上一年。” 姜睿不愿女儿再等上一年,以免再出什么差错,只好点头答应。 另一边,自信满满的盛锦本以为会等到侯爷答应他的条件,让姜楚做侧妃。 没想到平阳候居然真的舍得把姜楚许给秦王,连聘礼都收下了。 这下盛锦和惜贵妃慌了,连忙把姜楚叫了出去,约在一处茶馆。 姜楚上身穿着牙白色绣花枝真丝缎交领短袄,下身配了件同色的百褶襦裙,外面罩着正红色鹤纹宽袖褙子。 远远望去,既有含苞待放的娇羞,又有独属于少女的活力生机。 姜楚在青燕的搀扶下踩着马凳下车,察觉到来自楼上的目光,姜楚蹙眉望去,却看到了一张算不得熟悉的脸。 原是盛锦伏在二楼床边,目露惊艳的看着她,眼也不眨。 姜楚眉心的褶皱加深。 盛允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让她觉得他眼中只有她一人,仿佛被人放在了心尖上,像吃了蜜糖一般甜。 可此时被盛锦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姜楚却觉得他的视线黏糊糊的招人烦,心中对他的不待见更甚。 姜楚迈步走进二楼,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了镂空刻花木雕屏风后面。 ☆、怕他生气 姜楚坐在盛锦对面,垂着眼帘,只看着眼前的红木桌面。 茶楼的伙计给他们上了精致的十八道茶点便退下了。 木桌上摆着的是定窑白釉青瓷茶杯,晶莹透亮,倒入花茶之后,花朵打着旋儿飘上来,伴着初夏的香气。 二楼整个都被盛锦包了下来,此时倒显得周围有些空旷。 “楚楚,先让你的婢女退下吧。”从姜楚一进来,盛锦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上次见到姜楚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长得粉粉嫩嫩,娇俏可爱,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曾想,三年不见,姜楚完全长开了,居然是这幅娇艳欲滴的诱人模样,看得盛锦抓心挠肺,暗骂自己怎么就把这般美人让给了皇叔。 姜楚微微摇头,温软开口:“让她留下服侍吧,没什么不能听的。” 她可不想跟盛锦单独待在二楼。 盛锦便没有强求,转而看着姜楚,目露深情地说道:“楚楚,说要娶你为侧妃的话是府上的下人乱传的,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姜楚这才抬眸打量他。 只见盛锦穿着月白色立领中衣,外面套了件暗紫色绣竹纹软缎比甲,一头墨发以紫金玉冠高高束在头顶。 他眉目疏阔,五官端正,只是脸颊稍显圆润。 姜楚觉得,如盛锦这般富态的男子,便不应该穿比甲才是。 她都怕那比甲被他撑坏了。 还是盛允那样修长精瘦的人穿着好看,不管他穿比甲,褙子,还是长袍,应当都是最合适的。 “楚楚?”盛锦久未听到她的回复,又见她暗自打量自己,心下稍喜。 姜楚这才回过神,敛眸疏远的说道:“臣女如今已与秦王殿下有了婚约,过去的事情,三殿下还是莫要再提了。” 她才不信三皇子府的下人敢胡乱编排话,来搪塞堂堂侯爷。 不过是盛锦的推脱之词罢了。 “楚楚,你我自小便有婚约在身,这是长辈定下来的,岂是说取消便能取消的?”盛锦说话重了几分。 “不管谁定下来的,我们双方不是都已经把定亲信物退回去了吗?”姜楚故意扬起笑脸,甜甜的说道。 看到姜楚脸上明艳的笑意,盛锦顿觉胸闷不已,一口气堵在喉咙喘上不来。 姜楚落水被救的当日,他确实把定亲信物退回了平阳侯府。只因娶侧妃比正妃随意多了,根本不需什么信物,随时抬着顶轿子把人从侧门接进府里就是。 他当时不知道姜楚如此美貌,还以为“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是旁人看在平阳候的面子上乱传的。 而且盛锦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平阳候居然真的肯把姜楚嫁给那个废人。 “楚楚,你我的婚约,是你母亲和我母妃定下来的,你肯定不想违背母亲遗愿吧。”盛锦不得不搬出姜楚的亡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妥协。 姜楚挑眉,反问道:“那依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侯府把秦王的聘礼再退回去?” “总归你和皇叔还未真的成亲,聘礼退了就退了罢。”盛锦说得轻飘飘的,浑然不觉这样会给秦王带来怎样的难堪。 姜楚拍桌站了起来,声音染上了丝丝怒气,“哪有这样的道理?婚姻大事岂能任你如此儿戏?” 若是侯府真的把盛允的聘礼给退回去,那他第二日就会成为京城所有人的笑柄。 姜楚一想到那样出色的一个人,会被街头巷角议论,会被人指指点点,她就觉得像是有巨石压在了心头,闷涨不已。 说罢,姜楚直接拂袖离去,桌上的茶点碰都没碰。 “楚楚——”盛锦抬手挽留,佳人却早已沿着木质胡梯下楼离开。 姜楚烦闷地走出茶楼,转角时正好撞在一人身上。那人胸膛坚硬,撞得她鼻尖泛红。 她退开了些,待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双颊顿时浮上一层粉色。 “殿下。”姜楚的声音软得像猫叫似的,听得盛允心头一荡。 盛允伸出手帮她揉了揉鼻尖,动作熟练得像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