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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摆着对楚楚有不好的心思,偏偏楚楚还主动去找他。 今日他们二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刺得他眼睛都疼了。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盛允还是没等到楚楚过来。 他叫来郎奉,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王妃呢?” “回王爷,王妃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未出门。”郎奉恭敬地回道。 王府各处都藏着暗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瞒不过郎奉的眼睛。 “她没用晚膳?”盛允蓦地从书案后面站了起来,紧张地问道。 “不曾。”郎奉规规矩矩地说。 他话音刚落,就见盛允已经不见了踪影。 远夏站在门外,轻轻叩了叩门,对着里面说道:“王妃,您先吃点东西吧。” 姜楚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掉进了水中。 身上也使不出力气。 她正欲开口,才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还未出声就已经开始发疼了。 姜楚意识浮浮沉沉,不得不重新趴回了桌上。 门外,盛允看到守在外面的远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王妃在里面多久了?” “自打王妃从外面回来,就进了屋,还未出来过。”远夏语气含着担忧。 盛允拍了拍门,顾不上刚才还在跟楚楚置气,轻声冲里面喊道:“楚楚?楚楚?” 他加大了声音,可屋里一直没有半点回应。 盛允屏住呼吸,凑到门边听屋里的动静。 仍然什么也没听到。 盛允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其他,直接蓄起内力,重重地踹在了门板上。 门板应声落下,紧接着他就看到,小姑娘浑身无力地趴在了桌上,像是已经昏了过去。 盛允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后悔,忙过去把楚楚抱在了怀里。 怀里的人儿身子guntang,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他把手指放在她鼻尖,果然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烫得惊人,明显是发热了。 盛允连忙让郎奉去叫林老过来。 “楚楚,楚楚。”他小心地晃了晃楚楚的身体,可小姑娘根本听不到,依然紧紧闭着眼睛。 她眉心紧紧蹙着,应当是身子极不舒服。 盛允懊悔不已。 楚楚前日里才刚受了刺激,身子还未大好,今天他怎么就脑子一热,故意跟楚楚怄气呢。 她身子弱,在桌上趴了这么久,定然会染上风寒。 盛允现在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地给自己两拳。 很快林老就背着药箱赶了过来。 他熟练地为楚楚把脉,随后沧桑的声音道:“王妃这是受了凉,一会儿喝了药,盖上被子捂出汗就能好了。” 被这么急着叫过来,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小毛病。 盛允把楚楚抱到床上,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停跟她说着话。 可楚楚的双眼仍旧闭着,完全没有意识。 林老煎好药,交给了郎奉,后者抬着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 盛允半扶着楚楚,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随后,他用勺子,一点点地把已经不烫了的药汁喂给她。 经过之前的喂药,如今盛允已经很熟练了,完全不会弄脏她的衣襟。 喂完了药,他小心翼翼地让楚楚平躺着睡在床上,帮她盖上了被子。 盛允守在床边,认真地盯着她看。 他舍不得错开眼,生怕楚楚待会有什么不舒服。 过了会儿,郎奉走上前提醒道:“王爷,您今日还有公务未处理。” 盛允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让郎奉把东西都搬过来。 正好床边有个小桌子,盛允趴在狭窄的小桌子上,把下午堆起来的事情,一一处理。 每处理完一个折子,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看楚楚一眼,确认她没有大碍才放心。 桌子实在太小,他又生得高大,完全施展不开。 还没写上几个字,盛允的手臂就酸了。 守在外间的郎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声说道:“王爷,要不要在外室的桌子上处理?” “不必。”盛允想一直看着楚楚,自然不愿去外室待着。 没过多久,楚楚忽然嘤咛一声,方才褪去的热度,以更凶猛的姿态卷土重来。 林老已经提前跟盛允打过招呼,说过会有这种情况。 盛允便去一旁拿了巾子沾湿水,再稍微拧到半干,拿来帮楚楚擦拭额头,降下体温。 前半夜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不少次。 最后,楚楚的额头终于不再发热,一直蹙着的眉心也逐渐松开,沉沉地睡了过去。 盛允这才松了口气。 忙到后半夜,他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 “王爷,要不您先睡会儿?让婢女过来守着。”郎奉看了看天色,隔着屏风说道。 眼看着就快要到上朝的时间了,若是王爷一晚上都不合眼,也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不必。”盛允还是这个回答。 由于长期没有休息,他眼睛有些干涩。 盛允伸手在眼周按了几下,总算是稍微缓解了一些。 在这守了一夜,他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楚楚还不知情为何物,对他也只是有着隐隐的情愫而已。 又从没人教过她,她哪里知道什么是吃味。 而且他知道燕和对她图谋不轨,楚楚又不知道。在她心里,燕和就只是小时候玩得很好的表哥。 他这么逼迫她,着实太心急了些。 盛允怜惜地拂过她细腻如脂的面颊。 楚楚对燕和态度这么热切,也是因为她其他的亲人太让她失望了吧。 小姑娘三年前丧母,生父子女多,也不能事事都顾及到她的感受。 从前在平阳侯府,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继母和继妹,总想在背地里害她。 楚楚心里渴望着亲情,所以对燕和才是这样的态度。 他之前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居然完全没考虑到楚楚的感受。 这一次,他简直错得离谱。 等楚楚醒来了,他要好生跟她道歉才是。 第二日,盛允眼下一片青黑,在郎奉的伺候下,换上朝服,坐上马车出了门。 他只能在马车上稍微眯一会儿。 “王爷,到了。”郎奉站在马车外面。 盛允睁开眼的一瞬间,只觉眼睛干涩无比,头痛欲裂,他边揉着太阳xue,边下了马车。 好在他内力高深,身体底子好,等到开始上朝,总算没那么头疼了。 下了朝,皇帝把他叫到了御书房。 “十七弟,朕盼了这么些年,总算看到你成亲了。”皇帝笑着道。 只是这笑容中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盛允淡淡回道:“是缘分到了。” “哈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