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 - 言情小说 - 霸王与娇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了厢房。

    霍留行叹息着摇摇头,又似想到什么,追上去与她交代:“我用过早食就要离开白豹城,天黑之前未必赶得回来……”

    沈令蓁回头瞪他:“我管你回不回来呢,就是回来了,我也不见你的!”

    “……”霍留行脸一黑,又认命似的点点头。

    行吧。他果然不该如此天真地相信她那番“郎君在我面前可以只做自己”的甜言蜜语。这不,刚一做自己,她就跑了。

    *

    沈令蓁回到自己的厢房便爬上了床榻。

    她昨夜当真担心霍留行一气之下伤及无辜,下半宿一直在思虑此事,根本没合过片刻眼,且因为他的威胁,也不敢与蒹葭讲明原委,只假称被老鼠吓坏了,自己默默纠结。

    这下总算放宽了心,能够好好补场眠了。

    只是她刚被蒹葭服侍着盖好被衾,脑海里却蓦然浮现出了霍留行方才撑膝坐在床沿,与她说“过来”的场面。

    她先前答应今日同他圆房时,实则是一心记挂恩人安危,正如她当初跳下庆阳茶楼边那条河一样并未多想,此刻回忆起来,倒真起了后怕,一颗心怦怦乱跳着,怎么也无法静气凝神,翻来覆去,眼前都是霍留行那蔫坏蔫坏的样子,和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恼恨地挥挥手,想将这“人”给挥散了。

    蒹葭一愣:“少夫人,可是天气太热,闹蚊虻?”

    “可不是嘛,阴魂不散的。”她皱着眉头道。

    蒹葭拿起一柄蒲扇,替她来驱赶“蚊虻”,边叹:“您跟着姑爷来这一趟是何苦呢?”

    沈令蓁也正忿忿不平,要早知道霍留行是这种人,她绝不会这样自讨苦吃。

    见她不说话,蒹葭又道:“姑爷的腿……”她顿了顿,“从前是婢子不晓得,现在晓得了,才发现姑爷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少夫人对他这样用情至深,今后可别吃亏呀!”

    沈令蓁一愣:“你别胡说,我怎可能……”怎可能对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动真情?从前对他,那是报恩的情义,如今知道了真相,她看他,就像看一只讨厌的苍蝇。

    她气恼地背过身去,阖上了眼,慢慢酝酿起睡意,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没再受那“苍蝇”的滋扰,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是被京墨的嚷声吵醒的。

    她睡梦里稀里糊涂,忽然听见急切的一句:“郎君!”

    她蓦地醒神,眨眨眼,发现窗外天已黑了,再接着,便听见房门外传来京墨的下一句:“郎君您怎么浑身是血地回来了!”

    沈令蓁下意识一惊,从床榻上猛地坐起,刚要掀开被衾下去,却忽然发觉了不对劲。

    为她安危着想,京墨将她的厢房安排在了客栈二楼靠里的位置,而霍留行那间则靠近楼梯。

    按两人眼下的关系,霍留行不该来她的厢房。可既然是回自己那处,为何京墨却站在她的房门外喊出了这句话?

    霍留行上楼梯后,根本不会经过这里啊。

    而且按通常的情形,若瞧见他浑身是血,京墨理应问“郎君您这是怎么了”,哪至于特意将“浑身是血”这句废话强调一遍?

    除非,那根本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无耻。

    沈令蓁气鼓鼓地重新躺了回去,不搭理他们,哪知四下安静了一阵,隔壁又传来了奇怪的动静,像有人在忍痛呻|吟:“嘶——”

    虽然离得远,听不清音色,却也猜得到多半来自“浑身是血”的霍留行。她一把蒙上被衾,继续保持沉默,然而那头的声音却愈演愈烈:“嗯——呃——嘶——嗯——”

    沈令蓁不堪烦扰,下榻披衣,走到窗边。

    这客栈的墙砌得很厚,门也造得结实,应当是有意隔了声的,如此响动,绝不可能轻易传到她这里。

    唯一的可能,便是隔壁那人此刻正对着大开的窗子故意呻|吟给她听。

    无赖。

    沈令蓁以生平最快的手法,猛地一把推开了窗子,果见隔壁窗口一颗黑黢黢的脑袋一闪而回。

    她低哼一声,道:“我们汴京的孩子,七岁就玩腻了这等把戏,郎君倒真是童心未泯!还请郎君正视自己的年纪,不要再作出这种幼稚的举动,你如此作态,不单打扰左邻右舍歇息,败坏道德,更有悖于霍家铁骨铮铮的将门之风!”

    隔壁霍留行气得怒发冲冠,咬牙指着京墨道:“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霍家的脸今日算是丢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怒发冲冠霍留行:为何我此行带的不是恋爱达人空青?

    ☆、29

    第二十九章

    沈令蓁白日里睡了一整天, 到夜里反倒清醒了,气势汹汹地关上窗后便没了困意。

    蒹葭打了盆清水服侍她洗漱, 又拿来饭菜。

    沈令蓁见漆盘上搁着一锅清炖鸡汤,怪道:“我今早问客栈要荤食, 他们都说这里没有。”

    “的确没有。这鸡是京墨听了姑爷吩咐, 特意从附近山里打来的。姑爷说,少夫人您还在长身子,怎能吃那些粗茶淡饭,这鸡汤益气补血, 望您用后通体舒畅,笑逐颜开。”

    沈令蓁听出霍留行的弦外之音, 低低哼一声, 坐在八仙桌边吃起了饭食,白米饭拌腌菜,一口一口艰难下咽,看也不看一眼那锅鸡汤,让蒹葭把它端走。

    蒹葭也不傻, 早从种种蛛丝马迹瞧出了她在与霍留行闹别扭,当即便要动手扔锅。

    沈令蓁忽又竖掌阻止了她。

    犯错的是别人,她何苦拿霍留行的过错来为难自己,跟好吃的过不去?喝了这碗鸡汤,照样可以不理他。

    想到这里,她改了主意,叫蒹葭把鸡汤放下, 使劲喝了三碗。

    客栈内的下人将见底的锅端下楼时,隔壁京墨跟霍留行比了个“这回中了”的手势。

    霍留行牵牵嘴角,踱步到走廊,一边活络筋骨,一边跟一旁京墨闲聊:“这用过了晚膳,还是该起来站站,消消食。”

    京墨配合地道:“是,是,成天闷坐着,对身体不好。”说罢看了一眼沈令蓁紧闭的房门,冲霍留行摇了摇头,示意没动静。

    霍留行继续目不斜视地说:“今晚月色很是不错,天气也难得凉爽,适合出去散散步。”

    “是,是,小人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月亮。”京墨说着,再次回头望了一眼,接着摇头。

    霍留行眉头蹙起,斜眼看他:吃了我的鸡,怎么还不认我的人?

    京墨深思起来,苦rou计不管用,投其所好也失败了,还有什么兵法能使?

    *

    沈令蓁听走廊里没了动静,耳根清净了,闲来无事便叫蒹葭寻来笔墨纸砚,正准备在屋子里挑灯练字,却忽闻楼下天井传来飒飒风声,像有异动。

    从霍留行今日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