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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个小厮凑近宋延耳边低声说话。魏三瞥眼去看，这人却是他在堂子里见过的。看来那堂子确实是宋延的没错，只是不知柳苏、阿九与宋延这其中有什么纠葛？

宋延听那人说罢，脸色变了下，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低声道："发现的时候就是酉初了。"又瞄了魏三一眼，凑近宋延耳边说了几句。

宋延沉默片刻，对魏三道："今日的事再说罢。恕为兄不能陪你多坐了。"

魏三笑着与他寒暄几句，等宋延走了立刻动身往堂子里赶。到了地方魏三下了马车也没顾上遮个伞便冲进了堂子，柳苏房外围着许多人，不少人或真或假的流着眼泪。魏三挤进里屋，柳苏直直的躺在床上，那日见着的小厮跪在他床边痛哭。魏三环视了屋子一周竟没见着阿九，又看了柳苏一眼方走了。

出了堂子旁边的小厮立刻举了伞来挡，魏三上车走了几步忙喊了句"停车。"那小厮困惑着朝车厢问了句："怎么了爷？"

魏三揭开帘子重复道："停车！"

那小厮不敢马虎忙将马车停了。魏三也顾不得举个伞，下了马车绕着堂子转了起来，倾刻便被淋了个透湿。没多久便在堂子旁边的一条小巷内找着了阿九。

阿九正蹲在角落里，初春的雨本来便冰的刺骨，他待在那里却跟个木头人似的。亏得魏三认出了他，阿九抬起头瞧了他一眼，两人都狼狈不堪，谁也不比谁好过，阿九脸上却多了份绝望的神情。魏三站着与他对视了片刻，认命似的将阿九扯进怀里道："我大约是疯了......"

阿九紧紧抱住魏三，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吼，魏三听了片刻才听出他是在哭。阿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勒的魏三都有些疼了，魏三便低下头来吻他。阿九怔了下开始狠命的捶他，偏偏被魏三固在怀里逃脱不得，被迫接受魏三温柔的唇舌。

魏三的小厮打着伞追了过来，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替两人撑着伞道："爷！赶紧回吧，这雨再淋一会儿怕别病着了！"

魏三这才松开阿九抱起他往回赶。阿九一直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等回了宋府下人们已经备了热水，魏三除了两人衣物搁在一旁，抱起阿九下了水。阿九整个人木木的，眼睛干涩，魏三却觉得他在哭。只好将他靠在自己身上拿了汗巾在他背后些许xue位揉搓，一面低声道："阿九，跟我回晋城可好？"

阿九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眼神黯淡地垂下头去。魏三叹气着抱住他。不过短短一段时日，竟对他起了呵护的心思。

"我姓苏。"

魏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阿九在说话，忙轻声哄他，"柳苏说你叫什么？"

阿九木然道："我哥哥死了。"

"阿九......"魏三瞧着心疼。

"我姓苏。"阿九又低声重复道："我哥哥说，我姓苏。"

魏三明白他怕是亲眼见柳苏去了，只好将阿九揽的更紧了些，吻着他道："我带你回晋城。护你一生周全。"

竟就是承诺了......

阿九方缓过神来望了魏三一眼，那眼神里却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魏三在这许多东西里唯独没看见他想要的希冀与生气。垂了头去吻阿九，阿九也就睁着眼睛木然受着。被魏三揽的更紧了些时却不慎松了手，阿九忙推开魏三便往水里摸。魏三先他一步摸到了那个东西，拿出水面来却是个翠绿的小瓶。

"还给我......"阿九这才有了些生气，哀哀的求他。

魏三见了他眼神里的执意便有些心惊，拔了塞将那瓶子递到鼻下闻了闻，惊道："他给了你这个东西？"

"求求你......"阿九伸手便要来抢。

魏三竟头一次生平着了慌，生怕他抢着了便将那瓶子远远摔在地上。

阿九听见那‘叭'的一声脆响，人便有些恍惚了。他不是不怕的，柳苏说了那东西没有痛苦。现下没了，他要怎样才能尽快追上柳苏？

魏三将阿九往身边拽了拽，手穿过他大腿自背后按在他肩上，在阿九的安静里将性器刺入他体内。阿九微微皱眉，抬眼看魏三。魏三方道："等这合约签了我便带你回晋城。决不让你在宋府里度此一生。"

阿九眸子转了转，手竟慢慢抬起来搭在魏三肩上，人却哭了出来。他到底与柳苏一样懦弱，害怕的不过是宋府里暗无天日的时光。魏三给了他这承诺，他心里竟又起了一丝活意。

阿九将腿张的更开了些，索性环上魏三腰间，自虐似的将自己送进魏三愈加强烈的索求里。

第29章

魏三隔天便找了宋延提阿九的事，宋延正怕阿九留在府里迟早对颜奇说了不该说的，见魏三竟肯为阿九付出如此代价忙笑着将约签了。魏三便回府带阿九到了堂子里准备柳苏的后事，阿九拉着魏三低声央道："还是烧了吧。一了百了。"

魏三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火点起来时却一把将阿九揽进怀里，头摁在自己胸前不肯给他看。等柳苏的身子被火净的一干二净了，魏三胸前也湿了老大一片。阿九抱着魏三递来的瓷罐一声不吭。魏三摸着他头道："等到了晋城再替他寻个地方葬了吧。你也好常去看他。"

阿九抬头看了魏三一眼，这人给了他承诺，真也好假也罢，总归日子不会比现在难过。

晚上魏三带着阿九住进了平城一家客栈里，比不得宋府舒坦阿九却好过很多。魏三接过他怀里的瓷罐放到一旁的桌上，阿九别过眼去看被魏三捏住下巴扭了回来，塞了一张契在他手里。

阿九哆嗦着将那契拿近了些，魏三叹道："烧了它罢。"

阿九忙抬起头看他。魏三与他对视片刻，苦笑道："你以为我说笑骗你么？"阿九便又垂了头，拿着那一张薄纸不知所措。这么轻飘飘的一张纸契便是他们这种人的一生了......

魏三干脆握着他手，将那契凑近灯芯燃了。火舌倾刻便将契约舔了个干净，阿九自此便自由了。魏三抱着他叹道："跟我回晋城可好？"

阿九在他怀里眨眨眼不说话。这倾刻间得来的自由并没多大真实感。魏三亲了亲他，只道："明天我们便回晋城去。"

阿九于半夜里握紧脖颈上的玉佩，瞥了一眼安置柳苏的地方。

宋延设了宴送魏三，阿九只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