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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看她一眼。在他眼里,她和其他普通学子没什么区别。 这认知让她忽觉自卑。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才华和名气,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那她要用什么做代价,才能换取他的另眼相待呢? 沈令音默默走到一边,长叹一口气。 尽力而为吧。 徐冉在旁边等啊等,好不容易轮到她了,她欢快地迈着小步子上前了。 笑脸嘻嘻,站得笔直,眼里写满着渴望:男神男神求赐羽。 太子瞧着她嘴角弯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心情豁然开朗,连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徐二娘子,希望你再接再厉,下次大考能取得更好的名次。” 与他为其他人赐羽的态度截然不同,之前他甚至没有动过嘴皮子。一时间,旁边早早被赐羽的人羡慕嫉妒恨,而沈令音更是惊讶不已。 太子殿下对徐二娘子如此温柔,是喜欢她么?怎么可能,殿下怎么会……沈令音内心复杂,往徐冉那边看,而后埋低头。 是了,徐二娘子也不差,殿下若真喜欢她,也不是不可能。 这让她对自己夺取太子妃之位的前途更觉忧愁。 面对学神如此鼓励,徐冉表示:嘿嘿,真别说,还蛮酸爽的! 大大方方地鞠礼以谢:“谢谢殿下,我定会更加努力。” 太子点点头,内心欢愉。 徐冉一下台,随其他九位学子归队。刚一回到三堂的队伍里,旁人立马涌上来,“天呐徐班使,殿下竟然亲自鼓舞你,有前途啊!” 徐冉摸摸头,众人恭维太热情了。 要是大家以后知道她是未来太子妃,不知道会不会手撕了她啊。 望着周围激情洋溢的学子们,徐冉打定主意:绝对要做好保密工作! 集会散去,众人依依不舍地回了学堂。徐冉也随大队伍往回走。刚到三堂门口,忽地后面有人喊她,是福公公。 福公公笑道:“娘子,殿下请您过去。” 徐冉生怕被人听见,连忙拉着福公公躲墙角,好奇问:“殿下找我作甚?” 福公公哎呦一声,心中叹:殿下没事就不能找您了?殿下想你了呀! “殿下什么也没说,请娘子快跟我过去罢。” 第56章 徐冉跟随福公公往耳房去。 耳房前的长廊,一列威武侍卫并排而站,看样子周围已经清过场了。嘿,何侍卫也在!徐冉一眼瞧见他,冲他打招呼。何侍卫不敢动,站得笔直,喊一声:“徐娘子好!” 震得她耳朵都快聋了。徐冉嘘道:“你小声点。”万一被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何侍卫立马噤声。 徐冉笑问:“扫大街扫完了?” 何侍卫红了脸:“回娘子的话,已经扫完了!” 徐冉伸长手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差事办好点,殿下也就不会罚你了。” 何侍卫心里委屈死了:要不是因为您,殿下怎么会罚他去扫大街?要知道,那可是殿下第一次亲召他,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却原来是被罚去扫大街。 苦啊! 福公公在前面喊,“娘子,您快些!”不然殿下该等急了! 徐冉笑着吐吐舌,连忙跟上去。 等到了门口,福公公止步,躬腰一垂拂尘:“娘子进去罢,小的在门口把守。” 徐冉放下心,大步咧咧迈进屋。 里面就太子一人。他站在吕夫子的案桌前,低头翻阅着什么。 徐冉蹑手蹑脚走上去,放轻声音:“殿——下——我——来——了” 太子回头看她。“瞧你这鬼鬼祟祟的小样,跟做贼似的。” 徐冉缩缩脖子,小声嘟囔:“哪里是做贼,分明是偷情。” 就这气氛,这架势,空荡荡的屋里就他二人,啧啧,暧昧哎。 太子随手拿起印本,往她脑门上轻轻一拍,“你这小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竟连偷情这样的字眼都用上了。 他分明没使劲,徐冉抱头喊一声哎呦,捂住脑门。 太子一手置于背后,一手去拨她捂住额头的手,眸中似有清波流转,“装,接着装。“ 徐冉半眯着眼,笑:“我这不是怕殿下罚我嘛。”转眸望向案桌上他刚翻开的印本,好面熟,呃,好像是她以前的堂外题! 太子随手翻开印本,挑出一两处错误来,“光看这堂外题,你确实该被罚。措辞不当,竟然还有错别字。” ……繁体字太难写了嘛,偶尔写错一两笔而已……徐冉低下头,学神好端端地为什么翻起她的堂外题来了?她记得吕夫子可是把上学期的堂外题都放到柜子里去了。 “考试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写错的。” 太子睨她一眼,知错不改,还回嘴。 当罚。 太子道:“以后你来东宫礼训之日,将堂外题一并带来,中午午休做好后,孤要检查。”他停顿数秒,而后变了语调,冷飘飘的:“若有做错的,孤便从你那三千两银子里面扣钱。错一题扣一两。” 徐冉欲哭无泪,扣什么都好,能不能不要扣她钱……挣点钱不容易,虽然她也没指望能把那三千两拿回来,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劲爆,她弱小的心灵实在无法承担。 累觉不爱。 她这副郁闷至极的模样被太子瞧在眼里,心里冒出三个字:小财迷。 还好大周国库充盈。 太子转了话题,问她今日讲学如何。 徐冉诚实回答:“非常好,是我听过的最好的讲学。” 太子皱皱眉,问:“你还听过谁讲学?” “……夫子?”课上讲四书五经,应该也算是讲学吧。 太子嗯一声。 也是,她才幼学,自然不会有很多旁听名家讲学的机会。想了想道,“你若喜欢,日后孤的讲学,你随时可以来。” 徐冉甜甜地应下:“嗳!”这么好的福利机会,她得分点给她爹。问:“可以带我爹一起来吗?” 太子道:“可以。” 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徐冉一一答来。因想着待会便要上课,心里有点急,往廊外看。太子中午还有事,欲送她出门,被徐冉婉拒。 徐冉有些怕怕的,“殿下,我还是一个人回去好了。让人瞧见了,不好。” 太子默声,也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旁人都恨不得与他扯上点关系,偏只有她藏着掖着,好像他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直至她活泼乱跳远走的身影消失不见,太子收回视线,视线扫至案桌上的堂外题,印本的封面她亲手写下的名字——徐冉的徐,徐冉的冉。 想起曹植中曾有诗一句: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嘴上琢磨着,又觉不妥。徐二娘子虽看着娇弱,实则硬朗有力,用此诗句释义,着实不好。 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