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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好像接受了颜书浚一部分的说词，岳振纬颇能理解的点点头。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忽然扣除了疑问成分，变成了百分之百的确信。「我觉得你也变了。」送走岳振纬以后，颜书浚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疲累到了极点。回到寝室，看了还在沉睡的孙伯仁一眼，他就地坐下，开始把刚才为了不被岳振纬发现异状而藏进床下的资料，重新放回原位。在不久之前，自己的日子明明还过得很顺遂。从没想过会和孙伯仁有公务以外的接触；从没想过会遇到灵魂穿越时空这种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从没想过会踏进这个家。小心着不吵醒床上的孙伯仁，颜书浚将资料整齐叠好，注意到从纸张中间露出半截发票，他好奇地将那张纸挑了出来。仔细一看，在以发票充当书签的位置附近，印着「科学委员会」几个大字。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颜书浚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麻烦了。」用看的就知道，自称来自异世界、十九岁的孙伯仁，对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菁英分子孙伯仁相当有好感。在那个还不到大人但也已经不是小孩、还无法完全掌握未来的暧昧年纪，二十九岁的孙伯仁社会地位和外表形象全都无可挑剔，应该算得上是那个孩子理想的人生目标吧。问题是，他真的知道那个人在做什么吗？应该说如果他知道得越深入，让他察觉他嘴里的「孙先生」在打什么主意的话，还会像现在一样大声宣言，要让那个人被换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一个也不少吗？姑且不去预测那个可能的答案，颜书浚换了个姿势，将背脊靠上床垫。就让这孩子一直以为孙伯仁是个聪明正直，没什么丑闻也没干过啥伤天害理之事的菁英官僚也好。就让他一直无法触碰到核心也好。反正，这是事实。眼角扫过兀自安安稳稳地沉睡的孙伯仁，颜书浚若无其事地抽起书签，将它移到后方数页，再轻轻夹起。至少到目前为止都还是事实。「进库房去调度资料？」从似乎永远审核不完的文书堆中疲倦的抬起脸来，已经偷吃过零食却还是饥肠辘辘的孙伯仁，勉强向站在桌前的下属挤出微笑。「是的，是温长官拜托的。不知道长官吃过中饭以后有没有时间？」「抱歉，你等一下。」其实很想立刻拒绝，但一时想不出什么得体的借口，孙伯仁于是拿出记事本，使出拖延时间思考脱身之计的绝招。翻动写满行程的记事本，想起颜书浚曾经提醒过，这一类的事情可以有技巧地回避掉，毕竟岳振纬也有处理机密文书的职责，用不着把所有事情都往身上揽；但自己前阵子才把人家灌醉哪好意思踢皮球过去，孙伯仁只能满心苦恼地忍住叹息的冲动。而且对方嘴里的温长官，是现任政务长官中资历最深、年纪也最大的温昶汉知道这事可不好推辞，孙伯仁于是推起眼镜、阖上记事本。「中午以后没问题。」「好的，我马上回去向温长官报告。详细情况我在午餐时间以前会再通知您。」稍作停顿，女职员以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秘书官以上的职等才能进入库房，您忙不过来的话，可以请颜秘书官来协助。」「好。」暗自决定绝不能让颜书浚知道自己竟然毫不推辞就接下外务，孙伯仁无比悲惨的点点头。「对了，长官。」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子，女职员露出微笑，以可爱的动作指指自己身上的识别证。「不良用语牌可能会让库房里的文书消磁，所以要寄放在管理处的办公室，请您不要忘记喔。」「什么？」「所以你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好吧，反正你八成也没办法拒绝，总比心不甘情不愿来得好。」打开沉重的防火门，举目所见尽是高耸直达天花板的电动书架。虽然很想抱怨孙伯仁何苦自找麻烦，但看他因为暂时摆脱了不良用语牌，整个人高兴到几乎要飘起来，颜书浚也只能默默放下手边的工作，陪着他来到防护森严的机密文书库房。手机被收走、只能使用管理室提供的笔电，出入还要通过安全检查，确保文书没有被夹带外出。颜书浚原本还担心孙伯仁能不能接受这些防范措施，但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显然是多虑。「因为那块牌子啊总觉得它每天都在变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脖子后面，越来越重」走在书架与书架间的通道，手上抓着笔电，踩着仿佛酒醉的步伐，轻松愉快全写在脸上的孙伯仁，开心地加了一句「真的啊」。「怎么可能，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戳了戳孙伯仁的颈后，颜书浚压低声音，朝他的耳边叹了口气。「库房里面应该是没有录音设备，监视摄影机倒是有，走路稳重点。」看着孙伯仁闻言马上乖乖地走起直线，同样拿着笔电的颜书浚嘴角一松，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就像岳振纬说的一样。在目标所在的区域停下脚步，孙伯仁将笔电朝旁边的桌子一摆，满怀歉意的望向颜书浚。「工作我们一人分一半吧。颜大哥对不起，麻烦你了。」「没什么，这也是秘书官的工作。」从架子里取出必要的资料档案，稍微对孙伯仁讲解专业电脑和文件格式密码的用法后，很快上手了的孙伯仁没多久就开始加快速度，还边整理边低声发出没意义的抱怨。「为什么这边的人都这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不讲脏话啊？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块牌子？十几天了耶，打电动的话快三个礼拜都可以做很多事了。」指尖擦过触控板，冷笑着回应「对啊，都能让你攻陷你心爱的白白了」，颜书浚不经意地揉了揉太阳xue。「拜托，这里可是最高行政机关，何况总督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身上挂着那个大麻烦，谁会没事找事。」「你觉得，孙先生回来要是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那玩意，他会不会宰了我？」看来这小子的最坏打算，已经进展到说不定在换回来那天，还没办法甩掉不良用语牌这么深刻的程度了心中是觉得很悲怆，但看孙伯仁哭丧着脸怪可怜的，颜书浚于是决定反向cao作。「会。他会想尽办法让你生不如死。」眼明手快地，在说完的瞬间伸手拉住险些要朝电脑撞去的孙伯仁，颜书浚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