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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兵同时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喂，干什么的？”年长的士兵拦住了粪车问道。 “两位军爷，小的是宫中杂役，送这一车夜香到宫外去。”说着那个瘦小的内侍一边单手扶着粪车，一边从怀里掏出宫中出入的腰牌。只是这粪车很重，他一只手没有办法支撑，眼看着那粪车摇摇晃晃地快要倒下了。 “好了，好了，快走吧！快走吧！”年轻的士兵生怕他把粪车弄翻在地，匆匆看了一眼腰牌，便嫌恶地让那个内侍赶紧走。 “等等，”年长的士兵继续拦住不让走，“兄弟，长孙大人让严查每一个出入宫禁之人。” “哎呀，大哥，他这么个瘦小枯干的太监，他能干什么，再不让他走，那粪车要是倒了，受苦的可是咱们俩。”说完，那年轻的士兵上前狠推了小太监一把催促他快走。 “谢军爷，谢军爷。”那小太监一把道着谢，一边歪歪扭扭地推着车出来宫门。 ☆、回府 长安城的老百姓早已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宫廷政变，政治谋杀和血腥的战争，稍有一些风吹草动便躲在家里，大门紧锁足不出户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只留有无数打斗烧杀的痕迹。林蔚然出了皇宫，把粪车扔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便一路狂奔拼了命往公主府赶，大路是不敢走的，只能穿小路绕远回去，她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回去带丽娘离开长安。 “站住，别跑！” 正在狂奔的林蔚然被这一声粗厉的喝止声惊得跌倒在地，一小队人马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团团围住。 “说，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为什么在街上乱跑？”为首的士兵举着刀凶恶的问道。 “我，我……”林蔚然趴在地上，脸上溅满了尘土却不敢动一动，只得偷眼观察着这些士兵：从着装上看应该是□□的士兵，只是不知他们是谁的部下。 “问你话呢，别装死。”为首的士兵上去一脚狠狠地踢了林蔚然的屁股一下。 “我，我是……”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声音，林蔚然惊喜地回头，罗士信竟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围着她的士兵也向两边散开，罗士信骑着马过来。 “呵，呵，士信，太好了，”林蔚然喘了口气粗气，转念一想，又道：“二哥怎么样？” “秦王殿下没事。”罗士信从马上翻身下来，扶起了林蔚然。 “那就好，那就好！士信，你们在干什么？” “啊，我们在抓太子府和齐王府的余孽。公主，现在兵荒马乱的，你怎么到处乱跑呀！多危险呐！” “我，我担心二哥，所以，所以想进宫看一看，他没事最好了……那，士信，你能送我回府吗？” “那是自然，公主请上马。”罗士信不疑有他，把林蔚然扶上了自己的坐骑。 有了罗士信的护送，回府的路当然快了很多，刚一到公主府的门口，林蔚然立刻翻身下马，奔向大门，狠命地凿了几下。很快大门就开了，林蔚然转身向罗士信深深一拜，道：“士信，大恩不言谢，请受我这一拜，后会无期。”说完她一个健步跳进门里，“哐”地一声，大门便关上了。 “后悔无期？”罗士信奇怪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刚才公主话里的意思。 “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关上门，白映川便急切的问道。 刚刚经历了惊心动魄，好不容易才安全的回来，林蔚然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松懈一下，她靠着门口的立柱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无力地回道：“秦王发动政变，在玄武门杀了太子和齐王，把皇帝也软禁了。” “啊！”就算是白映川这样见惯了各种残酷宫廷斗争之人，也被这样的消息震惊，这样灭绝人伦的事都做的出，还有什么事是李世民不敢的。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我们离开长安。”说完林蔚然站起身来，快步向书房走去。 “那，青研怎么办？”白映川在她身后追问。 “带她一起走。” “她若不肯呢？” 林蔚然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坚决地说：“绑了她，一起走。” 书房内，林蔚然正忙碌的收拾着行囊，父亲和师父留下的笔记是一定要带走的，至于其他的东西能不带就不带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公主，为什么忽然要走？”青研从外面闯了进来。 林蔚然用力地攥了攥手中的包裹，又重重地摔在床榻上，此刻她的心情尤如被堤坝堵住的洪水，波涛汹涌却无处宣泄。陪着她颠沛流离的是青研，陪着她出生入死的还是青研，多少艰难的日子都是她们一起共同渡过的，所以她也特别希望青研能得到幸福，不要像她一样白白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当她察觉到青研心仪之人是长孙无忌，而长孙无忌又把她当做棋子用来监视自己之后，她感到的不是背叛，而是自责，自责不应该带青研来长安，自责没能早一点认清长孙无忌，事到如今，无论怎么做青研都会受伤，悔不当初呀！ “没有为什么，必须走！”林蔚然继续低头收拾着行囊。 “可是……” “没有可是，回到你的屋子里，收拾行李，走！”林蔚然突然转头对青研高声吼道。 “公主！”林蔚然一向视青研亲如姐妹，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刚才的吼叫让青研不知所措。 林蔚然不忍与她对视，只好别过头去，狠了狠心，道：“长孙无忌不会娶你的，别做梦了。” “公主！”泪水瞬间从青研的眼中滑落，一滴一滴夹杂着震惊、羞愧和不甘，模糊了双眼，打湿了衣襟。 “我去看看丽娘收拾好了没有。”实在不忍面对青研的泪水，林蔚然只好找借口离开，刚走到门口就遇见了丽娘，八个月的身孕让她行动起来很费力：“公主，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急着走，殿下呢？” “没什么，计划有变，三哥，三哥让我们先走。” “哐，哐，哐！”大门外响起了震耳的撞击声，三人同时抬头向外张望。很快，白映川跑了过来：“公主，好像是□□的人在撞门。” 林蔚然当机立断，道：“快，什么都不要收拾了，我们快走。”说完，她跑向靠在北墙的书柜，把放在上面的一摞书籍立起，原本一体的书柜，开裂成两半向左右分开，底下露出了一个暗道。白映川扶着丽娘向暗道走去。林蔚然见青研仍站在原地不动，过去拉着她的衣袖，道：“快跟我走，有什么事，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啊，啊！”刚到暗道口的丽娘忽然扶着肚子大叫起来。 “怎么啦？”林蔚然焦急地问道。 “疼，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