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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呢？”

    “唉，我妈那人，就是想闹一下，让我那位跟她服个软。她在家都跟亲戚朋友吹出来了，我真要把婚礼给取消了，她的脸往哪儿搁呢？就这么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韩兵呢？”

    “我发个毒誓，以后我如果再招惹你弟弟，就让我天天被劈腿！”姜辛一脸讨好，暗地里点她，“子夜，你这么护着韩兵，他可不一定领情呢。”

    “都是姓韩的，我做事凭良心，不图他领情。”韩子夜对上她的眼神，“姜辛，你摸着良心说，那天你真的谁都可以？你听说他是我弟弟还跟他上床，难道不是因为你知根知底，知道他是个有钱的小鲜rou？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虚荣？”

    韩子夜接着说：“还有你的那个未婚夫。就别说什么文化差异，让全美国人都替他背锅了。趁现在没结婚，你还有机会好好考虑。相信我，他这样的，搁哪国，都算是个人渣。”

    姜辛脸上挂不住，没好气说：“结婚这事，是不会再变了。倒是你，我婚礼你还来不来？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伴娘。”

    韩子夜若有所思看着姜辛，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她满脑子想得都是前一晚，麦洛伏在她身上的样子。印象里，他不论出什么事，都是不悲不喜的表情，从来没像那样脆弱过。

    韩子夜揪着心想，麦洛一定很需要她。

    姜辛叫人结帐，无可奈何摇头道：“韩子夜，我这一晚上，跟你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发毒誓，你还有完没完了？你别忘了，纠缠不休、放不下的那个，是你弟弟。你自己去问问他，那天我有没有欺负他？你弟还——”

    她俯下身，凑在韩子夜耳边笑说，“别看他那不良少年的人设，跟有多少经验，见识过多少女人一样，其实，他什么都不会。是我，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高的效率，帮他解锁了不少新姿势……”

    韩子夜打断她：“少扯那些有的没的。伴娘这事，我不会放你鸽子，但是你要答应我，婚礼当天的新娘捧花，你要扔到我手上。”

    姜辛听了一愣，马上说：“不行。我已经答应我顶头上司，把捧花扔给她。她是台湾人，女强人那种。我还没见她因为什么事求过人呢。这是唯一一次。她都四十五了，特别恨嫁。”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韩子夜站起身，拎起手袋，抬脚便走。

    姜辛急了：“子夜，你讲点理，我得罪了我老板，工作还要不要了？”

    韩子夜脚步没停，拉开门走人。

    姜辛哭丧着一张脸，一跺脚：“韩子夜，你混蛋。”

    第21章 屋顶婚礼

    姜辛的婚礼是眼下流行的屋顶婚礼。

    婚礼的场地租在曼哈顿下城的翠贝卡，12层楼顶，可以俯瞰整个曼哈顿下城和哈德逊河，也是著名的慈善晚宴和时装秀的会场，价格不菲。

    伴娘一共有六个，中国人的传统，六六大顺。因为是在楼顶，伴娘裙一水柔和的蓝灰色调，配合天空的颜色。

    美国的婚礼，宾客要下午三四点才能入场。但作为伴娘之一，韩子夜一大早就跑去帮忙。

    麦洛中午要把旅行社的几个游客送到机场，正好赶上下午的典礼。

    不知道新郎新娘两家是怎么协调的，虽然语言不通，婚前又闹了些不愉快，但姜爸姜妈情绪还算不错。

    韩子夜把麦洛介绍给姜妈，说麦洛可以帮忙翻译，有什么问题，让姜妈尽管找他。

    姜妈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拉住韩子夜的手拼命说好话：“子夜你真是好眼光啊。你看看，小麦又帅人又和气，不像我那个女婿，我们都讲不到话的。”

    韩子夜有几分得瑟，冲麦洛眨眼睛：“小麦，你好好干吧。”

    麦洛笑着点头：“你去忙，这边有我。”

    说到做到，麦洛全程陪伴在姜妈身边。

    姜妈满肚子牢sao，絮絮叨叨：“明明是我们女方出钱，地方却要男方选。说什么他爸妈结婚的时候，婚房就是在这边的酒店订的。几十年前哟，现在贵的咧。”

    过一会儿姜妈又说：“这一场婚礼二百个人，我们女方才有几个？全是他们男方的亲戚朋友，不合算。再回中国去办一场，到时候，还不是又要我们女方出钱。”

    一直到了典礼宣誓的时候，看到新郎新娘集体泪崩，姜妈的眼泪才跟着不自觉流出来，自言自语：“希望你们的眼泪都是真的。”

    看着新娘新郎交换婚戒，姜妈又轻轻叹口气说：“唉，白养那么大了。婆家说让她改名字，姓男方的姓，她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麦洛安安静静听着这些唠叨，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

    婚礼是女方家出钱办的，所以不少事情都需要女方家拿主意。麦洛耐心帮姜妈翻译，事无巨细地跟经理沟通。

    有这么个得力助手，姜妈自然轻松了不少。她心里高兴，挽着麦洛的胳膊，逢人就说：“这是我的大儿子。”

    典礼结束是鸡尾酒时间，给新郎新娘的亲友拍照用，来宾也可以随意聊天社交。

    韩子夜忙里偷闲跑到麦洛身边。正是日落，火红的太阳就挂在身边，仿佛触手可及。楼顶，锻金的云彩下，光线一度一度变暗，四周的高楼只剩下天际的轮廓线。灯光点亮，跟天空相接，一时间繁星一片。

    韩子夜终于明白，为什么姜辛宁愿忍受一段有瑕疵的婚姻，也要有这么一个难忘的婚礼。

    她也懂得了，韩妈跟韩爸闹了一辈子，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她眼里有泪，口中喃喃：“真美。”

    麦洛拿拇指擦了擦她的脸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在火烧云将要燃尽的那一刻，吻住了她的嘴。

    晚宴时间。

    新郎新娘跳第一支舞。然后是新娘和爸爸跳，再然后是新郎和mama。

    姜辛和姜爸跳舞的时候，姜妈就在一旁悄悄抹泪：“他这一辈子，是第一次跳舞。我们结婚也没见他这么激动过。”

    麦洛轻轻揽住姜妈肩头：“阿姨，一会儿我陪你跳。”

    姜妈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麦洛的胳膊：“你要陪子夜跳才好看。”

    麦洛笑：“没事的。”

    这是麦洛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母爱。

    一个平凡的母亲，在子女面前，唠叨、骄傲、妥协、感动，时而紧紧拉住孩子的手，时而默默退到他们身后，表面上端着，内心的情感却像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为了让姜妈高兴，麦洛甚至还破天荒说了句讨好的话：“阿姨，你比另一个mama好看，还年轻。”

    姜妈挺了挺胸脯，笑成了一朵花。

    三支舞过后，开始了各种讲话。姜爸戴上老花镜，像是领导作报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