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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之牢

    位于编号α21星座方位、帝国新历总表编号、直径2万光年的废弃行星系内的F29(旧称“双狼星”)讨伐战争战地直播今日正式开启连接。

    皇帝陛下在数亿民众共同见证下,为在遥远彼方作战的将士举行了肃穆的遣将仪式。

    在银帅带领军宣誓完毕后,苍帝宣布解封限制级军武,至此,正式拉开了歼神之战的序幕。

    “沐浴您的荣光。”

    监控台的透明隔罩内,身穿特战军制服的Alpha对苍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黑与金的基准色制服将他修长挺拔的身躯衬得格外矫健。他头上配特制的墨兰哑银镶边军帽,两只毛茸茸的兽耳从帽檐刺出来,又野又酷。

    苍帝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目光没离开面前快速刷过的一条条简报。

    他耳尖软乎乎的绒毛灵活的抖了抖:“小皇帝,你倒是看我一眼?”

    苍帝这才抬起眼皮,后知后觉般顿了一下才说:“是你啊,该隐。上前来。”

    该隐甩了甩尾巴,全然不见了刚才伪装出来的严肃。他轻佻地伸手拂过摆在监控台上一排翠绿盎然的植物,揪了朵灿红的花,快步走到苍帝面前。

    “我小时候做梦都想来皇都,看看传说中金碧辉煌的皇宫。都说这里用来做穹顶的粒子屏罩只要巴掌大的一块就抵得上兽奴一辈子的劳碌。哼,现在看来,没什么了不起的,这里除了你,没一样名副其实的玩意。”

    “你在拐弯抹角的称赞朕犹如传说中一样威严?”苍帝从他手中接过红花,随手丢入冷掉的茶里。

    “哈!我说的是你这张帅脸,比他们吹的还好看,”该隐放肆的抬手抚摸苍帝的面颊,笑容逐渐消失:“你怎么又发烧了。”

    “无妨。”苍帝倚靠着透明的隔离罩,侧头俯瞰外面暴风骤雨下深沉可怖的海面:“朕传召你来,不是为了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该隐也跟着一起看向漆黑的海洋,他甩动着尾巴,语气桀骜:“你的身体健康是无关紧要的事?好啊,我无所谓!你要聊什么?我的死期?”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犯了怎样的大罪,”苍帝低头看向那条不安的甩来甩去的大尾巴,露出嘲笑:“尾巴都快摇断了。你强装无畏的样子……有点可爱。”

    “有什么好笑的!换了别人早就腿软下跪了,我至少还是站着的,没给你丢人吧?”

    该隐嚣张的瞪起眼睛,下颌线条绷紧,复杂的情绪迅速从他紧皱的眉宇间闪过,然后被刻意压抑,调整成一贯的散漫狂傲的笑容:“说啊,打算怎么处置我?”

    “别这么快就自暴自弃,朕怎么处置你,取决于你接下去如何回答朕的问题。”苍帝回头看他一眼,修长的手指叩击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笃笃”钝响。这声音好似能击溃心怀鬼胎之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该隐的心跳声已经不自觉地和叩击声同步,他粗重的呼吸喷在苍帝耳后,咬着牙狞笑:“你问!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命都给你了。”

    苍帝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两人几乎鼻尖相触。对Alpha来说已经称得上地盘入侵的近距离没有让他们感觉到任何的不自在,反倒催生出微妙的亢奋。

    “你何时发现反叛军的秘密?”

    该隐狞笑的表情僵在脸上,他诧异地挑起两道凶眉:“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

    独断的帝王面无表情,鼻端和他交换着均匀的呼吸,摆明了不会回应任何与问题无关的话。

    “好吧,早在废奴令刚刚推行、你安排我接受教育时,我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后来,银帅把我调任到他的直属部队,我有了更多便利——啧!我用了不少手段,搞到了密战队的作战记录,我从那时候就知道了。”该隐深深地吐出浊气,轮廓浓厚的眉眼陷在阴影里,两只毛茸茸的兽耳朝向后方,微不可查的一抖。

    “你很诚实。”苍帝嘴唇开合,莫名其妙的给予了他颇高的评价。

    但该隐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喜怒难测的帝王呼吸频率变得急促,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心平气和。

    他太喜欢招惹这位把不好惹写在脸上的君王了,就像冒险者总忍不住挑战危险和极限,每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都成了他难以忘怀的宝藏记忆。

    所以,该隐嘲讽地露出一个恶劣笑容,继续搓火:“真没想到!反叛军竟然都是先任皇帝的近卫和竞争失败的继任者的亲兵!帝国人自杀自灭的传统到你这里登峰造极了,小皇帝。”

    苍帝不受挑衅,只是用一根手指抵在他越凑越近的唇上,使劲推开:“你靠的太近了。”

    “近?哼,你忘了我们曾经多少次负距离交流了嘛?”该隐感觉到自己被帝王额外的纵容,戾气褪去不少,他张开嘴含住那根手指,兽耳向后飞起,含糊不清的说。

    苍帝搅弄手指,在他长满rou钩的舌面上摩擦:“当权力交接时,不是每一任帝王都恰好愿意禅位。帝国人的掠夺欲望不仅局限对待外部,对内也一样。这一点,你应该已经实践过了。你比朕期待的更能干。”

    利用国战暗地培植兽人武装,私自和赤龙地下势力接触,跟某些商人不清不楚的交易,该隐俨然已经有了独属于他自己的新生代军系力量。

    “嘶……”该隐舌尖顶开他的手指,皱起眉,干巴巴的说:“什么能干?少阴阳怪气。我早就不想造反了!你给了我更好的,比我抢来的还要好一万倍!我……我不会背叛你。”

    该隐说完立刻闭紧了嘴巴,他为自己仿佛欲盖弥彰的胡言乱语感到尴尬。舌头上还残留着被抚摸的触感,耳膜疼痛的鼓动,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觉得苍帝肯定也听得到。

    一股火辣辣的反胃感从胸口一直烧到喉咙口,他耻辱极了——耻于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害怕被苍帝厌弃,竟比死都怕。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无形的束缚禁锢,恐怕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一个不爽就干掉旧主奔向自由了。

    苍帝揉乱他的头发,拨弄他敏感的耳朵:“奇怪,朕夸你做的好,你在拼命解释什么?脑子坏掉了?”

    “我有什么办法!看见你这张欠揍的脸,闻到你身上让人不爽的气味,我他妈脑子就变得黏黏糊糊的……除了想让你高兴,什么都忘了!”该隐烦躁地拨开头上作乱的手,反客为主的捧住苍帝的下颌,强制对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你sao了半天,到底亲不亲我!”

    “看你这幅蠢样,像只被驯化的狼崽,从前的不忿和神气都去哪了?”苍帝仗着身高优势垂眸看他,毫不吝惜刻薄话。

    “烦死了!是不是非要把jiba捅进你嘴里你才肯说点好的?”该隐呲出尖锐的小虎牙,用力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嗯……”苍帝闭上眼睛,刺麻的触感从唇部传来,鲜明的痛觉深深留在那里,混着淡淡地血腥味,他恐怕短时间内忘不了这个吻和给他狼吻的Alpha了。

    “我无法背叛你……每次有那种念头,妈的!每次,刚做点什么……我他妈就后悔!”该隐继续往前逼近,把两人整齐的衣服都揉乱了,他粗暴的把苍帝的衬衫从裤子里扯出来,用手代替卷尺丈量苍帝的腰腹。

    “呵嗯,你是什么东西,朕一清二楚。如果你没有野心,凡事只会依赖朕,朕怎么会在你身上浪费精力?”苍帝湿漉漉的手指划过他的咽喉,句尾挑高的滑音柔软勾人。

    “你难道不是为了享受这玩意才在我身上下功夫吗?”该隐抓住他撩拨的手指,按在自己胯下。

    欲望并未苏醒,性器还在那里软绵绵的兜着,手感厚实充盈。

    苍帝在他胯间用力一握,冷冷地嘲笑:“当然,这里也是你的资本之一。”

    “……嘶,轻点,快捏爆了!”该隐双眼通红,目露凶光。

    就在这时,架载监控台的悬浮车发生磁颤,猛的摇晃起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从侧后追尾,同时,透明的保护屏障发出细小的碎裂声。

    该隐本来就高度兴奋中,这突然的变故让他双耳敏感的炸起毛,一直不安分的大尾巴也在惊吓中粗了一圈,他瞪起本来就杀气腾腾的三白眼,朝着碎裂声张望。

    苍帝倒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单手扶着该隐的腰,把他按进旁边又大又硬的王座中,轻描淡写地说:“别紧张,核心熔炉故障而已。”

    仿佛为了证实这说法,核炉高频的运作声猛然炸起。有些声波无法被普通人的耳朵捕捉,但那怪异刺耳的尖啸却能让敏感的兽人痛不欲生。

    该隐尖尖的犬齿在嘴唇上留下血迹,他扭回头,恰好捕捉到帝王眼神中闪烁的戏谑。

    该隐有些懊恼:那绝不是什么核心炉故障,但显然苍帝并不想让他知道更多。

    苍帝没有闲情安慰他的情绪,反而挑起该隐的下颌,眼眸里暗流涌动:“你皱什么眉?朕的王座不舒服?”

    该隐眼睛里笼上一层狂热的阴翳,耳朵深处被震出阵疼,细细的血水染红他毛茸茸的耳朵,顺着发丝流到脸上,被苍帝轻轻擦去。

    “舒服啊!又硬又冰,舒服死了!老子一直想在这上面干你呢!干死你算了!”

    “哦?只是干朕?你不想拥有它么?”苍帝在下一次剧烈震颤时,理所当然的扶着他的肩膀,迈开长腿骑坐上他的大腿。

    “什……什么……”该隐定定的看着苍帝,这句话给他的冲击太大,连搅痛脑髓的刺耳音波都顾不上了。

    苍帝笑的阴险而古怪,他找到了舒服的坐姿,正试图让身下的人配合他的姿势放平紧张的大腿。

    该隐很快就被剥的敞胸露怀,他胸口结实的肌rou随着苍帝的咂吮迅速充血,可他这会儿注意力不在情欲上,满心都是刚才苍帝的话。

    “抬头,舌头伸出来。”苍帝不轻不重的拍拍他的面颊,掐开他的嘴巴。

    该隐捉住他的手掌,急迫地追问:“什么意思?喂,小皇帝,你不会是想——唔,唔嗯!”

    柔软的舌头钻进口腔的那一刻,该隐尝到nongnong的血腥味。

    这吻持久且回味悠长,核心炉败兴的嗡鸣声都没能打断两人紧贴的唇,等他们唇齿分开时,该隐大腿的裤子上已经沾了一滩带着体温的sao液。

    苍帝轻巧的推开自己的腰带扣,脱下裤子的动作熟练潇洒:“朕确实会给你更好的,你敢要吗?”

    这话问的时机不对,核心炉的噪音越来越强烈,整个浮空的监控台都开始剧烈摇晃,不一会,就以令人胆寒的角度朝着漆黑的海面倾斜。

    那些漂亮的绿植纷纷从精致的花盆里东倒西歪的摔出来,茶杯翻倒,绿宝石一样的液体泼洒在洁白的地毯上。下一秒,整个空间的照明设备失控,监控台陷入一片黑寂。

    在颠簸中,该隐不得不竭尽所能保持平衡,双手同时攀住苍帝的身体和王座,把人牢牢按在自己怀里。

    “要个屁!平台消磁了!这玩意要掉下去了!妈的,你怎么还有心情发sao,你听着,老子什么都不要,你坐好!别他妈乱扭!小心!”该隐迅速从小臂武装带拆出滑翔翼,黑暗中摸索着将它扣上苍帝的后背,自己则是一边不熟练的组装体外肢骸,一边艰难的维持平衡。

    “你的尾巴都夹起来了。把飞翼给朕,你不怕死吗?”苍帝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闪亮,他攥住该隐的手腕,在肢骸被组装成一副废品之前制止他无效的动作。

    该隐手指激动地颤抖,几次都没能挣开苍帝的手掌,他拔高音调,气急败坏的说:“老子连你都不怕还怕死?!狗皇帝!放开……我组装不了这玩意!紧急窗口在那,你先走!”

    “好了,别怕。朕会保护你。”苍帝夺下那只未完成的机械肢骸,将它楔入地板充当固定点,让他们可以抓住它,以免在坠落中不被甩出去,摔扁在光罩上变成一滩rou泥。

    这位饱经战争的皇帝不仅应变能力一流,且力气惊人,最重要的是,他的话总有着让人想要信服的魔力。

    “保护个屁!你别拿我挡枪就行了!”该隐嘴上不屑地抱怨,心中却真的平静了不少,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被脱掉的军装,从上面拆出应急光源,举着它去检查苍帝有没有受伤。

    幽绿的光把苍帝俊美的面庞镀上一层诡异的光圈,非常规光照下,苍帝五官似乎有微妙的扭曲,明明熟悉的长相,却在此刻让该隐感到有些陌生,让他无端联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

    “太亮了,拿开。”苍帝眯起眼睛,长腿勾住该隐的腰,伸手从他腰间摸到一把军中标配的小型粒子枪。

    该隐有些警惕,却仍然任由他拿走了身上仅剩的这件武器。

    又一阵激烈的颠簸之后,核炉终于恢复工作,下坠随之停止。武装精良的近卫军部队在窗体外拉起警戒,不停飞行巡逻。刚才命悬一线的死亡危机就像做了场噩梦般,没有实感。

    “谁要杀你?人是怎么混进来的,皇都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该隐甩甩头,让耳朵里的血流出来。

    “皇都当然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有朕在。”苍帝再次骑坐到该隐腰上,那只精巧的小枪正对该隐的咽喉,嘴里模仿开枪的声音:“咻——”

    “哈!咻个jiba,刺客还没抓住,你高兴什么?”该隐握住他的腰,狠狠地掐一把。

    苍帝动了动腰,双臂撑在该隐身侧,俯身凑近:“帝国的皇帝如果在位期间没被刺杀个几百次,不是无能,就是命短。回答朕,你想试试这种生活么?”

    该隐屏住呼吸,再三考虑之后,沉声说:“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