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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十一月雨

    塞勒特岛(8)

    阿索卡没有在他已经开始习惯的那张床上醒来。睁开眼睛时,他首先看见陌生的石顶天花板,然后看见迈尔斯冷漠的脸。

    男孩茫然地侧头,循着雨声看向半开的窗户:“还在……下雨吗?”

    迈尔斯用一种无动于衷的语气回答:“别傻了,十一月下雨很正常。*”

    阿索卡“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两分钟后,他尝试坐起来,“为什么我在这里?是谁把我绑起来?还有——为什么有人试图掐死你?”

    此时迈尔斯没有穿女装,而是像他首次出现在窗户外时那样,穿着男性化的衬衫和牛仔裤,马尾辫简单地扎起,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看起来相当斯文无害;除了他露出衣领的脖颈上印着鲜明的手指印,已经逐渐变成紫色的淤伤。

    平静地咀嚼着甘草糖,他只回答其中一个问题:“似乎贾克斯认为他值得一个更有用的妻子,所以现在你属于索耶尔了,我们可以进行很好的三人行。”

    阿索卡瞪了迈尔斯一会儿,难受地从被捆成一束的毛毯里抽出手臂,将手背压在前额上。他自诊高烧已经得到缓解,目前最严重的问题是缺水。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宽敞但坚硬的靠背长椅上,宛如醉酒(并被洗劫一空)的流浪汉;靠近头部的位置能够看见一张矮几,上面摆放着木托盘,托盘内有水杯和涂抹果酱的面包片。

    阿索卡伸手够到水杯,艰难地喝了两口水,让喉咙不再干涩后,再次看向迈尔斯:“你能把我解开吗?”

    看出绿眼男孩完全没有考虑先前得到的“解释”,迈尔斯眨了眨眼,微笑道:“看来这里有人很自信。或者说,很信任他的男朋友。”

    “贾克斯不是我的男朋友。”

    阿索卡郑重地声明,又道,“另外,我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你不可理喻的嫉妒心,绝不会容许我插足你们的关系。”

    “哇哦,你了解我!”

    迈尔斯大笑着,几乎从椅子上滚下来。他用力咬断糖棍,眯眼笑道:“在科学家制造出奈欧的克隆体之前,我不会得到三人行。”

    最可怕的是,感慨的语气说明他的确有过类似的性幻想。阿索卡在束缚中蹬了蹬腿,发现绳结绑得真的很牢,值得一枚童子军徽章,他再次恳求:“迈尔斯?”

    黑发青年将最后一截甘草糖扔进嘴里,摇了摇手指:“不,我不会给你解绑。首先,你的男朋友——”

    “他不是。”

    “你的奴隶主把你送来的时候,给我们留下了这个。”

    迈尔斯将一张纸条递到阿索卡眼前,上面用笨拙的字迹写着“不要解开他”,甚至用下划线加以强调。

    “其次,我发现你没穿衣服。”

    迈尔斯恶劣地朝男孩挤了挤眼睛,“在这栋房子里,只允许一个twink光着身子走来走去。”

    “那只能是你。”

    阿索卡懊恼地呻吟着,“拜托了,别让那画面出现在我脑海里。你就不能借一件衣服给我穿吗?”

    “No。”

    “我会向贾克斯解释的。”

    “Non。”

    “至少让我能够坐起来?”

    “Nein。”

    阿索卡深吸一口气,摆出最天真无助的表情:“帮帮我,肯尼斯-迈尔斯,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迈尔斯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后哑然失笑,佯怒地将靴子踢到长椅边缘,大声道:“你怎么敢!”

    但他没有真正生气,并且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刀片,将毛毯束上的绳索切开,让阿索卡能够活动腿脚。

    “事实上,我更喜欢星际迷航而不是星球大战……但是让我看看衣柜里有没有适合你的金属比基尼吧!”

    谢天谢地,没有。

    阿索卡最终得到了一条黑白格子的长裙,迈尔斯甚至提供同色系的头巾,他们都像是从六十年代摩登女郎身上扒下来的。但是他没有更高的期待,因此也没有抱怨。

    迈尔斯在他放开旧毯子和穿上裙子的时候并未回避,审视的视线落在阿索卡左肩的咬痕上,他发出响亮的啧声。

    “不要评判。”

    阿索卡整理略长的衣袖,然后动了动肩膀,语带双关地道,“它依然很痛。”

    迈尔斯走过去,抬手帮他整理头巾,并微笑道:“这并不奇怪。你看起来很可口,我也很想咬一口。”

    房间外传来猛烈的碰撞声,阿索卡惊讶地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索耶尔戴着白色面具,但很快意识到,那只是精神病杀手苍白空洞的脸。

    索耶尔不像贾克斯那样巨大得令人望而生畏,但同样身材高大,而且精神状况明显失常。迈尔斯刚刚从绿眼男孩头发间收回手指,就被杀手用力掐着脖子往外拖。

    阿索卡屏住呼吸,以为自己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却见迈尔斯虽然踉踉跄跄地被拖走,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甚至不合时宜地介绍道:“嘿,这是奈欧,我亲爱的男朋友,这是阿索卡,只是点头之交……”

    听见外面的尖叫声中断断续续地夹杂着怪异的尖笑,“点头之交”的阿索卡决定不要跟出去,他百分百不想被卷入迈尔斯和索耶尔的冲突。于是他穿过另一道窄门,回到一开始醒来的房间,拿起又冷又硬的面包片,一边咬,一边观察“迈尔斯-索耶尔”的住处。

    塞勒特岛的居民可能都擅长就地取材。与鞋匠家的石屋类似,这栋房子的主要建材也是石料,填料或许是泥灰和干草,阿索卡还看见一些用以支撑框架的木梁。它很粗糙,但同时很整洁,与迈尔斯通常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咽下一口不甚美味的干面包,阿索卡弯腰捡起被落在椅子上的那本杂志。他原以为那会是色情刊物,但似乎杂志内页的人体比预料中赤裸得更加彻底——从表皮到内脏,从神经丛到腺体。阿索卡花了些许时间来辨认文字,随后发现自己对西里尔字母有粗浅的认识,不难判断这是一本医学刊物,而且日期已经很旧。

    迈尔斯不知何时回来了,抱肩靠在门框边,歪着脑袋问道:“你能看懂?”

    阿索卡摇头,放下杂志:“或许我以前接触过俄语。”又反问,“你是医生?”

    “自由记者兼摄影师。”迈尔斯说,但显然这两份工作都不是把他带到塞勒特岛上来的原因。他弯腰捡起那本杂志,卷在手中敲了敲阿索卡的胳膊,“跟我来。”

    石屋内的格局有点令人困惑,而且缺乏家具,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缺乏装饰,过分简洁以致不适合居住。阿索卡忍不住将贾克斯的木屋拿来对比,后者或许时常显得凌乱,但非常——而且越来越有生活气息。

    迈尔斯将他领进其中一个房间,阿索卡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它有可能是整栋房子里最能彰显迈尔斯风格的部分,略显逼仄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杂物,其中最吸引阿索卡目光的是房间中央的书桌——那实际上只是一张普通的木桌,但桌面上确实堆满了书籍和纸张。他甚至有一个书架!虽然木架没有被书籍填充,而是更多的被当做置物架使用,阿索卡还是生出一丝艳羡。

    “你丈夫似乎不太高兴。”

    作为报复,阿索卡选择使用代称,随后意识到迈尔斯不可能介意这个细节。

    果然,他在书桌上翻找着什么,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没关系,稍后我会让他开心起来。”

    看见迈尔斯脖颈间重叠的指印,以及不知何时增添的两枚咬痕,阿索卡决定不去假设他将如何取悦索耶尔。

    终于从杂乱无章的纸堆里找出一份被装订好的文件,迈尔斯将它递给阿索卡,问道:“你能看懂吗?”

    阿索卡将它接过,低头看了一会儿。“这是德语……我能够,虽然不像法语那样熟悉。但是不,我看不懂这些专业知识。”

    不论他在失忆前曾经获得什么学位,肯定不是医学相关。

    “有意思。所以你至少掌握了三门外语。”

    迈尔斯抽走文件,继续翻找。

    “可能只有两门……我对俄语仅仅是入门级别的了解。”

    阿索卡慢慢说着,同时皱眉思索,“你觉得这有助于我找回记忆吗?”

    “我不确定……你认识一个名叫艾瑞克·图波斯基的人吗?”

    不解地看着面前头也不抬的黑发青年,阿索卡非常疑惑:“我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我应该认识他吗?”

    迈尔斯又抽出一张纸,挑眉看向阿索卡:“虽然这座监狱的管理非常混乱,但是每次押运船靠岸的时候,都会有一张名单。你的编号是096,对吧?艾瑞克·图波斯基正是它对应的名字。”

    阿索卡依然不理解,他的大脑是一团浆糊,但愤怒正在滋生:“所以就是这个图波斯基——他绑架了我,给我下药,让我顶替他来这个服刑?”

    迈尔斯继续将那张纸塞进他手中,“我怎么会知道?你能它吗?”

    阿索卡本以为手里拿到的是迈尔斯提及的名单,低头一看,才发现其实是另一份文件,因陈旧而泛黄干脆的纸张上全是蚯蚓般扭曲的文字,穿插着奇怪的图示。

    勉强耐心地看了一会儿,阿索卡逐渐明白:“这是利绪字母……内容似乎是一首诗:让我们走吧,就你我二人,当十一日帝国吞噬苍穹,人形溶烂如蛤蜊摆上早餐桌……”

    揉着太阳xue放下纸张,阿索卡困惑地摇头,“这多半是一位使用利绪文字的艾略特。”然后他愣了一下,“所以我确实至少掌握了三门外语。”

    迈尔斯晃了晃那首诗:“而且其中包括一种极小众的语言。”

    “这肯定说明了什么,不是吗?”

    “也许你有一个相当复杂的家庭。”

    阿索卡失笑,“也许我从小被当成特工培养,被教授了各种语言——这甚至能够解释为什么我成为被犯罪分子绑架的对象,那个图波斯基可以是我一直在追捕的目标。”

    迈尔斯哈哈大笑,未及阿索卡看清楚,手指间就夹着刀片挥出来,恰恰停在后者耳边。几秒钟后,锋利的刀刃才缓缓收回,依然割断几缕栗色发丝。

    阿索卡睁大眼睛,捂着喉咙后退一步,只见迈尔斯若无其事地将刀片收回腰带间,似笑非笑地道:“不,看来你不是亚历克斯·莱德。”

    但迈尔斯确实是个危险分子。调整呼吸,又定了定神,阿索卡找回声音,没有质疑刚刚发生的事,而是问道:“你在哪里见过那份名单?”

    “在医生手里。它没有多大用处,除了每年清点人数时,用来核对上一年埋葬了多少人。”

    阿索卡看着迈尔斯,不难从语气中推测,他并非直到昨天才知道“图波斯基”一事,但从未想过告知自己。虽然这个名字对阿索卡确实毫无意义。

    他垂下眼睛:“你是怎么来到塞勒特岛的?”

    如果迈尔斯的回答是“搭乘轮船”,阿索卡不会惊讶,但他只是笑了笑,坦率地道:“以过激手法谋杀十七人……”眨了眨眼睛,又道,“这是警方给出的数字。”暗示他的作案不止于此。

    尽管如此,迈尔斯并未像他的伴侣那样成为传奇,至少阿索卡不记得他。狂欢杀手撇了撇嘴,似乎对此有些失望。

    “虽然只是一种假设,漂亮小子,当你找回记忆,也许会发现自己确实名叫图波斯基,或者不像想象中那样无罪。”

    阿索卡愣了一下,随后平静地道:“那么我会接受事实。”

    黑眼睛里浮起某种恶意:“然后接受命运,在监狱岛上陪另一个男人玩过家家?”

    “当然不!”阿索卡顿了顿,才低声道,“即使不考虑过家家的那部分,我也讨厌这座岛。”

    迈尔斯大笑着屈指弹了男孩眉心一下,从书桌上滑下来,声称假如他们继续呆在书房里,索耶尔很快会来用斧头砸门。

    -

    阿索卡站在迈尔斯-索耶尔家的开放式厨房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不得不放下厨刀,转身用手背擦掉眼泪。他的眼眶发红,两颊也因刺激变红,看起来已经相当可怜。

    约摸一个小时前,迈尔斯提议指导他如何制作辣酱,因为在这个季节,塞勒特岛上几乎所有“主妇”都已经开始贮存食物。早先简也提醒过这件事,但阿索卡还没看见贾克斯为过冬发愁,他以为为时尚早。

    “大多数人在万圣节前做准备,这里没有冰柜,我们不能光靠腌rou和腌鱼过冬。”迈尔斯说,“贾克斯可能没有这种意识,他一直在交换物资。更重要的是,他过去没有妻子。”

    贾克斯在他之前没有其他“女人”的念头在阿索卡脑中一闪而过,他想起为了从克雷登手中换取自己,贾克斯放弃了几个季度的药品控制权,这意味他只剩下自己种植和饲养的资产。阿索卡不会将之前的贾克斯称为富裕,但显而易见,现在贾克斯需要养活两个人。

    于是他认真地向迈尔斯学习如何制作辣酱。后者拿来的黄色果实不像阿索卡印象中常见的任何一种辣椒,但它们风味十足,很快就将他呛得泪流满面,手指也像被火烫伤一样疼。

    迈尔斯比他更谨慎熟练,而且观赏绿眼男孩的悲惨遭遇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取乐方式。索耶尔进来过几次,从刀具架上取走或放回某种工具,或者仅仅是站在旁边盯着他们看,阿索卡每次都又紧张又尴尬,紧张是出于索耶尔充满压迫感的存在,尴尬则是因为迈尔斯堪称灾难的调情方式——迈尔斯称其为调情,在旁观者看来,更像是在千方百计地激怒对方。

    从任何方面来看,他们都是奇怪的一对。迈尔斯对待索耶尔的态度很难被看作情人,有些时候他将后者视为偶像崇拜吹捧,另外一些时候,他表现得像是最恶劣的家长,故意逗哭孩子,然后用加倍的宠溺惯坏他。

    索耶尔当然不是孩子,然而迈尔斯这套喜怒无常的情感陷阱似乎对他有效,他对黑发青年的容忍和占有欲rou眼可见。阿索卡几乎对此深表同情。

    在某个时间,迈尔斯和索耶尔一同离开厨房,之后再也没回来,但偶尔传来的金属敲击声和笑声说明他们就在附近。阿索卡在郁闷中继续处理那些辣椒,他无法控制流泪,唯有小心屏住呼吸,避免摄入更多辣椒素。

    身后出现脚步声时,阿索卡以为是迈尔斯终于返回,但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腰上,“哦,你来了。”

    男孩扭头看向贾克斯,同时抬起手背准备擦脸,后者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将厨刀取下,然后小心地用拇指轻擦阿索卡湿润的眼眶和面颊。那些皮肤很快变成粉红色。

    阿索卡眯起眼睛,发现贾克斯身上穿的是他昨晚临时借用的那件衬衫,它在自己身上相当宽松,但在贾克斯的肌rou线条上紧绷。阿索卡同时闻到木香和汗味。

    与此同时,贾克斯正不悦地拉扯着男孩身上的裙子,喉咙里发出指责的咕噜声,眼神里满是质问。阿索卡快速眨了眨眼睛,先发制人地将手指戳在贾克斯胸膛上:“都是你的错!”

    贾克斯眼中闪过错愕,紧接着见男孩板着脸地道:“你把我单独留在别人家,没有任何解释和交代,我醒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把我转手给索耶尔了!”

    停留在阿索卡腰侧的两只手瞬间握紧,贾克斯的面具将他所有可以被看作辩解的声音闷在后面,而男孩的手指还在用力戳他,责怪他:“你本可以给我留下一件衣服,而不是把我绑起来,让我赤身裸体地被困在陌生的地方。”

    贾克斯弯腰,将面具压在阿索卡的发顶,像只生病的小狗一样呜咽。当时他专注于不要扰醒沉睡中的男孩,并没有想太多,至于捆绑……贾克斯会在稍后承认绳索中的阿索卡看起来很合适。

    被闷死在拥抱中的前景并不有趣,阿索卡用双手推开贾克斯,想了想,又指出后者的另一点过失:“你昨晚咬了我,那很痛,而且有感染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让他被迈尔斯嘲笑。

    贾克斯闷哼一声,手指在阿索卡肩膀上徘徊,隔着织物轻碰伤痕的位置,又迅速移开。清晨时分,他检查过那里的咬伤,它不再渗血,红肿并结痂,可以预见的是,即便完全恢复,男孩肩膀上仍然会留下一个清晰的伤疤。

    破坏了阿索卡完美无瑕的皮肤,贾克斯不无歉疚,但制造出专属标记的兴奋依然在他胸腔里膨胀。

    阿索卡敏感地察觉到从男人身上散发的骄傲情绪,让他同时感到危险和自怜,不假思索地,他握住贾克斯的右手,张嘴咬住掌侧。

    这原本是一个冲动的动作,但当贾克斯没有立即抽回手,而是低头专注地盯着他看,阿索卡的心脏开始狂跳。犹豫转瞬即逝,直到在舌尖尝到咸味和铁锈味,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用力,以及他确实有两颗尖利的虎牙。

    贾克斯仿佛没有痛觉,血线顺着阿索卡唇角溢出的时候,他将另一只手伸进男孩的栗色头发,抚摸并托住阿索卡的后脑勺。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绿眼睛,陆续从男孩眼中读出疑惑、兴奋和畏惧。

    直到阿索卡进入不知所措的状态,贾克斯才捏住他的下巴,从男孩嘴里取出自己的手,两排整齐的牙印刻在他手掌侧面,乍一看鲜血淋漓,但贾克斯对男孩嘴唇上沾染的血迹更感兴趣。

    他在面具下舔着嘴唇,慢慢用食指抹掉阿索卡下唇处唾液和血的混合物后,忽然抬起面具下端,将手指塞进口中。

    阿索卡恍然回神,呼吸急促,猛地揪住他的衬衫前襟:“停下——这太奇怪了!”他嘴里还能尝到贾克斯皮肤和血液的味道,感觉很好,或许这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

    贾克斯顺从地放下面具,流血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则重新回到阿索卡的下巴。他抬起男孩困惑而涨红的脸,视线从湿润的嘴唇移到焦灼的绿眼睛,然后倾身弯腰。

    在迈尔斯的口哨声响起之前,贾克斯就快速后退了,就像他刚刚在男孩鼻子上咬了一口,而不是隔着面具与他生硬地轻碰。

    阿索卡低头捂着脸,通过手掌体验到自己面红耳赤。当然,他手指上还残留辣椒素,所以那种刺痛和火辣的感觉其实很复杂。

    迈尔斯无视了贾克斯正在流血的书,他笑嘻嘻地朝绿眼男孩道,“看来某人的感冒已经痊愈了。”

    或许。但迈尔斯提供的肯定不是什么常规疗法,阿索卡还是更喜欢热蒸汽、软毛巾和扑热息痛,而不是对着辣椒酱痛哭流涕。

    剩下的罐装和密封工作由迈尔斯完成。阿索卡站在旁边观摩学习,他们不约而同地排挤了贾克斯。

    贾克斯看起来并不在乎,他坐在厨房外的一把椅子上,与回到室内的索耶尔面面相觑。两个“丈夫”相对沉默,气氛出奇诡异,又莫名和谐。

    阿索卡低声询问:“迈尔斯,索耶尔……他也不说话吗?”

    “肯尼就好。不,奈欧没有缄默症,他只是不愿意开口。”

    迈尔斯——肯尼快速看了他男朋友一眼,假笑着道,“我偏爱沉默寡言的男人。”

    阿索卡短暂地评估了一下,他不会将贾克斯划分在沉默寡言的阵营,他只是不说话,但总有声音、眼神和肢体语言的回应。就像现在,贾克斯的视线频频投过来,催促着阿索卡的回应。

    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阿索卡低声道:“我偏爱红头发,长腿……”在肯尼发出感慨之前,他紧接着道,“还有丰满的胸部。”

    他强调“胸部”的语气逗乐了肯尼,他大笑着看向厨房外的两个男人,眯眼观察了两秒,扭头朝阿索卡道:“我不知道贾克斯的头发是什么颜色——但他确实有惊人的胸部轮廓。”

    阿索卡懊恼地咆哮。

    离开迈尔斯—索耶尔家时,他们带走了一罐自制辣酱。阿索卡惊讶地发现,贾克斯居然为邻居带来一罐鸡汤作为随手礼,而肯尼在清洗干净那只陶罐后,顺手装满辣酱作为回礼——就像他们只是普通邻里一样。

    他们步行返回木屋。肯尼说过两家住处很近,但其实比阿索卡想象中更远,需要穿过地势复杂的密林,并翻过一段低缓的山丘。贾克斯没有沿途标记的打算,所以阿索卡猜他无法单独拜访肯尼,否则会像那个伊朗孩子一样迷失在寻找朋友之家的途中。

    他们都离群索居。

    肯尼的反叛或许是迈尔斯夫夫无法融入社区的原因,但贾克斯是一直孤立在塞勒特岛的边缘吗?他是如何在监狱岛上建立声望并掌握权利的?

    好奇像雪球一样在阿索卡心中越滚越大,但他没有询问,而是随意地向贾克斯建议:“我们也应该开始储备过冬物资了。”

    贾克斯捏了捏他的手心,表示同意,更多地是赞赏男孩在语句中使用“我们”。

    —

    回到木屋后,阿索卡明白了贾克斯在天亮前将他送走的原因。昨夜的暴雨不仅淹没了前院,而且摧毁了部分屋顶,阿索卡站在客厅里,看见地板兀自潮湿积水,沙发等家具也被挪开,天花板明显经过休整。

    他瞥了一眼贾克斯,“我本可以留下帮忙的。”

    贾克斯比划了几个手势。阿索卡所掌握的语言里应该不包括(不规范的)手语,但贾克斯将手掌贴向前额的意义很明显:当时他在生病,没有用处。

    “好吧,至少我还可以打扫卫生。”

    贾克斯不需要他的男孩打扫卫生,他在阿索卡弯腰之前就将后者抱起。他们的卧室相对而言没有受到暴雨侵袭,阿索卡很快被放置在床上——他注意到床单已经更换过——贾克斯在一分钟内脱掉了他身上的裙子,粗鲁地扔在地上。

    “嘿,我应该把它洗干净,还给迈尔斯……”

    贾克斯哼了一声,抓起床边的纸袋,塞进阿索卡怀里。

    通过柔软的触感,阿索卡已经猜测到纸袋里是什么,但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什么……”

    他抓住男人的手腕,惊讶地注视着本应该仍在渗血的伤痕。贾克斯的手背上还留有斑驳血迹,但那些牙印……一个小时前留下的深刻牙印,此时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创伤。

    就像是有人加速了愈合过程。阿索卡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即使经过敷药,它依然强烈刺痛。

    “这不公平……”

    阿索卡瞪着那只手。

    贾克斯歪了歪头,努力理解男孩的委屈情绪。然后他站起来,解开衬衫纽扣,让上半身赤裸,再跪到阿索卡旁边,将男孩的手指拉到自己肩膀上。

    不是很难理解的暗示,阿索卡不自觉地磨了磨牙。他盯着男人宽厚的肩膀看了一会儿,视线下移到肌rou紧实的胸膛,忽然想起肯尼的调侃,耳朵开始发红。

    散布在这具身躯上的各种伤疤有助于分散注意力。阿索卡伸手碰了碰贾克斯腰侧的一片挛缩性伤疤,它面积不大,但很陈旧,应该是来自童年时代的意外烧伤。

    让阿索卡更加在意的是附近的几个贯穿伤,它们肯定是弹孔,所以贾克斯在某个时间被多次射伤,子弹穿过他的皮肤和脏器,但依然存活下来?

    除此之外,阿索卡还在他锁骨下方找到一处砍伤,而腹部的交错疤痕应该源自利器反复穿刺。阿索卡越检查越心惊: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以及,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贾克斯放任那些柔软的手指在皮肤上滑动,感觉就像有温度的羽毛。但男孩已经光着身子在冷空气里坐了太久,贾克斯握住他的手指,从纸袋里翻出一件灰蓝色的毛衣,套在阿索卡头上。

    被蒙头盖住的阿索卡打了个喷嚏,随后将毛衣拉下来,盖住发凉的大腿。针织裙柔软舒适,而且厚薄适宜,阿索卡感激地握了握贾克斯的手,然后往前靠了靠,将嘴唇贴在后者等待已久的肩膀上。

    将牙齿压在皮肤上的时候,阿索卡有了更好的主意,他转而用确保大量毛细血管破裂的方式吮吸。贾克斯吃惊地搂住男孩的腰,相比微不足道的刺痛,温软嘴唇在他皮肤上移动的感觉更加强烈。

    这是亲吻。他激动地抱紧阿索卡,快乐地低吼着,当他们一起滚到枕头上时,接触被打断了。

    阿索卡看着那枚深红的印记,几乎正在渗血。他擦了擦嘴,看向呜咽不止的贾克斯:“你喜欢这个?”

    皮革面具下的棕眼睛恳求地看着他,贾克斯点头。阿索卡笑了笑,再次趴在他身上,慢慢地吸出一个新痕迹。

    —

    暴雨后的整整两天,贾克斯都没有出门。他只花了一小半时间休整房屋,其它时候都在确保阿索卡呆在卧室,似乎是出于某种执念,他认为生病的人必须在床上休息,即使阿索卡再三保证已经退烧。而且所谓“养病”越来越像是借口,阿索卡怀疑贾克斯只是在制造理由,方便他们毫无节制地互相摸索。

    除了暴雨之夜的危险试探,贾克斯没再试图将手指或其它东西塞进阿索卡的身体,他们又回到了互相手yin的阶段。

    但贾克斯对男孩的嘴产生了新兴趣,即使无法保存太久,他还是喜欢让阿索卡在身上制造吻痕。而最让他激动的,则是看着男孩将柔软的嘴唇紧贴在肌rou纹理上,从胸膛一路轻吻到腰腹,光是看见红润的舌尖在腹肌上轻舔,贾克斯就几乎在面具下缺氧窒息。

    阿索卡很容易被这种兴奋感染。他能够从缠在头发里的手指读到催促和暗示,也想知道,如果接下来环绕住贾克斯yinjing的不是手指,而是他的嘴……会发生什么?无论如何,羞怯不是存在的障碍,他只是……等待时机。

    第三天早上,贾克斯端着餐盘走进卧室的时候,看见他的男孩已经穿好衣服,跪坐在床上,双臂交叠在胸前。

    “你不能永远把我困在床上。”

    事实上,如果贾克斯愿意,他可以。但阿索卡蛮横地宣布,“我需要活动腿脚。”

    好吧。贾克斯放下餐盘,坐到男孩身边,抓起床头柜上的铅笔和纸条,简单地写道:帮我,鸡。

    “鸡?什么意思?”

    贾克斯朝窗外放晴的天空指了指,再朝前院方向比划。阿索卡很快明白过来,日前的大雨可能摧毁了院子里的鸡舍,贾克斯打算重建一个。

    “好的,我会帮忙。”

    阿索卡乐观地道。他很清楚贾克斯独自完成这项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但把它变成合作会更愉快也更有意义。

    贾克斯一共养了七只鸡,都是母鸡。阿索卡对养殖几乎一无所知,但也询问过为什么不引进一只公鸡丰富她们的生活,也许还能收获一些毛绒绒的小鸡。然而贾克斯对扩大养殖规模并不感兴趣,只要餐桌上还有足够的鸡蛋和鸡rou。

    阿索卡也没有执着于此,毕竟他是负责喂食和打扫笼舍的人。这群温顺无害的彩羽女士不仅是食物,还有点像宠物,阿索卡甚至为她们起了名字。

    贾克斯已经平整了土地,旧鸡舍的残骸被拆除成建材,几只母鸡被关在临时鸡笼里。阿索卡点了点她们的名字:“爱丽儿、贝儿、茉莉、白雪、辛迪……辛迪?辛迪去哪儿了?”

    他扭头看向贾克斯,却见后者迷茫地耸耸肩。阿索卡后知后觉地想起迈尔斯家餐桌上的那罐鸡汤,好吧,他们可能在三天前分吃了灰姑娘。听起来有点残忍。

    同情地看着鸡笼里剩下的公主们,阿索卡选择接受她们不仅很好看,而且很好吃的事实。

    简短交流后,他们分配了工作。当贾克斯负责设置环绕鸡舍的铁丝网,阿索卡会敲打一些木板,因为建材实际上已经准备好,任务似乎并不复杂。

    然而尽管天气凉爽,阿索卡的额前还是逐渐擒出汗珠,它们间或滴落在他手臂上,或者手底的木板上。他一个接一个地敲打铁钉,期间失误了几次,不禁小声咒骂,每逢此时,贾克斯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安慰地拍拍他的背,纠正或指导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虽然氛围是辛勤劳动和大汗淋漓,阿索卡还是注意到,当他弯腰附身为鸡舍坡顶钉上木板时,贾克斯的视线粘着在他屁股上。裤子中间的凸起很明显,还有他看见男孩挥舞锤子时的轻微呻吟。

    但是工作最终顺利完成了,谢天谢地,阿索卡已经筋疲力尽。贾克斯也结束了铁丝网的布置,接过锤子,完成最后一点加固程序。

    他们的成果并不完美。钉子有点不平整,木板之间的嵌合也不严密,但它毕竟是个完整的鸡舍模样,阿索卡觉得很感动,这是他用自己的双手建造的东西。

    “把母鸡们放出来吧,贾克斯。”

    贾克斯点点头,很快将鸡笼提过来。一阵嘈杂的咯咯声后,母鸡们进入,立即开始环顾新环境。爱丽儿啄着泥土寻找草籽,贝儿开始探索鸡舍,白雪则满足于坐在原地……

    阿索卡耸了耸肩,觉得她们都有自己的个性,非常可爱。贾克斯不知何时离开了,回来时,捧着一杯放凉的茶水,阿索卡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干舌燥,感激地接过。

    仰脖喝掉大半杯茶,阿索卡将杯子还给贾克斯,继续开心地看着母鸡们各自活动,但最终,她们都进入了鸡舍。阿索卡连忙弯腰细看,完美,草堆厚薄适宜,房舍高低得当,她们会住得很舒服。

    一种自豪感在阿索卡内心涌现,同时另一种感觉也在他身后增强。两只手环在男孩腰上,他试图直起身子,但当贾克斯的重量压下来,这并不轻松。

    不过大个子的手臂是强有力的支撑,阿索卡附身抓住栅栏,感觉到贾克斯的勃起隔着织物抵在他屁股上,有节奏地顶送,让他比想象中更加兴奋。

    还有害怕,“别……别疯了,我们在外面!”

    贾克斯依然紧紧地抓住男孩,让他保持在原地。他们都知道,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有人穿过贾克斯布置在木屋周边的各种陷阱,而不发出任何动静。

    但阿索卡还是满脸涨红,现在是中午,现在是户外,现在……现在贾克斯的一只手从他身上移开,然后拉开他的裤子拉链。阿索卡看见他的裤子落在脚踝,紧接着下身微凉,贾克斯将他的裙子推到腰部,内裤拉到大腿上。

    羞耻在血液中沸腾,阿索卡握紧栅栏的手指关节发白。贾克斯在他身后喘着气,很快就将yinjing抵在男孩身上,握住它轻拍柔软的臀丘,然后滑入股缝之间,舒服地摩擦。

    “贾克斯!等等,等等!”

    男孩的声音足够响亮,贾克斯慢慢停下动作,依然抱着他的腰。

    阿索卡在调整呼吸的同时快速运转大脑,他需要掌握分寸……

    “摘掉面具。”

    贾克斯若有若无的磨蹭完全止住,他低头看着男孩明亮的绿眼睛,它非常坚定,就像阿索卡的语气:“摘掉你的面具,然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贾克斯的表情完全被皮革面具遮挡,但棕眼睛里逐渐冷却的欲望是很明显的。阿索卡的身体因僵硬而挺直,不确定和畏惧则在体内增长。

    贾克斯抬起一只手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但发现男人只是将他的脸往前推,让他目视前方。阿索卡微微颤抖着,一只手向后伸,抓住贾克斯的衬衫。

    喃喃自语般的咕噜声从后方传来,似乎没有威胁性。阿索卡紧张地等待着,四周忽然变得异常安静,空气仿佛在他们身周凝固了。

    轻微的扣搭声响后,阿索卡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只古怪的面具,它基本由兽皮拼凑而成,皮料色泽不一,但都因陈旧而发黑。阿索卡下意识地接过它,没有回头。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出现在他喉咙上,轻轻握住男孩的脖颈,确保他不会突然回头。阿索卡屏息等待着,直到另一个人的嘴唇落在他脖子上,细细的喘息声立即泄露出来。

    贾克斯立即撤退,但男孩的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衬衫前襟,并继续用力。所以他只是徘徊了几秒,就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亲吻男孩的脖颈和下巴,用舌尖舔,用牙齿轻咬。

    阿索卡没有辜负信任,他完全没有偷看,只是微微侧头,将更多的敏感皮肤暴露给贾克斯。他在湿软唇舌的探索间捕捉到些许尖锐的刺痛,多半是来自贾克斯那几颗造成覆合障碍的尖牙,但那没关系,只是增添更多的快感。

    唯一的问题是贾克斯尝试了好几次,才在男孩脖子上吸出鲜明的吻痕。当它完成的时候,阿索卡伸手摸了摸,感觉又热又痛。

    “贾克斯,你相信我吗?”

    贾克斯将脑袋搁在男孩肩膀上,用力地蹭了蹭。阿索卡反手摸了摸他短而硬的头发,用余光分辨出那是一种深沉的赤褐色,“现在我要转过身来……但是我会闭上眼睛。”

    贾克斯犹豫了几秒钟,才松开环住男孩身体的手臂,看着他慢慢转身,眼睛依然是紧闭的。贾克斯紧张地盯着他,想知道阿索卡有什么计划。

    阿索卡手中紧握着那个面具,心情同样紧张。他用空闲的手摸索到贾克斯的手,将它握住,然后慢慢放低身体,跪在地面上。

    他看不见,眼前只有黑暗,和阳光穿透眼皮带来的红晕。但记忆已经足够了,阿索卡知道自己面前有一根完全勃起的jiba,粗壮,跳动,布满血管,把它塞进嘴里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不过手中粗硬的皮革触感带给阿索卡另外的感受,贾克斯信任他不会随时睁开眼睛,这简直是孩子气的天真。虽然阿索卡并未打算违背约定。

    他终于伸出手,握住那根坚硬的东西,比印象中更烫,也比印象中更重,有强烈的男性麝香气味,并不令人反感。阿索卡呼出一口气,将嘴唇凑上去。

    可笑的是,有一瞬间,他试图回忆自己是否有过koujiao经历,以了解应该怎样做。但事情一旦开始就变得容易了,阿索卡开始亲吻它,从尖端到底部,再往复,同时在手掌间滚动沉重的球囊,但他用舌尖探测到搏动的静脉时,头顶沉重的喘息声变成前进的动力。

    比较困难的部分是用嘴唇含住整个尖端,舌头不可避免地扫过裂隙,阿索卡尝到咸涩的前液味。然而这似乎触动了贾克斯按钮,他发出嘶嘶的吸气声,抓住男孩的头发并向前挺腰。

    阿索卡扶住男人的大腿,那里的肌rou紧绷。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贾克斯的yinjing在舌头上急切地滑动,甚至在牙齿上磕碰。

    定了定神,阿索卡拉了拉贾克斯的手指,然后决定重新掌控节奏。他鼓起脸颊,一寸接一寸吞咽,惊人的腰围对他的下颌是一种考验,但他还是可以接受更多、更多……直到贾克斯的yinjing越过悬雍垂,扎入食道。

    男孩的喉咙鼓起,满脸通红,泪水从紧闭的眼睑溢出。与此同时,贾克斯也在激动中涨红了脸,他想象过很多次,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jiba消失在一张美丽的嘴里,超出他的反应机制,潮湿火热的天堂已经令他休克了。

    阿索卡排空脸颊,然后上来喘气,再重复之前的事情,直到找到某个节奏。他的脑袋在贾克斯胯间摆动,男人则抓住他的头发,来回晃动臀部,越来越浓郁的气味逐渐淹没他的感官。

    他没来得及撤退。当然,他能感觉到贾克斯的睾丸在他手上收缩,yinjing在他舌头上跳动,但阿索卡没有意识到那是信号,直到第一股jingye射到他的上颚,他才有意后退,但此时贾克斯已经按住他的脑袋,将他固定在原地。阿索卡能感觉到jingye顺着喉咙往下流……

    他向后跌坐在土地上,捂着喉咙咳嗽,面具从手指间滚落。他睁开眼睛,但泪水模糊视线,他什么都没看到,只知道贾克斯捡起了面具,然后穿好裤子,蹲在他面前。

    当男孩终于停止干呕,贾克斯才伸出一只手,将他扶起来。

    阿索卡捂着喉咙,感觉有点痛,舌头扫过齿列的时候,他想起之前失误的刮擦,于是抿了抿唇,“抱歉,我猜这不是最好的koujiao体验。”

    贾克斯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没有任何回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