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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埋骨场不会言说

    塞勒特岛(9)

    阿索卡不确定他做错了什么,但修整鸡舍的那天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让贾克斯开始回避他就像担心被感染瘟疫。

    好吧,其实没那么夸张。他们依然住在一间缺乏隐私的木屋里,从不在同一张餐桌旁吃饭,但必须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取消了一些时常发生在床上的活动。阿索卡本应对此感到松一口气——事实上,他有。可是,无论如何粉饰,真相是他目前安全稳定的生活都仰仗于贾克斯对他有某种需求,当这种需求消失,阿索卡难免生出危机感。

    不是说贾克斯忽然对他失去兴趣,绝不是这样。阿索卡仍然能捕捉到那些落在他背上的炽热视线,而当他假装随意地回头,贾克斯拙劣的演技不足以让他若无其事地路过。因此阿索卡知道他对贾克斯还有吸引力,而不是自负的幻想。

    也许是那次失败的koujiao给贾克斯留下阴影。阿索卡不情愿地回忆整个过程,很难记起他的牙齿是否造成了一些伤害,毕竟受伤更严重的是他的下巴和喉咙,以及精神。最深刻的记忆是他险些呛死在贾克斯的jiba上。

    然而他们无法讨论。贾克斯的缄默甚至不是首要问题,阿索卡绝不会就此开启话题,那将把他推到受冷落的家庭主妇位置。如果贾克斯认为他们可以和平相处,而不需要性行为作为粘合剂,阿索卡完全能够接受,他不会发起挑衅,他会是个温顺安静的室友……他只是更加难以入睡,更加频繁地梦见面目模糊的金发女人。

    阿索卡知道她来自被遗忘的过去,而且对他非常重要。他从未看清梦境中的环境,或听清金发女人在谈论什么,当阿索卡在幻影般的香水味中醒来时,心情很低落。他有一种趴在女人膝盖上痛哭的冲动,他需要一只手放在背上或按在头顶,告诉他一切都好,或者是亲吻,或者是拥抱。

    阿索卡非常清楚梦中的女人不是他的恋人,但他能够从对方身上得到这些亲昵。可现状是他只能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听见贾克斯在他身后手yin,当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时,皮肤摩擦和压抑喘息的声音都在空气中放大了。

    贾克斯不得不注意到男孩忽然间的身体僵硬,他始终在盯着被子里轮廓看,视线几乎穿透棉被,在阿索卡脊椎上烧穿一个洞。那热度很快蔓延到阿索卡全身,他不敢动弹,假装自己是木偶娃娃,除了擂鼓般的心跳声无法控制。

    当贾克斯突然将手臂压在他后腰处时,阿索卡以为他的心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但实际上他只是吃惊地低呼一声。那只手很快就消失了,虽然阿索卡依然能感受到它的温度和力量,并通过身后床垫的起伏和喘息节奏的变化判断出,贾克斯正在对着他的背影射精。

    异常低沉的一声闷哼后,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即使贾克斯仍在粗重地喘气,阿索卡什么都听不见了,充血导致的耳鸣为他屏蔽了心跳之外的声音,他咬紧下唇,将一只手紧紧夹在大腿之间,避免碰到勃起的yinjing。

    几分钟后,贾克斯离开了床铺。当他从浴室返回时,原本蜷缩侧躺的男孩已经改变姿势,他舒展了身体,平静地盯着黑沉沉的天花板,直到贾克斯足够靠近,看见绿眼睛里闪烁的水光。

    阿索卡瞥了一眼,凭借微弱的凌晨光线,他能看见贾克斯腹肌上水珠滚落的痕迹,还有后者紧握在身体两侧的拳头。视线向上移,对上棕眼睛里的紧张和恐惧时,阿索卡不禁疑惑,然后抬手摸了摸眼眶,擦掉脸上的湿痕,同时注意到贾克斯的手指弹动。

    “这不是因为你。”

    男孩的声音带着些哽咽的沙哑,他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并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梦见了我mama。”

    贾克斯在面具下皱眉,“mama”对他来说是个生疏的代词。塞勒特岛没有真正的女人,囚犯们不会在这里繁衍后代;但在贾克斯的早年记忆里,储存了一些成年女性的影像,它们也已经磨损了,除了身材更加丰满,与穿裙子的男人们没有太大差别。

    因此,当阿索卡用怀念的语气提到他的mama,贾克斯脑海中浮现的依然是男孩穿着裙子的形象,只是更胖一点,胸部突兀地隆起。那几乎让他打了个冷颤。

    阿索卡对贾克斯的浮想联翩一无所知,他的精神还有点亢奋,但身体已经很累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后,他又瞥了一眼僵立在床边的贾克斯,稍微往旁边挪了挪,示意自己没有独占床铺的想法。

    贾克斯像真正的僵尸那样倒在枕头上,但当柔软的棉被盖到他身上,紧绷的肌rou瞬间松弛了。两具身体之间还隔着一拳的距离,不足以阻挡体温的传递,贾克斯稍微侧身,床垫下凹的同时消弭了最后一丝空隙。

    就像两片拼图嵌合在一起。阿索卡又打了个呵欠,眼睛半睁半闭,“你在岛外还有家人吗?我是说……真正重要的那种。”

    掐在腰侧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阿索卡被圈进一个更紧的拥抱里,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很快被体温、气味和睡意淹没了。

    —

    直到想起金发女人的身份,阿索卡才开始真正考虑他理论上存在的家人。不是思念,模糊的概念还不足以勾起他的思念情绪,更多的是担忧和好奇。

    阿索卡一直认为他是被诬陷或绑架了,若果真如此,他的家人们肯定焦虑万分。他们会报警吗?警方会根据线索追查到塞勒特岛吗?

    但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的流放是罪有应得。那么他是被家人们放弃了,还是说……会有人为他哭泣吗?

    当阿索卡无精打采地出现在洗衣池旁时,惊讶地发现简和肯尼凑在一起说话。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加入他们。

    当然,此时洗衣池旁没有其他人,否则简不会靠近肯尼。即使有阿索卡夹在他们中间当润滑剂,肯尼还是有本事将性格温和的简气得火冒三丈。

    他们正在争论的话题在阿索卡看来很荒谬。简被送到塞勒特岛来的原因是金融犯罪——这罪名通常适合更常规的监狱,但被他贪污洗空的账户属于某个黑帮巨鳄。

    根据简的说法,直到落网之前,他还有六百万赃款没被发现。如果他有离开监狱的一天,这笔钱足够他重新开始生活,并找回改名换姓的女儿。是的,他甚至有一个女儿。

    但肯尼毫不留情地指出:“等到你能够离开这里——我只是假设,而且无需多说,这个可能性相当小——那六百万多半已经贬值到只能在双花市买一间小公寓。即使你女儿愿意接受你的忏悔,她需要的也不是迟来的生日礼物或教育基金,而是一栋足够容纳她和她全家生活的大房子。”

    他挑起眉毛,尖刻地道:“我的建议是你不如用那笔钱为自己挑一家服务良好的养老院,然后给她写一封信,声称自己因车祸事故失忆多年。”

    简咬着牙齿朝肯尼挥拳,却被早有准备的后者轻松躲过。在他拎起水桶朝肯尼砸去之前,阿索卡及时出现,抱住了他的胳膊。

    肯尼依然被泼了一身脏水,他为此大呼小叫,阿索卡认为这多少算是罪有应得,于是没有理他,而是将掉落的衣物捡起来,并用自己将另外两人隔开。

    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朝阿索卡笑了笑,似乎有点难堪。可能是因为年龄差距,他一直很照顾阿索卡,有点充当前辈的责任感。肯尼对此的评价是:约翰太过思念他的亲生女儿,以至于将阿索卡看作养女。

    约翰是简真正的名字。如果阿索卡也能轻易提起水桶,这不会是肯尼第一次被冷水浇头。

    恰好阿索卡带来了日前借穿的那套衣服。在肯尼脱掉湿裙子的时候,简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温和地朝阿索卡道:“天气越来越冷,以后我应该不会来这里洗衣服了。你也可以试着说服贾克斯。”

    “我会的。”

    虽然阿索卡很珍惜这些社交时间,但随着气温下降,将手指伸进冷水里是一件越来越痛苦的事情。

    简又关心地询问了几句关于过冬储备的问题,然后说起:“戴尔让我圣诞节之前都留在家里缝制棉被,如果贾克斯允许的话,你可以来陪我说话。”

    他显然看出了阿索卡缺乏交流对象。男孩很安慰,同时对简话中的内容很感兴趣:“你会缝被子?”

    他们卧室里的棉被虽然厚实,但已经很旧了,阿索卡经常感觉它又硬又沉,更适合充当床垫。

    “那很难吗?”

    简看了他一眼,如实道:“不算很难……如果你能准备好棉花和布料,我可以帮你——”

    “不必。”

    阿索卡连忙摇头拒绝,“你只要教我怎么做就好。”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对缝纫没什么天赋,但贾克斯的要求并不高。”至少对那些歪歪扭扭的扣子没什么意见。

    简没有坚持代劳,他认为练习缝纫对阿索卡有好处。但一旁换好了衣服的肯尼忽然插话道:“再捎带上我,怎么样?”

    不止是简,阿索卡也吃了一惊。

    “你疯了吗?戴尔甚至不会让你靠近我们的房子!”

    “奈欧也不是热情好客的类型。”肯尼非常自然地道,“但教学地点不一定要在你丈夫的地盘,依我看贾克斯的房子就是很好的中立国。”

    简惊愕地瞪了他一会儿,没断然回绝,但也没有应承,而是急匆匆地提着水桶离开了。

    阿索卡继续盯着黑发青年,“贾克斯看起来很热情好客吗?”

    “重点是中立。”

    肯尼耸了耸肩,随后伸手将男孩紧皱的眉头揉散:“所以……你遇上什么困扰了吗?”

    念及方才简的遭遇,阿索卡暂时不想与肯尼讨论家人。他将一件贾克斯的衬衫浸在水中,斟酌着道:“你和索耶尔……你们吵过架吗?”

    黑眼睛快速眨了眨,肯尼兴致勃勃地靠过来,双臂撑在水池边缘:“你们吵架了?”

    “不——当然不。”

    阿索卡往旁边挪了挪,“理论上,我们不可能吵架。”

    “奈欧也从来没提高过音量。”

    肯尼咧嘴一笑,“但我能感受到他什么时候不愉快。”

    阿索卡斜了他一眼,“然后你该怎么做?”

    “噢,很简单,提供一些他非常喜欢,但平时得不到的东西。”

    肯尼面不改色地道,“比如用刀片刮掉所有体毛,穿一套蕾丝样式的女士睡衣……或者在床上喊他爹地,我通常不会这样做,毕竟我们各自谋杀了自己的生物学父亲。”

    阿索卡瞠目结舌,半天,才重新摆正舌头:“非要一切都涉及性活动吗?”

    肯尼怜悯地看着他:“你肯定是忘记了那位作家。他是怎么说的?这世上一切都关于性……”

    “除了性本身,它是关于权力。”

    肯尼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还有后半句。”

    阿索卡置若罔闻。他忽然反应过来,在塞勒特岛上,这句格言已经被演绎到极致——尤其是后半句。

    —

    肯尼的建议一如既往地没有参考价值。阿索卡躺在浴缸里,手里捏着一枚刀片,它通常摆在毛巾架上,贾克斯可能在用它刮胡子,虽然刀刃已经很钝了。

    阿索卡将拇指轻轻按在刀片上,不禁想起粗硬胡茬刮在皮肤上的感觉,于是连忙将它放下。无论如何,阿索卡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腿,他并非体毛旺盛的类型,根本没有刮除的必要。

    蕾丝内衣和角色扮演的选项从一开始就被排除了。阿索卡从热水中坐起来,暗自诅咒肯尼,同时不得不承认,至少他说对了一句话:所有事情都关于性。

    贾克斯的情绪波动无疑也涵盖在内。。

    阿索卡出神地看着浴缸附近摆放的一小罐绿色膏状物。他不清楚它的成分,但一直在将它作为沐浴露和洗发膏使用,从质感和气味不难判断,这是相当纯天然的产品。

    快速朝门口看了一眼,阿索卡将食指伸进陶罐中,挖出半凝固的膏脂。深吸一口气,男孩的脸很快开始发烫,他不得不自言自语:“这是必经之路……”

    而且由自己来探索尝试,肯定胜过信赖其他人的自控力。但这件事比阿索卡想象中更加困难,他跪在浴缸旁,涨红着脸换了好几个姿势,才顺利插入一根手指。

    即使有膏脂的润滑,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是非常干涩,阿索卡相信他指尖附近紧张而颤抖的肌rou对此没有帮助。理智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进行的,阿索卡犹豫了几秒,然后将撑在浴缸上的那只手转移到yinjing上,来回抚摸,他已经有几天不曾释放,因此唤起并不困难。

    另一只手蘸取了更多的绿色膏状物,在皱褶的洞口周围按摩。阿索卡能感受到身体在因畏惧而颤抖,但还是坚持集中注意力,将食指轻轻往身体里面推,感觉很紧,而且有刺痛感。

    他忽然想起这种感觉并非那么陌生。在他高烧中失去理智的那个夜晚,贾克斯曾经对他这样做过,而且使用了不止一根手指……这个想法让阿索卡几乎忘记了手yin,他必须稳住自己,摆脱贾克斯的jiba接近屁股的任何幻想。

    那很愚蠢。阿索卡严厉地谴责自己,继续缓慢、有节奏地抚摸yinjing,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臀部,放空大脑并将一根手指推进去。

    指甲穿过紧绷的肌rou环,感觉还是很奇怪,阿索卡闭上眼睛,不愿多想,继续将指节滑入。放松的姿势让入侵更加顺利,当他湿漉漉的中指再次感受到阻力时,已经进去了一半。

    这还是让阿索卡感到沮丧,他没想到肛门自慰会这么困难。毕竟世界上有那么多男同性恋者——以及许多好奇的直男乐此不疲,而他几乎无法开始。

    如果贾克斯想要的就是他的屁股怎么办?此时此刻,阿索卡很难继续忽视这个问题。当他第一次帮贾克斯手yin时,乐观地猜测那就是他需要提供的一切,但很快他们就开始互相摩擦jiba,阿索卡几乎是主动提出为贾克斯koujiao……

    “好吧,他妈的。”

    阿索卡喘着气,将双腿分得更开,把手指从直肠中抽出来,潮湿的吸吮声让他打了个冷战。他更快地抚摸yinjing,希望快感足够分散注意力,然后挖出更多纯天然膏脂,这一次他润滑了两根手指,带着坚定和愤怒往身体里面钻——这理论上是可以承受的,贾克斯的手指比他粗得多。

    似乎足够湿软了,阿索卡简直不敢相信,虽然除了指尖部分,还是很难进去,但他很受鼓舞。

    “就是这样……”

    刚刚沐浴过的身体再次被薄汗覆盖,阿索卡极慢地将两根手指滑入体内,当它们都被紧紧裹住时,他的眼睛紧闭,但嘴巴张大了。他没有感到疼痛,而是很饱,很奇怪……他妈的太奇怪了,而且很好。

    阿索卡轻轻扭动手指。他知道在某个地方有前列腺,那是肛交的意义所在,他弯曲指节希望找到它。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找到这个东西——如果它真的存在?

    他知道答案,但唇间溢出的呻吟让他无法回答。没有预期中的痛苦,事实上,只是感觉很充实,而且身体被探索得如此之深,让他在眼皮下看见星星。虽然理智上他清楚两根手指与一根怪物jiba的差距巨大。再增加一根无名指的想法一闪而过,但阿索卡很快打消念头,他不想因冒进而伤害自己。

    简单的抽送似乎有点效果,rou壁在手指周围的收缩很亲密,阿索卡麻木地想象那是一根真正的yinjing在插入身体。一段时间后,他开始丧失感觉,于是停下来弯曲指节,他的洞似乎有所松动,让他敢于探索更深,并小心扩张,灼热的刺痛感从他的屁股一直蔓延到睾丸和yinjing,就像是需要小便,但并不是真的。

    阿索卡不再抚摸自己,他重新扶住浴缸,调整姿势,琢磨着手指弯曲和旋转带来的新感觉,专注于能向生殖器传送最多电流的区域,然后……Bingo。

    他确实看见了星星,虽然只是片刻,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那一瞬间的快感刷过时,阿索卡害怕自己按到了错误的神经,但火花迅速窜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他的jiba前所未有的坚硬,并突然爆发,暗示这不是普通的高潮。阿索卡趴在浴缸边缘,在余震中颤抖。

    几分钟后,他拖着果冻一样的双腿爬起来,重新把身体浸入热水中,告诉自己:干得好,阿索卡,现在你完成了酷儿教育的基础课程。

    降低的水温提醒了阿索卡,他在浴室里度过了超常的时间,而且……他不确定自己刚刚是否制造了太多噪音。他尽快擦干身体,走出浴室,假装脸红只是因为热水促进血液循环。

    贾克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专心致志地完成最后一点雕刻工作,才拍掉身上的木屑,朝浴室走去。

    阿索卡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那只木雕小狗把玩,它很精致,虽然线条略显粗犷,但栩栩如生。木雕似乎是贾克斯为数不多的爱好——或者说习惯,而各式各样的狗是他最常见的创作主题。

    阿索卡曾经在一个木柜里翻出几十只贾克斯的作品,于是将它们擦洗干净,陈列在客厅的木架上。他很好奇贾克斯对狗有什么特殊情结。

    越临时入睡时间,阿索卡就越紧张。当贾克斯熄灭桌上的灯盏,站起身来时,他护住沙发旁的拉灯,头也不抬地道:“让我再看一会儿书。”

    他试图表现得完全被书中情节所吸引,虽然这本侦探完全是天谜地解的典范。贾克斯似乎没有生疑,略歪了歪头,就转身走向卧室。

    阿索卡的视线落在书页上,那些漂浮的字母无法在他脑中组成句子。现在短暂的愉快已经消失了,后悔和羞耻占据主场,他开始意识到浴室里发生了什么:他在训练自己,为贾克斯真正cao他做好准备。

    就像个婊子。阿索卡呼吸一窒,暗中咬住舌尖,他担心当他再次躺在贾克斯身边,后者会从他的肢体语言解读出这个结论。

    僵硬枯坐足有半个小时后,阿索卡合上,将蜡灯熄灭,然后用毛毯裹住自己,侧身蜷缩在沙发上。反正……贾克斯现在并不需要他。

    然而不等他合拢眼皮,酝酿出睡意,贾克斯气势汹汹地从卧室迈出来,粗鲁地扯开毯子,将男孩扛在肩膀上。

    骤然失衡的视野让阿索卡惊叫起来。当身体被摔在床上时他知道贾克斯在生气,于是下意识地挣扎反抗,贾克斯默不作声地配合,一次次将男孩推倒、压制在床单上。

    然后阿索卡累了,双手高举过肩,被贾克斯用一只手拷在枕头上。在他放弃抵抗的同时,男人沉重的身躯覆盖下来,让阿索卡产生被棕熊扑倒的错觉。

    但贾克斯终究没有三吨重,而且在听见男孩艰难喘气的下一秒就收敛了力气。他趴在阿索卡身上,手臂、胸膛和大腿组成坚固的牢笼。

    阿索卡仰躺了片刻,感觉到困住自己的肌rou不再那样紧绷后,舒缓地摸了摸贾克斯的肩膀,然后推了推。贾克斯的面具压在他颈窝附近,不满的咕哝声传出来。

    阿索卡没再催促,而是抬起一条腿,勾在贾克斯腰侧,然后尝试转身。

    就像是被石化咒击中,贾克斯顺着阿索卡的方向,慢慢从男孩身上滚下来,除了一条胳膊依然环在男孩腰上。阿索卡略微调整姿势,让自己呆得更舒服一点,然后与贾克斯面对面侧躺。

    在昏暗中,彼此的眼睛是最明亮的东西。阿索卡就像是首次发现,贾克斯的眼睛是一种很深沉的巧克力色,让他从舌根分泌津液。而贾克斯保持一动不动,唯独夹在他们身体间的yinjing精神奕奕。

    阿索卡忽然啧了一声,快速眨眼后,抬头凑近贾克斯的脖子,轻轻吹气。棕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他不自觉地朝后仰,同时按住男孩的后腰,试图弄清楚情况。

    但阿索卡不依不饶地缠住他,执着地对准他的颈窝呼气,然后是舌头和嘴唇贴在他的喉结上。贾克斯呻吟着抱紧男孩,两具发热的身体同步散发出天然浴液的草木气味。

    阿索卡认真地在贾克斯颈侧吸吮出三枚吻痕,才松开牙齿,用鼻尖轻蹭瘀伤的皮肤。

    “你是在生我气吗?”

    感觉到几根手指正在轻捏他的屁股,阿索卡不由得发笑。他拉扯着贾克斯面具下方露出的几撮头发,继续发问:“所以你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那只手继续按摩着男孩的屁股,贾克斯平静地摇摇头,但眼中很快闪过一丝迟疑,他又点了点头。

    阿索卡收回他的手,在贾克斯流露出失望之前,它出乎意料地滑到被子里,落在那根guntang挺立的yinjing上,握住已经润滑的前端轻轻抚摸。

    贾克斯猛吸一口气,随后听见男孩柔和的声音:“看来我没有咬伤你……所以哪里出了问题?”

    现在贾克斯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呜咽了。他握住那只更小也更柔软的手,在阻止它继续动作和帮助它继续动作之间迟疑不决,而阿索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变得疑惑:“你在害怕什么?”

    即使贾克斯能够开口说话,他也很难表述自己的畏惧。当他按着阿索卡的脑袋,在男孩喉咙里射精时,与强烈快感同时击中他的还有失控感。他清楚阿索卡并不情愿,他知道男孩跪在他面前只是为了避免更糟糕的事情,他看见了绿眼睛里充盈泪水,还有那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眼泪不是真正的武器。只要贾克斯愿意,他还是可以撕掉阿索卡的衣服,把他压在任何合理或不合理的位置,毫不留情地cao他,直到心灰意冷地晕厥过去。

    贾克斯迟钝生锈的大脑终于意识到这个他早该认清的事实,然后他开始害怕,害怕他一直与之共存并与之周旋的东西:暴力。它扎根于贾克斯的生命中,就像是他的另一张面具,恐吓着他的阿索卡。

    空气在等待中变冷。阿索卡无聊地趴在贾克斯身边,用指甲在他肩膀上掐出一个个小括号,然后看着它们快速消失。

    贾克斯终于发现男孩小小的恶作剧,于是捏住那只手,把它拖到自己胸口,让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敲打男孩的掌心。

    阿索卡专注地数了一会儿心跳声,然后意识到今晚的性接触时机已经结束了。但贾克斯显然并非对他不满,所以安全感暂时回归,他放松地在被子里舒展身体,闲适地道:“你知道戴尔和简吗?”

    解释了他和简的交情后,阿索卡道,“如果能弄到棉花和布料,我可以试着为我们缝制一床新被子。”他对自己的手艺并没有十足信心,所以在话中留下余地。

    再一次,贾克斯非常喜欢男孩在语句中使用“我们”,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噢,还有肯尼……”

    贾克斯确实不算热情好客,但当阿索卡唏嘘地提起另外两个“女人”的丈夫,他更愿意当最体贴的那一个,于是绿眼睛再次愉快地弯起。

    “你知道……即使你摘下面具睡觉,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阿索卡相信,在他获得床位之前,贾克斯并不需要整天闷在面具后面。他隔着皮革,轻柔地摸了摸应该是嘴唇的位置:“或者你可以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贾克斯摇摇头,但隔着面具亲了亲男孩的手指,然后把它们放回胸口。

    阿索卡有点失望,但他不想在一个晚上对贾克斯施加太多压力,因此只是快速滑进被子里,没头没脑地在贾克斯本已歇息的jiba上亲了一下,再红着脸钻出来,背对目瞪口呆的男人,大声宣布:“晚安!”

    —

    次日一早,阿索卡被贾克斯的晨勃戳醒,然后他们懒洋洋地贴在一起互相摩擦。因为昨晚入睡前的恶作剧,贾克斯明显渴望koujiao,阿索卡没有很抗拒,但最后贾克斯只是将他的双腿压在一起,然后快速cao了他的大腿,最后射在他屁股上。

    “Eww……我本来只需要刷个牙,现在我很想洗个澡。”阿索卡抱怨着,但实际上很庆幸他还没有沦落到把贾克斯的jingye当早餐的地步。

    他们的早餐依然是那群彩羽公主的未受精卵。

    在水槽里洗干净餐碟后,阿索卡发现贾克斯还没有出门的打算,而且看他整装待发的姿态……“我们要去镇上吗?”

    贾克斯点点头,然后比划了几个手势。阿索卡连蒙带猜,最后依然一头雾水,于是上前握住贾克斯的手:“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吗?不如列张清单吧。”

    遗憾的是,贾克斯的清单上只写了几个人名,阿索卡依然不知道今日的行程安排。

    他们步行去镇上。

    穿过森林——在心理上,阿索卡默认它是贾克斯的领地边界。越接近群居地带,阿索卡就越沉默,他模仿着曾经见过的那些“妻子”,低眉顺眼地跟在贾克斯身后。

    让他们知道你每天都在被强jian,被虐待,对【你们】有好处。阿索卡谨记肯尼的告诫,他对塞勒特岛的生态几乎一无所知,但远没有天真到四处宣扬贾克斯对他的优待。贾克斯不是靠热情好客吓退将阿索卡送到他手中的恶徒三人组,也不是靠友好良善成为克雷登的对手,让其他囚犯知道贾克斯依然凶狠无情,对他们有好处。

    事实上,越接近社区,贾克斯也越发冷漠。当某个路人的视线在阿索卡身上停留超过三秒时,他投出的冰冷目光完全属于传说中收集人皮制作面具的恶棍。阿索卡瞥见那人面色苍白,落荒而逃时,垂下眼皮,微微一笑。

    他们的第一站依然是鞋匠家。

    三个月前,贾克斯给了瘸腿的老鞋匠一瓶止痛药,当时阿索卡不幸受伤,他还因此私吞了几片药丸。三个月后,这间石屋里依然充斥着胶水和皮革的气味,只是其中又增添了一种腐朽衰败。

    阿索卡愣愣地看着躺在摇椅上,面色灰白的老鞋匠,他的木制假腿被拆下来,随意丢弃在旁边,整个人好像缩水了一圈。尤其是身强力壮的贾克斯就站在这里,衬托得老人就像一个被丢弃的旧玩偶。

    鞋匠的“妻子”,艾米丽静静地关上门,走过来低声道:“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他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且,阿索卡很难忽视,其中除了悲伤,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意味。

    当“丈夫”们去世,“妻子”们会去哪里?他思考着这个问题,越来越困惑。像艾米丽这样的“寡妇”,显然不会回到妓院里,他能够独自生活吗?

    根据简和肯尼透露的信息,塞勒特岛的“女人”不被允许从事卖yin之外的工作。艾米丽能够靠鞋匠留下的积蓄,度过剩下的服刑吗?

    阿索卡越想越心惊。艾米丽肯定从他强烈的注视中领会到了什么,于是站起身来,从炉火上的铝锅里盛出一杯热可可,递给阿索卡。

    男孩默默接过,抬头看向贾克斯,想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但面具一如既往地掩盖了所有表情。

    鞋匠从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先看见贾克斯,哼了一声,然后发现坐在一旁的阿索卡,又歪嘴笑了笑,朝贾克斯道:“你把女人照顾得很好。”

    贾克斯简短地嗯了一声。

    鞋匠说完那句话,必须停下来喘一会儿气,然后像是为了节省精力,表情也消失了。他抬起手指,朝墙角某个方向示意,“你要的东西在那里。”

    又顿了顿,用一种更机械的声音道,“我的事就拜托你了。”

    贾克斯,在阿索卡的视角里,近乎庄严地蹲下身来,在老鞋匠胳膊上拍了拍。老人扯了扯嘴角,然后闭上眼睛,阿索卡害怕地看着,以为他就此长眠了。

    幸好,老鞋匠的胸脯依然在不均匀地起伏。艾米丽从墙角的木架取下一双短靴,放到阿索卡脚边。

    黑色皮面,样式简单,除了略微坡跟,很难看出这是一双女靴。阿索卡抬头看了一眼贾克斯,不确定是否要现在换上靴子。

    后者可能是误解了什么。他走过来,在男孩面前蹲下,解开脚踝上的皮鞋搭扣,然后替他穿上更适合季节的短靴。

    阿索卡惊慌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艾米丽,却见年长的“妻子”正麻木地盯着厨房里正在冒泡的锅。

    尴尬的时间很短暂,当他们提着纸袋离开鞋匠家时,压在阿索卡心头的情绪仍然是沉重。

    走出一段路后,他才低声询问贾克斯:“你会埋葬他,对吗?”

    贾克斯平淡地点点头。

    “那他妻子……艾米丽,她会怎么样?”

    贾克斯捏了捏男孩的手,目视前方,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