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虽然有点瘦，但是还好吧，怎么了？” “你不知道怎么联系她？”罗峥又问道。 “我真不知道，我们就是偶尔上网时联系联系。喂，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啊，找小琳到底什么事儿？！” “你们在网上怎么联系？” “哦，我有她淘网im的id号，是twig…” “谢谢！” 凌霄霄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人家一问就全答了啊，像是被下咒了一样，就盯着人看了，真是太没出息了，干革命那就是绝对的叛徒！ “喂喂，喂！你，你叫…”凌霄霄这么懊恼了下，却发现人已经走远了，竟然连名字也没问，就让人给走了，太失策了！！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请问你有没有演出过？有兴趣签约经纪公司吗？”罗峥从广大校门出来，一个带着墨镜留着小胡子穿着有些花哨的男子凑到他跟前问道。 “滚！”心情很不好的罗峥完全没有理会那人说了句就大步往前走了。 “喂，不要这么凶嘛，我不是骗子，现在正火的de组合，还有alva都是我带的艺人，喂，你考虑下啊…”那男子锲而不舍的小跑着跟着罗峥说着。 “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罗峥皱着眉冷冷的盯了那人一眼便将那人拂开招了一个出租车坐上就走了。 同一时间的天和县，也是个大晴天，树的叶子已经完全长开，却还飘着嫩绿的颜色，柳絮如雪四散飘在空中，各色的杜鹃花在花坛周围开放的正热烈，阳光亮亮的洒在教室，温暖的让人直想睡觉。坐在第三排窗口的一个少年就侧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正睡的香，浓密的眉毛下闭着的眼睛因为浓密睫毛的缘故像是一条黑色的弧线，还有些rou嘟嘟的脸被积压的变了形状，很孩子气，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嘴角上翘起一个弧度，看上去得意又嚣张… “啪”的一声，一颗粉笔头准确的砸在了那个男生额头上。 “楚睿，口水擦擦，上来演板，把这个题解了！”讲台上一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对着摸着头揉着眼睛有些茫然还有些恼的小孩严厉的说道。 楚睿腹诽着那位数学老师走上了讲台，这个坏老师，他正梦到自己和蒙佳琳并肩作战杀怪呢，紧要关头啊，蒙佳琳远程攻击，他冲在前方打怪，互相牵引，那怪的血眼看着往下掉，就要成功了，就被打断了！虽然蒙佳琳是个暴力女巫，可是和他这个“野蛮人”比战斗力还是有些差的，他这一“掉线”，留下蒙佳琳一个，那个狼王恢复了血，还不把蒙佳琳给秒杀了啊！楚睿此时对那个打断自己的老师很是不满，拿起粉笔那粉笔就因为用力过猛断成两截了。要是以前，楚睿困了就直接回宿舍睡觉去了，但是蒙佳琳说不让他逃课，如果逃课就不理他了，他就来乖乖上课了，虽然蒙佳琳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逃课… 楚睿看了下题目，开始在黑板上写了，字有大又白，占了一大个版面。 他在春节后去了中海市，却是发现那地址指向的小区那户人家门紧锁，据说住的人放假回家了，等他玩了几天再想去广市时，却已经快开学了… “楚睿，下课后陪我去交作业，拜托拜托！”楚睿板书完那个题目，刚回到座位就收到一个纸条，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左前方，一个长直发戴着粉色发带穿着粉色娃娃衫的少女眯着大眼睛合着手做着拜托的手势。 “真麻烦”楚睿嘀咕了一句，一手撑头看着窗外，眉目舒展开，眼里却透着一丝担忧，蒙佳琳已经有两个星期不在线了，她到底怎么了… 蒙佳琳最怕来的就是医院，看到那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口罩，白色的衣衫，还有那口罩上漠然的眼神，她就觉得窒息。而此时她又一次置身在这种白色恐慌中，耳边不断传来还算温柔的鼓励声，却是不能丝毫缓解她的紧张，腰部酸痛的很，每过几分钟肚子都抽搐似的传来阵痛，这种疼，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丝一丝的挑战着她的神经，一波比一波更剧烈，疼的让她窒息… “抓住床的两边，疼的时候就用力，不要紧张，按照我说的方法呼吸，对，很好，好样的，已经开了三指了…”那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说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痛了多长时间，一直痛，一直痛，即使打过那所谓可以缓解阵痛的针后，依旧让她疼的受不了，她全身都被汗覆盖了，头发早已汗湿贴在了脸上，脸色苍白的很。 不知道是谁按压了她的肚子，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音，那是因为痛的本能反应。 “用力，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但是不能停，不能睡，已经十几个小时了，你的盆骨偏小，如果再生不出来，孩子就可能窒息，我们就要采取剖腹了…”不知道到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在蒙佳琳耳边说着。 已经有些晕乎的蒙佳琳，连补充营养都张不开嘴了，脸色白的吓人，就像泡在了水里很久一般，听到窒息，剖腹，一个激灵就清醒了，不，她要顺产，她更不能让她的孩子窒息，她要用力，用力！孩子已经早产了几个星期了，她不能让他再受到其它不好的影响！ 上一世，那个久病的宝贝就是因为剖腹肺里的东西没排干净，没有得到足够的锻炼而患的肺炎，又加上感染了别的病毒而身体很虚弱的… 仿佛突然有了力量支撑，蒙佳琳再次用力起来。 “开了七指了，还是不行，开口已经扩展到极限了，准备侧切，否则就会撕裂了”随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蒙佳琳能清晰的感觉到下面已经感觉麻木的地方被锋利的刀口划开…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会不会那么废话？呃… 生娃怎么生，生过的不要太考据哈，总之女主身体还小，各个地方都很小，所以很疼，很疼，疼的死去活来*_*… 侧切是啥，咳咳，百度下就知道了，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想想都痛的想shi… ☆、出生 一阵剧痛, 巨物从下面滑出的感觉后, 随着医生那句“生了”，蒙佳琳彻底脱力了, 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都瘫在了一团，不是很响亮的婴儿哭叫声，嘤嘤的在她耳边响起, 对她来说如同天籁。早已被汗水模糊的眼，眼皮沉重，酸涩异常，在护士将小孩放到她眼前的那一刻, 还是眯着眼看了下那个小东西, 浑身黏糊糊的, 小猴子一样皱巴巴有些发红, 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张开发出如同猫儿般的叫声，头发看上去很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有些卷曲, 头顶还有血迹，那血是？ 蒙佳琳的思维停在了那里，然后又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着“宝宝很好，再用力，最后一次，好孩子，对, 就这样…” 蒙佳琳不知道为什么又要用力，机械的按照那声音努力做着，不知道又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后，就人事不知陷入黑沉沉的睡眠中了，连医生给她缝合着伤口也没有感觉。后来的这次出来的是胎盘，而小孩头顶的血迹则是她自己的… 蒙佳琳昏睡期间，被打了针，挂了吊瓶，而小孩已经被冲洗干净，包扎了肚脐，打了疫苗，包裹起来放在了她的旁边的保温箱里，躺在了她的旁边不哭不闹也闭着眼酣睡着。 在产房的外面，一对中年夫妇和陈雪梅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话。 “那些检查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母子都很健康，我们家琳琳你们也看见了，人样子怎么样，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如果不是她太小，我还想着让她继续上学，我也不会这样做的，钱我不能要，我不图你们什么，只要能对那孩子好就行”陈雪梅有些哽咽的说着，她拿了很大的劲才算是下了这个决心。陈雪芳给她找的那家人就是老太的儿子和儿媳，他们结婚六年了还没有孩子，老太的儿子是博士生，儿媳也是大学生，在港工作已经多年，完全不和她们是一个等级的人，她带着蒙佳琳跟着老太的儿子来港做了两次检查，对他们的生活工作的地方也有些了解了，加上这么多天对老太的了解，这样的人家，能找到，也算是她们的福气，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蒙佳琳要是知道会怎么样… “陈姐，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怎么说，这十月怀胎也浪费了时间和精力了不？而且后面还要补补，你就收下吧，多的我们没有，这点还是拿的起的…你收了，我们也就两清了”描画浓艳的女人推让了过去。 五万块？据说在这里生这孩子都要花六七万，陈雪梅真的不想要这钱，虽然她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多的钱，可是，收了，就像是“卖”了那孩子一样，让她本来就不安的心更不安了，可这个女人说的，像是她不收就没完没了一样，收了算是一个了结吧？ “陈姐，你别多想，我们没别的意思，你就当给佳琳meimei的营养费吧，你不是以后还要让她上学吗？都是要花费的”在女人身边的那个面目严肃的男人也发话了。 “是啊，后面的保养修复的医疗费我们也包了的，不差这一点，对了，我们最好订个协议，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否则无端的麻烦…”那个女人又开口道。 协议？陈雪梅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让她必须下这个狠心！ “协议可以签，钱我绝对不能要！我只求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顺服她，让她这几天多看看那孩子…”陈雪梅再次推回了那张纸。 “我看还是不要看了吧，省的又是揪心”那个女人和男人对视了眼也就没推让了，听到陈雪梅说让蒙佳琳再看顾几天那小孩，有些不愿意的说道。 “看看也无所谓，小孩子又不记得什么，眼睛还看不清楚呢”男人制止了女人的话，女人撇了撇嘴，从随身带来的小包里拿出两张印满了字的纸，让陈雪梅签字，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蒙佳琳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当她醒来时，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白色病号服，全身也干爽了很多，她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那个小东西，然后她就看到了在不远处小床上躺着的一小团，眼睛已经睁开，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好像听到了动静，侧着头向蒙佳琳看去，像是能看到她一样… 对上那黑漆漆，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之前那么痛，都没有哭的蒙佳琳，此时的眼泪却如绝了堤的河岸一般涌了出来… “哭什么，以后还想要眼睛吗？孩子好的很，是个带把儿的，生出来五斤二两，没缺胳膊少腿，身体也很健康，这里检查的很全面！你先喝点粥吧”陈雪梅端着一碗粥在蒙佳琳旁边说道。 蒙佳琳赶忙抹了抹眼睛，刚想动一下，麻药过去的伤口传来阵阵抽痛让她不禁吸了口冷气，转头去看陈雪梅，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像在生气一样。 “别乱动，底下有伤口”陈雪梅将床的上半部升高，端着粥喂起蒙佳琳。 “妈…我来吧，他，吃了吗？”蒙佳琳想伸手接过那碗，陈雪梅没给她，端着那勺粥在她嘴边，她只好张口吃了。 “喂了奶粉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等你喂早饿死了！”陈雪梅说道。 蒙佳琳没有在意陈雪梅说话的口气，摸了下自己胸部，不像听说的那样，聚攒了奶水，硬梆梆的感觉，一如往常一般，这让蒙佳琳有些懊恼，竟然连一点奶水都没有… “没奶水，不用摸了，自己都没长大呢…”陈雪梅看到蒙佳琳的情形又yingying的说了句。 蒙佳琳听陈雪梅那样说也就不作声了，一口一口的吃着她喂的粥。 “妈，你怎么了？眼睛又红了，你滴买的眼药水了吗？”蒙佳琳吃到一半才注意到陈雪梅的眼圈有些红，眼中的血丝遍布。 “我自己会管自己，你就别cao心我了！蒙佳琳…”陈雪梅想说孩子被领养的事儿，却是说不出口，蒙佳琳还这么虚弱，还是再等等吧，等她再恢复一些吧。蒙佳琳昏睡着时，她却是难以入睡。当初说的好听，让她生下孩子，条件是将出生后的孩子找人领养了，可是真这么做了，她却觉得似乎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她的心也跟着抽痛，仿佛是亲自拿着把刀去割自己女儿的rou一般，虽然她知道那rou是“瘤”，留不得，可是向来直爽的她还是犹豫了… “妈，我不吃了，你让我抱抱他”蒙佳琳摇了摇头不想吃粥了，眼睛看着一边的小孩说道。 “吃完给你抱！”陈雪梅皱眉说道。 呃，蒙佳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似乎一直看着她，小手放在头两边轻微动着的小东西，将剩下的半碗粥吃光了，才让陈雪梅抱来了那小东西。 房间里的温度很适中，不冷不热，一应俱全，小东西只包了一张薄毯，在蒙佳琳的臂弯上，似乎没有重量一样，小小一点点，皮肤已经褪去之前的红色，虽然仍旧皱巴巴的，却很白，眼睛睁的很大，眼睛还有些浮肿，却还是能看出基本形状的，是圆鼓鼓的单眼皮眼睛，眉毛淡淡，头发相对来说却很黑，又密实，还带着微微的卷曲，被她抱着后似乎知道是自己的mama在抱自己，头本能的向蒙佳琳胸前蹭着，不知道是想闻味道还是知道那里有东西可以吃… 蒙佳琳凑近小东西的脸，他的小手便抓在了她的脸上“宝宝饿了吗？对不起，mama没有奶水喂你，让姥姥给你冲一瓶好不好？” 十六岁生日还没过的女孩，本来就显小，眉眼稚嫩的像个初中生，却偏偏小心的抱着那个更小的孩子如珠如宝一般，用温温的口气说着柔柔的话，脸上挂着满足喜悦却又歉疚的表情，眼神更是能化成一团水般… 陈雪梅在一边冲好了一小瓶奶粉摇着，扭头不去看那幅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 顺产了，不搞狗血，已经够虚弱了… 单眼皮 天然卷=天然萌… 暂定名为蒙奇奇，咳咳… ☆、协议？ “妈…”蒙佳琳正在睡觉, 听到周围似乎有些吵, 小东西好像在哭，便醒了过来, 还有些迷糊，叫着陈雪梅揉着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形。此时蒙佳琳已经生产完三天了, 再过一天她就可以出院了，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那么苍白，因为心情好两颊还泛着红晕, 眉眼都透着和顺喜乐。 “哦哦, 小宝贝, 莫哭莫哭, 给你奶奶吃…”姚老太的儿媳正抱着小东西摇晃着，手里还拿着奶瓶正给嘤嘤哭着的小东西喂奶。 在她旁边站着姚老太的儿子，正低头看着那情形，冷峻的脸柔和了很多。 “你姚叔叔, 方阿姨来看看孩子…”陈雪梅看了眼那对夫妇对蒙佳琳说道。 “陈姐，我们之前说好的，那…”那女人一听似乎陈雪梅还没有把事情告诉蒙佳琳便抬头说了句。 “她这两天太虚弱了，一直昏睡着，你放心，我就说…”陈雪梅眼中露出祈求，那女人还想说什么, 被那男子制止住了。 “这马上就出院了，你…我不希望拖太久！”那个女人转眼看了下陈雪梅说完就低头看着小孩。 “乖乖，真是个帅小伙哦，张口，吃口奶啊”女人的声音变的很柔和透着欢喜。 蒙佳琳没注意听他们说的话，只是看着女人抱着小东西的情形皱眉，小东西根本不买那女人的帐，嘴巴不含那奶嘴，还是嘤嘤的哭着，而那女人的指甲描画成鲜红色，脸上也画着浓妆，身上还传来一股nongnong的香水味道… “方阿姨让我来喂他吧…”蒙佳琳说道。虽然这两人对他们的帮助很大，帮她们联系了医院宾馆这些，后面还要帮小东西领一系列证件，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 那女人露出不满的神情，似乎还没抱够，却是被那男子扯了下，不情不愿的将孩子递给了蒙佳琳。只是两天的接触，那小东西就仿佛认出了蒙佳琳，到了她的怀里就停止了哭泣，蒙佳琳喂他，他也乖乖的张开小口撮着… “你快点说啊，我们订了协议的，孩子我们要…”女人看的眉头大皱，有些后悔答应她们让孩子让她们带两天了，走到一边陈雪梅身边说道，声音不大却也不小。 “妈？什么东西？”蒙佳琳这才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女人还想说什么，就被那男子拉扯出了屋子。 “你先喂孩子，等下我给你说”陈雪梅也跟着出了那间屋子。 蒙佳琳有些奇怪他们的举动，却也没在意低头认真的喂这小东西，小东西似乎饿狠了，拼力撮着，小手还一挥一挥的抓在蒙佳琳的脸上，蒙佳琳就用唇小心的吻着那细小的手指。 “蒙佳琳，你觉得阿嬷一家人怎么样？”陈雪梅没过多久就回到了房间，将那小东西抱到一边睡觉后，对着目光还粘在那小东西身上的蒙佳琳说道。 “嗯？挺好的啊，怎么了？”蒙佳琳突然被拉回了注意力，眨了眨眼说道，虽然老太有些“烦”又古怪，可是人还是不错的。 “要是让宝宝跟着你姚叔叔方阿姨，你看怎么样？”陈雪梅说道。 “为什么要给这他们？宝宝是我生的，就是我的…”蒙佳琳皱眉说道，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你怎么养他？怎么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你姚叔叔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博士生，方阿姨也是大学毕业，两个人都在大公司上班，什么都不却就缺个孩子…”陈雪梅尽量委婉的说着。 “妈，你别说了，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要把他送人！”蒙佳琳越听脸色越差打断了陈雪梅的话。蒙佳琳此时才从孩子健健康康出生的喜悦中跳了出来… “蒙佳琳！你忘记我们之前说好的了事情了吗？”陈雪梅闭了闭眼声音变的严厉。 “妈，我们之前说了什么？这和宝宝有什么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养着他的！”蒙佳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