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吕岩慢慢将头转向阿九，小姑娘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花容失色的小脑袋连连摇动，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祈求，她不想被卖给佐伊，不想留在这个异乡。 “我愿意出100万卡！”佐伊没听到吕岩的回答，以为他在考虑，于是十分自信的出了自己的价格，虽然由于苛政导致了腐魂的供不应求，屯泽城中一个健壮的男性人类奴隶可以卖到20万卡，但阿九这样瘦弱的小姑娘最多只值3万卡，佐伊认为他的价格足够打动吕岩。 吕岩的脸骨微微咧开下颌，对越发惊慌的阿九做了一个淡然的微笑，然后才将正脸转向佐伊：“佐伊大人，我首先得确定一下，阿九不是奴隶。” “我听到你说过这句话。”佐伊不耐烦的回答，强骨的强势显露无疑：“无论你认为她是你的手下、同伴、或是……安抚心灵的伴侣，都无所谓，反正我今天要买下她，100万卡不够的话，我加价到150万卡，你满意了吗，战骨？” “对不起，佐伊大人，阿九不是货物，我拒绝你的提议！”吕岩的脊椎微微弯曲，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全身都紧张起来，在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你居然为了一名人类奴隶顶撞我？”佐伊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了一名人类，难道你要放弃一名钱庄老板的友情吗，你知道强大的经济后盾对你完成任务有多大的帮助吗？” “她不是奴隶！”吕岩冷冷道：“阿九帮过我无数次，没有要求任何回报，我从把她从家乡带出来，自然就要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去，这是一名战骨最起码的原则，至于您的友情，佐伊大人，我当然需要，但决不能建立在放弃阿九的自由这个条件上！” “不可理喻，在屯泽城中，只有骑骨大人们才有能力让我退步！”尖锐的利齿和锋利的爪子从佐伊的身体中长了出来，慈善的钱庄老板在瞬间变成了狰狞的杀场恶魔。 “阿九，将骨卡还给他，在成为敌人之前，先把交情算清！”吕岩冷哼一声，乌黑的白蜂从掌心如灵蛇般钻出，插入他面前的光滑石板地面，枪杆微微颤抖，发出呜呜的肃杀之音。 阿九小心翼翼的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17块1万面额的骨卡，摆放在地上，然后退后到吕岩身后十米开外，看向吕岩背影的大眼睛充满了信心。 佐伊愣了，他看了看地上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的17万卡，又看了看吕岩手中的白蜂炎枪，最后眼神扫过吕岩瘦小但如磐石般坚毅的脸骨，他忽然叹了口气，尖牙和利齿退回体内，凌厉的气势陡然消失：“人类有句话，就是形容你这样的，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 吕岩见佐伊似乎没有了战意，他也连忙迅速而谨慎的将白蜂收起：“佐伊大哥，阿九实在不同于一般人类奴隶，今天是我无礼了。” “算了。”佐伊摆了摆手：“我只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而已，她跟着你一个整天厮杀的骷髅，在经商上能有什么前途，而如今的骷髅大陆最需要的就是她这样能够通商骷髅和人类两族的人才啊。” 吕岩一愣，忽然想到阿九如果跟着佐伊学习经商确实也不错，但他看到阿九惊恐摇头的模样，知道小姑娘不愿意，他只好对佐伊笑着说：“佐伊大哥说的是，以后我让她多钻研经商之道，有机会还会来屯泽城多向您请教。”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屯泽城不太平啊，我强留她下来确实也不合适。”佐伊疲倦的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最好连夜离城，晚了怕不好走了。” 吕岩点点头，又将地上的17万骨卡捧起放到茶几上：“佐伊大哥，盘商减少的抽成实在是意外所得，还是请您拿回……” “小子，我已经破天荒的让你了一步了，你还敢无礼！”佐伊突然爆喝一声：“盘商减价，是骷髅商人的铁律，你把这减少的抽成还给我，是像打我的脸吗，拿上你的钱，给我滚！” 吕岩知道佐伊虽然口气难听，但确实是一番好意，当下也不再争辩，收起换好的一百多张大额骨卡，走出了钱庄的大门。 看着吕岩的背影消失，佐伊失神的喃喃自语：“好烈的杀气，好强的骨技，真要动手的话，恐怕还真要费一番功夫呢，这个小东西，不简单啊。” 吕岩领着阿九和一群苦力骷髅往北门赶去，他身上一共有121张1万面额的骨卡，为了以防可能出现的偷袭，吕岩将它们打包全部放在了阿九身上，十几斤重的骨卡压的小姑娘直喘气，不过她却一句也不喊累，刚才吕岩舍命护她的情形阿九一一看在眼里，本来就不排斥骷髅的她对吕岩的好感更强了。 谁知麻烦又找上门来了，刚离开钱庄不到500米，吕岩就发现前路上密密麻麻的站了一群骷髅，数量在两三百的样子，其中有不少骷髅骨色黝黑，拿着骨质武器，但却没有带红布条，看来似乎是被军队淘汰下来的战骨。 虽然吕岩不怕这些废物战骨，但在屯泽城的领地打开杀戒总不是好事，他准备转头换个方向走，但谁知后面也有一百多骷髅压了上来。 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陷阱，就等着他从钱庄出来呢。 吕岩心中郁闷，其实他也早猜到屯泽城当地的流氓骷髅肯定不肯让他这条大鱼轻易离开，所以他本打算问问佐伊钱庄有没有后门溜走，可谁知道阿九犀利的盘商天赋吸引了佐伊，搞出那么一出拒绝卖奴的事件来，后来虽然有所缓和，但吕岩却再也不好求佐伊过多的帮忙了。 数百流氓骷髅很快将吕岩等一伙包围在中间，他们狞笑着，有两名身材高大的牛头骷髅挥舞着大锤走出来：“喂，暴发户，你的骨卡分一点给兄弟们吧，没有引魂水，大家都快烂掉了。” “当街抢劫，屯泽城没有王法吗？” “哈哈，兵荒马乱的你谈什么王法？”一个骷髅挥舞着骨锤逼上来：“老子的锤子就是王法！” 周围的数百骷髅哈哈大笑起来，惯于欺凌弱小的他们准备看好戏了。 “哎，看来只能动手了。”吕岩心中暗叹一声，正准备取出白蜂，却忽然听到了喧闹声从那些流氓骷髅的身后传来。 “嘁哩喀喳！” “哎哟嘿哟！”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骷髅们的惨叫连番响起，流氓骷髅们慌忙的闪出一条通道，一伙红色的骷髅冲进了骷髅群中，将吕岩团团保护在中间。 “吕大人，小的们护卫来迟，请大人见谅！”挤进来的是一群红骨，但一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每一个的骨质武器都硕大而坚韧，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家伙。 吕岩奇道：“你们是？” “大人，我们是阿斯奎恩的部下，承蒙您照顾赐予了引魂水，对您感激不尽，现在正奉阿斯奎恩大人的命令保护吕大人您。” 原来是阿斯奎恩的部下，吕岩恍然，原来巨人骷髅没忘记自己，一路派手下的红骨保护着自己呢。 “大人，请稍等片刻，阿斯奎恩大人和另外几位战骨大人已经得到消息，他们随后就到。”红骨们见吕岩不说话，以为他担心守卫力量不够，连忙出言安慰。 周围的流氓骷髅却动起来了，这些流氓中有自发进化到战骨级别的，也有因为体制不合格从战场上淘汰下来的，但他们大多好歹也有了战骨的模样，岂会被几十个红骨吓到，所以看明情况后，他们一股脑涌了上来。 “破！”吕岩前方的红骨大喊一声，数十名红骨将手中的武器统一向着前方掷出，硕大的武器加上红骨的力量，在空中划过一个短暂的弧线后聚集了足够的力量，像阵石头雨一般向流氓骷髅们砸去。 “轰”的一声，虽然单个红骨的武器对战骨无法造成伤害，但这时几十名红骨，而且流氓骷髅也不是真正的战骨，体质本来就相对疏松，一阵轰响之后，最前面的十几名骷髅居然被砸垮了，花啦啦的倒了一地。 一下就被干掉了十几个同伴，流氓骷髅被镇住了，他们本来就是乌合之众，趁火打劫厉害，但真要攻坚的时候，谁也不肯先上。 红骨们手中居然都有细长的绳索绑在武器上，他们将自己的武器收回，在流氓骷髅们惊诧的目光中又一次砸出，再次在骷髅群中砸出一大块空地。 流氓骷髅们连连后退，让出一大片空地，谁也不敢靠近了。 几十名红骨居然敢对数量比自己多，力量比自己强的流氓骷髅主动出手，这就是上过战场的骷髅和市井流氓的区别，吕岩看的暗自点头，阿斯奎恩这批手下还真不错。 流氓骷髅不肯到手的肥rou溜走，迟迟不肯散去，于是他们倒了大霉。 僵持了十几分钟后，阿斯奎恩和另外几名战骨赶到了，他们和近千名手下包围了流氓骷髅，然后进行了残酷的碾压，同时吕岩身边的红骨们也向外突破，里应外合之下，只有十几名流氓骷髅拖着断骨逃离，其他都化作了一地碎片。 “吕岩，你没事吧？”阿斯奎恩关切的走到吕岩面前。 吕岩笑着摇了摇头：“阿斯奎恩，你手下这帮红骨果然不俗。” “嗨，市井流氓骷髅都是乌合之众，真正的高手根本不会和他们搀和，否则我手下的红骨再怎么样也斗不过战骨的。”阿斯奎恩见吕岩毫发无伤，显然兴致很高，他的大手拍在吕岩肩膀上：“不说他们了，走，兄弟，我们去喝酒吧，虽然听说你大赚了一笔，但我完成任务也得了奖励，这一顿酒我请！” 喝酒……那岂不是要耽误出城的时间？ 吕岩有心推辞，但阿斯奎恩盛情难却啊，再加上吕岩确实也喜欢这个巨人骷髅豪爽的性格，心想耽误就耽误几个小时吧，能交上一个好朋友不容易。 “好，喝酒去！”一大一小两个人形骷髅迈步走向酒肆，一名人类少女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无数闹哄哄的骷髅。 屯泽城西南十公里外，漫山遍野的骷髅以巨大的弧形阵列行进，向屯泽城压来。 第四十四章 凯之围城 骷髅城池的酒肆，一般都很大，因为上位骷髅经常会带着他们的手下来饮酒庆功，哪怕来的是一名强骨，也是近百骷髅的数量，如果来的是一名骑骨的话，那就是数千名骷髅的数量了。 所以除去一些精致的小酒楼外，真正的大众酒肆占地非常广，一般都有数万个座位，看起来不像是酒肆，倒更像是一个闹哄哄的集市，或者说是集体澡堂子，特别是当骷髅们将魂酒一杯杯往脑袋瓜顶上浇的时候，就更像澡堂子了。 “吕兄弟，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商人了，这笔钱赚的漂亮啊！” “是吗？阿九姑娘这么厉害啊，居然还能从那头老狐狸嘴里夺出食来，厉害啊，厉害啊！” “不是我吹啊，我这些红骨手下，对付一般的战骨绝对不是问题！” 魂酒中除了引魂水和淡水之外，还有果酿的酒精，它让阿斯奎恩很快陷入了亢奋状态，巨人骷髅一边抬起巨大的酒桶往脑袋顶上倒，一边大声的和吕岩闲扯，话题都奔西跑，完全不着调。 吕岩也是一样的高兴，他将备用的引魂水拿出3公斤交给店家，又拿出了2000卡加工费，责令务必保证魂酒的浓度和烈性，要让阿斯奎恩的朋友和他的手下们喝的高兴。 除了阿斯奎恩外，还有六个来帮忙的战骨，他们和吕岩、阿斯奎恩围坐在一起，听醉醺醺的巨人讲在白木林突围的故事，当听到吕岩不但有挑杀强骨的武力，还有以火攻破敌的妙计时，他们一个个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向吕岩的目光也由“揩油水的戏谑”变成了“对强者的崇拜”。 骷髅的世界很简单，强者值得尊敬。 吕岩当然也只好谦虚几句，和几位战骨交杯换盏。 虽然是深夜，但却正是骷髅们活动的时候，酒肆老板得了吕岩的大笔钱财，十分热情的在酒肆中用长骨支起了数百个大灯笼，然后又在骷髅们的脚边架起了无数白木炭盆，将整个酒肆照耀的红彤彤、暖洋洋的，保证不让寒冷打搅了吕岩和阿斯奎恩喝酒的兴致。 喜悦绽放在酒肆中每一个骷髅的脸上，断水几个月了，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这样无所顾忌的饮酒，其中的舒爽可想而知。 “咚！咚！呜！” 闹哄哄的气氛中，微弱的鼓声和号角声隐约传来，阿斯奎恩和吕岩都是一愣，其他战骨也停住了饮酒的动作，不安的气息在一瞬间充满了整个酒肆。 “咚！咚！呜！”安静之后，鼓声和号角更加清晰可闻。 “敌袭！”阿斯奎恩突然站了起来，将最后一桶酒浇在自己头顶，然后对吕岩大笑道：“兄弟，我走了！” “哈哈，吕老板，我们去啦！”其他几名战骨也大笑着将酒倒在自己身上，然后随意的抛掉碗杯和阿斯奎恩一同离去。 所有的红骨们也一同站了起来，更他们的上位战骨们一同离开，刚才还充满欢笑的酒肆，突然见变得冷清无比。 大笑着上战场，不说再见！ 是因为再也见不着了吗？ 吕岩怔怔的看着阿斯奎尔高大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这就是战骨的宿命，一旦开战，其下场多半就会变成战场上渺小的炮灰。 虽然很有些惆怅，但吕岩并没有过多的时间为阿斯奎恩担心，因为他自己也碰到了麻烦，这不是简单的敌袭，而是位于矻矻吉西南方的领骨“凯”对屯泽城发动的围城之战。 一名领骨对将骨围城，照理说本来应该很简单，将骨布莱尔会象征性的抵抗一下，当领骨凯出现的时候，他应该就会率领全城投诚了，骷髅的夺城就是这么简单，很少出现某位将骨为了捍卫死去上位领骨的尊严而死战不退。 但事情蹊跷的是，凯并没有出现在屯泽城的外围，来的是凯手下的两名将骨和数十亿的骷髅，他们将屯泽城的周围全部变成活跃腐土，不停的召唤出灰骨对屯泽城进行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如果只是同等级的将骨的话，屯泽城的城主布莱尔是绝对不会投降的，于是漫长的围城开始了。 吕岩在屯泽城中待了一个月，整整19天，外面日夜响彻天地的喊杀声依旧不断，可凯或者其他领骨没有出现，布莱尔就不能投降，屯泽城的防御固若金汤，战局陷入了焦灼。 吕岩很郁闷，虽然他可以日夜练习叠韵花舞排解无聊，但提交任务的期限就快要到了，骷髅大陆上每年有9个月，每个月有19天，按照黑水城的军律，每两个月进行一次任务发布和评定，也就是说38天内不管有没完成任务都必须回复上位骷髅，按照功过上会奖罚。 吕岩从接到任务后收集引魂水、并运送到屯泽城，再加上路上被克劳德围攻，已经耗费了10天的时间，现在屯泽城中被困了19天，给他剩下赶回黑水城交任务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了。 相比完不成任务会被编入炮灰名单来说，不提交任务和不参加会议的后果更严重，轻者被逐出军队，重者就地处死，吕岩愁眉苦脸的看着远处城墙上拥挤的骷髅剪影，想到自己悲催的战骨生涯，不由得一阵阵发愁。 又过了三天，一切照旧，吕岩站在客栈的院墙下，仰望着漫天的乌云，苦苦思索对策。 天气闷的吓人，一场夏天的暴雨正在酝酿，骷髅大陆上的9个月中，只有7月会下暴雨，每一次下雨都是骷髅们狂欢的时刻，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大雨，城内外的战斗暂时停止，屯泽城迎来了22天来第一次平静。 必须要回去，否则那头狡猾的骨龙也会受牵连吧，这可是他的任务。 在泽克西斯大人面前夸下了那样的海口，如果没有及时赶回去的话，恐怕我一定会被干掉吧？ 吕岩在闷热的气氛中左思右想，却始终没有穿越数千万骷髅大军回家的好办法。 突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客栈外响起，即使不用抬头，吕岩也从这难以掩饰的轰隆隆声认出了来者，阿斯奎恩。 “吕岩，太好了，你果然在这里。”阿斯奎恩的脑袋比客栈的围墙还高二米，很容易就发现了吕岩。 “怎么了，阿斯奎恩，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暴雨让你有了休息的机会吗？” “不是休息，我是有事求你来了。”阿斯奎恩突兀的说道：“吕岩，布莱尔大人有意投靠泽克西斯大人，你能帮忙引见一下吗？” “投靠泽克西斯？”愣了二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怎么，凯不会来吗？” “凯大人被南希大人缠住了，据说绝对无法赶到屯泽城的，而且凯大人手下还有许多将骨，他所看重的大概只是屯泽城下还不错的魂隙吧。”阿斯奎恩快速的解释道，他后面显然还有话，但却需要吕岩完全理解后才好继续。 凯看重的只是魂隙，只是屯泽城的地势，而泽克西斯却因为缺乏将骨而看重布莱尔本身，吕岩转瞬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忽然他感觉到这很可能是一个自己回到黑水城的绝佳机会。 “好，阿斯奎恩，说说你的计划。” 阿斯奎恩脸上露出喜色，他压低声音快速说道：“经过布莱尔大人首肯，我们将组织一支突围队伍，由五名骑骨带领，于大雨落下之时出发，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如果能顺利逃离凯军团的包围，回到黑水的城的话，希望您能在泽克西斯大人面前帮我们布莱尔大人说上几句好话。”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引魂水商贩，怎么能够在泽克西斯大人面前说话？”吕岩不动声色的说道。 阿斯奎恩脸上却显出狡黠之色：“吕岩吕枪魔，你就不要再隐瞒了，你的大名早就传遍骷髅大陆了，我们的领骨矻矻吉大人就是因为你才陨落的！”